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宮闈庶殺 藍家三少 4284 字 2個月前

錯過了便是一生一世,絕無重來的機會。隻不過作為冒險家的帝君而言,無時無刻都在冒險,他已經習慣了刀尖上的存活,習慣了麵具下的爾虞我詐。

隻是……軒轅墨的心太過沉冷,以至於風陰跟著他這麼多年,也無法弄清楚軒轅墨的心裡到底在想什麼。

消息很快就傳遍了整個宮闈,幾乎同一時間,洛英欲納葉尚宮為妾的消息,成了各宮各院茶餘飯後的熱門話題。所有人都在看著千歲爺慕青的態度,以及皇帝的態度,甚至於棲鳳宮的態度。

原先世子爺成%e4%ba%b2之前,與葉貞的緋聞便鬨得不可開交,如今……

又是風口浪尖,又是避無可避。

葉貞冷笑著,長長的羅裙拖在地上,不遠處有淒厲的聲響,卻是葉氏姐妹被強行帶去掖庭的動靜。她漫不經心的走過去,冷眼看著憤怒的葉蓉,痛苦的葉杏。從前的國公府小姐,如今卻成了太監的對食,說來多麼可笑滑稽。

軒轅墨肯成全她,不過是為了……為了讓她也成全他!

她有她的複仇路,他有他的江山情,也不過是一場交易罷了!

葉蓉與葉杏忽然瘋似的衝過來,葉貞就站在那裡,身後的太監與奴婢迅速的攔住了兩人。潑墨般暗色的華麗衣裙在她們的眼裡寸寸成灰,葉貞就站在人後盯著她們的臉。

“你們都先下去。”葉貞道。

聞言,所有人都戰戰兢兢的退下,隻剩下葉氏三姐妹在場。

睨一眼葉蓉儘毀的容顏,睨一眼葉杏渾身瑟瑟發抖的模樣,果然是情深意重的姐妹,如今的狼狽模樣也是如出一轍。

“大人,你放過我!你答應過,要饒我性命的!”葉杏哭著喊著跪在葉貞的腳下,“大人,給我五石散……大人……我什麼都願意做,什麼都願意做,隻要彆殺我,給我五石散……我好難受,好難受……”

她不斷的抓撓著身子,胳膊處,脖頸處,到處都是斑駁的血抓痕。

葉貞也不理睬,忽然一腳踹在她的肩膀處,而後冰冷無溫的看著憤怒已極的葉蓉,“你就不想說點什麼?”

葉蓉深吸一口氣,怨毒至極的盯著葉貞的臉,“我隻想問你一句,你到底是不是她?”

眉目微垂,葉貞冷笑,“是如何,不是又如何?”

“三妹……三妹你給我五石散好不好?我可以做豬做狗……”葉杏一把鼻涕一把淚,瘦如枯槁的容顏如同鬼魅,也虧得王辛肯要她,不過這樣孱弱的身子,被五石散腐蝕得還剩%e8%83%b8腔裡的一口氣,委實活不了多久。

“蠢貨!”葉蓉低狠。

“是,葉杏是蠢。若不是她,你也走不到今日的地步。若不是她,我也做不到今日的尚宮之位。葉蓉,你不是想知道我是誰嗎?我現在就告訴你,你所料絲毫不差,我便是國公府不要的女兒葉貞。魯國公府的滅門也是我一手成就,你們能落得今日的地步,也是我一手促成。如今你可死得瞑目?”葉貞嗤冷寒笑。

轉而又道,“怪隻怪葉杏蠢鈍無比,殊不知斬草不除根,春風吹又生。所以我不會給你們機會,國公府之所以覆滅九族,就是秉承了斬草除根的道理。若你知道葉惠征和你娘死前經曆了什麼,也許你會更暢快!”

“葉蓉,你以為自己聰慧過人,一貫的偽善至極。殊不知你這雙惡毒的眸子,難以掩飾你惡毒的心腸。若不是你挑唆葉杏,她這個腦袋瓜子,無論如何都不會想到要殺了我與我娘。你讓葉杏處處當你的出頭鳥,自己卻搏了個賢德的美名,這般的費儘心機,比葉杏惡毒百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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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貞頓了頓,“其實你我都是一類人,左不過葉杏縱了我一命,卻是你始料不及的。你這番裝模作樣,如今可以落幕了。放心,王辛會好好的照顧你們。對了,忘了告訴你,碧夏此刻昨兒個夜裡去了官窯,一早便有消息,說是觸柱而死。官窯的嬤嬤覺得不吉利,便將其剁碎了喂狗,現下正在畜生道裡等著你們。”

“葉貞,你好歹毒的心!”葉蓉嗤冷。

聞言,葉貞一步一頓走到葉蓉的跟前,忽然一腳踹在葉蓉的膝蓋處,疼得她驟然下跪在葉貞身前。葉貞冷冽的掐起她的下顎,目睹她日益萎縮的殘敗容顏,低狠的開口,“狠毒?我的狠毒還不足你的萬分之一。月兒怎麼死的,你難道全忘了嗎?若是忘了,那我現下就可以讓你全部想起來!”

話音剛落,葉貞突然揪住葉蓉的胳膊,狠狠將她推入湖中。

195.聖旨完婚,不得有誤

葉蓉在水中掙紮著,但葉貞卻知她是有些水性的,隻是站在岸邊瞧著水中投來怨毒眸光的葉蓉。

手機端閱讀請登陸m.身後,葉杏嚇得厲聲尖叫。

%e5%94%87角微揚,眼角眉梢的冰冷無溫顯而易見。

葉杏從來都是色厲內荏,從來都是外強中乾,加之五石散的藥效,整個人精神恍惚而癲狂,也不過是情理之中。

深吸一口氣,葉貞冷笑著看葉蓉鳧至岸邊,大口大口的喘著氣。原本醜陋的麵孔,因為蘸了水緣故,此刻更是泛著慘烈的白。

“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為,你殺了月兒,月兒臨死前咬你一口,如今你這一生都毀在月兒的口中,豈非天理循環報應不爽?”葉貞俯身,冷笑著凝著葉蓉止不住顫唞的雙眸。

現下入了秋,水中冰寒無比。

手一揮,葉貞道,“來人,送兩位去王公公處,今兒個夜裡可要好生伺候著。”她俯身輕笑,“我便要睜眼看看,國公府尊貴無比的嫡長女,如今與公公對食,有怎樣的妖嬈多姿。”

“葉貞,你不得好死!”葉蓉淒厲的喊著,眼眸中無儘絕望。

長袖輕拂,葉貞傲然冷立,“彆說是你,就算弑父之罪也夠我下十八層地獄,你不必怨毒不必咒怨,該付出的代價我誠然都願意。葉貞這卑賤之命還留著有用之身,無論死生就不勞你費心。月兒會在上頭看著,我娘也會在上頭看著,等著你們下去三跪九叩的請罪!替我捎句話給葉惠征,下輩子再有眼無珠,我還會剜他雙目,還會讓他做一回瞎子。”

“你!”葉蓉已然說不出話來,上下%e5%94%87齒止不住顫唞。

睨一眼縮在一角的葉杏,葉貞拂袖而去。

長裙拖在地上,暗沉的黑色,像極了她此刻的心境。黑暗而沒有終結,幽冷而看不到希冀之光。原本他是她的希冀,可是漸漸的,她到底還是開始淪落,一個人陷在黑暗裡難以自拔。

離歌遠遠的看著,麵頰上的囚字越發的疼痛。

誠然如葉貞所說,一刀結果了她們委實太便宜了她們。彼時若是自己不那麼衝動,也許不會落得今日的下場。

指尖撫上臉頰,這算是代價。

每個人都有自己的手段,她的手段是當機立斷,而葉貞剛好相反,她讓仇恨暈染,然後讓所有人都能感受到仇恨的力量和痛苦。讓那些給予她痛苦仇恨的人,一個個自食惡果。而她,依舊手不刃血,依舊裹在冰冷幽暗的黑色袍子裡,坐在高高的尚宮之位上。

跟上葉貞,離歌的麵色不太好,“宮中的消息傳開了,你有何打算?”

葉貞頓住腳步,假山群中,她依稀記得自己與月兒快步穿梭的模樣。彼時的陽光一如現下,彼時的月兒尚未斷臂,彼時的她還任人宰割。

歲月荏苒,彼時不再,今夕物是人非。

“走一步算一步吧!”葉貞盯著離歌,“你還想說什麼?”

“把月兒還我!”離歌清淺開口。

那一刻,葉貞凝神了良久,她抬步走著,及至走開幾步才算停住腳步,“你要帶她去哪?”Θ本Θ作Θ品Θ由Θ思Θ兔Θ網Θ提Θ供Θ線Θ上Θ閱Θ讀Θ

“橫豎不是宮裡,我要送她去義父義母的身邊。”離歌說這話的時候,語速很慢,略略帶著蒼涼之感。

葉貞點了點頭,“誠然月兒也是願意的。”卻從袖中取出了那枚七星丹,原本是做個念想,如今……都不必了。狠狠丟出去,葉貞頭也不回,“你隨時可以走,千歲爺那邊,我一力承擔。帶著月兒,滾得越遠愈好,再也彆回來。”

身後,離歌深吸一口氣,半晌才從%e5%94%87邊扯出一個字,“好!”

她若要走,除非是慕青,否則無人可攔。

而月兒,她是一定要帶走的。

這冰冷的地方,是留不住月兒,留不住離歌的。

好似上次的風波,如今整個皇宮又陷入了流言蜚語之中,棲鳳宮坐不住,東輯事也坐不住,如今越發要鬨騰了。

夏侯舞直接在國公府裡鬨上,一發不可收拾。

連著三日,葉貞都是閉門不出,連帶著消息都不願聽,隻是將自己鎖在房間裡,凝神看著床頭的人皮燈籠。

直到雀兒帶來離歌與月兒失了蹤的消息,她才肯走出房門。

真好,都走乾淨了,那她便沒有什麼可擔心的。

外頭下著雨,一陣秋雨一陣涼,葉貞看著外頭被風雨打落在地的楓葉,目光颯冷無溫。雀兒快步上前,“大人,今兒一早,掖庭的王公公來過了。說是葉家那兩個,歿了。”

葉貞扭頭看她,麵上沒有一絲一毫的表情,“確認嗎?”

“是。”雀兒頷首,“葉杏死的時候口吐白沫,一口氣沒上來就在地上抽死了。那葉蓉卻是死在了床榻上,彼時見著衣不蔽體,身上到處都是淤痕。雙目瞪得鬥大,那手還死死攥成拳頭。已然讓人驗明正身,確屬葉蓉本人無疑。”

葉杏是因為五石散發作,活活的給抽死了,那種非人的痛楚,並非常人可以忍耐。

而葉蓉,卻是死在了床榻上,比不說也清楚。彼時鮮血染紅了床榻,好似被人撕裂了隱蔽處,活活的死在床榻上,也算是應有此報,讓這畢生的名聲都付諸東流。

這樣的死法,對於她們而言確屬殘忍,但……在這宮裡,她們又何嘗不是處處惦記著旁人的性命。

這樣也好,到底還是結束了一生的罪惡。

魯國公府,除了葉貞本人,算是徹底的斷子絕孫。

終於,都死絕了!

葉貞聽得這個消息的時候,隻是垂了一下眉眼,無悲無喜,無怒無嗔。人死了,所有的一切都隨風去吧!否則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