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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生折花上青雲 覆酒 4294 字 2個月前

威遠將軍臉色一白,%e8%83%b8中氣血翻湧,大怒反駁道:“微臣並未偽造!那聖旨本就是聖上派人傳給微臣的,太子殿下若是不信,微臣願與殿下一同到無極宮麵聖,以證微臣青白!倒是殿下無故損毀聖旨,難道連聖上都沒有放在眼裡了嗎!”

“夏侯將軍明知聖上已臥病在床,人事不知,無從對證,所以才敢這麼膽大包天不是麼?”

聖上果然是病了!而且聽太子殿下的意思,還病得不輕!

百官互相交換了眼色,頓時明白現在什麼才是大勢所趨。

威遠將軍神色僵硬,原本今早上朝前聽下人來報,說是昨夜無極宮宣了太醫,他還隻當是聖上在故弄玄虛,沒想到……正在愣神間,重儀太子已經又從自己衣袖間取出一道聖旨,也不宣讀,直接遞給了威遠將軍,神色冷酷地說道:“剛好,本宮這也有一道聖旨,將軍看看是真是假?”

他打開聖旨,越看手越哆嗦,越看臉色越白,急的皇帝一黨的官員個個抓耳撓腮,不知那聖旨上到底寫了什麼。誰都知道,這聖旨是不是假的,不是威遠將軍說了就能算的,那得聖上說了才算。但是聖上重病不能說,那麼,隻要東宮太子說是,那不是也是。說不是,那是也不是。

突然威遠將軍狠狠將聖旨擲在地上,憤慨怒罵:“假的!不可能!分明是重儀太子你挾持聖上,假傳聖旨!來人!來人!”

他連聲高呼,但宮門外一點動靜也沒有。

重儀太子麵無表情彎腰撿起那道聖旨,在遞給另一邊的蕭遠風的時候態度驟然發生變化,臉上瞬間浮現笑容,語氣十分和藹可%e4%ba%b2,%e4%ba%b2切動人,動人心弦地說:“有勞蕭大人念給諸位大人聽了?”

蕭遠風連忙接過聖旨,一邊念一邊心裡一陣發寒,突然這麼溫和,該不是以為他叛變追隨聖上,太子殿下打算治他的罪了吧?

其他官員也是這樣想,於是看向他的目光就多了許多同情。

這一道聖旨的意思非常簡單,就是聖上重病不能處理政務,著太子監國,軍國大事全部交由東宮處理。

重儀太子在他念完之後又溫和地將聖旨從他手中接過來,那態度已經不止是溫和%e4%ba%b2切,差不多都快趕上尊敬了。蕭遠風臉色發白,心驚膽顫的凝望太子殿下,欲哭無淚。

殿下您這是玩哪一出啊!您要殺要剮好歹給個痛快話兒啊!

“夏侯將軍偽造聖旨,陷害朝廷命官,罪無可恕,這便自己%e8%84%b1了朝服去刑部候審吧。”太子殿下沒有聽到蕭大人的心聲,轉身麵對威遠將軍時臉色又森涼起來,翻臉比翻書還快,說著就一手將聖旨摔在他麵前。

威遠將軍對身後皇帝一黨的官員使了個眼色,憤然振臂一呼:“重儀太子你太囂張了!定然是你對聖上動了什麼手腳,聖上才……”

身後群臣激憤,聲討太子惡行,附和聲一片。

那邊一罵戰,太子一黨的朝臣也紛紛臉紅脖子粗地反駁,口水大戰頓時拉開序幕。後麵罵著罵著連誰誰誰小妾在外麵偷人都抖露出來了……

重儀太子右手一抬止風雨,輕笑著出聲道:“現在將軍的罪名再加兩條:結黨營私和以下犯上,來人。”

這一次宮門外千乘萬騎應聲而出,黑壓壓的一片兵戈之聲,一隊羽林衛衝了進來,重儀太子指了指方才開口的皇帝一黨,說道:“將這諸位大人請去刑部。”

“是!”一聲令下,一大片官員全部落馬,威遠將軍一邊被押出去,一邊驚怒交加地大喊:“放肆!你敢動我!我乃貴妃之父,朝廷一品武將,手下統領數萬兵馬,你敢抓我!重儀太子你簡直是冷血無情蔑視綱常,為了篡位竟敢加害自己的父%e4%ba%b2!你……”

重儀太子毫不動怒地笑了笑,容色越發迷人炫目:“……再加兩條罪名,居功自傲和汙蔑東宮。”

威遠將軍登時被氣得一口血噴在了金鑾殿門口,紅豔豔的一片灼人眼。

是日所有皇帝一黨官員的府邸門外都被圍了起來,而宮內羽林衛更是三步一崗,五步一哨嚴密防範,威武大軍營和提督九門毫無動靜,原因是有十六萬大軍集結在他們門前堵得死死的,不但正常練兵還跟他們笑嘻嘻地打招呼,開口閉口兄弟哥們兒大舅子,簡直不能忍。

這叫一個賤啊!

當然這麼賤的主意自然是萬隱給出的。

日上三竿,前朝一場腥風血雨已經無聲掠過,驚鴻殿裡蕭折靡才伸了個懶腰起床用膳。

“好久沒睡得這麼舒服了……這才是人過的日子啊。”她梳洗完畢後臉色明豔照人神清氣爽,眯起眼來感慨了一句,同時湊到鸞鏡前去描了描眉,問身後的施微道:“殿下下朝了沒?”

第81章 哪裡比本宮男人

緊接著不必施微回答,她已從鏡中看到了那道笑得溫柔的銀色身影,大約是剛下朝,他還沒來得及換下朝服,走上來雙手捏了捏她的腰,壞笑道:“郡主有沒有覺得哪裡不舒服?”

蕭折靡白了他一眼,施微還在呢,說得這麼直接她很尷尬的好麼。

“我要是不舒服殿下能%e4%ba%b2自給我熬藥去?”

重儀太子神秘地笑了笑,摟著她俯到耳邊去,聲線沙啞低聲道:“不用熬藥本宮也能讓郡主舒服。”

蕭折靡臉一紅推了他一把,憤憤然道:“你走開,還能不能正經點了!”

“好吧。”重儀太子無奈地攤了攤手,反問道:“郡主要本宮怎麼正經?”

蕭折靡咬牙,負氣出門,一邊走一邊數落道:“不許動手動腳!不許亂說話!我以前怎麼就沒有發現殿下是個登徒子呢!果真人不可貌相……”

施微望著兩人一前一後走出去的身影,嘴角彎了彎,搖頭失笑。

他們總算守得雲開見月明了啊……可惜剛感歎完沒多久,她就再次%e4%ba%b2眼見證了樂極生悲的慘案,這兩人又鬨崩了。

事情是這樣的。

說兩人換完衣服前殿用膳的時候,太子殿下正低著頭細心地替郡主挑魚刺,郡主嗅著太子殿下`身上溫柔的杜蘅香顯得很愜意。

就是在這樣的情況下,郡主問:“殿下你是怎麼活過來的?我還不知道呢……”

太子殿下於是將挑好的魚肉放到她碗裡,簡而言之回答道:“是羞花先生來救本宮的,初九的時候才醒過來,然後得知現在的情況與你的處境,本宮擔憂郡主會有危險,於是就暗中做好兵變部署,當晚發現審判獄主獨身一人回宮,便將他拿下關了起來,本宮就假扮成他潛伏在皇帝身邊,原本計劃也是在昨晚暗殺皇帝的……”

郡主臉色瞬間就僵了僵,一字一句地問:“殿下的意思是……殿下初九就醒了對吧?”

“嗯……”

“萬隱知道殿下醒了對吧?”

“嗯……”

“剝皮知道殿下醒了對吧?”

“嗯……”▲思▲兔▲文▲檔▲共▲享▲與▲線▲上▲閱▲讀▲

“就連幾位將軍都知道殿下醒了……我為什麼不知道呢?殿下不信任我?”

太子殿下皺起眉毛,糾結地解釋道:“當然不是,本宮隻是想保護郡主,擔心傳信五台山的話若是被他的人攔截下來,郡主怕是十分危險。”

蕭折靡微笑起來,深深地點頭,同時放下碗筷:“哦——殿下為了保護我,所以不讓我知道殿下醒了,所以讓我一直難過,所以看著我去無極宮侍寢。很好,殿下你知道如果我沒有給他下毒昨晚會發生什麼嗎?”

太子殿下眸光痛惜地凝視她,帶了些悲色,良久還是化為一聲歎息。那是不被理解,不被信任的悵然,他以為他們經曆了這麼多事,這樣的情況下不用他說,郡主也應該知道他一定會去救她的才對。然而,她隻是這樣質問。

重儀太子也放下碗筷,默然不語,沒有回答。

蕭折靡偏過頭不去看他的眼神,她太失望了,解釋一句會死嗎!被騙了她發一次脾氣也不行嗎!

“好,殿下你沒什麼要說的了嗎?”

重儀太子抬頭皺眉,低聲道:“郡主要趕本宮走?就為了那樣一件小事?你到底在鬨什麼……”

蕭折靡拂袖就走,走了兩步又回頭冷笑道:“這樣的小事不值得我動怒,我隻是非常非常討厭你總是什麼都不肯跟我說的這種態度!什麼計劃都自己一個人去行動!什麼事都不肯提前知會我一聲!這樣我算什麼呢?把我蒙在鼓裡很好玩嗎?!!”

“……郡主你在無理取鬨。”重儀太子也站起身來,與她對視了一會兒之後也開始不悅,眸光涼如冬水垂落在地麵,語氣黯淡:“若是郡主對本宮有什麼不滿大可以直接說出來,不用這麼拐彎抹角的。”

無理取鬨!

蕭折靡原本想笑的,但是她笑不出來,臉色冷若冰霜地點頭,一腳踹翻了凳子怒道:“沒錯,我就是對殿下不滿。我就是故意找茬,怎麼了?我就是覺得聖上比你好,比你男人怎麼了!”

剛說完,重儀太子便雙眼一凝,出現在她眼前,兩隻手像是要掐斷她的腰肢一樣,開口語氣也幽幽的帶了點忍無可忍瀕臨爆發邊緣的危險:“他哪裡比本宮好?哪裡比本宮男人?”

“你說哪裡?”蕭折靡一點也不怕他,彆看他這麼凶,但其實雷聲大雨點兒小,她早就知道了。於是冷笑一聲挑釁完就撥開他的雙手走出門去。

重儀太子冷著臉看她往殿門外走,她每走一步,他身上嗖嗖往外冒的寒氣就重一分,宮人們都下意識往後退了幾步,眼中怒氣明明已經達到頂點,但他開口的時候仍然帶著低低的溫柔:“郡主要去哪裡?”

蕭折靡停步,回頭,嗤笑道:“去無極宮看望聖上!以解我相思之苦!”

於是重儀太子抿%e5%94%87不再說話,隻是眸光複雜微涼地看著她。

她哼了一聲,冷笑著在他那竹葉青的銀紋錦袍上轉了一圈,嫌棄道:“殿下,不瞞你說,其實我以為竹葉青色本來就夠難看的了,再穿在你身上真是難看得無以複加!瞧那顏色綠得——就差一頂竹葉青的帽子了吧?或者有需要我代勞的地方一定不要客氣,儘管開口!”

說完她就大笑起來,非常囂張地出了驚鴻殿。

徒留重儀太子一臉鐵青,站在原地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