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宮闈庶殺 藍家三少 4287 字 2個月前

積年舊疾。”慕青冷了眸色,“為了貞兒,他也算是拚了命。夏侯淵現在何處?”

“居無定所,不知所蹤。”這就是玄武的答案。

慕青冷笑兩聲,“那老狐狸的狐狸窩眾多,你們何嘗是他的對手。罷了,反正在貞兒的心裡,皇帝已死,那就當他死了也好。傳令下去,若是遇見禦林軍接手錦衣衛,任何人不得阻攔反抗,違者格殺勿論。”

玄武一怔,“千歲爺的意思?”

“欠的就該還,本座還得起!”慕青冷然,“這錦衣衛在本座手裡多少年,就算如今交付,也還是本座的。本座一聲令下,誰敢違拗?”

“是!”玄武頷首,“錦衣衛隻聽千歲爺一人吩咐。”

慕青緩步走在回廊裡,昏黃色的燈光落下,襯著他身上墨黑的袍子,血蓮如火盛開,“明日把皇上立後的消息傳開,勢必要人儘皆知。”

玄武點頭,“屬下明白!”

語罷,慕青又頓住腳步,“密切關注朝中動向,隨時來報。本座不喜歡這夜裡太安靜,總覺得無趣至極。”

翌日,聖旨下,葉貞頂著慕蘭的名號,登上了後位。

鳳鸞車,金絲鳳羽的鳳袍逶迤在地,赤金鳳冠下的流蘇,在風中發出清晰的撞擊聲。清脆悅耳,卻冰冷無溫。

葉貞仰頭望著高聳的金殿前台階,拎了裙擺拾階而上,經過的地方,奴才們像下餃子般,撲通撲通跪了一地,而後高呼著,“皇後娘娘千歲千歲千千歲。”

遙想彼時,貴妃洛丹青對於這個千歲之位,可是覬覦多時。

正是這樣一個位置,多少女子可望不可即,費儘心思的去爭奪。她卻平白無故的做了兩次皇後,卻都不是本意所想。

站在金殿前,所有人都訝異她的容顏。

所有人都隻當葉貞已死,如今還好生生的站在這裡,不免詫異而錯愕。但人有相似,想著皇帝長情,故而在葉貞死後遣散三宮六院,如今尋一個與前皇後一模一樣的女子,也就不足為奇。

葉貞緩步走上去,行禮正式的宮禮,“臣妾參見皇上,敬祝武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風陰走下龍椅,迎了葉貞走上一側的鳳椅。轉身瞬間,葉貞又聽見震耳欲聾的聲音,“皇上萬歲萬萬歲,皇後娘娘千歲千千歲。”

那一刻,朝臣臣服在她腳下,大彥朝的江山也在她的腳下。

殊不知在風陰的龍案上頭,壓著一疊折子,全部是昨夜急奏。

禮部尚書楊立,昨夜舊疾發作,暴斃;

工部侍郎王安,昨夜突然隱患,暴斃;

都尉將軍石雲鶴,暴斃……

今日的朝堂上,對於立後,無一人提出異議,因為心生異樣的人都在一夜之間暴斃。葉貞堂而皇之的坐在了大彥朝的金鑾殿內,這也是她第一次明白皇權為何物。

她扭頭望著風陰,淺淺一笑,眼底終於燃起了稍許光澤。

端坐禦書房,風陰教會葉貞如何批閱奏折,早前她瞧著軒轅墨如此這般,今日心裡想著軒轅墨的樣子,便也心領神會。

短短一月光景,葉貞就將軒轅墨早前要做的事情全部經曆了一遍。

如何上朝,如何處理公務,如何批閱折子,如何應對大臣,如何……一人孤寂。一個人站在禦書房的窗口,負手而立,這不是他慣做的事嗎?

他總愛站在這裡靜靜的想著事情,而後轉身衝她攔手,清淺一笑,說一句,“貞兒,過來。”

葉貞深吸一口氣,這兩日她開始提拔官員,將早前軒轅墨培植的心腹都升了官階。如今她正一步步蠶食錦衣衛大權,勢必要將東輯事的權力收回。

故而葉貞將錦衣衛分為十二支隊伍,分彆派人監察。說是監察,其實是為接手錦衣衛準備的。

明眼人都看得出來葉貞正在推慕青上絕路,但奇怪的是,慕青根本不為所動。

早前他就下過命令,任何人不得違抗。

所以葉貞接手錦衣衛,一路上十分順利。

她也不起疑,甚至於怪異得連多問一句都沒有。而風陰,自然也不敢多問,隻心裡隱隱覺得有些異樣。仿佛她似乎知道點東西,但……這手段確實也淩厲生狠,不留一絲餘地。

風陰忽然在想,等著葉貞接手了錦衣衛,她又會如何對待慕青?

殺或是囚?

若是殺,以後若然知曉,是否會恨他們入骨?

若是囚,以後知道了真相,又該如何麵對?

“你在想什麼?”葉貞放下手中的禦筆,斜睨風陰一眼,隻看見他如軒轅墨一般佇立窗口的清冷。

“我在想,從明日開始,是不是該稱病?”風陰斂了眸色。

葉貞沒有猶豫,隻是垂下頭繼續批閱折子,挽%e5%94%87扯出一個字來,“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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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陰點了點頭,“那就這樣吧!”

他從袖中取出自己的銀色麵具,一直帶著,就等著哪日還能用上。到底還是用上了!

“明日我會擬一道旨意,接手慕青手中最後一支錦衣衛。”葉貞道,也不抬頭,“彼時錦衣衛的虎符我會%e4%ba%b2自問慕青討還。”

風陰心神一顫,“你要殺了他?”

葉貞的筆,停頓了一下,“東輯事不滅,何以成大業?慕青不死,不足以謝天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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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65.手握生殺

燭光下,風陰看著葉貞毫無波瀾的臉,一如當年的軒轅墨,大有君臨天下的氣度。她坐在那裡,鳳袍在身,鳳冠在燭光裡熠熠流光。執筆揮毫,指點江山,她早已不是當日如履薄冰入宮的葉貞。

她是慕蘭,當朝皇後娘娘。

風陰不再說話,隻是垂下眉睫,到底這江山以後都是她的,他何必多思多想。不管她做什麼決定,都是她自己的選擇。

風陰忽然覺得,葉貞是不是知道什麼,否則何以如此明目張膽的對付慕青?她就不怕慕青反抗,就不怕慕青殺了她?

可是轉念一想,似乎這個事情,從未有人透露過分毫。

然則這樣聰慧的女子,不管知道還是不知道,都不會在臉上留下痕跡。她如同軒轅墨,將最深層的思想都埋藏在內心深處,再也不會隨意表現出來。

就像她自己說的:以後不再為人棋子,隻做那個下棋之人。

翌日時分,風陰擬一道旨意,稱病不朝,將朝政大權悉數交付給葉貞全權處置。葉貞正式走上政治權利的最高峰,一張珠簾,割開了前世今生,將她送上了人生最光耀的巔峰。然而那張臉,卻再也沒有笑顏。

即便嘴角有少許笑意,眼底也沒有半點溫度。

唯有看見小皇子時,她才會稍稍緩和了麵色,而後定定的看著那張與軒轅墨幾乎一個模子刻出來的臉,良久良久回不了神。▲思▲兔▲網▲

葉貞垂簾聽政,不出三日光景,她便已經收回了所有的錦衣衛大權。

朝堂上多少人反對葉貞,葉貞心知肚明,卻也不做聲。那些忠正耿直的朝臣,她自然明白都是少有能說真話的諫臣,在他們的嘴裡能聽到最真的事實真相。所以她自然不會對他們怎樣,但那些風吹兩邊倒的,葉貞絕不會手下留情。

心不正,劍則邪!

早在軒轅墨當政之時,他便時不時的與她提起,哪個朝臣可堪重任,哪個朝臣其實是陰奉陽違。

但朝堂還是需要這些陰奉陽違的人,不然如何能鼓動人心?越是這些吹牛黨,越可利用,他們能比尋常人更快的看清形勢。

是故葉貞提拔了六部中這些有意投靠自己的人,利用他們網羅名目,編織罪名,將一些反對自己的貶職查辦;而那些個貪腐之臣,有些是依附已故的盈國公,有些是依附東輯事的,葉貞則隻是定了罪名,不是殺就是流放。

短短月餘,整個大彥朝的朝堂,竟然被她的鐵腕手段整治得安安靜靜。

而接下來,就該是東輯事的那位首座千歲爺。

在葉貞的授意下,一整疊的折子蜂擁而至,名列了東輯事的百十條罪責,條條狀狀都是致命。連慕青,也被冠上宦官亂政的罪名。

一時間,整個朝堂血腥漫天,誰都知道這意味著什麼。

慕青,便是軒轅墨也不敢輕易對付,何況是如今的皇後娘娘?一個女人,要想殺了老謀深算的千歲爺,談何容易。

弄不好,就會自食其果。

風陰依舊帶著銀色的麵具,恢複了自己的殿前一等隨侍身份。睨一眼前方步履穩重的葉貞,那明豔的鳳袍在灰色的天空下,顯得格外的耀眼奪目。

一側的太監手上,捧著聖旨,明黃色的絹麵上,繡著精致的金絲祥雲龍紋。

“皇後娘娘?”風陰頓了頓,欲言又止的眸色帶著擔憂的神色。

葉貞停駐腳步,扭頭望著風陰,眼底的光淩厲如刃。長袖輕擺,身旁的奴才們全部退開,集體背過身去不敢窺探半分。

“說吧。”葉貞站在那裡,臉上沒有半分溫度。

“微臣並非想攔阻皇後娘娘,隻是如今朝堂還不算安穩,皇後娘娘若是鏟除東輯事,就不怕東輯事反了嗎?”風陰其實是想讓葉貞緩一緩,倒不是怕慕青,他隻是怕萬一慕青現在死了,慕青的那些黨羽會反。

葉貞斂了眸光,“本宮明白你所擔心的,左不過遲早的事情。如今的朝堂,本宮已經著手整治,已見初效,至於東輯事……那就是一枚插在大彥朝的毒刺,若不早早剔除,等到底下的人回過神來反本宮,隻怕為時已晚。本宮就是要快,而且要不留餘地。”

語罷,葉貞抬眼望著風陰,那張銀色的麵色,陰霾不去的天空下,微弱的寒光讓她的心口有些微疼。

猶記得那時候的軒轅墨,到了夜裡總會頂替風陰的身份。

那一夜她被留在國公府,軒轅墨便%e4%ba%b2自策馬去接。也是從那時開始,她知道了夜裡的風陰,其實就是軒轅墨。

她想著,軒轅墨如此小心的人,為何當初沒有殺了她滅口。

大抵早在一開始,他也動了心。

葉貞揚起羽睫,盯著那張銀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