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宮闈庶殺 藍家三少 4396 字 2個月前

那煩勞耶律公子,讓我見一見我的同伴可好?”

“這是自然的,請隨我來。”耶律辰在前頭帶路。

這船誠然是夠豪氣的,分上下兩層,說是商船卻如同官船一般氣派。

房間一個連著一個,都是極為考究精致的,像是按照某種級彆或是仿造的。

婢女推開隔壁的房間門,葉貞一眼便看見倒臥在床榻上的軒轅墨,看樣子是傷得不輕,如今還一動不動。

“墨軒?”葉貞心驚,急忙跑過去,輕扣腕脈。

脈象浮動,情況並不太好。何況他本就有毒在身,她雖然竭儘全力,也隻是控製了體內毒素的蔓延,始終未能徹底拔除。

“你會瞧病?”耶律辰愣了愣,而後彆有所思的看著婢女。

葉貞不動聲色,“略懂而已。”

耶律辰點了點頭,“看不出來,葉姑娘還有這樣的本事。”

“實不相瞞,這是我的丈夫,我們二人本來駕船出行,誰知半路遇見水匪,船翻了。”說到這裡,葉貞握緊了軒轅墨冰涼的手,不由的長長吐出一口氣。

“原來如此。”耶律辰眼底掠過一絲異樣,“那夫人您這是……”

“不知貴船可有銀針藥材?我丈夫病得不輕,怕是要勞煩公子。這廂打擾,待回了家必定厚禮相贈。”葉貞說得誠懇至極。

耶律辰搖了搖頭,“哪有見死不救的道理,你要的東西,船上都有。我這船原就是去收藥材的,你隻管放心去取便是。”

“多謝。”葉貞眸色感激。

不多時,婢女便取了銀針,耶律辰在一旁聚精會神的看著葉貞用銀針救治軒轅墨。每一針都下得極準,力度把握得極好。不多時,就瞧著床上的軒轅墨張了張嘴,像是要吐出一口氣來,又好似什麼東西卡著喉嚨裡。

葉貞紮了最後一針,軒轅墨的嘴角便有水流出。

早前喝下肚子裡的河水,此刻終於排出體外。

見狀,葉貞才算鬆了口氣,便白紙黑字的寫了方子,讓婢女去煎熬。

掀開軒轅墨的褲管,雖然耶律辰已經讓人換去了軒轅墨的濕衣服,但沒能好好處理他%e8%85%bf上的撞擊傷,此刻已經潰爛紅腫。

方才她探著軒轅墨有些低燒,大抵就是這樣的緣故。

“如何?”耶律辰問。

“必須去腐生肌。”葉貞凝眉,麵容肅正。

耶律辰一怔,“何為去腐生肌?”

“自然是要刮去腐肉再上藥,否則他的%e8%85%bf……”葉貞頓了頓,輕輕一歎,“大抵是漂浮的時候,撞了暗礁之類的,如今傷口引起了低燒,必須儘快處置。”

“隻要你開口,我便讓人準備。”耶律辰忙點頭。

葉貞抿著%e5%94%87,“謝謝。”

耶律辰卻低下眉頭,“不過我有個條件。”

“什麼?”葉貞愣住,“什麼條件?”

“家母臥病在床多年,如今沉屙難愈,然我始終不肯放棄,於是便尋天下名醫,想要讓母%e4%ba%b2多活些時日。不知……不知你可否替家母診治?這診金方麵絕對不是問題,隻要你開口,要多少都可以。”耶律辰說這話的時候,眼底有些不知名的疼痛。

葉貞心頭一揪。

母%e4%ba%b2?

331.戎國

葉貞輕歎一聲,“我答應你。 ”

耶律辰這才放了心走出去,不多久就給葉貞備好了一切事宜。葉貞小心的為軒轅墨診治,約莫弄了一個多時辰才算做完。

鬆了口氣,葉貞拔去了刺在軒轅墨麻%e7%a9%b4上的銀針,撫去他額頭的汗珠子,這才朝著身邊的婢女點了頭,走出房間。

門外,婢女道,“公子有請。”

葉貞早已料到耶律辰定然有話要說,隨著那婢女走上船頭。

耶律辰站在桅杆下頭,風掠過他披散的頭發,眉心的束帶上,紅色的寶石綻放著奪目的光澤,誠然是價值不菲的。

葉貞心下有數,隻怕他們並非尋常的商賈。

但凡商賈出門,豈會如此明目張膽的將貴重之物擺在顯眼處?他既然敢如此做,自然是因為有了準備,不怕尋常水匪的惦記。

這種人,要麼本身位高權重,要麼與位高權重之人牽連甚深。

橫豎,都不可小覷便是。

深吸一口氣,葉貞麵色平靜的走過去,微微欠身行禮,“多謝公子救命之恩。”

“自打你醒來,便已經說過無數次謝謝。”耶律辰扭頭看她,眼底有一絲清光,而後繼續望著外頭的煙波浩渺。

“那不妨打開天窗說亮話,公子有什麼話,就問吧!”葉貞低了眉。

耶律辰微微一怔,沒想到眼前的女子容色絕佳,然心思縝密得教人心顫。他便是不言不語,她卻能猜到自己想要從她嘴裡問出點東西,當下有種被人看穿的窘迫。

愣了半晌,耶律辰才尷尬的笑了笑,“夫人果然是心細如發,在下佩服。”

“公子若不嫌棄,便稱我為葉貞。”葉貞說得清淺。

點了點頭,耶律辰道,“如此也好。葉貞,我且問你,你們是什麼人?”

“大彥朝的普通人,尋常百姓罷了。我祖上開了藥廬,所以識得一些歧黃之術,左不過難登大雅之堂,倒教公子笑話了。”葉貞對答如流,仿若找不到一絲破綻。

耶律辰笑了笑,不置可否,隻是用一種略帶欽佩的眼神看著葉貞,“既然如此,我也不多問,隻要你肯救治我的母%e4%ba%b2,旁的我都不會計較。”

殊不知他如今救的,可是大彥皇朝最尊貴的人。

隻是,等他發現,也是許久之後。

“葉貞想問一下,公子這船駛向何處?”葉貞抿緊%e5%94%87,眼底有種教人無法揣摩的微光。

“戎國。”

此話一出,葉貞麵無波瀾的笑著,心頭卻是翻滾如浪。

大彥朝的人,素來稱戎國為戎族,顯然是帶著輕蔑。戎國之人皆是蠻夷之邦,較之中原的禮儀之邦相差甚遠。所以久而久之,中原的百姓連帶著朝臣都抹去了戎國的國,直接以戎族相稱。

但戎族人自己還是尊稱為戎國,耶律辰這一開口,葉貞便知他定是戎族之人無疑。

不用說也明白,這船肯定是往戎國而去的。

隻是他們的身份……

定然不可被輕易查出,要知道當日在戰場上,她可是跳過城牆的。軒轅墨隔得遠,除了耶律楚,怕是無人認得。但葉貞被俘多時,多少人認得她這張麵孔,那就說不定了。

“彼時你們還暈厥,我也不知該送你們回何處,因為急著趕回來,便隻好帶你們一道歸來。水路到底比陸路快一些,若你……若你真當不願去戎國,那……隻要你診治了我母%e4%ba%b2,我便%e4%ba%b2自送你們回去。”耶律辰說得極為認真,眸色誠懇至極。

葉貞長長吐出一口氣,如今軒轅墨還在昏迷,要走也不是容易的事情。

何況從水路改道陸路,邊境多流寇,誰知道他們會遇見什麼?軒轅墨身子不便,而她一個女子,如何能千裡還朝?

“待診治完畢,還望公子信守承諾,送我等回家。”葉貞輕輕的開口,心底有了另一番盤算。

耶律辰大喜過望,“那是自然,那是自然。”\本\作\品\由\思\兔\網\提\供\線\上\閱\讀\

扭頭看著風浪卷起,葉貞垂下眉睫,沉默不語。

這下離大彥朝越發遠了,這次可是真的要走了,什麼國仇家恨都隨之遠去。可是小梧桐……我的孩子……不知現下何處?

一想起孩子,葉貞的麵色青一陣白一陣,甚是難看。

“你不舒服?”耶律辰一怔。

葉貞搖著頭,“隻是有些暈船罷了。”輕歎一聲,“我先回房休息。”

“請自便。”

等著葉貞離開,耶律辰才將目光落在葉貞的背影處。容色間,分明是個倔強的女子,談吐得當,心思縝密。然總在垂眉間,溢開一點微涼的顏色,不免教人疑惑,亦教人有些心生不忍。

她似乎滿腹故事,卻又冷靜而從容,不教人看出眼底的情愫。

一悲一喜,一怒一嗔皆是風情,卻鮮少在旁人麵前展露。

他隻在葉貞奔向軒轅墨時,看見她臉上流露的真情,其餘時候,耶律辰覺得葉貞冷靜得比尋常男子都要沉穩。

這樣的女子,隻怕也不是什麼池中物。

輕歎一聲,望著外頭的浪頭,耶律辰冷了眉眼。

後頭有奴才緩步上前,“主子,前方不遠處就是戎國邊境,不知主子要怎麼做?”

眸色微轉,耶律辰道,“棄船登陸,避開身後那些尾巴。”

“是!”

船帆登時轉向,朝著岸邊行去。船後,果然跟著一艘小船,自打他從大彥朝回來,就一直跟著。眉目生涼,是敵非友,是禍非福。

葉貞不說話,一行人抬著軒轅墨下了船,夜色漸暗便入了一家客棧。葉貞隻管顧著軒轅墨,旁的一概不管。

所幸在船上換了戎族的衣服,暗色的束身衣服,頭戴冠,麵攏紗,束腕上的珠翠鏈子發出細微的聲響,腳踝上也綴著清脆的鈴鐺。

她曾經聽葉年說過,在戎族,女子的身份地位是極為卑賤的。除去高門宅第的女子,平民女子,都可以當成物件任意買賣。但凡有主的女子都必須腳踝拴著鈴鐺,如此便不會有人再打你的主意,否則就是對主人的不敬。

所以耶律辰讓她腳上帶著鈴鐺,實則是對她的一種保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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輕紗遮麵,否則她這張中原女子的容臉,在異國便是極度危險的符號。

他們剛上客棧的二樓,便有一群人直接進了門,如同守門神一般的坐在大堂內。如同監視,但這般明目張膽的監視,卻有些出乎葉貞的預料。

頂上傳來耶律辰冰冷的聲音,“不必理會,一切照舊。”

誠然,耶律辰分明是知情的。這……到底是什麼緣故?

332.半夜車馬行

葉貞不管其他,隻是一心照料著軒轅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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