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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生折花上青雲 覆酒 4266 字 2個月前

來,抱歉。”

蕭折靡看了看剝皮,連忙搖頭回答:“沒關係,本就是臣女耽誤了殿下的正事,殿下請去忙吧,臣女不急。”

太子笑了一下轉身與剝皮快步離去,她隱約聽見什麼“首輔胡大人”什麼“豫州刺史”“匪亂”之類的字眼,也沒有在意。

第25章 你這麼怕朕

日上三竿,等了大約快一刻鐘,太子殿下還是沒有回來。蕭折靡無聊地撥弄著麵前的石榴花,心底有些鬱悶,她發現她在太子殿下麵前的存在感實在太弱了,有時候明明很旖旎的氣氛,偏偏變得尷尬沉悶。

怪誰?怪誰?好吧……肯定怪她,不能怪太子殿下。

正糾結著,身後忽然傳來腳步聲,蕭折靡忍不住莞爾一笑,回頭說道:“殿……”

她話沒說完便卡在了喉嚨裡,目光幽靜地望著他們,來人根本不是她的太子殿下,而是當今聖上與兩名太監一左一右地跟著。

兩名太監見她回頭瞬間就已經愣在了原地,而皇帝姬玄策似乎是聽到了她剛才清越溫軟的那個字眼,目光凝了凝,最後定在她的臉上。

那女子一襲飄渺的青空之藍錦緞,長發委地,重煙堆雪,鬢邊兩朵淡藍扶桑花,眉間畫著極為精致生動的梅花妝。而那瀲灩浮泛著朦朧水霧的清麗雙瞳似乎要將這天地造化都比下去,滿庭燦爛奇花葳蕤盛開,卻又紛紛蒼白失色。

秋水為神玉為骨,

丹青為眼花為肌。

妙筆畫卷中娉婷驚豔的神女。

“你……”姬玄策剛說這一個字,蕭折靡便垂下眼眸斂了笑意恭敬道:“臣女拜見聖上。”

說這句話時她的雙手握得很緊,昨晚她%e4%ba%b2耳聽到,麵前這位天子和顏悅色不過是假象,心狠手辣才是真麵目。他不愛蕉寧夫人卻要為了逼太子殿下造反而強行召入宮中,千方百計想要誅殺殿下,絕情至此,甚至隱約還殘忍地折磨著幾位以前的朝中大臣。

他的人皮下,藏著一顆腐爛惡毒的心。

姬玄策挑了挑眉,微笑著上前,抬手說道:“免禮,你叫什麼?朕以前沒見過你。”

蕭折靡往後退了一步,避開他的觸碰,回答:“臣女蕭折靡,不知聖駕經過,誤攔去路,罪該萬死,這便退出宮外,臣女告退,恭送聖上。”

說完她就轉身快步離開,也不打算等太子送她出宮了,她現在是能有多遠就躲多遠。

然而下一瞬姬玄策笑容裡帶了點戲弄的輕佻,擋在了她麵前,曲起食指放在%e5%94%87邊若有所思地問:“朕又沒怪你,你跑那麼快做什麼。蕭折靡……嗯?折雪郡主?”

蕭折靡低下頭,目光停留在地麵,頭皮微微發麻:“臣女正是。”

姬玄策的語氣似乎更加柔和了,笑得十分%e4%ba%b2切,問道:“你剛剛停在那裡做什麼?在等什麼人嗎?”

“不。”她忽然想到了剔骨對她說的那句話,但凡是跟太子殿下沾上邊的東西聖上都喜歡占為己有,於是她絕不能在現在這種時候表現出與殿下有牽扯,她可不想成為這種男人的玩物。於是立刻否認道:“臣女並未等什麼人,隻是出宮時恰巧看見那株石榴花開得非常好,想要摘幾朵帶回府去。”

剛說完,姬玄策那火熱且帶著厚繭的大手便放在了她的肩頭,溫柔地撫了撫,含笑說道:“你頭上的扶桑可比那些石榴開得好看多了。”

蕭折靡身形一抖,瞬間跪了下去,肩頭起了一層%e9%b8%a1皮疙瘩。此時此刻她隻能以這個動作避開聖上的手:“臣女謝聖上謬讚,臣女愧不敢當。”

“你怎麼這麼怕朕?”

姬玄策俯身,深邃的目光帶著探究的笑意凝視她蒼白的臉,即便她如此惶恐冷冽且帶著抵觸,但還是像貓爪一樣撓得人心裡癢癢。

“聖上乃天子,國之帝王,自然威加海內,臣女敬畏。”

蕭折靡說這句話時忍不住蹙眉偏了偏頭,聖上離她太近,溫熱的呼吸都噴在她臉上了。然而她頭一偏,姬玄策似乎覺得這很好玩,存心要逗她,也跟著將頭一偏,再次與她麵對麵,笑得十分放肆地開口:“是嗎?你這表情朕看著可不像敬畏。算了,你從長信宮出來吧?朕聽說你做了羞花先生的弟子,怎麼,也不去端華宮見見你師姐?你堂姐含玉郡主也在那裡,朕正好過去,你便同朕一道吧。”

老!娘!不!想!去!你!有!病!嗎!

蕭折靡眼神冷到底,這一定是她重生以來最粗魯的一句咆哮,可惜她不能說出來,否則那該多解恨。聖上的話如同聖旨,不容反駁,否則便是抗旨不尊,但打死她她也不肯同聖上一起去,也隻好抗旨一回了,她正要說話,突然聽到了身後那低迷撩人的聲線:“郡主不是要急著回府辦事嗎?”

蕭折靡鼻子一酸,差點沒哭出來,殿下總算回來了。

她連忙點頭,啞聲回道:“是的,臣女母%e4%ba%b2有急事相商,怕不能與聖上同去端華宮了,請聖上恕罪。”

說話間重儀太子已經走了過來,與站起身的姬玄策四目相對,眼神無聲激撞得火樹銀花,然後頷首道:“請容兒臣送折雪郡主出宮。”

姬玄策目光越發微妙起來,滿含深意地笑道:“罷了,太子便替朕送折雪郡主吧。”說完他又看了一眼跪在地上的蕭折靡,冷笑一聲大步離開。

蕭折靡終於放鬆下來,臉色已經白得不像話,重儀太子動作輕柔將她拉起來,麵色隱有愧疚,一邊走一邊說道:“本宮一時來遲,令郡主受驚了。”

“不,不,殿下來得剛好,臣女沒事的。”蕭折靡還對他笑了一笑,隻是並不多麼自然就是了。

重儀送她一路出宮,沉%e5%90%9f了片刻還是低聲說道:“再過一兩個月本宮可能要離京趕赴豫州督辦平亂要務,無暇□□顧及郡主,若是郡主覺得有必要,或可在本宮回京之前稱病閉門不出,這樣應該能避免一些禍端。郡主也明白,本宮的父皇其實並不多麼和顏悅色。”

“殿下要離京?!”蕭折靡低聲驚呼,滿目難掩失望,不舍,黯然,驚異之色,然後立刻又發覺自己的側重點不對,雙耳一紅,連忙低頭呐呐地應道:“臣女明白,臣女聽殿下安排。”

重儀太子看了她一眼,微笑道:“或許也不用。如果事態沒有想象中那麼嚴峻的話,剝皮一個人就能控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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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剝皮獄主去了豫州平亂?一個人?”

“本宮方才命他喬裝即刻奔赴豫州,以他的能力,在兩個月之內打探到足夠有用的消息倒是綽綽有餘。雖然隻有剝皮一個人,不過他身上既有父皇欽賜的四品金令“無極宮禦前帶刀行走”,又有本宮交給他的兵符,可隨意調動豫州接壤淮北眾屬七萬兵馬,應該能應付過來。”

蕭折靡自然能明白,剝皮身懷東宮交給他的兵符就能隨意調動七萬兵馬,很明顯這七萬兵力是完完全全屬於東宮的人。但是更令她驚訝的是,殿下竟然如此信任剝皮一個人就能控製住局麵,顯然剝皮不隻是一個武功卓絕的侍衛那麼簡單。

她稱讚道:“剝皮獄主有此等大才,再加上豫州刺史,布政使衙門,淮北七萬兵馬從旁協助,平定豫州匪亂定然手到擒來,殿下不必擔心。”

重儀太子搖頭,歎了一聲,說道:“郡主有所不知,這亂子蹊蹺,四年來朝廷派下的兩位淮西道監察禦史並一位正二品布政使,一位淮西節度使均無聲無息間消匿於豫州城,生死不知,而剛剛本宮接到消息那四位朝廷命官的屍首在豫州刺史城郊彆院的□□中被挖了出來,其中一位淮西道監察禦史的手中緊緊攥著一團碎布,布上有黑血寫的幾個字,十分潦草,正是……”

他偏頭看到一臉茫然但仍然聽得十分認真的蕭折靡,生生把後麵的話給咽了下去,低聲說道:“本宮一時將郡主當做朝中官員了,抱歉。”

“沒事沒事,臣女聽著也覺得很有意思。”蕭折靡搖頭安慰重儀太子,然而重儀太子聽到她說“有意思”三個字後隻是輕笑了一聲,目光裡的森涼之意更濃了。

的確有意思,且不說這匪亂蹊蹺,單單是剝皮獄主一個人就有獨當一麵的大才,試問其他獄章八主又能差到哪裡去?更不說一手培養出獄章九主的聖上姬玄策,該有多深不可測?這真是有意思的很啊。

想到這裡,重儀的目光透過重重敞開的宮門,一直眺望到千萬裡之外的高山與天相接的地方,眼神悠遠而不可捉摸,體內流淌著的天生高貴的王者血脈,終於也忍不住蠢蠢欲動,隨時準備進攻。

第26章 嫁人這件事

宮門外小四已經和馬車等在那裡了,重儀太子送她到宮門處便停下來:“容本宮就送到這裡,郡主好走。”

蕭折靡點了點頭,一直站在宮門處看著太子的背影消失在層層宮門後,這才轉身上了馬車回安國公府。小四見她有些魂不守舍,忍不住笑出來說道:“姑娘在想什麼呢?難不成還在想太子殿下?”

“胡說,我看你膽子是越來越大了,連你姑娘的事也敢取笑。”蕭折靡剛才的確在想與太子有關的事,隻是並不是才分開就思念上了,而是她心底莫名有些隱隱不安,總覺得回來之後與太子殿下的相處太過美好而順利,似乎一切都在朝著她想的方向發展,連一點波折也沒有遇上,這反而使她有一種不真實的感覺。

殿下啊殿下,你就像一汪大海,深邃浩瀚,我隻能看到你海麵的翻湧,而永遠猜不透你海底深處是什麼樣的世界。可你對我展現的溫柔,又讓我不得不浮想聯翩,我今生,是否能成為你的——妻呢?

進了安國公府的大門,蕭折靡無論經過哪個地方,哪個地方的下人就目瞪口呆一動不動愣在原地,看得眼珠子都快掉下來了。這這這,這是他們府裡的五姑娘?開玩笑的吧,小時候怎麼就沒看出一點這種苗頭來?

驚歎不隻是下人如此,張氏看到她也是咬碎了一口銀牙,又想到自家的鸞姑娘,不由抿了%e5%94%87沒有出聲。而老太太見到的時候,訝然得一時間都沒敢出聲叫她,還是魏夫人目光如炬,一眼就認出了這是她的寶貝靡姑娘。

原本懷揣著打擊奚落看笑話心思來吃這頓團圓飯的蕭何歡臉都吃青了,惡狠狠地嚼著一塊螺絲%e9%b8%a1,低聲嘀咕:“麻雀變鳳凰也沒這麼誇張吧,我看這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