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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是她的目光太過鋒利了。

辰子濯可以感知得到,魔尊大人極度不喜歡自己,但是她從未將這份不喜表現出來,至少她從來沒有在妖王大人麵前展示過她對自己的態度。

他明白,一旦魔尊大人在妖王大人麵前展示了她對自己的不喜,不管是出於任何原因,妖王大人勢必不會再重用自己,甚至於為了讓魔尊大人開心,他會將自己流放到很遠很遠的地方去當個小官,圖個眼不見為淨。

一如妖王大人對魔尊大人的無條件維護,魔尊大人對妖王大人也是同樣的,隻要是妖王大人要的東西,她都可以不顧一切去為他‘弄’來,哪怕一開始她是各種嘲諷鄙視,將妖王大人打擊得灰心喪氣,但是最後還是會滿足他的要求。

這種無關乎情和愛的友誼,讓辰子濯羨慕妒忌得牙癢癢的,卻奈何他們不得,也不忍心去破壞。其實,他是真的很羨慕他們的友情,羨慕他們可以做到為對方不顧一切的程度。

有時候看著兩位王者相互打趣抬杠的畫麵,他總會不自覺地問自己,為什麼自己就沒有這樣的福分去遇見這樣一份友情呢?

魔尊死的時候,辰子濯曾經很‘陰’暗地幸災樂禍過,因為他無法擁有這樣一份誠摯的友情,無幸得到這樣一個可以將後背‘交’付給對方的摯友,所以他不太樂意看到彆人擁有。但是幸災樂禍過後,他感受到更多的是悵然,還有遺憾。

魔尊隕落的消息傳開來的那一天,妖界的天空‘陰’暗得仿佛全世界都哭了,醴和州的那片妖王最心愛的桃‘花’林,被他悲痛之下毀了七七八八,因為魔尊曾經說過,她很討厭粉膩膩的桃‘花’。自那之後,妖王大人臉上的笑容便失去了顏‘色’,打上了悲傷的‘陰’影。

辰子濯從來沒有過可以讓他歡喜讓他憂的重要的人,所以他無法理解妖王大人在失去摯友之後的痛徹心扉,無法理解他就此頹廢了上萬年的荒唐做法,每天每夜隻知道去收集各種粉‘色’的東西。

能想象一個王者,一個頂天立地的男人,成天沉‘迷’在尋找這些無聊東西之中的可笑畫麵嗎?像個小醜一般,淨做些惹人發笑的事情,樂此不疲,連妖界的政務都不願意打理了。

那是生平第一次,辰子濯以下犯上,對妖王大人動了手,朝對方一向最寶貝的臉揮了拳,一直都不是妖王大人對手的他竟然能夠一拳就將對方給揍飛了。

那是生平第一次,辰子濯看到他們妖界的王,一個七尺男兒縮在地上,抱著膝蓋哭得像個無助的孩子,嚎啕大哭喊著他最好的朋友不見了,再也找不到了。

那一刻,辰子濯發現他還是低估了妖王大人對魔尊大人的感情,他相信,如果可以換過來的話,妖王大人絕對是寧願拿自己的‘性’命去換魔尊大人回來的。

正因為如此,當妖王大人知道魔尊大人歸來的時候,會‘露’出這麼開心的表情,辰子濯是一點兒也不感覺到奇怪的,反倒是對這樣的妖王大人有種好久不見的感覺。

說的也是,隻有在提及跟魔尊大人有關的事情的時候,妖王大人才會‘露’出如此純粹的笑容,就像是天真的小孩子得到渴望許久的糖果,那種快樂是單純而澄淨的,沒有摻雜了莫名其妙的東西。

聽著妖王大人絮絮叨叨,毫無邏輯‘性’地說了一大篇關於魔尊大人的事情,大多數是在表達他對魔尊大人的牽掛和想念,辰子濯很難得地沒有表現出不耐煩不想聽的情緒來,就這樣陪著他絮叨了好久好久,久到都忘記了自己是來彙報奏呈的。

人老了就總是喜歡回憶往昔,妖王大人都幾萬歲了,算得上是三大天界碩果僅存的幾個老怪物之一,雖然長著一張小鮮‘肉’的臉,內裡本質依舊是個老家夥。上了年紀就是愛絮叨,愛懷念過去,從魔尊大人的好,再到魔尊大人的壞,又再度回歸到魔尊大人的好,一直循環反複地念叨,不厭其煩。

過了許久,或許是實在看不慣他臉上那副幸福的表情吧,辰子濯突然惡意滿滿想要讓他心塞一下,故作不解地問道:“可是……現在隻不過是傳聞啊,妖王大人又是怎麼確定對方就一定是魔尊大人呢?”

呃……

一言戳爆了鳳妖妖的無限美好遐想,成功看到他臉上的笑容僵硬在嘴角,辰子濯很幼稚地在心裡給自己比了個“耶”的動作,但是麵上還是一本正經的樣子。

鳳妖妖隻是憑借那些極為相似的行事作風,還有外界的風言風語,再加上自己心裡的那點兒盼望,所以順從心意默認了魔尊出世的消息。

這是他心底最為期盼,最希望謠言成真的事情,以至於一葉障目,稀裡糊塗地沒有經過求證就妄下定論了。

“辰子濯。”沉默了好一會兒,鳳妖妖才開了口,低沉的聲音似乎在壓抑著極為強烈的痛意,讓整個宮殿裡一掃先前的歡聲笑語,頓時陷入了空前凝滯的緊張狀態。

“屬下在!”每當妖王表情嚴肅地喊他全名的時候,那就意味著他是以妖王的身份在跟他說話,君臣等級分明,不容逾越。

“給本王查,以最快的速度!”恢複了理智的鳳妖妖,神情嚴肅,鳳眸中殺氣騰騰,褪去了嬉皮笑臉之後,他赫然就是威風凜凜的一界之主。

畢恭畢敬地應了聲“是”,辰子濯在鳳妖妖有氣無力的連連擺手之中,默然地退出了宮殿。在低下頭的時候,他的臉上揚起一道淺淺的弧度,轉瞬即逝。

既然妖王大人吩咐了讓他去查,那公器‘私’用一下,也就沒有什麼大問題了吧,反正目標是一致的,不是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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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35.第435章 來者何人

隻是估中了鳳妖妖的心思,卻沒有猜到辰子濯橫‘插’一手,導致結局全然翻盤的夙淩,也就不知道這會兒遠在醴和州的某些人,正借著為妖王辦事的由頭,大張旗鼓地公器‘私’用,四處追查關於她的下落和事情。

不過即便知道了她也不會太過介懷的,原本夙淩就打算借著這件事兒將魔尊回歸的消息傳出去,若不然也不會白白放那個幸存者離開了。

從消息傳播的內容來推斷,那個幸存者的說辭應該沒有得到太多人的認可,或者應該這樣講,上古魔尊身死、永不墜入輪回之路的傳說太過深入人心了。如果不是本身對魔尊的存在有著極為強烈的執念的人,是絕對不會輕易相信這個說法的。

這也是為什麼夙淩會如此肆無忌憚地把魔尊的名號報出來的原因,信的人少,引起恐慌的幾率就低,隻要某些個她重點關注的人信了,那便足矣。

與此同時,她還將司空家族手中的避水珠被懷故公子所奪去的消息,也一並散發了出去。這樣做的目的,是為了吸引那個妖‘精’販賣組織的使者大人——韶峰。

雖說夙淩有百分之八十的把握論定逍遙樓、清風閣和妖‘精’販賣組織是同屬一個黑暗組織,但是,還是沒有確切的證據可以證實這一點。不過不管怎麼說,這三個組織都不應該存在於這個世界,一一滅之是夙淩心裡早已打定的主意。

故意惹出那麼多的幺蛾子,放出那麼多個煙霧彈,很大程度上夙淩是為了捕捉這位使者大人。龍族之於各個強者的吸引力,不亞於人妖對妖‘精’販賣組織的吸引力,連當年的魔尊都因為抵擋不住神龍的魅力而跑到龍族去拐了一隻回來,更彆提現在這些普通人了。·本·作·品·由·思·兔·在·線·閱·讀·網·友·整·理·上·傳·

尋找龍族,對夙淩而言隻不過是出於到此一遊的惡趣味和希望借助龍的氣息來引起盤龍魔戒的共鳴。避水珠雖然是龍珠,能夠呼喚神龍,響應龍族的呼喚,但是它卻沒辦法引起被封印的神龍的注意,這一點簡直是‘操’*蛋啊!

可惜不耐煩歸不耐煩,夙淩還是得通過如此迂回的方式才能找得到盤龍魔戒,誰讓五爪金龍自己大作死,泄‘露’了一絲龍息出來,然後就體力不支進入完全沉睡狀態了,害得她就是釋放了獨屬於魔尊的氣息去召喚魔戒,仍舊得不到任何回應,唉!

這尋找裝備的道路仍舊坎坷,裝備尚未全部歸位,魔尊大人仍需繼續努力啊!

從腕甲空間裡掏出一顆透明晶亮的珠子,夙淩將避水珠上拋、接住、上拋、接住……玩兒了好一會兒才停下手來。她不是沒有試過將自己的神源之力注入到避水珠中,隻可惜避水珠隻對龍息起反應,其他類型的力量注入之後如同石沉大海,典型的‘肉’包子打狗有去無回。

不用於入海潛水,也不用於尋找龍族,那麼避水珠就與一顆普通的漂亮珠子無異,沒有絲毫的額外價值。若不是現在她急於將那三個‘操’*蛋組織給碾碎了,夙淩真想下海潛潛水,去找一找傳說中的小美人魚。

然而,未等她先去收拾妖‘精’販賣組織,另一個組織——清風閣的人就尋上‘門’來了。畢竟當初在慶和州的南嶺城,夙淩可是大喇喇踹上‘門’挑了人家清風閣的據點,不僅將閣裡的人宰了個乾淨,還將他們的搖錢樹都給放跑了。

此外,離開之際她還布下了道道陷阱,讓後來趕到清風閣中一探究竟的閣裡其他人員都栽進去了,有去無回全死在裡頭了。

這口氣,清風閣要是能咽得下去那就有鬼了。

據說那個閣主雅姑娘,在得到手下彙報的消息之後,勃然大怒將自己房間裡的所有寶貝全給砸了。一個上午的時間連發三道命令,要求整個閣裡的所有下屬集體出動,不把那個名叫“懷故”的少年帶回來的話,那他們就不用回來了!

所以,當清風閣的人順藤‘摸’瓜知道懷故公子成了黑市座上賓,目前正在靖川城的黑市營地上做客的時候,便齊齊往這邊趕了過來。

當然,他們是絕對不敢貿貿然動手的。

黑市雖然隻顧著每年十二個月的大小市的生意,但是他們在妖界盤踞已久,屬於得到妖界官方承認的老牌大勢力,財力雄厚,能人輩出。

除非妖王看黑市的人不爽,並且有足夠的證據讓黑市處在人人得而誅之的下風地位,不然誰也動不了黑市分毫,這個已經是妖界人人默認的事實了。

麵對這樣一個龐然大物,清風閣的人才沒有傻到要直接跟他們叫板的份上,於是快馬加鞭給閣主發去了消息,果不其然得到了原地待命的急令。

當夙淩正貓在房間裡,謀算著該怎麼通過使者大人韶峰來扼住妖‘精’販賣組織的喉嚨時,就聽見外頭傳來一陣嬉鬨的聲音,男人渾厚的嗓音和‘女’人略為高昂尖脆的嗓音‘交’疊著,奏出了一曲算得上是悅耳的篇章。

男人的聲音很耳熟,夙淩記得自己好像在哪裡聽過,正琢磨著是黑市的哪個熟人時,就聽見小蓮堇悠悠地說了一句,“之前在黑市做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