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淩早在辰芷溪手中的刀落下來的前一刻,便翻身而起來到了她的身後,有滋有味地‘摸’著下巴看著辰芷溪一臉興奮地對著一卷棉被,像切瓜砍菜似的狂砍著。

唉!她都不好意思打斷這個病嬌化的妹子的臆想了,真不知道當妹子發現自己不過是中了幻術,將棉被當成了她的身體胡‘亂’砍著的時候,會不會氣得噴出一口老血呢?

靜謐的房間裡,一個人影坐在椅子上,默不作聲地看著另一個人影對著一張棉被狂砍著。一個在前麵砍得得意狂放,一個在後麵看得津津有味,時不時還有涼颼颼的“嘿嘿”聲傳出來,這副畫麵怎麼瞧都感覺有些詭異呢。

也不知道是過了多久,當一切動作都停了下來之後,周圍又重新歸入萬籟俱靜的氛圍中去。辰芷溪站在‘床’榻前,對著被砍得斑駁破裂、棉絮紛飛的‘床’榻吃吃地笑開了,在寂靜的環境裡愈顯詭異和猙獰。

估計是今天忘記吃‘藥’了,所以覺得自己萌萌噠吧,夙淩很搞笑地想著。

☆、468.第468章 雙重人格是如何形成的

死了,她終於死了,再也沒有人可以為難她的哥哥了!

將白‘色’飛絮的棉被當做是血‘肉’橫飛的場景,辰芷溪狂躁的心情稍微安定了下來,帶著歡快愉悅的心情欣賞著麵前這一副佳景。

然而好景不長,終於肯分出一點心神來環顧四周的辰芷溪,終於察覺到有哪裡不對了。是不是進行得太過順利了?

心智回籠,再加上夙淩解開了幻術,辰芷溪在看到眼前的情況時不免雙目睜大,錯愕不已。

這是什麼情況?她不是剁了那個魔尊嗎,怎麼沒有看到半滴血,反而是放眼望去一片白茫茫?

突地,辰芷溪察覺到來自背後不加掩飾的呼吸聲,心裡猛地一頓,豆大的汗珠順著鬢角滑落,淌過下巴徑直滴落在地麵上。輕輕的一聲“嗒”,讓辰芷溪後背涼了一大片,全身的青筋噴張,細胞撐開脹大,每一個‘毛’細孔都在提醒著她危險的到來。

顫顫地扭過了頭,辰芷溪像是個關節不靈活的機器人一般,一下一下地扭動著身子轉了過來,仿佛置身於黏稠的沼澤地中,每一次動作都變得異常困難,房間內的氣氛空前凝滯。

終於還是轉過身來,帶著些許驚惶的貓眼撞入了似笑非笑的幽深桃‘花’眼中,驚不起一絲‘波’瀾,反而有種泥足深陷,即將被拽入無底深淵的感覺。

“你……都看到了?”安靜地與前方三四步距離,坐在椅子上用手腕撐著腦袋,歪歪斜斜看著自己的“男人”對視了好久,辰芷溪才哽著喉嚨問了一句廢話。

不予以正麵回答,夙淩將辰芷溪裡裡外外打量了個遍,才拋出一句不算回答的回答,“你說呢?”

三兩個呼吸的功夫,不知不覺間辰芷溪的後背已經被冷汗浸濕,整個人像是從水裡撈出來的一般。剛剛砍人的時候她有多瘋狂,那麼這會兒她的內心就有多慌‘亂’。

生平第一次遭遇這種事兒,辰芷溪是真的有些慌神,不知道該如何應對才好。從小到大,哥哥都把她當寶貝寵著,而她也習慣於裝乖扮巧,扮演一個眾人眼中的乖孩子。但是,包括哥哥在內誰也不知道,其實她骨子裡是一個很殘虐的人。

什麼溫柔嫻淑,什麼善良可愛,那些都是狗%e5%b1%81!

長得討巧又怎樣,‘性’格綿柔又如何,她從來都沒想過要當一個乖寶寶,可是世人總是喜歡拿長相來說事兒,將她界定在乖巧懂事這個框框裡。

一旦她稍微踏出了這個邊框,便會被人指指點點,詬病她叛逆、胡鬨、變壞,將各種各樣糟糕的詞彙都用在她身上,仿佛她天生就該保持著眾人心目中的完美形象似的。

憑什麼?

那麼喜歡溫柔善良的人的話,那他們自己去努力變成那副樣子不就行了嗎,憑什麼他們自己做不到,卻硬要將她箍成那副樣子?

她又不是誰的玩具,不是誰套用模具雕刻出來的人偶,隻是一個活生生的人,一個有血有‘肉’有自己的真實‘性’情的人,憑什麼讓她壓抑本‘性’,就為了取悅那些閒著沒事兒淨給人添堵的家夥?

壓抑越大,限製越多,相應地反彈就越大。一直處在外界的批判和不合理要求下,辰芷溪越長‘性’格越奇葩,內心的‘陰’暗麵就越大。

表麵上偽裝得有多乖巧、懂事、聽話,她內心的邪惡因子就越旺盛,對那些要求多多,一直拿各種奇怪要求來限製她的人的憎恨就越深。

久而久之,她都不知道自己的‘性’格出現了異化,分裂出了另一種人格來。她的好、她的善,她小時候還沒發生突變之前的各種美好,全都保留在另一種人格裡麵,而現在的她,則是儲存了自身‘性’格裡麵的所有黑暗麵。

也就是說,辰芷溪的雙重人格,一麵是純善的天使,一麵是邪惡的魔鬼,就像是人世間的明與暗、光與影,相依相存,相生相克。

其實每個人都是如此,人心裡存在著一正一邪兩個小人兒,對待每一次‘誘’‘惑’心裡都會出現兩種不同的聲音。

隻不過有的時候是正義那方的聲音大一些,有的時候是邪惡那方的聲音大一些。兩方的力量不同,兼之個人自製力程度的高低,總會導致不同的結果出現。

而辰芷溪的情況明顯更為特殊一些,她是‘性’格裡麵的‘陰’暗麵和善良麵徹底分離,被剝離出來放置到兩個彼此不相關聯的人格裡麵,造就了一體兩人,兩個除了長相之外,其他部分截然不同的人,並且軀體的掌控權是在‘陰’暗麵所形成的人格手裡的。

因為過長時間都是由‘陰’暗麵人格在主宰著軀體,以至於善良麵人格出來的機會越來越少,這就導致了強者更強,弱者更弱,善良麵人格的力量在不斷被削弱,而‘陰’暗麵人格的力量則是在不斷增強。

也正是因為這個原因,所以辰芷溪在小白兔外表的偽裝下,一次次地清除掉讓自己感到不爽的生物,一次次沾染血腥,以至於她將殺人當做與吃飯喝水一樣正常的事情,全然沒有感受到半點兒不舒服。

簡單點來講,她是殺人殺多了,典型的麻木不仁。

然而正是這樣一個殺人殺到麻木不仁的人,在被夙淩看到她對著棉被施虐的那一幕的時候,竟會產生出極其難得的羞臊感來,有種被人扒光衣服,所有秘密都被赤*‘%e8%a3%b8’*‘%e8%a3%b8’地展現在人前的恐懼和焦躁。

這是她從未展示給除了手下以外的人所見到的真麵目,就連她家哥哥也不知道,現在竟然被一個外人給看見了,簡直是奇恥大辱!

不過,在短暫的羞憤和驚慌之後,辰芷溪又快速地收斂起了所有情緒,做出了一個在她當下看來是無比正確的決定——殺了對方!

既然被人看到不該看的,那就滅口好了,隻有死人才是最能保守秘密的!隻要她一死,自己的真麵目就沒有人知道了,更何況她今天晚上過來本來就是為了殺她的,一舉兩得,不是更好嗎?

☆、469.第469章 中二病vs病嬌

辰芷溪覺得殺了夙淩滅口這是一個極好的主意,而夙淩也是抱著同樣的想法,有人想要殺她什麼的,這腦‘洞’簡直太美味了!`本`作`品`由`思`兔`網`提`供`線`上`閱`讀`

正愁著沒有人能來陪她玩兒,老天爺就立馬送了份大禮過來,而且還是‘精’裝限量版,全世界屈指可數的頂級大禮,這叫她怎能不‘激’動、不興奮?

看著又拎起長刀往自己這邊緩步走來的辰芷溪,夙淩的眼睛裡綻放出駭人的光亮,‘激’動得整個身軀都微微顫動起來,看在辰芷溪眼裡卻成了膽小害怕的標誌。

長刀迎麵砍下,夙淩沒有用氣勢將之震開,而是手腳並用采取近身搏鬥,與辰芷溪過起了招,跟大人逗‘弄’小孩子,陪他們過家家似的。

劈、砍、斬、切、削、刺、挑,辰芷溪百般‘花’樣倍出,卻仍是被夙淩輕輕鬆鬆躲過。看對方跟跳舞似的,遊刃有餘地躲閃著自己的進攻,辰芷溪氣得咬碎了一口銀牙,卻始終找不到更好的進攻方式,沒辦法觸碰到對方的一塊衣角。

可惡!可惡!可惡!她真的是太可惡了!

被夙淩氣炸肺的辰芷溪,在屢戰屢敗,屢敗屢戰之後才逐漸重視起一個被她忽視得太過徹底的問題——這家夥真的是魔尊啊!

她的實力比不上哥哥,更沒有妖王高,但是絕大多數時候在毒‘藥’的助攻下,都能夠很輕鬆地解決掉目標人物。然而今天,她身上的毒‘藥’跟不要錢似的狂往對方身上撒,對方也沒有任何要躲閃的意思,但是沒用!

這個‘性’格惡劣,極其不討喜的家夥向她展示了一個令人心塞的事實——隻要擁有絕對實力,真的是可以無懼任何‘陰’謀詭計的。

她用儘心思,使儘手段,最後仍是奈何不了這家夥一分一毫。她就像是不世出的絕頂高人,頂著一張稚齡人的臉孔,逍遙地遊戲人間,凡人所自以為的高強功夫和手段在她眼中就跟戲子在台上唱大戲時表現出來的‘花’拳繡‘%e8%85%bf’沒什麼兩樣。

他強任他強,清風撫山崗;他橫任他橫,明月照大江,說的是自然規律不會因為一個人的變化影響而改變,而辰芷溪此刻就覺得魔尊正是這樣一個人。

不管外界經過多少風雨‘浪’濤,不管曆代出了多少風雲人物,任你豐功偉績、戰功顯赫,這些對她而言都隻不過是白費力氣。

因為,不論強人出多少,能人之間如何排名列位,最強的那一個必定是她。這個事實已然成為了三大天界的準則,與“日出東方西邊落”的自然規律一樣被世人所接受。哪怕有很多人不服,但是最終的結果仍舊不會改變。

魔尊就是魔尊,當之無愧的天下第一,她有這個資本笑傲群雄!

就好比此刻,秉持著‘精’神病態者盲目的自信和空前的勇氣,辰芷溪完全沒有將魔尊放在眼裡,在斬殺魔尊失敗之後,一次次不死心地繼續發動進攻。

但是越是如此,她就越發挫敗,因為她發現魔尊是打不死,擊不垮,敗不了的存在。這個實力變*態到令人咋%e8%88%8c的“男人”,完全就是以逗‘弄’孩童的心思在應對自己的全力以赴。

但饒是如此,她的竭儘全力在對方壓倒‘性’的實力麵前,竟變成一個實打實的笑話。現實的殘酷將她那點兒不知天高地厚的可笑想法碾碎成渣、踐踏成泥,叫她明白什麼叫做真正的無能為力。

萬策已儘,再無招可出,哪怕再不情願,辰芷溪也不得不接受這個對她而言極為殘酷的事實。氣喘籲籲地站立在原地,躬身聳肩,‘%e8%83%b8’口起伏劇烈,雙手雙腳不受控製地發著顫唞。

反觀對方卻是一派淡定,隨意係在腦後的發絲也沒有因為打鬥過程中的四處晃‘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