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宮闈庶殺 藍家三少 4293 字 2個月前

金靈,交代給你的事情辦得如何?”蕭太後冷了眉目,站在桌案前,執筆揮毫。

離歌沒有忘記軒轅墨所說,隻將自己當做蕭太後的細作,對其保持著一個細作最該有的崇敬與敬畏,“屬下無能,險些暴露身份。好在屬下已經掌握了丞相,想必可以讓此人為我所用。”

“軒轅墨此人太過刁滑,城府極深,不是你可以輕易掌控。為了安全起見,你最好打消這種念頭,免得到時候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蕭太後手上一頓,仿佛想起了什麼,“你是不是對他動了心思?”

離歌佯裝緊張,急忙行禮,“屬下不敢!”

“你最好不敢,彆忘了你可是我一手培植的,若你敢背叛我,我會讓你死無葬身之地。雖說我如今已經身不由己,但要殺你,卻還是輕而易舉的。”蕭太後以指尖挑起她的下顎,這張與耶律綺一模一樣的皮麵,做得真是精致,可謂真假難辨。

“太後娘娘手握虎師,連狼主都懼色三分不敢對太後娘娘怎樣,遑論屬下。”離歌低頭,“屬下願為太後娘娘肝腦塗地,死而後已。”

蕭太後這才滿意的冷哼兩聲,“如此最好!”

離歌眸色微轉,“那狼主問太後娘娘索要懿旨入虎師之事……不知太後娘娘該如何處置?”

“處置?”蕭太後冷笑,“他既然敢要,我就敢給。到了虎師,可就由不得他們。我的軍隊,豈能讓他們染指分毫?”

“既然如此,太後娘娘方才為何打發了丞相?”離歌不解。

蕭太後嗤冷,“我是要給,送上門找死,豈有不收之理。左不過我瞧著軒轅墨就恨得牙根癢癢,豈能隨隨便便就答應下來,不給他點顏色瞧瞧,反倒覺得我好脾氣。早前唆使狼主殺了皇叔耶律德,如今又敢對我下手,這樣的禍害,委實留不得。”

離歌羽睫揚起,眸色微冷,“太後娘娘的意思是……”

聞言,蕭太後也不搭腔,隻是走到了桌案前,不急不慢的寫下一道堪與入虎師營地的懿旨,“金靈,帶著我的懿旨去瞧瞧老十三他們,看看如今虎師的情況如何。若然重患得治,就讓他們暫且留在虎師內,不得外出。”

“留下十三王爺他們?”離歌凝眉。這蕭太後算是心狠手辣之輩,離歌雖然跟著葉貞許久,但到底也沒有葉貞那份心思,當下有些鬨不清楚,蕭太後到底要做什麼。

“告訴他們,下月初一,嫁衣紅,江山血。我就在這裡,等著他們!”蕭太後一語雙關。

離歌頷首,“怕就怕十三爺不信任屬下。”

蕭太後眸色一怔,想來也是有道理,便寫下一張小紙條,上麵戳著自己的私人印章,“拿著這個,老十三自然能看懂。”

小心的結果,藏在自己的袖中,離歌重重點頭,“太後娘娘放心,屬下一定不負太後娘娘信重。”

“還有……”蕭太後忽然凝了眸子,眼底肅殺嗜血,“有一件重要的事情,你必須辦到。”

離歌的心裡咯噔一聲,仿佛意識到了什麼,“太後娘娘還有何指令?”

“很簡單!”蕭太後不慌不忙的拿起狼毫筆,沾了紅墨,竟在白紙上揮筆寫下了一個“墨”字。這意思何其明了,但又隱晦至極。

抬頭看著離歌,蕭太後挑眉,“可懂?”

羽睫顫了一下,離歌蹙眉,“太後娘娘這是……”

“既然去了,總該留下點東西。狼主玩了太久,也該收收心。若是有這樣的人在身邊,如何還能修身養性?”蕭太後放下筆,將寫了墨字的紙緩緩撕成碎片,“有些東西,就不該存在。”

離歌行禮,“屬下明白。”

“明白沒用,你要動動腦子。拿著懿旨下去吧,記著,彆讓我再看見他。”蕭太後拂袖而去,進了後殿。

站在那裡,離歌握緊手中的懿旨,眼底的光寸寸冰冷。

老妖婦,竟然如此狠毒。

殺了公主不說,如今還要殺軒轅墨!

豈不知這張麵皮下,早已不是她的金靈,來的是大彥朝護國公主軒轅離。你要動我的兄長,就要問問我的劍,答不答應!

離歌走出寢殿的時候,軒轅墨就站在院子裡,雙手負立,遠遠的望著天際。陽光很好,落在他的身上,將背後的影子拉得頎長。他便站在那裡,與生俱來的帝王威嚴,教人不敢輕易靠近。

緩步走過去,離歌清淺的吐出一口氣,“你要的東西,我拿到了。如你所料,你的時數將近。”

軒轅墨悠悠然轉頭看她,%e5%94%87角反倒多了一絲釋然的笑意,卻讓離歌紅了眼眶。

“很好,終於走到了這一步。”軒轅墨朝著赤峰殿走去。

“你就不再考慮一下?”離歌頓住腳步,捏緊手中的懿旨,“這一步一旦跨過去,就沒有回頭路了。”

“我這條路,不生則死,你覺得我還有選擇嗎?”軒轅墨頭也不回。

離歌抿緊%e5%94%87,跟在了軒轅墨身後,“太後娘娘密旨,讓我通知葉貞他們,下月初一起事。此外,要我在虎師營地裡,殺了你。”

軒轅墨腳步緩了一下,隨即點了頭,“我知道了,到時候據實告訴耶律楚就是,不需隱瞞。”

“你再考慮考慮吧!”離歌忽然抓住軒轅墨的胳膊。

“不必。”軒轅墨撣落她的手,轉眼便到了赤峰殿前。

424.請狼主賜藥

已然到了赤峰殿,離歌也沒有再退縮猶豫的理由。

軒轅墨走在前頭,離歌握緊了懿旨走在後頭,她很清楚,一旦行差踏錯,她倒可以全身而退,但軒轅墨絕沒有第二次機會。

“參見狼主!”軒轅墨與離歌雙雙行禮。

耶律楚就倚靠在軟榻上,那些個孌童正小心翼翼的為他捏%e8%85%bf,宮娥站在一旁,低著眉目不敢抬頭。

微微睜開眼睛,耶律楚睨一眼二人,視線觸及離歌手上的黃絹時,整個人都坐了起來。眸色一沉,耶律楚有些不敢置信,“拿到了?”

軒轅墨看了離歌一眼,清淺開口,“是。”

見狀,離歌一步一頓走上前,耶律楚隨即退了眾人,空蕩蕩的赤峰殿內,隻剩下三人麵麵相覷。彼此各懷心思,卻不說破。

離歌雙手奉上明黃色的懿旨,“太後娘娘懿旨在此,還望狼主恕罪。”

“恕罪?”耶律楚嘴角微揚,“你覺得就憑這個,我便可以饒恕你的死罪?擅殺公主,荼毒皇嗣,條條狀狀,足以讓你死上一百次!”

聞言,離歌垂下眉目,“罪女願為丞相而死,還望狼主給予機會,將功贖罪!”

這話一出,軒轅墨也跟著行禮,“狼主,金靈已經有所悔悟,請狼主網開一麵。微臣願以性命擔保,金靈已經棄暗投明,不再與太後為伍。”

“哦,是嗎?”耶律楚銳利的眸子死死盯著離歌。

離歌斬釘截鐵,“是!丞相在哪,罪女就在哪!以後唯狼主之命是從,絕無二心!”

耶律楚不說話,仿佛在思慮。

四下陡然一片冷寂,誰都在猜對方的心思。一場心理戰的較量,其實是二比一的對峙。

“空口白牙,你以為我會信嗎?”耶律楚終於開口。↙思↙兔↙網↙

聞言,軒轅墨看了離歌一眼,離歌便從袖中取出了那張紙條,雙手遞呈耶律楚,“這是太後娘娘的密令,請狼主過目。”

耶律楚稍稍一怔,隨即取過紙條,上頭確實是蕭太後的筆跡:下月初一,嫁衣紅,江山血。

便是這幾個字,讓耶律楚勃然大怒,“該死!該死的毒婦!竟然敢如此猖狂!若不是虎師大權未歸,我豈能容她。”

殺了蕭太後,虎師一旦得了消息,就會趁亂造反,到時候一發不可收拾。

如今還不到與虎師抗衡的地步,所以耶律楚才會處處忍耐。否則按照耶律楚的性子,哪裡能忍耐這麼久。

“狼主稍安勿躁,如今還不到下月初一,還有的是時間逆轉局麵。”軒轅墨不緊不慢的開口。

耶律楚睨了二人一眼,“隻要能鏟除太後逆黨,我便饒了金靈,讓你們成雙成對。”

軒轅墨眉目微垂,“微臣領命。”

離歌佯裝謝恩,恭謹順從。

“說吧,該如何做?”耶律楚冷眸坐下。

軒轅墨眸色微轉,“金靈,你告訴狼主,太後娘娘還說了什麼。”

耶律楚挑眉,“還有?”

離歌上前一步,“太後娘娘密旨,入虎師營地,殺丞相。”

“什麼?”耶律楚的視線陡然落在依舊麵無表情的軒轅墨身上,“太後要殺了你?”

“微臣這條命,太後娘娘早就看著不順眼了。早在德王爺死的那一日,太後就有心要置微臣與死地。金殿一場%e5%94%87槍%e8%88%8c戰,太後娘娘愈發落了空,如今更是非置我於死地不可。鏟除異己剪除狼主的羽翼才算正常,否則就不是蕭太後了!”說著,軒轅墨低低的輕咳幾聲,麵色乍青乍白,異常難看。

離歌急忙攙住搖搖欲墜的軒轅墨,“怎樣?”

軒轅墨擺了擺手,“沒事。”

下一刻,離歌忽然給耶律楚跪下,“罪女知道自己罪該萬死,但拚著一死也會為狼主完成大計。隻求狼主給予祁連花,唯有祁連花才能救得丞相性命。隻要丞相能活下去,讓我做什麼都可以。”

這話,是出自真心的。

離歌是真的想要求祁連花,因為她已無能為力。

耶律楚看了離歌一眼,而後抬頭望著軒轅墨,隻他的臉上依舊是常年不化的積雪。耶律楚輕歎一聲,“祁連花?你可知祁連花為何物?”

“戎國瑰寶,百年一遇。”軒轅墨清淺的開口。

“知道就好!”耶律楚不是不知道,自從軒轅墨入了血池歸來,整個人的氣血幾乎被耗儘。軒轅墨這條命早已虛弱至極,隨時都會死。耶律楚也明白,唯有祁連花才能以毒攻毒,換軒轅墨一命。但他又念及軒轅墨大彥朝君主的身份,若然救活了軒轅墨,無疑是給自己徒增煩惱。

想著軒轅墨能撐到自己一統戎國的時候,耶律楚便死活不肯拿出祁連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