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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權勢、地位、寵愛,都是在冷宮中所不能實現的,隻要能出冷宮,隻要她還保持著早先的戰鬥激情,隻要她還活著,就有機會奪回屬於她的一切。

目光重新澄明一片,陌芊芊知道,她的安貴妃回來了。

“芊兒,你真是長大了,越發的聰明了,越來越像母後年輕的時候。”安貴妃撫上陌芊芊的臉頰感慨。

被安貴妃以母後的身份撫摸,陌芊芊這是第一次,由心底散發的溫情是當初皇後所不能給予的,也或者,她已經忘記了皇後給她母愛的感覺了。已經很長時間,沒有和皇後以母女的身份在一起說說話了。

是因為什麼,將兩人的隔閡越鬨越大,是什麼,讓她恨起她?是忘記了,還是根本不願意記得?

索性,由了它去吧,反正現在她已經有了安貴妃,有了可以並肩作戰的%e4%ba%b2人。

“母後一點都不老,也沒有是否年輕這一說,一直都是這麼讓芊兒敬仰的人。”這句話陌芊芊說的半真半假,真的是她確實很早就佩服安貴妃的做事方法和手段,快、準、狠,不像皇後,優柔寡斷,瞻前顧後,卻總是不能將事情做的圓滿。假的是,安貴妃確實年齡已大,早已不如年輕的時候貌美如花,但是她勝在風韻猶存,故此也算是這個年齡階段裡鮮有的美人。

☆、第一百五十八章 早晚讓他以真麵目示人

安貴妃淡淡一笑,刮了下陌芊芊的鼻子:“小人精,母後知道你嘴甜。”

陌芊芊撇撇嘴:“才不是最甜,這些都是真心話,母後不相信就算了。”

以前的陌芊芊,哪裡敢和安貴妃撒嬌,一直都是按規矩來辦事說話,到如今終於知道兩人的關係,她倒也是放開了自己。在母後麵前若是太過拘謹和疏離,倒是拉遠了彼此之間的距離。

安貴妃拿她沒轍,好不容易認得的女兒,自然是嬌慣一些,應和著她說的話:“好好好,母後相信總可以了吧。”

陌芊芊一頭倒進安貴妃的懷裡,聞到她身上腐朽的味道,鼻子一酸,又險些落下淚來:“母後放心,女兒會儘快挑時間和皇上說明,把你救出去的,到時候母後記得要按照計劃辦事。”

安貴妃撫摸著陌芊芊點點頭:“芊兒果然長大了,知道為母後出主意,隻是這個計謀太過狠辣。”

“不是母後常說嗎,後宮無情誼,即便是位高如皇上者,也時刻在提防著身邊人的設計陷害。母後若想成就雄心,沒有犧牲又怎麼能夠獲得想得到的。”陌芊芊說話的口%e5%90%bb和安貴妃越來越像,連她自己都沒有發現,無形中安貴妃已然對她

懷中的芊兒沒有說話,安貴妃另一隻手背上卻是多了一絲溫熱,低頭看去,是不斷下墜的淚珠,在燭火中閃動著盈光。

安貴妃嘴角含著笑,還是有女兒好,知道心疼自己,卻也是心中一酸,為自己的命運和與女兒曲折的相認過程。

百轉千回,終究還是各歸其主,安貴妃倒要謝謝這次的災難,才得以讓皇後鬆口,把這麼多年的秘密告知自己。

夜色深沉,紅綾在外麵凍的牙齒打顫,繞著門口跑了一圈有一圈,呼出的氣體轉眼結成冰,吸入鼻子裡的氣息稍做停留都能感知到它迫不及待想要結晶。

掌管冷宮事宜的太監看著時候也差不多了,上前對紅綾催促:“紅綾姑娘,您看時候也不早了,要不讓邵陽公主先回去,改日再來也不遲。”

紅綾瞪了他一眼,心中卻也是著急的很,走到門前曲著手指輕輕扣了兩下,隻這兩下疼痛便蔓延到整隻手上,連帶著手腕都跟著刺疼。紅淩苦笑,果然是凍僵了。

不消片刻,門從裡麵打開,已經重新披上裘衣的陌芊芊踏門而出,關上房門,整頓好儀裝,目視前方,語氣淡淡:“咱們回吧。”

紅綾似是不經意間回望了眼身後的屋子,驚喜地發現身後剛剛關上的房門從裡麵打開了條縫隙,安貴妃慘白的臉在縫隙中若隱若現,在雪地的映襯中雙眼泛著盈光,饒是紅綾心中有準備也仍然被嚇了一跳。慌忙轉身,跟上陌芊芊的步伐,再也不敢回頭。

皇後回到寢宮之後,心緒難以平靜,把陌芊芊的真是身份告知安貴妃,她心裡不但沒有解%e8%84%b1,反而添了一絲沉重,不是因為奚落嘲諷未達到自己預想的效果,而是在麵對安貴妃說出那番話的時候,實際上是拿自己的地位在和安貴妃賭。

畢竟,陌芊芊是自己看著長大的,無論是不是自己%e4%ba%b2生的,終歸是有了情感,在那樣的情境下說出來,反而讓她有種自己%e8%a3%b8露在光天化日之下的羞辱感。因為自己奪了她作為母%e4%ba%b2的權力,還是因為自己淪落到最後,還是要倚靠彆人來打擊自己的敵人?

無論是哪種,皇後心中有種隱隱的不安,若陌芊芊得知真相,是否會還會認她做母%e4%ba%b2,或者自此之後和自己斷絕母女關係?

黑暗中,皇後兀自笑出了聲,驚得一旁守夜的婢女一個激靈從昏昏欲睡中嚇醒,惶恐望向皇後,卻見她隻是閉著眼睛獨自暗笑。婢女渾身汗毛都炸起來了,一動也不敢動地呆在原地。

安貴妃沒有機會從冷宮中出來,陌芊芊就永遠不知道事情的真相,她也就永遠都是自己的女兒。

這正是皇後得意的地方,進了冷宮中的人,古往今來,有誰是活著出來的,或者說,即便出來,也都是老態龍鐘之時,那時後宮又是另外一番景象,早已不是她們爭鬥的天下,又有何用?

眼下,再有一個月的時間即將過春節,每年例行的家宴都集中在這個時候舉行,太後已經把這次家宴的布置安排任務儘數交給了皇後。既然安貴妃這個賤人已經解決掉,剩下的,就是在後宮中把皇後之位坐穩坐實,和皇上攜肩觀天下。

家宴的舉辦時間定了在十一月上旬,所請之人都是皇%e4%ba%b2國戚,上至太後,下至皇子王妃,公主駙馬,莫鳶是太後欽定的郡主,加之陌芊芊是公主,南家自然也在受邀之列。

自從上次的事情告一段落,莫鳶心中卻並未有想像中的安定和平靜,一方麵是麵對突然變卦背叛自己的慶王爺的王妃,在皇上麵前竟然改了說辭,站在了陌雲廊那一邊,另一方麵,是安貴妃所生孩子中曲折連連,太多她意想不到的事情在其中兜轉千回。

還是太過心急和焦躁,事情在沒有十足的把握之前就去印證,結果差點把自己再次送入大牢。若非陌雲清及時趕到,恐怕已經成為階下囚,現今的她說不定被侵蝕的隻剩下軀殼。

想到陌雲清,莫鳶睡不著覺,他總是這樣大張旗鼓地幫助自己,現在安貴妃是被關起來了,可一旦陌芊芊從中做文章的話,她和陌雲廊皆無話可說。

因為太過明顯,所以任何理由聽起來也更加曖昧。

陌雲清,她不想把他牽扯進來,可不知不覺中,他在幫助自己的過程中,已經泥足深陷,就算現在收手,也為時太晚。

莫鳶有預感,這次的家宴之上,以往的風流浪靜不複存在,太後,究竟想利用這場宴會挑起什麼,亦或是發現、掩蓋什麼?

種種疑問不得要解,終於還是沉沉睡去。

閒時一天天沒有感覺的轉眼而過,家宴這日,參加的眾人無不是盛裝以待。家宴和朝宴相比場麵雖然小了點兒,肅穆氛圍雖然淡了些,可畢竟去的都是不容小覷的人物,言談舉止間再怎麼熟絡也是要掌握分寸,拿捏得當才好。

萍兒為莫鳶挑選了紫色長裙,抹%e8%83%b8纏繞,腰肢收剪的恰如其分,衣袖和後擺上用七彩線繡著零星梅花,不紮眼,亦不顯的唐突嫵媚,端莊典雅,和以往莫鳶的風格不甚接近。在莊重的場合,總歸還是要穿的素雅、莊重一些。:-)思:-)兔:-)在:-)線:-)閱:-)讀:-)

莫鳶不是喜出風頭之人,像陌芊芊那樣的人,今日的打扮定是更加彆致,吸引眼球的事情,她不做估計家宴連沒有什麼情趣了。

鬢發梳理尋常,萍兒本來還想給她梳個繁複的發髻,被莫鳶攔住,隻道,能上的了台麵就成,不用非要頂著高高的發髻,累是次要,重要的是,太後崇尚簡單質樸,發髻太過高貴就算衣著不顯眼,仍舊會成為議論的重點。

所以說,莫鳶能被太後喜愛並非出於偶然,不多花一些心思在她的喜好和作風上麵,難免會出現差池。再者就是莫鳶的為人,合胃口是其一,為人不做作是其二。見慣了宮中妃嬪的兩麵刀和牆頭草,在看待莫鳶時,直到自己撿到了寶。

一個人的發髻和妝容代表著她的階級地位和等級層次,莫鳶要的隻是南家正妻的身份,而不是郡主的身份。

“可是這樣一來,會不會顯得郡主不注重這次宴會,太隨意了些?”嫣兒上下打量莫鳶,問出心中的疑問,“紫色不喜慶,有些沉重,萍兒你覺得呢?”

衣服是萍兒挑的,她是根據莫鳶頭一天晚上的要求挑的,故此也不知道該發表什麼意見,隻是盯著鏡中的莫鳶試探著問道:“郡主,要不,奴婢給您再換一件?”

莫鳶笑了,側頭看向一臉煞有介事的嫣兒:“好啊,那你倒是說說,我穿什麼衣服不隨意?”

嫣兒琢磨了一會兒,方才覺得自己剛才的話有些不妥,不好意思地笑笑,摸了摸鼻子:“郡主不覺得紫色更適合太後和皇後嗎?郡主年紀不大,眼下又是節前,就算不是紅粉之色,也總該為宴會添點什麼色彩,太過單調,和邵陽公主一比,高低立現,豈不是吃虧?”

萍兒總是惦記著莫鳶的臉麵和地位問題,不想讓她得到絲毫的傷害。

莫鳶站起身展開衣袖,轉了個圈,從鏡中打量自己,回頭對萍兒道:“去把那件粉色和白色相間的衣服找來。”

萍兒想了想,應聲去找。

莫鳶側頭對嫣兒了然一笑:“你個鬼丫頭,就知道你鬼心眼多,這等好的辦法都讓你猜到了。”

嫣兒冤枉,不服氣道:“郡主,我是用腦袋認真想的,哪裡須猜?”

原來家宴之上,每個小輩的女子都要登台獻藝,誰都知道,這是一種變相的攀比。

女子拚的是什麼?容貌、身段、內在、技藝?不論哪一種,能入得了太後和皇上法眼的,就是好女子。

樹大招風,莫鳶無意爭寵,卻有意讓陌芊芊在宴會中出醜,既然她在宴會中扮演的是奪目的鳳凰,那莫鳶就算當隻小麻雀,也要讓陌芊芊這口氣上不來下不去。

從各自院落出來,門前停著三輛馬車,郡主和公主,哪個都不能委屈,再加上自己的娘%e4%ba%b2,南翼楓這方麵做事很妥帖,麵子工作總是得心應手,看在外人眼裡著實是個能乾的夫君。早先還以為公主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