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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把孩子遞給身邊一直等候的嬤嬤,然後靜默不語,眼睜睜看著太醫在小皇子的胳膊上紮了一針,血滴而至,在碗中的水裡綻放如紅梅,卻倔強的自成一派。

安貴妃的不情願不是裝出來的,可是看在莫鳶眼裡,卻成了做賊心虛的表現,殊不知,她隻是對於麵前帝王的失望罷了,對於滴血驗%e4%ba%b2她則穩操勝券。

皇上上前,臉色緊繃,看得出來,他也異常緊張,不是緊張即將落下的針頭,而是緊張“血不濃於水”的意外。

到底,他還是不相信自己的。

安貴妃心中忽然輕鬆了許多,即便她背叛了這個枕邊睡了多年的男子,如今若不是為了皇位,為了權勢,估計她一早會選擇和陌雲廊在一起,而非是他。

所有人的眼睛都緊緊盯著皇上的血滴和小皇子的血滴,緩緩的,融合在了一起。

驚詫的不僅僅是莫鳶,還有身為當事人的安貴妃,明明是陌雲廊的孩子,為何與皇上能夠滴血認%e4%ba%b2?

皇上和太後都鬆了一口氣,皇上麵色稍緩,可是麵對莫鳶的時候仍舊帶上了震怒:“說,你還有什麼話可說?早先紅花事件還未找你算賬,如今倒是另謀心思想要害安貴妃,你究竟意欲何為?”

事實擺在眼前,由不得莫鳶不相信,努力回憶那日在遊廊之外聽到的安貴妃和陌雲廊之前的談話,孩子是他們的不假,可是,為什麼結果會是這樣?

“太醫,即便是隔代驗%e4%ba%b2,血液也會融合在一起是嗎?”莫鳶沒有回答皇上的質問,反而側頭問向太醫,目光中帶著對唯一希望的渴望。

雖然來了之後皇上沒有和他講明究竟意欲何為,可是看現在的情形,再加上莫鳶的問話,太醫已經明白的*不離十了。

太醫搖了搖頭,回答道:“隻有直係%e4%ba%b2屬滴血驗%e4%ba%b2才能成功,其他的,再%e4%ba%b2近的人也是枉然,不然何以曆史上沿襲下來千年不變的滴血認%e4%ba%b2,就是因為它的可靠性極大。”

莫鳶無話可說,愣在原地,認命地仰起頭,承接住來自皇上的帶著怒意的目光,心中有萬千的情緒錯綜複雜,卻不知該如何開口。

明明疑點重重,明明顛倒是非,可眼前的情況,容不得她有絲毫的反駁,不是不反駁,是自己根本找不到一點對自己有利的言辭,如何還能扳回局麵?

安貴妃心中甚為得意,眼見太後在一旁,生怕太後又像上次那般,為莫鳶說好話,索性把委屈訴說的對象轉向了太後娘娘。

“母後,您一定要為孩兒做主啊,郡主接二連三對孩兒和小皇子不利,早先不得手,如今還要離間皇上和小皇子之間的關係。這種惟恐天下不亂的人如何還能留得住,知道的說她心思叵測,不知道的,以為她魅惑皇上不成,反而想要禍亂後宮,耍手段……”

為了把莫鳶置於不仁不義的境地,安貴妃口不擇言,把什麼罪名都往莫鳶的身上安,甚至於[yín]蕩之罪都不惜強行加在了莫鳶的身上。

“穎漣!管好自己的嘴,莫鳶犯得什麼罪自有皇上來裁決,你一個婦人之人,守好自己的本分即可。”太後厲聲嗬斥,眼神淩厲地掃向安貴妃,嚇得她身子一抖,驀地閉上了嘴,再也不敢說半句話。

上次事件是因為證據不足,梅氏無故而瘋,故此太後鑽了空子,再加上有陌雲廊相助,得以救出莫鳶。

而這次,重要證人都在場,不論是慶王爺的王妃還是有關皇上和小皇子的滴血認%e4%ba%b2,皆由莫鳶引起,以證據確鑿而告終。就算太後有心幫她,總不能僅憑空口白牙對皇上動動嘴皮子,濫用權力來實現對莫鳶的相救。

“李莫鳶,你可知罪?”皇上重新坐回太後的身邊,對莫鳶沉聲道。

這個時候即便知道真相也總不能再嘴硬,可又不能承認這兩件事情的真實性,故此,莫鳶唯有選擇沉默不語。

皇上本就心底壓著火,現下莫鳶不說話,在他人眼裡也等於變相承認了罪責。皇上下意識看了眼身旁的太後,見她麵色緊繃地望著莫鳶,眼神裡有痛苦,有憐惜,也有不甘。莫鳶,畢竟是她極為喜歡的孩子。

“郡主莫鳶,汙蔑慶王爺和安貴妃,現以汙蔑之罪打入死牢,聽後處置。”皇上連帶上次的罪責一同算進去了,雖然嘴上未說,在場的人都聽得出來,死牢,一個幾乎沒有生還可能的地方。

“父皇!”說話間,陌雲清已然大踏步走了進來,撩衣跪倒在太後、皇上麵前。

“啟稟父皇,孩兒有事要稟明父皇。”很顯然,陌雲清是急急忙忙趕過來的,氣息尚未平定,滿麵焦急,連聲音都帶著隱隱的急躁和不安。

皇上皺眉,揮揮手打算讓人把莫鳶帶下去,結果被陌雲清攔截:“父皇,孩兒稟明的這件事和郡主莫鳶相關,還請父皇聽孩兒把事情說完再做定奪也不遲。”

安貴妃擔心中間再出什麼差錯,死牢中一早就有她安插的眼線,上次莫鳶在死牢中即將經曆的事情就算陌芊芊不去提醒牢頭,當中的眼線也會挑唆眾人尋莫鳶取樂。

“皇上,莫鳶罪當處斬,萬萬不可姑息啊。”安貴妃唯恐皇上會在聽了陌雲清稟明的事情之後心回意轉。

“皇上主意自己定奪,豈由你在這裡左右?”太後開口了,很明顯不滿意安貴妃的做法。

安貴妃識趣地閉上了嘴,仍舊不甘心地望著皇上,生怕他會突然之間變卦,聽從陌雲清的建議,因而又給了莫鳶生存的轉機。

皇上的沉默令陌雲清不安,緊接著又加上了一句:“父皇,孩兒有足夠的證據證明,小皇子是皇上%e4%ba%b2生骨肉沒錯,但一定不是安貴妃所生。”

陌雲清一句話,在場的人,包括莫鳶都是一驚。

比她認為的還要複雜的多。

仿若不經意的,陌雲清掃了莫鳶一眼,撫慰的眼神帶著溫情,雖然隻是短暫的一瞬,足以讓剛剛還思緒紛雜的莫鳶頓時安定了下來。

陌雲清在對她說,有他在,不用怕。

沒有什麼言語,比他的實際行動更令莫鳶感動的了。南翼楓說愛她,在她危機的時刻從來都是潛伏在最安全的地方,看著她受苦,受淩辱,陌雲廊表達對她的愛慕,卻不及他對帝王之位的覬覦,權力和愛情,他選擇前者,也就注定了有太多的女子要被他所辜負,一如那些傾慕於他,被他害死的王妃們。

唯有陌雲清,不早不晚,總是在她危急的時刻趕在她的身邊,守護著她。

皇上和太後的臉色巨變,齊齊望向安貴妃,卻見她臉色煞白,哆哆嗦嗦指著陌雲清道:“你休要胡言亂語,小皇子是本宮的%e4%ba%b2生骨肉,如何是皇上的孩子而不是本宮的?若不是本宮,他的生身母%e4%ba%b2又是誰?”

安貴妃賭定了陌雲清拿不出證據,那位女子已經被她派人帶到荒郊野外做掉了,死無對證的事情如何還能拿出來說事?

隻是安貴妃忽略了一點,她能找人殺人,陌雲清就不能找人救人嗎?

皇上冷目射向安貴妃,安貴妃強迫自己淡定地迎接皇上的目光,試圖給皇上以錯覺,認為陌雲清無理取鬨。

太後聲音徐緩,滄桑的聲音帶著不容置疑的威懾力量,側頭看向安貴妃:“你莫要焦躁,‘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為’,行得正不怕影子斜,既是小輩對你的不信任,不妨冷靜下來好生聽聽,一一回敬,也好讓他們輸的心服口服。”

安貴妃冷汗都要下來了,要不說薑還是老的辣,隻是聽了這一言,就斷定了事件的性質。後宮的輸贏之事常見,類似的事情太後經曆的比莫鳶和安貴妃都要多,怎會感覺不到其中的暗流湧動?:-)本:-)作:-)品:-)由:-)思:-)兔:-)網:-)提:-)供:-)線:-)上:-)閱:-)讀:-)

皇上聞言不禁皺起了眉頭,以輸贏來論定莫鳶的罪責和小皇子的歸屬問題,若不是此話從太後口中說出,他定然會對所言之人憤然之至。

“好,朕姑且聽你一一道來,若有半句謊言,朕連同你一起問罪!”皇上劍眉倒豎,今天的事情堆積到一起,莫鳶先是問慶王爺的罪,後又把矛頭指向安貴妃,好不容易事件有了眉目,陌雲清卻還是要證明安貴妃的罪責。

陌雲清帶一名女子來到大殿之上,目光淡淡掠過安貴妃。

即便她在竭力掩飾自己看到那名女子後的驚慌失措,額頭上涔涔而現的汗水還是昭顯了她的緊張和害怕。

陌雲清嘴角噙著一抹冷笑,這抹冷笑進入安貴妃的眼中,更是令她心頭一顫,若不是有十足的把握,他麵上又怎麼會是這樣的笑容。

女子眉目清秀,身材嬌弱,走路虛空,麵色慘白,一副病怏怏的樣子,看著令人情不自禁地想要憐惜。

女子剛拜倒在地,還未開口,卻聽嬤嬤懷中的小皇子“哇哇”地大哭起來。女子倉皇抬頭,目光緊緊黏在小皇子身上,雙眼瞬間蓄滿淚水。

“把小皇子抱回本宮的寢殿!”安貴妃幾乎是忙不迭地對嬤嬤發出了命令,與此同時,女子對上安貴妃的目光,四目相撞,一方強勢中帶著恐懼,一方羸弱中帶著頑強,雙方頑強拉鋸,誰也不肯先放棄抵抗。

小皇子卻是哭的更凶了,安貴妃望著女子,口中不停催促:“本宮說的話沒聽見嗎?把皇子帶到寢宮中去!”近乎吼著的聲音連皇上聞聽都是一臉詫異,為何安貴妃如此失態?

嬤嬤躊躇兩難之際,太後招了招手,聲音不急不緩,和安貴妃的急躁形成鮮明對比:“把小皇子帶到哀家這裡來,哀家抱抱。”

嬤嬤聽話地走向太後,經過女子身旁時,不料小皇子的勁頭很大,竟是掙%e8%84%b1著想要離開嬤嬤的懷抱。隨著安貴妃眼睛的驀然瞪起,臉變煞白,原本在地上跪著的女子突然間站起身,瘋了似的從嬤嬤手中把小皇子搶了過來,已經是滿臉淚痕,帶著哭腔踉蹌著閃身到一旁,唯恐有人把小皇子搶走一般。

嬤嬤見狀慌忙上前欲要搶奪,安貴妃也大叫著來人捉拿刺客。

太後卻是揮了揮手:“誰都不許動,小皇子交給她。”

太後的話自是比安貴妃的話管用很多,嬤嬤唯有站在原地看著女子,隨時預備待命,一旦太後發命令,她就把小皇子搶回來。

那位女子把身邊發生的一切事情都置若罔聞,隻是深情地望著懷中的小皇子,滿臉的慈愛,伸手撫摸孩子的五官,似是在撫摸一件世間少有的奇珍異寶,眼淚止不住地往下掉,看的人心酸。

“孩子,對不起,是為娘不好……”女子一個勁兒的對孩子道歉。

說來奇怪,在女子的溫情的懷抱中,小皇子竟是慢慢停止了哭泣,睜著黝黑的眼睛一眨不眨地盯著女子看,伸出手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