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5頁(1 / 1)

開了發帶的鉗製,偷偷溜到額前歡快地‘蕩’著,為過分‘精’致的麵容增添了幾分瀟灑恣意的氣息。

然而,完美的身材、‘精’致的麵容和無與倫比的氣質都不是最重要的,率先擒住了張瑜的目光的,是那雙幽深不見底的桃‘花’眼。

黑而亮的眼睛,仿佛天生自帶光亮一般,叫人第一眼望去的時候宛到了天上熠熠閃亮的星辰。但是,當你被她的雙眼吸引了注意力,再深入地、仔細地去觀察她的時候,她的眼睛仿佛是一個深不見底的黑‘洞’,要將你吸入裡麵,叫你無力逃%e8%84%b1。

成功將你拽入那輪漩渦裡麵,讓你淪陷之後,即將等待著你的不是什麼溫柔繾綣,而是如澎湃大海席卷而來的毀滅。

第一眼便被擒獲,第二眼便沉淪,第三眼即毀滅,這便是這雙古井深潭一般沉靜的桃‘花’眼的魅力所在。

張瑜一眼望進那雙黑瞳中時,便被鉗住了,無法自拔。好在他定力夠深,在臨‘門’一‘射’的似時候悵然醒悟過來。

還在為自己的定力和理智沾沾自喜的他,壓根兒就不知道,他之所以能夠逃得開天神之眼刻意釋放出來的蠱‘惑’,不過是夙淩臨時改變主意的結果罷了。

如此悄無聲息、無病無災地魂飛魄散,那種太過舒服的滋味兒實在是太便宜他了,所以夙淩放棄了這個念頭。

看著手上拿著小皮鞭,一臉歡呼雀躍,在夙淩看來卻是張牙舞爪的張瑜,她意有所指地發問:“張瑜?紅‘色’的章魚‘精’?”

一聽到“章魚‘精’”三個字,張瑜的臉就垮了。

好煩人呐!人家明明有很美好的彆名叫做石居的,怎麼這些無知的家夥就隻知道喊他章魚‘精’呢?

難聽死了!

討厭!不想聽她說話了,雖然她的聲音還蠻好聽的!

張瑜突然就發作了,從後背上‘射’出了三條腕,兩條分彆纏在了夙淩的上半身和雙腳,將她捆得嚴嚴實實的,另一條則是捂住了她的嘴巴,擺明了是恨死她了,不願意再聽到任何聲音從她嘴裡發出來的意思。

隻是……敢捂夙大魔王的嘴巴,你丫的是活膩了嗎?

整張小臉被捂得隻剩下眼睛了,夙淩一點兒恐懼的心理也沒有,隻是覺得這***章魚‘精’的腕好粗好臭,濕噠噠、滑膩膩的觸?感,讓她好想把這條腕給剁碎呢。

這麼想著,她也確實就這麼做了。

懸在腰際的弑天猛地快速旋轉起來,像攪拌機的螺旋槳一樣將纏繞在夙淩身上的三條腕給攪了個稀巴爛。突然而來的扯斷和攪爛所衍生出來的劇痛讓張瑜痛呼出聲,整個人被反作用力彈飛出去。

“轟”地一聲巨響,張瑜整個人撞在了對麵的牆壁上,順帶著在飛過去的過程中也將那一架子的器具給撞倒了。這下子真的成了被人一巴掌拍到牆上,摳也摳不下來的悲劇狀態了,簡直不能更慘!

慢悠悠地從椅子上站了起來,夙淩用右手拍了拍身上的衣服,一道勁氣從手中發出,像噴霧劑一樣將她身上清掃了個遍,衝走了張瑜的腕纏繞在她身上時留下來的氣息。

鍛造‘精’美、表麵光潔如‘玉’的弑天,很悲劇地被一群沒眼力見的家夥給無視了,當做一柄裝飾用的佩劍繼續懸掛在夙淩腰上。

雖然沒有弑天的話,憑夙淩的能力也能夠‘亂’來一通,但正是因為弑天沒有被收走,所以她才能夠用這樣囂張強硬的方式來回擊張瑜對自己的不禮貌。

看著對麵的那隻憋得滿臉通紅,正努力用自己僅存的腕抵住牆壁,試圖將自己嵌在牆壁中的身體反推出去的張瑜,夙淩投過去一個幸災樂禍的笑容,暫時懶得理他,便徑直走向左手邊的四方形台子。

緩步走到那個低垂著腦袋的男人麵前,夙淩伸出手想要將他的頭給扶正以便看看他的情況,冷不防這人突然動了,張著嘴對著自己的手腕就要狠狠咬下去。夙淩一個眼疾手快,為了阻止這個男人咬自己的手就用力捏住了他的臉頰,將他的臉抬了起來。

對著一雙布滿恨意,恨不得將自己撕碎的凶狠眼睛,夙淩不由得挑高了眉。

橢圓而發亮的瞳孔,仿佛裡頭有著特殊晶點,能夠聚集微弱光線並集體反‘射’,看著就像是閃閃發光的星星一般。臉頰細長消瘦,秀眉濃黑上揚,帶有一種‘精’明和張揚的感覺。鼻梁秀‘挺’,鼻頭尖尖,看著就是一張死狐狸‘精’的臉嘛!

那人也是看出了自己發飆發錯了對象,不由得愣在當場。原以為聽到了張瑜那個挨千刀的‘混’蛋的聲音,他以為是對方又想過來****自己,便抱著“能咬死就咬死,不能咬死可以咬下對方一塊‘肉’也行”的想法,對著來人就是狠狠一口。沒有想到,過來觸碰的人不是張瑜,而是一個素未‘蒙’麵的黑衣美少年!

對於從小到大每天照鏡子都會被自己美哭的人,狐天琪自認本身的樣貌在整個妖界是無人能出其右。但是在見到這個黑衣美少年的這一刻,生平第一次他覺得自己在容貌方麵落了下風。

最叫他自卑的,是這個黑衣美少年身上的乾淨氣息,宛若無根之水一般純淨。她隻需要往那兒一站,便能叫人躁動不安的心變得安靜下來,感覺隻要是跟她呆在同一片空間裡,感受到她身上散發出來的和煦氣息便會覺得很安心。

這人當真是好生奇怪,不過……他不討厭。

☆、362.第362章 怕你做噩夢

夙淩歪著腦袋看著麵前這個一身狼狽的狐狸美男,雖然臉上淚痕、血痕斑斑,還有各種粘稠液體攀附,卻仍舊掩蓋不住這種天生麗質難自棄的俊美。

眉將柳而爭綠,麵共桃而競紅,一肌妙膚,弱骨纖形。指若削蔥根,口若含朱丹,粉膩酥融嬌‘欲’滴,自有一番嫵媚嬌弱之感。

如果不去在意他的喉結,還有一馬平川的搓衣板‘%e8%83%b8’脯,這人還當真是雌雄莫辨呢。男生‘女’相,這是夙淩對狐天琪外表的最直觀判斷。

“你……”

“你……”

“我——”

“我——”

“你先說——”

“你先說——”

“……”

“……”

兩人同步率太高,同時開口,又同時沉默,還詭異地連開口說話的內容都是一致的。最後,還是夙淩直截了當,伸出左手,掌心對向狐天琪的方向虛空按了按,問道:“本……公子名為懷故,你的名字呢?”

“狐天琪。”狐天琪秒答。

不過,這兩個人都對彼此的名字沒有任何熟悉感,問了也是白搭。

“你也是跟我一樣被擄過來的嗎?”狐天琪費力地仰起了腦袋看向麵前的夙淩,每隔一段時間就要把腦袋垂下去,好讓酸麻的脖子緩一緩。

看到他這副模樣,夙淩才後知後覺地發現,自己似乎忘記把狐天琪給放下來了。在先解開鐐銬放開狐天琪和先為他治傷這兩方麵,夙淩毅然選擇了後者。

因為先救人之後,她還得扶住對方再為他治療,而先治療之後,他恢複了力氣便可以自己站穩,夙淩就不用再‘浪’費力氣去扶著他啦,good-idea!(其實說白了就是懶)②思②兔②網②文②檔②共②享②與②在②線②閱②讀②

抬手覆上狐天琪的肩膀,一股醇厚的內勁悠悠地輸入到他的體內,緩慢而有序地消除著他身上的不適和疼痛。狐天琪能夠明顯地感覺到自己頹軟無力的四肢正在逐步地恢複知覺,近乎赤*‘%e8%a3%b8’的身上的紅痕也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在慢慢消退!

暖洋洋的內勁像是滋潤乾涸田野的清流,涓涓流淌在他的經脈中,慢慢地修複著他被張瑜搞得不‘成’人樣的身體,就連‘%e8%87%80’部因為異物的強行刺入而產生的撕裂感,也在不斷地收縮、愈合。

狐天琪甚至可以感受到新‘肉’長出時的那種輕微的癢,低下頭一看,就見肌‘肉’外翻的傷口已經緊密地“縫合”起來,看不出任何受損的跡象,隻剩下新‘肉’長成之後的淺淡粉紅‘色’,而且這分淡粉還在不斷地變淡!

愕然地抬起頭看向麵前這個百無聊賴,眼睛四處‘亂’晃的黑衣少年,弧線分明的側臉好看得不像話,哪怕她此刻擺出一副等得不耐煩的神情也照樣無損她的俊朗。

生平第一次見到有人比自己引以為傲的容貌還要俊美三分,生平第一次見到有人的氣質可以乾淨如斯,清新%e8%84%b1俗得叫人想要再靠近一些,生平第一次見到有人對上自己這張臉的時候,臉上竟是沒有一分猥*褻和垂涎的神‘色’。

懷故,她看著自己的時候,那種平和的目光就跟在看一個普通人沒有什麼兩樣。不論善惡美醜,不論男‘女’老幼,仿佛在她眼中眾生皆平等。

沒有掠奪,沒有侵占,沒有妒忌,沒有仇恨,沒有毀滅,對於美好的東西,她隻是以欣賞的心態多看兩眼,對於醜陋的東西,她也隻是輕輕移開目光不做任何批判。這個少年,看著年紀雖幼,卻是真正做到了尊重二字的真髓。

狐天琪如此感慨著,看向夙淩的目光也變得柔和和感‘激’起來。然而下一刻,他卻目眥‘欲’裂,驚得瞳孔緊縮。

“懷故,小心——”

在懷故背對著的地方,五條長腕倒豎成針般粗細,鋒利的尖端正朝著她的後背心、雙‘%e8%85%bf’、脖頸和右手的方向襲來。

攻擊迫在眉睫,然而懷故還是一臉奕奕然地站在原地,絲毫沒有半點兒焦慮感,跟狐天琪臉上的擔憂成了鮮明對比。

在狐天琪準備拉著懷故的手將她扯到自己身後的時候,就見她輕描淡寫地揚起右手輕輕往後那麼一揮,就跟在揮散什麼不好聞的氣味一般,然後……就沒有然後了。

所有攻擊都停止了,因為張瑜已經被拍飛出去,又一次撞飛到先前他砸進去的那個牆壁坑裡。接下來,張瑜一直在重複著“從牆壁坑裡出來,發起攻擊,被拍飛入牆,又從牆壁坑裡出來”這樣的循環,每一次拚儘全力的攻擊都敵不過懷故的一次隨意揮手,淒慘之境豈是一個慘字可以形容得了的?

看著被戲耍著的張瑜,不知道為什麼,狐天琪在這一刻內心因為張瑜的羞辱而產生的恥辱感,竟是一掃而空,先前對自己的唾棄和厭惡也一去不返了。

因為懷故的態度在告訴他,錯的不是他,錯的是對他施虐的人,所以他們隻要報複回去,狠狠地對著那些傷害過自己的人還回去就行了。既然如此,那他又何必耿耿於懷,用彆人犯的錯誤來懲罰自己,厭棄自己呢?

不知不覺間,在張瑜屢戰屢敗、屢敗屢戰之中,夙淩已經為狐天琪治好了傷勢,並隨意一捏就捏碎了束縛住他的自由的鐐銬,並將自己身上的外袍%e8%84%b1了下來披在了狐天琪的肩膀上。

“狐天琪。”

“唔……啥?”

“閉上眼睛,捂住耳朵。”

“為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