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宮闈庶殺 藍家三少 4328 字 2個月前

,那就不必再回了!”

耶律德眸色冰冷如刃,斬釘截鐵的說了一個字,“好!”

聞言,葉貞輕笑如蘭,平靜的眼底,沒有半分波瀾。

依樣畫葫蘆,耶律辰安排了人,穿上耶律德的衣服,匆匆上了來時的轎輦,快速的朝著原路返回。

陰霾不散的天空下著綿綿細雨,葉貞眉睫微顫,站在回廊裡,靜靜等著消息。

房內,坐著耶律德與耶律辰,也是相對無語。

見著葉貞一個人站在那裡,麵無表情的看著細雨,耶律辰緩步走到她的身後,“若是覺得累,先回去休息吧!”

葉貞回頭看他,輕輕一笑,“無礙。”

耶律辰頷首,卻執起她的手,葉貞縮了縮,但礙於房內的耶律德能看到,也隻好任由他去。握住她冰涼的手,耶律辰滿目的憐惜,“若是真的,該多好!”

“十三爺在說什麼?”葉貞揣著明白裝糊塗。

此刻,她也隻能裝糊塗。

“有時候我會想,若你沒有這麼聰明,隻是個尋常女子,該多好?”耶律辰輕輕說著,遠遠看去,二人好似情意綿綿,鶼鰈眷眷。

葉貞搖著頭,“葉貞就是葉貞,世間沒有如果。”

耶律辰頷首,“你慣來冷靜得讓人害怕。”

聞言,葉貞稍稍一怔,“十三爺這就覺得害怕了?”

長歎一聲,耶律辰的指尖輕輕掠過她凝起的眉頭,“不要蹙眉,我時常在想,當日你與他是否也是如此守望相助?”

“現下我與十三爺,也是並肩作戰。”葉貞巧的遮掩過去。

耶律辰笑了笑,“我說不過你!”

葉貞終於縮回了手,耶律辰的眉色一顫。

外頭的雨靜靜的下著,葉貞心如明鏡,什麼都知道。這原本就是她的計劃,她所安排的一切。沒有廝殺,如何有反抗的聲音?人若不能站在懸崖邊上,永遠都不會爆發出那種瀕臨死亡的力量。

而此刻的耶律德,葉貞正在推他上懸崖。

大雨瓢潑而下。

馬車在泥濘中被卡住了輪子,前方一排十數人的黑衣人,手持彎刀,眉目森冷肅殺。

叔王府的護衛悉數拔劍,要做殊死抵抗。

大雨中,鮮血肆意流淌,廝殺聲不絕於耳。

黑衣人刀刀致命,彎刀鋒利的切口處,鮮血不斷的往下淌。一個不留!但凡能喘氣的,都下了地獄。

彎刀驟然離手,迅速飛入轎輦之內,隻聽得一聲淒厲的慘叫,伴隨著彎刀沒入車內|壁的聲音,一切的聲音都徹底淹沒在雨水裡。

“仔細查,一個活口都不能留!”為首的冷喝。

黑衣人迅速將死屍包圍,一個個的查過去,確認全部死亡,這才急速撤離。

不遠處,有官軍火速趕來,但到底還是晚了一步,所有人都身中數刀,沒有一個活口。故而也沒有人知道當時發生了什麼事,隻知道叔王府的轎子被襲擊。

所幸……皇叔耶律德,並未在轎子裡。

這消息很快就傳出去,一時間議論紛紛。

光天化日,有人要刺殺皇叔,手段極其惡劣,下手極為狠辣,可見那些人,根本就不想讓耶律德活著。

自然,這矛頭直接就指向了耶律楚。

試問這世上,還有誰最想要耶律德死?

無疑是皇帝!

自古以來,功高震主!臣子手中的權利太過龐大,君主就會起了殺意!就好似大彥朝的魯國公府,盈國公府,而後是東輯事!

這都是一樣道理,每朝每代都避無可避!

消息回到%e4%ba%b2王府的時候,耶律德手中的杯盞砰然落地,茶水傾瀉一地。

“皇叔?”耶律辰急忙上前,“皇叔可還好嗎?”

耶律德麵色青白,眸中是驚懼過後的殺氣,那是一種發自內心的憤怒,“豈有此理!我再不濟,也是他的皇叔。他竟然下得了手?”

“聽得消息,說是沒有一個活口,看樣子是下了誅殺令的。”葉貞輕歎著補充,不動聲色的看著耶律德乍青乍白的麵色。

心頭嗤冷,最是無情帝王家。

兄弟尚且鬩牆,何況是叔侄!

“皇兄他……委實過頭了,皇叔好歹是父皇的胞弟,如何能自相殘殺?”耶律辰攥緊拳頭,“待我入宮,問一問皇兄,這事……決不能輕縱!”

葉貞握住耶律辰的手,“若是狼主敢明目張膽的做,何苦要動用死士劫車?分明是不敢真刀真槍的動皇叔,還是威懾皇叔三分的。你若貿貿然進去,豈非自己送死?撕破了臉麵,誰也落不得好處。你莫輕舉妄動,免得殃及池魚!”

這樣一說,確實是有道理的。

耶律德拍了拍耶律辰的肩膀,“自小你便為人敦厚,仁義,可是現在……不是婦人之仁的時候。就算他承認,你又能怎樣?所幸我現下還活著,倒也算是一份幸事。”說到這裡,耶律德便扭頭望著葉貞。

葉貞低下眉睫,沒有與他對視。

她始終不會忘記,在戎族,女子的身份是極為低下的。所以……無論什麼時候,她必須保持著謙卑,不可越矩分毫。

很顯然,她這種姿勢,贏得了耶律德的好感。

輕歎一聲,耶律辰略帶懊惱,“隻是皇叔有今日局麵,我誠然是不好受。”

“時也命也!”耶律德說這話的時候,眼底掠過一絲精光。

葉貞心頭冷笑,果然是狐狸,如今看樣子,已經動了殺心。

既然如此,就該趁熱打鐵,不可輕縱時機。

“%e5%94%87亡齒寒,隻是皇叔若然心灰意冷,我等尚無一兵一權者,豈非更自身難保?”葉貞眸色幽怨微涼。

耶律辰走過來,握住她微涼的手,“莫怕,大不了隨你離開這裡,去一個安度餘生的地方。”

聽得這話,耶律德冷然低斥,“你們隻管放心,便是有我一日,有太後一日,這戎國的天,變不了。他耶律楚想要隻手遮天,就要看他有沒有這樣的本事。”

“多謝皇叔!”耶律辰等的便是這句話。

葉貞深吸一口氣,低低道,“這江山,不靠耶律一族的人,還能指望彆人嗎?旁人都是虛的,唯獨耶律皇室,才是獨一無二的戎國正統啊!”

耶律德冷笑,耶律家的江山,不讓耶律家族自己管理,難道還能任外姓人頤指氣使?

什麼軒轅墨,什麼丞相!

有他耶律德一日,隻要這鷹師還在自己手裡,軒轅墨就彆想安安穩穩的做他的丞相。◢本◢作◢品◢由◢思◢兔◢網◢提◢供◢線◢上◢閱◢讀◢

望著耶律德拂袖而去的背影,葉貞垂下眉睫,好戲終於開鑼了。

一句一個不留,換一場暗潮湧動的廝殺。

367.順者昌,逆則亡

一時間,德皇叔被行刺的事情鬨得滿城皆知,全大都的人都紛紛猜測,是不是皇帝容不得德皇叔,所以才會出此下策?畢竟耶律德剛剛被剝奪了丞相之位,這樣一來,人言可畏,耶律楚便有些坐不住了。[**]

朝堂上,頃刻間分成兩派,蕭太後黨羽協同耶律德之流,開始各種由頭,侵吞權力。此時此刻,不管是哪一派,隻要稍有鬆懈,就會被吞並。

形勢,極不容樂觀。

“混賬東西!”耶律楚勃然大怒,將手中的杯盞悉數摜碎在地,瓊漿玉液散落無狀。

底下眾人驚慌失措,一個個跪在那裡瑟瑟發抖。

換做平時,耶律楚這般動怒,便是有人要人頭落地的時候。

左不過現下有個軒轅墨在側,卻是非同尋常。

一旁端坐的軒轅墨抿一口香茗,清淺的勾了勾%e5%94%87角,“狼主何必動怒,左不過是流言蜚語,誰也沒有證據。既然是空%e7%a9%b4來風,何必放在心上。有人出招,接下來便是。不過是一場小打小鬨,委實是上不得台麵。”

“你這話什麼意思?”耶律楚冷然盯著一貫雲淡風輕的軒轅墨。

眉目如畫,一身清雅的姿勢,仿佛不染凡塵。

“狼主沒看出來,這是有人故意設了局,就是想讓狼主不打自招嗎?”軒轅墨從不輕易沾酒,他這個腦子必須時時刻刻保持著清醒。

“你的意思是……”耶律楚愣了愣,竟然真當坐了回去。

軒轅墨從自己的位置上起身,慢慢悠悠的走到赤峰殿正中央,這才清淺道,“有人撒網魚餌,想要讓狼主承認是行刺的主謀,其用意難道不是此地無銀三百兩嗎?狼主隻要跳出去,不管承不承認,這個黑鍋都會落在狼主身上。是故,狼主現在應該保持冷靜。”

“正所謂以靜製動,兵來將擋。狼主什麼都不表示,反倒讓人猜不透心中想法。猜不透了,就不會有人輕舉妄動。如此,狼主才能看清楚身邊的形勢。一旦有人耐不住性子,狼主就可以一網成擒。不知微臣所言,狼主可讚同?”

耶律楚頷首,“倒是有幾分道理。”

軒轅墨嘴角微揚,輕輕撣落衣擺上的塵埃,“其實這種事情,真要反擊,說難也不難。不知狼主是要退一步海闊天空,還是要趁勢反擊呢?”

“如何海闊天空?如何乘勢反擊?”耶律楚微怔,陡然覺得眼前這個溫潤如玉的男子,危險得比原野上的獅子更凶猛。他就是一匹狼,被圈養的狼。一旦逃出去,誰都彆想活。

思及此處,耶律楚倒吸一口氣,聽著軒轅墨娓娓道來。

“所謂海闊天空,自然就是微臣方才所言,不聞不問,以靜製動。”軒轅墨微微垂下眸子,眼底有寒光掠過,“而乘勢反擊,就簡單得多。既然有人要將矛頭指向狼主,狼主為何不能反其道而行?古人雲,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

“都給我滾!”耶律楚一聲低喝,周旁所有的人悉數退下。

軒轅墨笑得清冷,“狼主可是懂了?”

耶律楚頷首,“既然如此,你可有現行的計策?”

“戎國有虎豹鷹三師,彼時狼主的豹師折損過半,如今這太後手執虎師,德皇叔手執鷹師,都是不容小覷。是謂得民心者的天下,如果鷹師殘殺百姓,為禍一方,不知道算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