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冒牌侯夫人 板栗子 4405 字 2個月前

要醉人。

“叮叮咚咚”的水聲輕盈空靈,柳清歡正往自己身上澆水的動作僵得徹底,隻坐在浴桶中呆滯地看著薛慕。

薛慕站在門口,僵硬得不比柳清歡少。

就這樣靜默了片刻,柳清歡突然想起自己還有尖叫的職責。

她深吸一口氣,氣沉丹田,一句獅子吼醞釀到九分,手臂卻猛地被薛慕抓緊了。他直直地看著她,眼裡似乎有什麼情緒再也壓抑不住,如同風雨欲來的天空。

赤桃和青梔費力地抬著一桶剛燒好的熱水,緩慢地朝正房挪動。今天夫人突然想沐浴,這可忙壞了她們一幫下人,又是燒火又是挑水。幸好現在不是冬天,水涼得沒那麼快,可以少燒一半的水。

兩人剛抬著要加的熱水走進院子裡,就聽房間裡傳來了一聲響徹雲霄的淒厲慘叫。

啪嗒!

手上的水桶被嚇得%e8%84%b1手而出,兩人顧不上灑了一地的熱水,飛快地衝進了房間裡:“夫人!出什麼事了夫人!”

薛慕握著柳清歡的手腕,和她一起轉過頭看向門口。

赤桃和青梔在他們銳利的目光下,僵硬地停住了腳步。

她們……是不是打擾了侯爺的好事。

見赤桃和青梔轉身欲逃,柳清歡連忙大聲叫住她們:“赤桃青梔!快把他趕出去!”

赤桃青梔:“……”

我們不敢啊夫人!

柳清歡隻好退而求其次:“幫我把衣服拿過來!”

這句話是直接對著青梔說的,根據柳清歡的經驗,明確地針對某個人求救會提高她救你的幾率。

果然,青梔猶猶豫豫地看了不動如山的薛慕一眼後,就走到屏風前拿過柳清歡的裡衣,戰戰兢兢地遞給了她。

希望她還能看到明天的太陽,阿彌陀佛。

柳清歡拿著衣服就跟拿到了救命稻草一般,也顧不得擦去身上的水漬,直接套在身上從浴桶中站了起來。

“嘩嘩”的水聲在寂靜的房間裡響起,聽進薛慕的耳裡尤為悅耳……嗯,不僅悅耳,還悅目。

柳清歡的皮膚泛著粉粉的紅,烏黑的長發濕嗒嗒的一直垂到了腰際。胡亂套在身上的衣服隻將她遮了個七七八八,而那件薄薄的裡衣,已經被她身上的水打濕,變得有些透明……

這個樣子比剛才不穿時還要誘人,薛慕覺得自己被這個畫麵深深地衝擊到了。

柳清歡剛從浴桶裡跨出來,就跌進了一個炙熱的懷抱。薛慕低頭看著她,呼吸還罕見地有些紊亂,柳清歡臉上一熱,剛想一把推開他,雙?%e5%94%87就被薛慕含進了嘴裡。

赤桃和青梔的心臟又被衝擊了一次,逃命一樣逃出了正房,還順手幫他們帶上了門。

前幾天老夫人還收買她們幫她下藥呢,現在看來用不上了!

屋裡,柳清歡一顆心砰砰亂跳,薛慕不僅%e5%90%bb住她不放,一雙手還在她身上到處亂摸!而她現在這個樣子又太方便彆人吃豆腐了!

感覺柳清歡整個人都在自己懷裡軟了下去,薛慕才稍稍放開了她的%e5%94%87。柳清歡的嘴一得到自由,就惡狠狠罵道:“你……禽獸!”

薛慕輕輕喘著氣,嘴角噙著一抹淺笑:“誰叫你沐浴也不留一個丫鬟在門口守著?”

“我……正房除了你,還有誰敢隨便進來啊!”她要是知道薛慕會來,一定會叫上十個丫鬟在外麵守著!

薛慕低笑了一聲,%e8%83%b8膛微微震動。他在她%e5%94%87上淺淺地%e5%90%bb著,聲音輕得如同呢喃:“清清……我們圓房,好不好?”

柳清歡整個人比剛才還僵。這、這是在跟她……求。歡嗎?

這個認知讓柳清歡的心都差點從%e8%83%b8腔裡蹦出來。

“清清……”薛慕又叫了一聲,神情就像是在向母%e4%ba%b2討要糖果的孩子。

門外突然傳來一點動靜,諾宴低沉的聲音在門口響起:“侯爺,唐子博求見。”

薛慕的心一瞬間沉了下去,柳清歡的目光也飛快地變了變。

薛慕看著懷裡的人,附在她耳邊輕聲道:“等我回來。”

他說完便放開了柳清歡,轉身朝屋外走去。

唐子博依然等在正堂,穿了一身黑色的袍子,笑意盈盈地看著薛慕。薛慕的臉色比他身上的袍子還要黑,連客套話都懶得說了,直接在坐榻上坐了下來:“廣淵兄今日前來所謂何事?”

對於薛慕這般不友好的態度,唐子博隻是回以十分真誠的笑容:“我是來跟侯爺講和的。”

“講和?”似乎是沒有料到唐子博會這麼說,薛慕語帶驚訝地問道,“我與廣淵兄有什麼事需要講和?”

唐子博保持著臉上的笑意道:“丁茂學的四幅名畫。”

薛慕瞬也不瞬地看著他,似笑非笑地說道:“據我所知,前些日子廣淵兄好像剛跟東乾羅的特使講和。”

被薛慕當麵戳穿了這件事,唐子博依然表現得坦蕩蕩:“侯爺果然消息靈通。不瞞侯爺,阿厄斯確實來找過我,希望與我聯手找到四幅畫。也是因為這樣,我才想與侯爺講和的。”

“哦?為何?”

唐子博道:“皇上和王爺雖然有些不合,但他們總歸都流著大承皇室的血脈,但阿厄斯一個外族,存著侵犯我大承的狼子野心,無論如何,也不能讓四幅名畫落入他的手裡。”

薛慕淡笑了一聲:“講得倒是冠冕堂皇。”

唐子博道:“侯爺可能還不知道,阿厄斯已經從杜鵑的手裡得到了《白玉蘭·春》上的地圖。”

第36章 再見

薛慕和唐子博的恩怨,可以追溯到七年前。從唐子博一臉得瑟地對他說出“清歡不想見你”時,薛慕就一直想找機會把他拖到校場去好好操練。

其實這麼多年來,操練他的機會有很多,隻不過先帝和當今皇上都說要以大局為重,就像如今他明知唐子博三番四次派人刺殺自己,還是遲遲未對他下手,也隻是因為不想驚動遠在嶺南的王爺。

要拔除唐子博很容易,但這樣便會打草驚蛇。嶺南王蟄伏了這麼多年,最近幾年眼看憋不住了,他們不想再把他嚇得縮回去。

皇上還在等著借此機會,將他們一網打儘。

而薛慕經過了這些年,也早就學會了喜怒不形於色,就算心裡對唐子博恨到骨子裡,也能笑著叫他一聲廣淵兄。

可是現在,薛慕心裡的衝動再一次席卷而來,他恨不得馬上把唐子博扔進校場,往死裡操練。

唐子博看著他風雲變幻的臉色,心裡早已樂開了花,可麵上仍是一派真誠之色。

薛慕暗自平複著情緒,對唐子博問道:“這件事廣淵兄是從何得知的?”

唐子博道:“阿厄斯%e4%ba%b2口告訴我的。”他頓了頓,怕薛慕不相信自己似的,一臉正色地說道,“侯爺,杜鵑就是個貪圖錢財的騙子,隻要有利可圖,她可以跟任何人合作。但侯爺心裡應當清楚,薛誠將軍當年與東乾羅的一場大戰,讓東乾羅元氣大傷,這幾年他們養精蓄銳,邊境才得以短暫太平。如今阿厄斯驍勇善戰,野心比其父王有過之而無不及,如若他日真讓他登基為王,東乾羅國必成大承心腹大患,而薛誠將軍用性命保護的大承百姓,又將飽受戰亂之苦。”

這番話說得是入情入理,扣人心懸,連他自己都要被感動了。他知道薛慕這輩子最崇敬的人便是他爹薛誠,隻要把薛老將軍搬出來,杜鵑這次就再難翻身。

薛慕的眸色變了好幾變,最後漸漸歸於平靜。他看著站在對麵的唐子博,聲音聽不出什麼情緒:“廣淵兄的提議我會考慮。”

唐子博抿著嘴角笑了笑,見好就收地道:“那某便不再打擾侯爺,先行告辭。”#思#兔#網#文#檔#共#享#與#在#線#閱#讀#

待唐子博走後,薛慕又在正堂上坐了一會兒。諾宴不著痕跡地打量了他一眼,如果杜鵑真如唐子博所說,將藏寶地圖給了阿厄斯,那這無異於叛變,放到軍中隨便哪個人身上,都是一刀砍了的命。更何況她叛變的對象,還是害死薛誠將軍的東乾羅國,死十次都不足以解心頭之恨。

可做這事的是她,他擔心薛慕會心軟。

“侯爺……”諾宴醞釀了半天,好不容易組織好語言,可剛開了個頭,就被薛慕打斷了。

“這件事我自會處理,你不用插手。”

諾宴的目光微微一凝,低聲說道:“屬下明白。”

薛慕一言不發地離開正堂,往正房走去。

柳清歡剛把頭發擦乾,坐在銅鏡前讓赤桃和青梔幫她盤發。門“吱呀”一聲被推開了,赤桃青梔回過頭去,朝著門口福了福身:“侯爺。”

柳清歡一下子緊張起來,想起薛慕走之前對她說的話,臉頰也不自覺地微微發燙。

“你們先出去。”

毫無起伏的一句話,讓赤桃和青梔微微訝異,卻仍是躬身退了出去。柳清歡也在短短幾字間,聽出了說話之人壓抑的情緒。她頂著盤了一半的黑發側頭看向薛慕,他眼裡刻意壓製的怒氣怎麼看都不像是來跟她圓房的。

更像是來興師問罪。

柳清歡抿著%e5%94%87角,不作聲了。薛慕走到她身邊,低頭看著她:“我問你,當日阿厄斯幫你逃出侯府,是用什麼條件跟你交換的?”

柳清歡的眸光閃了閃,沒有回答。薛慕緊盯著她,又問:“是不是《白玉蘭·春》上的地圖?”

柳清歡吸了一口氣,抬眸看他:“既然你已經知道了,又何必問我?”

垂在身側的手猛然握緊,薛慕身上竄起的殺氣逼得柳清歡往後仰了仰身:“我告訴你畫上秘密之時,你那副毫不知情的樣子也是裝出來的?”

柳清歡再次吸了一口氣,供認不諱:“是。”

薛慕的眸色沉了下去,她手上的那副地圖,要麼是他用水潑畫時她默記下的,要麼就是……早在他告訴她之前,她已經拓下了畫上的地圖。現在看來,是後者。

想到此處,薛慕忍不住冷笑一聲:“你明知畫上玄機,還在我麵前裝作一無所知,你什麼時候才能有句真話?”

柳清歡也笑了一聲:“你明知我是騙子,還指望從我嘴裡聽到真話,你什麼時候才能不這麼天真?”

如果李元白在這裡,一定又要感歎侯爺在吵架上吃了敗仗。

薛慕被堵得一噎,心中的氣更甚。他看著柳清歡,心也慢慢冷了下去:“你知道我父%e4%ba%b2是怎麼死的嗎?”

柳清歡心頭一窒,彆開了目光。

薛慕繼續道:“東乾羅國仗著自己兵強馬壯,連年犯我邊境。我父%e4%ba%b2用性命阻擋了他們的鐵騎,你現在卻輕而易舉地就將藏寶地圖送到他們手上?”

柳清歡的頭埋了下去,她根本不敢去看薛慕的表情。

呆在侯府的這些日子,她聽寧氏說起不少薛慕小時候的事。那幾年邊境不太平,薛誠將軍雖然時常不在家中,但每每回來,薛慕都會高興好久。他從小便跟著薛誠習武,熟讀兵書,薛誠是整個大承的英雄,更是薛慕的英雄。

可是這個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