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募然夏闌珊 江心許 4327 字 2個月前

真的很心痛你現在這個樣子。蘇眷夏,你回來吧,你回到我身邊,我們重新開始,就當我們從來不曾相識,這次,換我愛你,好嗎?

然而這些內心獨白,被永遠封存在了這輛救護車上,誰也沒有聽到。因為這些念頭,他不曾出口,而他要傾訴的對象,此刻遠在那座讓兩人都無比的痛苦的公寓裡。

沒有人規定,我愛你的時候,你必須要愛我。

所以有些錯過,也許就是一生。彌足痛苦,彌足悲涼。

☆、chapter 60

作者有話要說:  啊啊啊啊,最近卡文好嚴重好煩。

蘇沐夏涉嫌故意殺人罪被捕入獄,一審判決十年有期徒刑。不知是她的律師請的太好,還是葉之闌真的有意放她一馬。

畢竟是他愛的女人,即使想要傷害他,也不是不可原諒吧。

杭城的天氣總是那樣捉摸不透,秋風來了又起,颯颯帶走一季溫暖。她和念安過著兩個人簡單的小生活,雖然偶爾會泛起一些悒悒的念頭,也慢慢變得輕了淡了。

對於葉之闌的傷,蘇沐夏的判刑,舊事重提的蘇家倒閉,媒體樂此不彼地議論著,民眾樂得自在地跟風大討論。他們需要的從來不是真相,而是有一個可以發表自己想法宣泄自己內心解放自己壓抑許久的本性的事件而已。

從來,不會考慮自己的快樂是否建立在彆人的痛苦之上。

而她處之泰然,安之若素。這些是是非非鬨得滿城風雨,可是都和她無關啊,她將她該做的一切都做了,不該做的,做了也不會再去後悔。

聽聞蘇沐夏服從判決沒有再上訴,聽聞葉之闌出了院也沒有什麼大動作要去收拾蘇沐夏。兩個人一樣平靜,像是不約而同就決定這樣平息這場風波。

聽聞,葉之闌始終一個人。

哀莫大於心死,蘇沐夏是讓他徹底失望了吧,那樣的深愛卻是換來生死一線間,他怎麼能夠接受這樣的悲愴。

不是沒有幻想過在某個街頭偶遇,然後兩個人相視一笑,儘釋前嫌。然後,就像什麼都沒有發生一樣,哪怕不相愛,相敬如賓攜手一生也好。

可是哪有這樣事事如意呢,她和葉之闌之間隔了太多東西,太多太多他們都看不透摸不清的東西。

終究不能。

夏天走了,秋天也快要過去。或許是真的沒有緣分,她和葉之闌始終沒能再見上一麵,始終沒有再說上一句話。

然後很久很久,也許久到手機裡那個再也不會撥通的電話變成了空號,

眷夏蹲坐在沙發上,抱著膝蓋,身體微微有些前傾,目不轉睛地對著客廳的電視機發呆,屏幕裡的葉之闌還是一樣的清冷如霜,話不多卻犀利獨到。

一樣的,渾身發著光。

這是她愛了這麼多年的少年,在她心裡他始終沒變。

“蘇蘇,你為什麼今天沒有去接我放學啊。”念安的聲音從門外傳來,伴隨著鑰匙插入鎖孔轉動的聲音。

眷夏一驚,手忙腳亂地去拿遙控器把電視關掉,一哆嗦遙控器重重摔在了地上,電池從後蓋掉出來滾向了客廳角落。

此刻念安已經打開了門,站在沙發三步開外。

眷夏忽然感覺自己在這個孩子麵前無所遁形,有些尷尬,有些慌亂。眷夏從沙發上下來,想要去撿遙控器。

念安卻比她快了一步,利落地撿起遙控器,找到滾到角落裡的電池,迅速裝好,快到眷夏都來不及阻止,念安已經把電視機打開了。

還是那個訪談節目。

葉之闌靜靜地坐在沙發上,主持人問,他就答,言簡意賅,毫不拖泥帶水。但一到他不想回答的問題,他又圓滑地繞過去,巧妙而不露破綻。

“葉先生,現在我們要問一個微博調查中網友們最關心的問題了,不知道您是不是方便回答呢?”

“主持人您說。”

“其實我們都很關心葉先生的感情生活,這次蘇二小姐傷害了葉先生我們都很想知道真相到底是怎麼回事呢,是不是與蘇大小姐有關係呢?現在葉先生的感情狀態又是如何?”主持人滔滔不絕地問了一大堆問題。

葉之闌微笑,然而這笑容在眷夏看來卻是虛偽狡詐的。

“我和蘇家,早就沒有任何關係了。蘇眷夏曾經是我的妻子,可是以後的事情,誰都說不準。”

說不準嗎?是啊,世事難料,誰又知道未來究竟是什麼顏色呢。恐怕,是老死不相往來一生了吧。

“那麼和蘇二小姐呢?葉先生和蘇大小姐結婚期間也屢次傳出和蘇二小姐的緋聞呢!難道全都是媒體空%e7%a9%b4來風嗎?”主持人顯然對之闌的回答不滿意,又追問道。

“主持人既然也知道是緋聞,怎麼還要來追問我呢?”葉之闌輕描淡寫地反問,“而且蘇二小姐現在無法出麵,我們這樣議論她並不適宜吧。”

之闌駕輕就熟地回答著主持人拋出的各種問題。

眷夏仍然記得葉之闌從不出現在這種場合,這種訪談節目。因為他不喜歡,而且他是不會為了應酬或者其他理由勉強自己做不喜歡的事的。

可是他出事至今,三個月了,以不可思議的頻率出現在各大報紙雜誌和電視媒體上,回答著各種刁鑽古怪的問題。

為什麼呢,究竟為什麼要做這樣他自己也不喜歡的事呢?

“蘇蘇,你一點也放不下他啊。”

“我不是……”

“你就是。有他出現的報紙雜誌你就會買,有他參加的節目你一期也不會落下,雖然你什麼也不說,可是我知道,你一直記得他。”念安截斷了眷夏的話。

“我隻是……”

“隻是什麼?放不下嗎?忘不了嗎?你如果很愛很愛他,為什麼不告訴他呢?為什麼什麼也不說就這樣乾脆地結束呢?你到底在做什麼呀,自我了斷嗎?可是現在這樣你快樂了嗎?你沒有!”念安忍不住大聲道。

“我不能。”

“為什麼不能!”

“現在這樣很好不是嗎?我們過得很平靜而葉之闌也有他自己的生活不是嗎?為什麼非要勉強自己%e8%84%b1離軌道無休止地去挨近他!”

葉之闌早就告訴過她的,他不是她的良人,他不會給她幸福。

“可是你不快樂,你一直都在強顏歡笑,蘇蘇你告訴我,你在裝給誰看?裝給我看嗎?那不用了!因為我看到你強顏歡笑的樣子我隻是覺得更難受!我一點也不喜歡這種平靜的假象我一點也不喜歡!”念安難過地大喊。

“那我要怎麼做呢?回到他身邊自取其辱嗎?放下所有恩恩怨怨回到他身邊搖尾乞憐嗎?念安,我是不想把這些亂七八糟的情緒帶給你,沒有葉之闌,我隻有你了。”眷夏蒼白的笑容像是銳利的箭紮進念安的心窩。

“蘇蘇,我想要你快樂。他帶給你悲傷,而我不能帶給你快樂,我很難過。”念安垂下了腦袋。

可是,這不是誰的錯。他們都沒有錯。

☆、chapter 61

作者有話要說:  葉先生追妻路漫漫啊。

會有警局的人找上門來,眷夏始料未及。然而她隻是微微一思索就知道了警察為何而來。她現在不是什麼納稅大戶的千金了,而僅僅是一個普通的不能再普通,渺小的不能不在渺小的——犯罪嫌疑人而已。

在貴州那件事,終於順藤摸瓜查到杭城來了,雖然費時三個月,她還是感激警察們的用心和負責。

對她而言這個男人該死,不隻是因為輕薄她,更是因為他喪心病狂的想要害死念安!可是的確,她沒有剝奪彆人生命的權利,警察查到這裡,至少使她堅信的執法為民,在這一層麵上仍然是顛撲不破的真理。

至少,如果她真的是罪犯,她就應該得到製裁。至少法律,還有那麼一點希望,還沒有分崩離析。

至少這個她生存的世界,還有那麼一點點可憐的真實。∫思∫兔∫網∫文∫檔∫共∫享∫與∫在∫線∫閱∫讀∫

念安放學回到家的時候,眷夏不在。隻是在茶幾上擺著一張紙條和一百元錢,用茶杯穩穩妥妥地壓著。紙條上是念安再熟悉不過的娟秀的眷夏的字體:晚飯沒做,自己出去吃飯吧,今晚我可能不回來了,明天會回家的,沒什麼事,勿念。 你的蘇蘇。

這樣平淡的敘述,念安直覺事出有因。

雖然她說沒什麼事,但是以她的性格,極有可能是為了不讓他被牽涉進去的安撫性的說辭,而且,一夜不回,她能去哪裡呢?

念安也有些焦躁,這種事情對他來說真的缺乏處理和應對的經驗。

門鈴聲尖銳地響了起來。

回來了?念安來不及多想就衝向玄關處麻利地打開了防盜門。

頎長的挺拔的男人的身影一下子就籠罩了念安瘦小的身軀。不是他的蘇蘇。是了,她有鑰匙,如果是她,何必按門鈴呢。

“你是?”男人氣度不凡,嗓音溫和卻帶著無形的壓迫感。

“應該是我問你吧?你隨便來我家還要我自報姓名?天底下哪有這種道理?”念安不甘示弱地嚷嚷道。

“小鬼,你難道不知道我是誰嗎?”男人並不生氣,仍然不緊不慢地和念安聊著。

他是誰?!他當然知道他是誰!可是他就是看他這副囂張的樣子不滿意,他傷害了蘇蘇!他讓蘇蘇為他難過流淚又始終放不下他!

“你不就是蘇蘇的前夫嗎?!”念安咬牙切齒,把“前”字咬得特彆重。

之闌不置可否,似笑非笑地睨了念安一眼,往防盜門裡麵張望了張望:“把客人堵在外麵就是蘇眷夏教你的待客之道?蘇眷夏她人呢?”

“她不在。”念安惡狠狠地盯著之闌。

之闌輕鬆撥開了擋在他身前的小小人兒往客廳裡走去。

“誒你怎麼可以隨便闖進彆人家裡……”

“閉嘴。”

念安的話一下子被男人帶著煞意的凶狠粗暴的命令打斷。正想要跟他理論,卻看到那個男人蹲在茶幾旁專注地捏著那張蘇蘇留給他的紙條。

他的目光一瞬不曾離開,看上去精健有力的手,似乎是有微微的顫唞?心頭陡生不好的念頭,蘇蘇到底……

“年紀小,就可以這樣愚蠢嗎?”之闌頭也沒回,冷淡地問道,“還是你覺得,這不是什麼重要的事,她明天真的能回來,或者說你有能力解決這件事?”

“你……”念安委屈地憋著嘴,卻說不出一個字反駁,“我也才看到。”

“到底是什麼事!”

“我也不知道,我才回來就看到蘇蘇留的……”

之闌沒有多話,大步流星就要離開。

“你去哪裡?”

之闌的腳步頓了頓,回眸看向念安,言簡意賅地蹦出兩個字:“警局。”

念安愣了一下,又連忙追問道:“蘇蘇怎麼會去警局?警察來找她了?可是她做了什麼會讓警察這種時候找上門來啊?”

“這得問你。”之闌冷冷地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