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宮闈庶殺 藍家三少 4299 字 2個月前

人自然簡單,說不的便用寫下來。我便讓那張條子換了主子,改了目標。”說著,離歌便從袖口裡取出一張紙條,“喏,你們自己看。”

葉貞緩緩打開,上書簡單的幾個字:假意殺貴妃。

“老東西是假意,我便改成弑君二字。”離歌笑得邪肆而冷蔑,“卻足足讓國公府出儘了風頭。如今怕是連他們都分不清,到底關竅出在哪裡。手空空,手到擒來。這江湖絕技如今在宮闈裡,倒也好用得很。”

“許是哪日你不再宮裡,出去做個梁上君子也是劃得來,保不齊還能富甲一方。”葉貞打趣,“不過你這兩字定乾坤做得委實好,超出我預想的結果。”

離歌笑了笑,“也虧得你使喚我跟著皇上,沒成想盈國公那老東西狗膽包天,也敢在皇上跟前抖機靈。誠然欺負軒轅家無人麼?”

說這話的時候,離歌看了雀兒一眼,雀兒隻是低眉不語,權當沒聽見罷了。

葉貞依舊穿針引線,雲淡風輕的模樣,仿佛以往的一切都不過閒暇時的笑談,渾然不曾放在心上,眼中心中隻有手上的寢衣,“你到底還是認了,何時去看看她?”

聞言,離歌卻默不作聲,臉上笑意全無。

“早前我與月兒尚且看過幾次,身子不見好,如今年歲漸長,怕是越發不行了。你隻知心頭恨,不知因愛生恨。來日若與我一樣,落得個樹欲靜而風不止,子欲孝而%e4%ba%b2不在,休要與我哭鼻子。”葉貞漫不經心的說著,卻字字誅心,落在離歌的心頭。

手,輕輕撫上麵頰上刺骨的“囚”字,離歌垂了眉睫,“以後再說吧!”

葉貞抬頭,長長吐出一口氣,“這世上,很多東西無法重來。榮華富貴,錦繡前程,沒了也就沒了,於你於我都不曾放在心上。唯獨身邊的人,一個個的少了,埋了黃土你若還想喊一聲娘,她是斷斷聽不見的。”

“彆說了。”離歌的聲音有些低沉,她冷了眉睫,不欲繼續這個話題。

“我也想我娘,可如今除了那盞人皮燈籠,那枚精致的骨簪,連屍骨都沒存下。你比我幸運,莫要身在福中不知福。”葉貞放下手中的寢衣,雀兒忙過來收拾。

離歌冷了眸光,“彼時我淪落狼窩,誰惦著我會不會屍骨無存?我苦練功夫,日日都隻睡一兩個時辰,沒日沒夜的連眼睛都熬出血,她又在哪?守著她的榮華富貴,一心攀附天家門楣。葉貞,我寧願與你一般過豬狗不如的生活,也不願做個被棄之人。你不會明白,從狼窩裡爬出來的感覺,那是與孽畜為伍,讓心都淪入畜生道。”

葉貞顧自頷首,“那我便不說,你自己抉擇,隻是莫要後悔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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語罷,葉貞望了望外頭的天空,時近傍晚,殘陽如血。

“隨我去乾元殿看看吧,這番境況你我一手促成,也該去瞧瞧成果才是。”葉貞輕笑,拂袖走出承歡宮,那一身玄色繡金絲蓮花的錦衣羅裙逶迤在地,發出細碎的聲響。

離歌斂了眉色,與雀兒一道跟著,快步朝著乾元殿而去。

及至乾元殿門前,葉貞頓住腳步,不遠處的洛丹青依舊跪在地上,曬了一下午,整個人都搖搖晃晃。這一身的皮嬌肉貴,顯然撐不了多久。

220.貴妃探父5下場

款步走過去,葉貞的長裙拖過洛丹青的跟前,清淺的俯身,“貴妃娘娘還是先回去吧,皇上既然不肯相見自然有不肯相見的原由,您這般跪著也是無補於事,何況……反倒會惹皇上動怒。黑岩穀;不若嬪妾為您去問問,若是皇上肯見您倒也罷了,若是不肯……”

“不用你假惺惺!”洛丹青冷哼,麵色泛白,卻依舊不改眸中銳利。

葉貞起身,朝著內裡走去。

也不必通傳,風陰直接放了葉貞進去,卻讓外頭的洛丹青紅了眼睛。心頭咒怨了多回賤人,恨得直接將%e5%94%87都咬破了。

禦書房內靜悄悄的,桌案前的男子執筆批閱折子,也不抬頭,隻是清淺道,“不必說了,滾回去閉門思過。”

“皇上是要我也閉門思過麼?”葉貞站在那裡清淺的笑著。

軒轅墨一怔,“你怎的過來了?”言罷報之一笑,“貞兒,你過來。”

葉貞長長吐了一口氣,抬步走上前,被他一手攬入膝上,“可是來驗收成果的?這樣的答案,你可滿意?”

“皇上什麼都知道?”葉貞抬眸看他,羽睫微微垂下。事實上,她也不打算瞞著,橫豎這件事可大可小,否則他才會下令,不徹查此事。究其根本,隻是不想留下她一絲一毫的痕跡罷了。

一個人做事,不管多仔細,總歸還是有跡可循的。

如今他替她善後,也算是一種默契吧。

“離歌那丫頭太不像話,也敢動這樣的手段,拿朕當誘餌。”軒轅墨無奈的搖頭。

葉貞驟然起身,凝了眉道,“離歌素來不做無把握之事,她是有把握能護皇上周全,才敢擅作主張。原也是我的主意,教她注意盈國公,想著他會有所異動,許離歌便宜行事。”

“過來!”他執起她的手,“無礙,有風陰在,那些宵小也奈何不得朕。左不過這樣的事情可其一不可其二,否則極易留下把柄,明白嗎?”

“我知道。”葉貞頷首,“那外頭的,皇上如何處置?”

外頭又傳來洛丹青淒楚的聲響,聲聲喊著皇上明察……

軒轅墨斂了眉色,突然將桌案上的茶杯丟在地上,而後是一聲冷入骨髓的聲響,“若想要朕生氣,就隻管哭鬨。回棲鳳宮去,近日就不必出門了。”

洛丹青的聲音隨即淡了下去,葉貞走到門口,便聽見風陰的聲音,“娘娘還是回去吧,皇上公務纏身怕是無暇顧及你。何況皇上有言在先,既然不會徹查此事,自然是不會牽累任何人。若娘娘執意不肯,皇上動了氣,這後頭的事情……”

身子顫了顫,康海急忙過來攙著洛丹青,“娘娘還是回吧,皇上動了氣定是聽不得娘娘的解釋,現下的情況是越抹越黑,娘娘還是等皇上的心氣兒過去再說吧!”

左不過大家都心知肚明,皇帝沒有明確下旨,但那句話誠然就是禁足的意思。宮中獨一無二的貴妃,如今被禁了足,可見事態嚴重。然皇帝不明說,自然是顧及國公府的顏麵。但正因為不明說,所有人都不知道其中緣故,隻當是洛丹青失了寵。

後宮,失了寵便如同天塌了。

然洛丹青心知肚明,若再不識好歹,隻怕是……

極不甘心的謝恩,洛丹青膝蓋跪得紅腫酸麻,被人抬回棲鳳宮。棲鳳宮閉門落鎖,儼然成了囚籠。

軒轅墨心知肚明,這種情況,明日就會傳出宮,國公府明日就會猜出個大概。

所幸自己已經處置了所有的屍體,隻留下那枚令牌,足以讓國公府無可狡辯。但離歌做事慣來江湖風氣,他尚且不知離歌有多少錯漏,不到萬不得已,他是不會輕易問罪國公府的。如此這般的隱忍,也隻是以靜製動。

想來國公府會比他更按捺不住,而貴妃禁足之事可大可小,國公府若然再不出兵,隻怕將來這掌中後位也會失之交臂。作為洛雲中這老謀深算的臣子,是斷斷不會願意看見此番境況。要知道,覬覦後位的不止盈國公府,還有東輯事慕青。

三者相互牽製,果然是一種極為微的關係。

“走了。”葉貞扭頭看著他。

軒轅墨頷首,“她如何能舍得那貴妃的位份。”

葉貞點了點頭,看了看軒轅墨,卻是不說話。:-)思:-)兔:-)文:-)檔:-)共:-)享:-)與:-)線:-)上:-)閱:-)讀:-)

他抬頭,“有話邊說,可彆憋出病來。”

聞言,葉貞猶豫再三才道,“彼時離歌聽了國公府的牆角,說是皇上立後宮已久,但後宮卻……”

“一直無所出?”軒轅墨放下手中的禦筆朱砂,嘴角微揚,眸光深邃而幽冷,“這江山尚且不在朕的掌控,朕豈能給任何人可趁之機。左不過……洛丹青自以為朕不知道,私下裡問過禦醫朕的身子情況。可惜,她沒能找到答案。”

“如今這洛雲中眼見著女兒失了勢,便一心撲在她的子嗣上頭,想著若然洛丹青能誕下龍子便可扶植新君。隻可惜,他這如意算盤是要落空的,朕這廂,他永遠都彆想看見新君的影子。整個後宮,也不會有。”

語罷,軒轅墨驟然扭頭盯著她的臉,繼而眸色微涼,伸手攬過她。

“皇上該知道,我此生都不會有孩子,所以……”葉貞抿緊了%e5%94%87,定定的看著他眼裡的光依舊熠熠奪目。

“那便做個名副其實的孤家寡人。”他輕笑,恍若從未放在心上,“否則朕若走了,你的日子也不會好過。”

葉貞不說話,隻是攥緊了掌心。

沒有孩子的宮妃,在帝君薨逝之後,一個個都沒有好下場。即便是名正言順的太後又怎樣?守著寂冷的宮闈,數著自己剩下的日子,捧著思念年複一年的熬下去,直到老死宮闈。

不想這樣的活,那就一起走下去。

相約百年,哪個九十七歲死,奈何橋頭等三年。

她定定的看著他,良久沒有回過神。心裡頭卻很清楚,一旦他決定的事情,無人可改。手,微微的顫唞,葉貞的麵色有些微恙。

“皇上還有公務在身,我便先回去。”葉貞不敢直視他的眼睛。

軒轅墨低眉看一眼掌心微顫的她的手,淺笑著頷首,“早點回去休息,朕今晚就不過來了。”

葉貞點了點頭,腳步有些沉重的走出去。

及至乾元殿外,拐過宮道口,葉貞整個人便癱軟在地,捂著腹部大汗淋漓。她已經忍了許久,如今委實熬不住了。

離歌心驚,“貞兒?我去找禦醫。”

葉貞一把拽住離歌的手,整張臉煞白如紙,%e5%94%87都咬出血來,“彆去,幫我保密!”

“你?”離歌銀牙一咬,伸手便打暈了葉貞,直接抱了葉貞朝承歡宮跑去。離歌素來果斷,不管發生何事,先讓葉貞過了這一關再說。

221.被發現的秘密

承歡宮燈火通明,所有人都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隻瞧著離歌將葉貞抱回寢殿,而後雀兒關閉了寢殿大門,不許任何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