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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莫鳶這個郡主的地位,看似很有威懾力,相比公主待遇隻高不低,可是實際上呢,李家從來未把莫鳶的郡主之位放在心上,或者說,隻是嘴上或者麵上給你一個恭敬卑微的稱呼和請安,背地裡仍舊是那個在李家受欺負的三小姐而已。

短暫的改變無法快速把早就形成的習慣篡改過來,莫鳶已經習慣了這樣,倒也不是個較真兒的人,嫣兒就不一樣了。眼看著自家主子越發的聰明強大,地位和權勢都跟著上了一層樓,李家的梅氏卻照舊找她的麻煩,現下趁莫鳶不在家居然打了她的母%e4%ba%b2,身邊的婢女又那麼的“不小心”。這裡麵幾分真假,幾分陰謀,難得說出個所以然,在事情沒有朝著最壞的方向發展的時候,就連郡主都是一臉的迷茫。

梅氏今天的這出戲到底是唱給誰看的,又或者,隻是為後麵的事情進行鋪墊?女人之間的鬥爭,沒有硝煙一樣太過殘忍,即使看不見出招也同樣能夠血流成河。

回到南家,南翼楓在忙著商鋪的事情,沒有時間來監督莫鳶,莫鳶倒是落的耳根清靜。

剛進院落,平兒迎麵跑進來,慌裡慌張,站定在莫鳶麵前,氣喘籲籲一個字一個字地往外蹦,好不容易表達清楚了,莫鳶一驚,原來孟老夫人和安貴妃在南家荒置很久的戲園子聽戲,不料中途臨盆,如今難產,正在孟老夫人的房內由接生婆進行搶救。

李莫鳶沒有多想,舉步快速趕到孟老夫人院落,守在外麵的婢女一見是莫鳶,慌忙叩拜,不等她起身,莫鳶已經走了進去。

內堂亂成一片,兩個接生婆輪流為安貴妃打氣,孟老夫人在一旁焦急等待,見到莫鳶進來,知道她多少也通曉一些醫術,忙上前道:“莫鳶你來的正好,快些為貴妃娘娘看看,這可怎麼是好……”

未等孟老夫人說完,莫鳶已經走到床邊,把打氣的接生婆一把推到一邊,檢查安貴妃的身體,不消片刻,正在接生本就臉色慘白的接生婆臉色變的愈加難看,甚至是驚恐地看著安貴妃的身體,哆哆嗦嗦道:“血……崩,貴妃娘娘……血崩了!”說完,眼一翻,竟是昏死過去。

這一聲無異於驚天炸雷在人群中炸開,連孟老夫人也是一下子癱坐在地上。

接生婆不是暈血,是被嚇暈的。

在場的人都明白,若是安貴妃在南家有什麼三長兩短,一屍兩命,南家所有人都逃%e8%84%b1不了乾係,落得個滿門抄斬的大罪。

天子脾氣難定,皇子性命等同天命,在皇上心中自是重中之重,南家把他的皇子間接殺害,又怎會逃%e8%84%b1厄運?連帶著在場的接生婆同樣不例外,沒有能力把安貴妃救活,外加皇權在頭頂上懸了一把刀,眼看要落下,自是會嚇得暈死過去。

所有人眼睜睜看著涓涓的血液從床上蔓延開來,安貴妃的臉色比方才更白,氣息微弱,雙眼無神,莫鳶急的大吼:“還愣著乾什麼,快去通知皇上!把宮裡的最好的接生婆帶來!”

聽聞這話,這些人才恍然,有人連滾帶爬地進宮去給皇上送信兒,其餘人則是有勁沒出使,根本不知道該如何下手。

實在沒有辦法,皇上不可能在短時間之內趕到,莫鳶揚手“啪啪”幾巴掌打在接生婆的臉上,對另一個清醒著的接生婆道:“你還愣著乾嘛,還不趕緊想辦法!”

被打醒的接生婆睜眼看到莫鳶滿是憤怒的表情,餘光一瞥掃見床上奄奄一息的安貴妃,%e8%85%bf腳一軟,竟是又癱坐在地上,怎麼拉都不起來。

莫鳶憤憤地“哼”了一聲,拉著那個還算清醒的接生婆到床前,讓她好好檢查安貴妃血崩的原因,自己則跪在床邊,對著幾近昏迷的安貴妃的耳朵道:“貴妃娘娘,若是您再不醒來的話,莫鳶可就鬥膽把你的孩子偷走了。”

有時候仇恨確實是一種良藥,比如現在,安貴妃腦海中敏[gǎn]的三個字就是“李莫鳶”,如今聽到她要偷自己的孩子,潛意識裡抗拒,竟是真的睜開眼睛,見到眼前真的是莫鳶,著急地伸出手似是想要推開莫鳶。

無奈手沒有絲毫力氣,抬到一半又落了下去。眼睛驚恐地盯著莫鳶,似是躲瘟神一樣把身體使勁往床的內側移動,有趨勢卻未移動絲毫。

莫鳶像往常一樣,嘴角勾起弧度,揚起淡淡的笑,隻是在這樣的場合下顯得尤為詭異,更令安貴妃恐懼,支支吾吾地看向一旁的孟老夫人。求助意味明顯,無奈孟老夫人現在也被習得夠嗆,倒是見莫鳶能讓安貴妃“起死回生”,知道用了激將法,現下,也唯有這個方法可以讓安貴妃支撐到皇上來。

接到消息的皇上急匆匆趕來,不多時已經到外麵候著,不能進屋隻好在外麵喊道:“愛妃,你堅持住,朕把宮中最好的接生婆給你帶來了,一定會保你們母子平安!”

安貴妃聽聞這話,雙眼終於煥發出了點滴光彩,但緊緊是一瞬間,便重新陷入了昏迷。

宮中出色的接生婆是一名年紀輕輕的婢女,接生婆一見連忙起身讓位置,倒是那婢女經過莫鳶身邊時,望了莫鳶一眼,目光深不可測,頗有深意。

心中詫異,但轉瞬即逝,眼下最緊要的,是保安貴妃母子平安。

孟老夫人在一旁祈福,把希望寄托在菩薩身上。

其他人都是一臉緊張,癱軟在地上的接生婆更是縮成了一團,目光追隨那婢女,身體隨著婢女眉頭的鬆緊或緊繃或鬆懈。

“請郡主離開這裡。”

在眾人都把目光聚焦在安貴妃和那名婢女身上時,婢女說話了,淡淡地看著莫鳶,一臉的理所當然。

莫鳶身子一陣,環顧四周,重新把目光聚焦在婢女的身上。這個婢女她並不認識,為何單單針對她?

見莫鳶未動,婢女又重複了一遍:“請郡主離開這裡。”

孟老夫人連忙走過來,扯了扯莫鳶的衣角:“既然讓你離開,自是有她的道理,還是聽她的話吧,不然安貴妃和她腹中的孩子但凡有一個發生意外,都不是我們能承擔的了的。”

孟老夫人這話說的沒錯,隻是為何,莫鳶看婢女的眼神帶著敵意,她和婢女之間並未有什麼深仇大恨吧?

莫鳶一邊向外走,心中一邊思量,腦海中還在搜索關於婢女的片段。

皇上見莫鳶出來,迫不及待上前詢問,焦急之色溢於言表:“貴妃和孩子如何了?”

莫鳶好言安慰:“接生婆已經在進行救治了,皇上還是稍安勿躁,莫要大聲叫喊,否則驚擾了孕婦對誰都不好。”

這個“誰”指的是安貴妃和她腹中的胎兒。

皇上唯有點頭,狠心地閉上了嘴。

莫鳶細看,不僅皇上,南翼楓也早有人通知趕來,畢竟是在南家發生的事情,他作為南家的男人,自是要前來等待獎賞或者懲罰。無論是哪一種,他都是最先的那一個。

莫鳶和南翼楓目光四對,莫鳶把目光淡淡彆開去,南翼楓倒是一怔,向著莫鳶走來。莫鳶一轉身,紮進了遊廊,恰巧和同樣等待命運宣判的陌芊芊站在對麵。

這樣一來,南翼楓也就不好來糾纏她,畢竟,在兩個妻子麵前,總是不能太過對另一個關注,尤其是在皇上在場的時候。

莫鳶總是能很好的把握南翼楓的心思,不給他半點機會來或報複或示愛。

阻斷仇恨和愛情的唯有一個字“恨”,莫鳶對他,本身無愧疚,何談要請求他的原諒。

不要總拿你原諒我好像就受了多大的委屈一樣的目光來打量我,莫鳶對於這種目光已經有了太強的抵抗力,起不到絲毫作用。

第二百零六章

在今天這樣的特殊時刻,南翼楓或許是想到了孩子,想要一個和莫鳶兩個人的孩子,故此故意忽略掉早先心中的不滿,即便是%e4%ba%b2眼所見,為了一個孩子也選擇了屈服。

可是看到莫鳶的態度,南翼楓瞬間明白了自己相對於莫鳶的意義,沒有歉意,是否也就代表了感情的終結?

經過了漫長的沉寂,從內堂中傳出響亮的嬰兒啼哭聲,緊隨而至的歡呼聲。 思 兔 網 文 檔 共 享 與 在 線 閱 讀

一直等候在外麵的人們也終於鬆了口氣,皇上迫不及待地推門而入,婢女迎麵走來,懷中抱著剛生下來的孩子:“是個皇子,恭喜皇上,賀喜皇上。”

緊隨著的,是屋中人的隨聲附和:“恭喜皇上,賀喜皇上。”

盯著懷裡的小寶寶,皇上樂的合不攏嘴,一直拿眼睛逗孩子,臉上洋溢的儘是幸福的笑容。

安貴妃虛弱地躺在床上,竭力側臉看向皇上和他懷中的皇子,目光中滿是期盼和滿足。

有了孩子,這就圓滿了。安貴妃這樣想,看皇上老來得子的得意和幸福,自是能料想到今後這個孩子的受寵愛程度。

皇上把孩子交給婢女,忙來到安貴妃的榻前,握著她的手柔聲道:“愛妃,辛苦了。”

安貴妃扯動嘴角艱難地笑了笑,微微搖頭,再沒有力氣說出一句話。

若是安貴妃沒有居心叵測,若是她和陌雲清是清白的,若是她真心愛著皇上,現下眼前這一幅溫馨的畫麵,就會是兩人愛情最好的見證。一邊是愛的結晶,一邊是夫妻連心的相隨。

即便帝王之愛再無情,到頭來,皇上還是很擔心她的。

隻是不知道安貴妃把皇上的擔心看作了什麼,是對骨肉的擔憂,還是對她的擔憂,莫鳶想,她可能更會相信前者,因了陌雲清在心中,所以已經沒有了皇上的位置。

很可惜她沒有看到皇上在外麵焦急的神色,一味強調的是“母子平安”。

“愛妃怎麼好端端的會血崩?”這是安貴妃歇息之後,皇上板著臉對在場的人們所說出的第一句話,質問的語氣加上憤怒的表情,在場的人都不敢說話了。

“你,告訴朕,到底是為何?”皇上清楚安貴妃的體質,是否會發生血崩他比誰都更明了,如今,他隻想知道事情的真相。

那個嚇得癱軟在地上的接生婆沒底氣地掃了莫鳶一眼,但是奇怪的是,她掃的不是莫鳶的臉,而是身上穿的衣服。

這個細微的眼神動作被莫鳶正好捕捉到,低頭看看自己的衣服,並無發現異樣,可當她再望向接生婆的時候,卻發現孟老夫人正在和接生婆使眼色。

腦中“轟”的似是有什麼東西炸開,再望向床榻上虛弱無力的安貴妃,回想剛才婢女看自己的眼神,莫鳶恍然明白了所有。

安貴妃的這次血崩,和自己身上這件衣服擺%e8%84%b1不了乾係。

“皇上,”未等莫鳶把整件事情的來龍去脈理清楚,接生婆已經跪地,一臉嚴肅認真,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