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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哦?”果然冷景澈溫和的眼神終於看到了陌芊芊,挑眉疑問的說:“何以見得?”

“表兄你瞧,這幅《鵲橋仙》筆法蒼勁有力,又有些娟秀,超出任何這裡任何一副筆墨,風姿颯爽,還結合了這字裡的含義。”

陌雲清輕笑著,華服顯得俊臉異常俊逸:“在宮中與皇妹雖然能時常見著,也聽人說皇妹文采過人,卻沒有想到皇妹對書法筆墨有如此高深的見解,隻是很可惜。”

“可惜什麼?”

“可惜這《鵲橋仙》並不是出自那名家的手筆。”陌雲清笑意更深,他說話這麼繞彎子,是故意而為,對於這個皇妹平日裡高傲蠻橫的行為他一向都看不慣,這次她自己跳進來,就彆怪他棒打鴛鴦了。

李莫鳶在一旁看著陌雲清和陌芊芊兜圈子,心裡暗笑,臉上沒有表露出來,看著他給自己使用眼色便上前道:“前些日子我入宮時曾為太後抄寫佛經,公主想必是看過,所以今日一見我的字跡是故意誇讚我呢,真是謬讚了,莫鳶不敢當。”

“這……這是你寫的?”陌芊芊臉色一白,萬萬沒有想到這幅字竟然是出自李莫鳶之手,本想著在冷景澈麵前顯示自己,但反而卻為李莫鳶做嫁了,自己倒是顯得才疏學淺的:“怪不得看著那麼熟悉呢。”

陌芊芊哪裡看過李莫鳶的字跡,可到了現在,自己一個公主連哪個是大家真跡都看不出來,真要是明著說出來,怕是會被小瞧,也就順著李莫鳶給的台階下了。

冷景澈怎麼看不出這些,儘管沒有說什麼,卻對陌芊芊平添了一絲不屑之意。

雲澗國女子大多數遵照著女子無才便是德,可皇室中的女子若是不飽讀詩書也會被人笑話,多年前冷景澈就知道自己的這個表妹空有其外,眼下更加看不得了。

轉過頭來,冷景澈看著牆上的《鵲橋仙》,目光又輕微瞥了一下李莫鳶,沒有想到這樣一幅字會是出自她之手,倒比那大家的字好上千倍,看來太後特封她為郡主不足為過,何況她還會彈得一手好琴,不過這樣才色兼備的女子卻嫁給商戶出身的南翼楓真是可惜了。

陌雲清好看的眼睛微微眯了眯,冷景澈的一舉一動儘落入眼底,有意讓他對陌芊芊沒好感是他所願沒錯,可是也不代表著就希望他對李莫鳶感興趣。

身為一個男子,陌雲清對冷景澈眼神裡的某些意味看得一清二楚。

“這幅字畫確實比大師之作精妙,不知郡主能否割愛?正好過幾日我就要回北元了,得這副字畫也不枉此行。”冷景澈優雅的將手背負到身後,轉身征求似的問李莫鳶道。

李莫鳶一笑,水眸卻冷清:“冷公子喜歡拿去就是。”

喚來下人將字畫取了下來,冷景澈拿在手中愛不釋手,但他的目光卻總是不經意的望向李莫鳶,讓她覺得有些不自在。

“現在什麼時候了,應該回宮了。”陌芊芊見冷景澈對李莫鳶的態度比自己好,心生惱火,沒好氣的道,若是回宮冷景澈自然是也要回去,就算回到宮裡,冷景澈也是不理她,那也好過看他們兩人有說有笑的強。

冷景澈聽出陌芊芊在使性子,眼眸之中浮現不耐煩之色,正想著說她,轉念一想自己即將離開雲澗國,不能惹不必要的麻煩,給北元引起紛爭,瞧了一眼天色,陰陰鬱鬱的,看上去似乎真的不早了。

“且留步,字畫這樣拿著,讓冷公子有*份,對了,翼楓,你那不是收到彆人送你的一個%e9%b8%a1血石雕刻的畫盒麼,何不去拿來?”李莫鳶語氣溫柔的對南翼楓說著,令他有些一愣。

聽說要將%e9%b8%a1血石的字畫盒子送給冷景澈,南翼楓的確有些心疼了,可看著李莫鳶那一笑,自己的那些不舍全都拋出腦外,再說%e9%b8%a1血石雖然名貴難見,但分送的是什麼人,冷景澈可是北元的太子,送給他總不會吃虧,也就隻好忍痛割愛了,急忙答應下來,%e4%ba%b2自前去去取。

☆、第六十八章 真正的他

南翼楓一來一回的需要不少時間,等過會……

李莫鳶看著天色,先前他們來的時候,天氣還是萬裡無雲,此刻卻烏雲湧動,不由得在看向陌雲清的時候,眼神裡湧動出了一絲欽佩,他說的還夠準的,說天氣會下雨就真的會下雨,莫不是他是欽天監總管的徒弟?

想著這些,李莫鳶笑容漸漸變了一些,雲澗國欽天監的總專管測算天氣之事,陌雲清身在宮中,住的地方還離著他近,難保時間長了會學習一二,那這麼說他知道了自己的命格,又故意交到太後麵前,一切都是用這些盲目的神算之說來幫助他自己?

那日在大佛寺對弈,他藏棋子中的殺氣,明輸暗贏,也許那才是真正的他吧。

李莫鳶想自己和這樣深藏不漏性格的人合作,豈不是與虎謀皮,一步走錯就會滿盤皆輸,可是眼下她已經沒有了退路了,因為她早在不知不覺中成了他手中的一步棋,至於能當這個棋子多久,能不能到最後仍是毫發無損,那就要看她的本事了。

“翼楓他去去就回,總之都是回皇宮,公主你也暫且等等冷公子和七皇子吧。”李莫鳶對著乾著急卻不能走的陌芊芊說道,溫婉的笑容看在陌芊芊眼裡極為刺眼,可她又不能說什麼,隻能坐下來等候。

南翼楓的院子離著李莫鳶的雖然不算遠,可南家家大業大,走路去還是有一段距離,何況還要去藏寶閣裡麵找一會,等回來了的時候,已經過了兩柱香的時間了,而且外麵也響起了雷聲,稀稀拉拉的落下了豆大的雨點來了。

“冷公子,外麵下雨了,道路泥濘你們這麼回去怎麼使得?不如留下住一晚吧。”南翼楓將油紙傘放在了一邊開口說道,若不是這%e9%b8%a1血石放在藏寶的地方不能讓外人擅入,他早就讓下人替他去取了。

南翼楓的話正中李莫鳶下懷,可冷景澈他們還是要走,也挽留的說:“翼楓說的也是,天色還這麼昏暗,就算不住在這裡,也暫且等雨停了再走。”

“郡主好意心領了,皇宮離著不遠,雨再大用不了多久也能到。”陌芊芊從中作梗,堅持要回皇宮。

冷景澈原本動心了在等一會,卻被陌芊芊這麼一說隻好作罷,幾人便朝著南家大門口走去,儘管有下人給打著傘,但雨勢還是很大。

李莫鳶正不知道該如何是好,他們如果就這樣走了,計劃該怎麼往下進行呢,不禁偷偷看了一眼陌雲清,而陌雲清不動聲色,眼看著大家就要走到大門口的馬車處了,卻還是沒有一點著急的模樣。

忽然不知道怎麼的,就聽走在前麵的陌芊芊驚叫了一聲,接著到了下來,其中隻有南翼楓在最前麵,離著她近,所以順手扶了一下。

“怎麼了?”李莫鳶緊忙上前關切的問道,等走到跟前,才發現原來陌芊芊是腳扭傷了。

南家雖然地麵都是石鋪的,比較光滑,可還是扭腳了,李莫鳶心裡知道這事和陌雲清一定有關係,因為他會武功,衝著陌芊芊打個石子什麼的都不費力氣,怪不得剛才他這麼%e8%83%b8有成竹,原來是料定他們今天走不了了。?本?作?品?由?思?兔?在?線?閱?讀?網?友?整?理?上?傳?

陌芊芊雖然疼,但看到是南翼楓扶著自己,而一旁的冷景澈甚至沒有上前觀看一眼,火氣就上來了,一把推開了南翼楓,又要摔倒在地上,李莫鳶要攙扶她,她也不用,而是怒狠狠的叫過來她那愣在一旁的貼身宮女。

“既然皇妹她腳受傷了,現在雨還下的這麼大,今天就先彆走了。”陌雲清似水溫柔的聲音響起,清俊的臉龐一副憂心忡忡的模樣。

陌芊芊完全不拿陌雲清的擔憂當回事,她才不想在南府多呆一刻:“不行,皇宮近在咫尺,不走怎麼能成?”

“公主著急回宮自有道理沒有錯,可是你要是真的這麼回去,到地方也有一段時間,恐怕會耽誤了腳傷。”李莫鳶也勸道,絕美的容顏繡眉緊皺,美眸注視著陌芊芊,若是她真的走了,怕是這出戲要難唱下去。

“難道宮中的禦醫比不南府的好?”陌芊芊依舊執拗不肯,還打算掙開婢女的攙扶自己走,結果才走不到兩步就要摔倒,疼成了苦瓜臉。

冷景澈看不下去了,似是責怪的道:“還從未見過你這樣不聽人勸的,宮中禦醫醫術再高明,耽誤了時間他們也是沒有辦法,你要是想以後都跳不了舞就自己回去吧!”

陌芊芊委屈的看著冷景澈,她想不明白為什麼冷景澈從來不給自己好臉色,包括當年的拒婚,都是那樣毫不留情麵,難道她就這樣令她討厭?

“我的想法也是如此,我這個皇妹脾氣太倔強了,我們還是回前庭找來大夫給她吧。”陌雲清一襲白衣,衣袂隨風飛舞,眸子瞧了一眼越下越大的雨,挑眉道:“現在是想走也走不了了,馬車行駛在空闊的路上怕是會引雷。”

“不用管她,我們回去。”冷景澈說著轉身負手朝著前廳的方向走去,根本不打算管執拗倔強的陌芊芊,對於這個表妹,從小他的確有一段時間寵溺她,可是自從當年發生了一件事以後,他算是看清楚她的心有多麼狠毒。

冷景澈走在雨中,不知不覺中想起這一幕似乎與自己十七歲那年初來雲澗國的時候一模一樣,那時候他還並非是北元的儲君,上麵有兄長,即便非嫡出可是父皇也立了那個兄長為太子,而為了平息和雲澗國的一些內部矛盾,把他送來,表麵上看是讓他陪著太後,實際上是來充當質子。

充滿恐懼的質子生活一直延續了四年的時光,剛開始的一年,他是在頹廢中度過的,任何人都拋棄了他,而他的母後對他毫不關心,隻因為沒有任何血緣關係,後來他救下了被陌芊芊一句話就要拖出去杖斃的宮女,就這樣其餘的三年裡,有了這個宮女的陪伴多了無數的樂趣,可是在北元傳來長兄落馬而死,傳他回去繼位之時,那宮女不等他接她就死了,他調查以後方知這一切都是他用心寵慣的表妹所為。

“陌芊芊,你叫我怎麼喜歡你。”冷景澈一邊走,一邊望著雨簾遮擋的朦朧場景喃喃自語。

沉沉的歎息中,冷景澈越走越遠,留給後麵的人一個遠遠的背影。

李莫鳶和陌雲清也先行了一步,她望著前麵冷景澈的背影,感覺出了其中有幾分落寞:“好像其中有很多故事呢。”

“皇室的人背後哪個沒有故事?”陌雲清露出一絲苦澀的微笑,發現李莫鳶目光看著自己,便收斂起了苦澀,狹長的鳳眸瞧著她:“這個機會我製造給你了,下麵可都要看你的了?”

李莫鳶點點頭,收回了目光,她不想了陌雲清太多的事情,不知為何這個男子太過深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