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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殿下儀仗隊來了!”一個太監尖細的聲音響了起來,打斷了正想思索皇上話中意思的安貴妃。

安貴妃她抬眼一看,果然看到許多人馬過來,其中的汗血寶馬之上並沒有人坐著,倒是其後有一輛馬車,看來雲廊受傷是坐著馬車回來的。

馬車剛到跟前,安貴妃就迎上前去,撩開簾子看到裡麵肩膀裹著厚厚的紗布的陌雲廊,瞧著他虛%e8%84%b1的模樣,她差一點就要流下淚來。

陌雲廊看了安貴妃一眼,從站在她身後的父皇眼裡看到了一些異樣,不禁推開了她的手,暗中按了一下她,提示大庭廣眾之下不要流露太多。

經過陌雲廊這麼以暗示,安貴妃頓時明白過來,鬆開了抓著他的手,兀自忍下淚水退到了一邊。

畢竟她和他之間並不是%e4%ba%b2生母子,私下裡還有著不為人知的關係,若是表露過額的關心,怕是彆人說閒話,何況皇上在陌雲廊出征以前就開始懷疑他們之間的關係了。

女大遠離父,兒大遠離母,不管怎樣安貴妃都是不能太靠近的,這樣很有事規矩,她真的差一點心急之下就忘記了。

好在皇上並沒有說什麼,查看了一眼陌雲廊的傷勢,就隨行送他去特意給他打掃出來的院落,這時那侍衛已經帶著太醫院的太醫過來了。

太醫查看了一下陌雲廊的傷勢,好在不太重,不過取出箭的時候,著實讓在一旁看著的安貴妃感覺到心驚肉跳,還有揪心的疼,此時她算是明白了,自己不但離不開這個名義上是自己兒子的男人,還更加對他存有依賴,不忍心看他受傷的模樣。

包紮完畢,太醫們都走了,陌雲廊卻也起身,卻被安貴妃一下子給攔下了。

“你起來做什麼?要是掙開了傷口,怕是不好再愈合了。”安貴妃不由得勸道,他的一舉一動她都無法去忽視。

“無礙。”陌雲廊搖搖頭,接著對一旁的皇上說著:“父皇,兒臣在這後宮的庭院住著怕是不妥當,我還是回自己的王府去吧。”

皇上也不怎麼希望他在宮中住,他總覺得他寵愛的妃子和自己的兒子之間有什麼說不清的關係,可現在陌雲廊受了傷,他也不能眼見著他受了傷還往共外麵送,於是勸說他留在這裡。

一個年邁的太監從外屋子的外麵走了進來,在皇上麵前說了一些話,這個太監是蘇總管,皇上身邊最%e4%ba%b2近的心腹,也許是說了什麼很重要的話,所以導致皇上一聽到話就走了。

見到皇上走了,安貴妃舒了一口氣,不然她還想要找個理由支開皇上呢,這麼巧機會就來了。

“雲廊,你傷口還痛嗎?”安貴妃湊了過來,不再隱藏自己的情緒,美眸之中露出潸然欲滴的模樣。

陌雲廊表情比較冷淡,想到她對自己還很有用處,他的臉上又浮現出笑容來,拉著她的手道:“無礙,有勞穎漣為我擔憂了,隻是我還要在宮中養傷幾日,你千萬不要表露出什麼,要知道你我的事情關係到性命,宮中人多眼雜莫要叫人發現什麼才是。”

“你說的我自然是明白,你放心,我會有分寸。”

安貴妃瞧了一眼這個屋子,排場的氣勢與她住的宮殿不相上下。

坐在床上朝彆處望去,奢華的古董花瓶琳琅滿目的擺在古董架子上,繡花紋路的地毯鋪在地上,在圍著紗幔的雕欄大床不遠處,放著一個屏風,靠著屏風的紅木桌子擺放著玉質茶壺和金茶點碟子,旁邊還放著一碗還冒著熱氣的藥。

一見到藥碗安貴妃想起什麼,%e4%ba%b2自上前去端藥,因為屋子裡並沒有其他人,在皇上離開的時候她就全部都給打發走了,這樣好方便他們二人之間說話。

“來,把藥喝了吧!”安貴妃生性多疑,可是她完全沒有想到,自己投上一顆心的人,對她卻沒有念過什麼情分。

陌雲廊在她的服侍之下將藥喝完了,看著她湊近,他扶著額頭皺眉的說著:“許是舟車勞頓累著的,我想休息一會。”

“那……那你休息吧!等皇上忙公務的時候我再來看你。”安貴妃有些失落,不過想一想也是,從彆處負傷趕回京城是要休息,也就沒有多說什麼,臨走她還略有些欣喜的說著:“這個小院離我住的宮殿就不遠,你休息好了,若是想我就叫人傳個信。”

“穎漣,就算你不說我也會找你。”陌雲廊忽然朝著她伸手擺了擺。

安貴妃會意的過來,見她要她伏身,她照做了,接著就感覺額頭一股冰涼的感覺,這才發覺是被他%e5%90%bb了,臉頰一陣紅潤。

在宮中生涯,為了迷惑皇上對於男女之事從來不陌生的安貴妃,卻在陌雲廊麵前像是一個嬌羞不知世事的少女一般,她那被宮中瑣事變得蒼老的心,仿佛也在一瞬間複蘇了,這種感覺是她從未體驗過的,所以她迷戀不已。

陌雲廊瞧著她紅撲撲的臉,嬌笑著走了,等她的背影完全消失在門口處,俊逸非凡的臉龐上,堅毅的眼眸一下子笑意全無,整個笑著的表情也冷若冰霜。

想著在戰場的時候,他得到王府管事的傳信,說在安貴妃的逼迫下叫人去追殺逃走的李莫鳶,這個女人在他不在的時候,完全將他臨走時囑咐的話拋在了腦後。

陌雲廊不知怎麼的,對安貴妃產生了意思厭惡,這不僅僅和他對她有一半利用的關係,還有就是,他對她那殘有的少數感情正在一點點減少,也許感情就是這樣神秘的東西,一旦得到了,他就不會覺得稀奇有趣了。

“李莫鳶,你逃得了一時逃不了一世,你便是被封為郡主,有太後護著你,我也不會讓真的從我的手心裡逃走。”相反陌雲廊自己都沒有發覺,他現在對李莫鳶的興趣遠遠超過任何事情,想起她那不甘而又倔強的小臉,還有那超凡%e8%84%b1俗的氣質,他就更加對她念念不忘。

在征戰的時候,陌雲廊大多數的時間就是在思念李莫鳶的時候度過的,因為這個女人身上有太多令人著迷的地方,也說不清是為什麼,可就是她那股子倔強勁,讓人很難說忘就忘。

陌雲廊扶著額頭想著這些事情,忽然間想起今天迎接自己的人裡少了一個人。

陌雲清怎麼沒有來?像這樣的場麵,他就算是不喜歡也不可能會不出席的呀?

陌雲廊正想不明白,聽到了一陣熟悉的聲音,他下意識的將目光看向了窗口,這時一隻通體白色的信鴿飛了進來,他一身手,那白鴿落在了他的手心之上。

打開了信鴿%e8%85%bf上綁著的信件,陌雲廊一撒手放走了信鴿,接著看起上麵的消息來,上麵是他在南家的眼線傳來的消息,說是陌雲清被當做刺殺郡主的刺客,被南翼楓私自給囚困起來了,不知打算怎樣。

陌雲廊一皺眉,南翼楓答應過和他保持一個戰線,可是像私自囚禁了陌雲清這樣大事,瞞著他似乎有些不對,看樣子南翼楓是存有一些私心,至於到底意欲何為,那就隻有南翼楓自己一個人知道了。

☆、第七十九章 她還得救他

一撒手,信鴿飛走了,而陌雲廊的思緒還依舊停留在紙條的消息上,棱角分明的陽剛俊臉散發出寒氣,眸光迸射寒光。∮思∮兔∮文∮檔∮共∮享∮與∮線∮上∮閱∮讀∮

他是需要有私心的人,可是這有私心的人如果不能為他所用,他絕對會不留情的毀掉,隻可惜現在不是毀掉南翼楓的時候,陌雲廊有些懊惱,卻無從去想對策。

南府,如尋常時候一樣十分沉靜。

穿著素色衣裙的李莫鳶站在樹下,眼神幽深的盯著遠處的客房,那客房門上不但鎖著一把古鎖,門口處還把手著兩個護衛,將屋子裡的人和外麵的人都看得死死的,任何風吹草動都瞞不住那些人的眼睛。

“奴婢早上已經試過了,根本不讓任何人進去,甚至給七殿下送飯都是少爺他自己的心腹。”萍兒見李莫鳶表情不好,知道她是在擔心陌雲清,可眼下的確沒有什麼好辦法,不禁憂心忡忡的說道:“少爺這個人凡是都精打細算,七殿下落在他的手上怕是真的很難逃出去了,可是他這麼做到底為了什麼呢?”

李莫鳶深吸了一口氣,萍兒不知道為什麼,她怎麼不知道,幾天前南翼楓走的時候,她想的是有能力就儘量拖住他,至少不讓陌雲清有事,然後等著宮裡那邊傳消息過來,但是怎料到,不但沒有絲毫的風聲從宮中傳來。

在幾次從陌雲清這裡回去的路上,她都會遇見南翼楓母%e4%ba%b2身邊的嬤嬤翠姑,舉動奇奇怪怪的,甚至有一次她不巧還撞見了翠姑偷偷到囚禁陌雲清的屋子前打探。

當時李莫鳶很好奇,就跟了過去,結果就看到了翠姑回到住處便拿出了一個飛鴿,寫著什麼,似乎是因為沒有打探清楚什麼,本來打算寫東西的翠姑又將鴿子放回籠子裡,對此事也就作罷了。

在翠姑走後,李莫鳶曾叫萍兒在外麵看守,然後偷偷拿著從管事那裡偷拿來的鑰匙打開了翠姑住處的房門,瞧著那寶藍色眼睛的鴿子她猛然間想起從哪裡見過。

鴿子的眼睛多為烏色和紅色,從未有寶藍色的,而這個各自卻奇特異常,這才使得李莫鳶注意起來,她想著想著,想到了是從慶王府看見過,那時候陌雲廊出征,她偷跑出慶王府的時候,在王府的後院的籠子裡曾看見過這個不尋常的鴿子,一想此事,李莫鳶便明白了一切,翠姑定然是陌雲廊安插在南家的眼線!

抽回思緒,李莫鳶瞧了一眼身邊的萍兒:“幾天了,都沒有動靜,你說我能不著急嗎?”

“郡主說的是?”萍兒明白李莫鳶指的是那件事情,眼眸裡和李莫鳶一樣籠罩上了愁雲。

李莫鳶發現翠姑是陌雲廊的眼線以後,就把那隻寶藍色眼睛的鴿子拿走,寫了一封七皇子在南家的字條發給陌雲廊,她之所以這麼做並不是想要害陌雲清,而是想要利用陌雲廊的猜忌來救他。

南翼楓一直打著私心,所以李莫鳶才會這麼認定,陌雲廊不知道陌雲清被關在南家的事情,否則他的眼線也不會這麼不安的打探。

李莫鳶覺得,若是陌雲廊知道了南翼楓囚禁陌雲清不報的事情,那麼就肯定會懷疑南翼楓打著彆的注意,這樣一來,兩隻狼起了分歧,那收益的自然是她這個漁翁。

隻要,李莫鳶在其中加一把火,很快陌雲廊就會南翼楓有成見了,就算他將陌雲清獻給陌雲廊,陌雲廊的心裡也不一定會舒暢。

“三皇子至今都沒有動靜,這到是不符合他的急性子,按說他知道了消息,早就應該來南家對南翼楓聲討此事才對。”李莫鳶不清楚到底發生了什麼,陌雲廊居然會這麼安靜,這對她和陌雲清來說可不是什麼好兆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