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宮闈庶殺 藍家三少 4335 字 2個月前

爬上龍床了。”

葉貞跪在那裡,強撐著身子道,“奴婢不敢僭越,實在是另有隱情。”

“不管是什麼隱情,如今貴妃動了殺機,你當如何自處呢?你與我的約定,怕是不成了!你這條命,橫豎都要死在貴妃手裡,還不如現下就讓我動手,剝你一層皮尚且能做一回這裡的燈籠。你這廂意下如何?”慕風華說得陰冷,竟絲毫沒有要聽隱情的意思。

她忽然想起,他出自東輯事。

東輯事辦事素來不問緣由,任務失敗就是死,不管出於什麼原因,結局既定就不必多費%e5%94%87%e8%88%8c。慣來,慕風華也是這般的性子。

深吸一口氣,葉貞斂了眉色,“奴婢謝大人恩典。”

“你說過,你是因為怕死才會與本座交易。”他陡然覺得有些看不透她了,這般明目張膽的,是要挑釁他的權威?還是故意以退為進?欲擒故縱?

隻是他早該明白,無論死生,她都不會放在眼裡。

有時候心裡的仇恨太多,連死亡都已經麻木。入得宮闈,她早已將自己當成鬼。既然是鬼,便無懼生死。

“是。”葉貞不卑不亢,隻是身子越發無力,她已經撐不了多久。

慕風華冷了眸色,這幫兔崽子,下的藥未免重了些。這廂還未說完,看她的樣子便是撐不住了。想來兔崽子們是將她當做獵物對待,下的藥自然是應付敵手的。殊不知她不過一介弱女子,再倔強也不過是耍性子,與身體素質無關。

葉貞喘著氣道,“奴婢願做大人的掌中燈,骨中琵琶,隻期望大人能許奴婢一樣東西。”

“什麼東西?”慕風華一怔,用命去換的東西,想來是了不得的。不由的眯起眸子坐起了身子,是名是利還是……

“奴婢想要七星丹!”葉貞這廂剛開口,慕風華的手驟然握緊了白玉笛子。

低眉冷道,“你再說一遍。”

葉貞的身子晃了晃,“奴婢懇請大人賜奴婢,七星丹!”

這一次,慕風華算是聽得清楚。這丫頭誠然是瘋了,否則豈會如此放肆!開口要義父的七星丹,果然是彆有居心。

腳下一動,霎時如冷風拂麵,他已如鬼魅般的出現在她的跟前。行動之快,快如閃電,教人根本沒有看清他是何時移動。

下一刻,他驟然掐住她的下顎,“你可知道自己在說什麼?”

“奴婢知道。”葉貞笑著,眸色微涼,“左不過一張皮麵,既然大人喜歡,隻管拿去賞玩便是。”

“你要七星丹做什麼?”他冷冷的注視著她幾乎沒有多大波瀾的麵龐。

葉貞羽睫垂下,火光下落著斑駁的剪影,她隻是淡淡道,“救人。”

“為了旁人連自己的性命都不顧了,你覺得很光榮嗎?值得嗎?待你成了這裡的光,你覺得他人還會記得你的好?世間之人多薄情,你簡直愚不可及!”他嗤冷,最恨旁人在他麵前展示什麼忠孝仁義,什麼情深意重。

他不信,也不屑。

“你自是不信,便隻管剝了我的皮就是。橫豎我的命都在你手裡,你要生死都可以。”她依舊是那副不死不活的表情,“其實你也可憐,自己得不到的東西便死活不信,偏生得內心卻是最渴望得到的。你不斷的殺人,用儘各種手段,不也是為了證明自己不相信情這一字嗎?大人如此高高在上,想必沒有人告訴過大人,一個人若是狠到了極致,傷的隻能是自己。”

“所有的狠辣應該建立在捍衛自己所有的基礎上,若是大人連自己擁有什麼都不清楚,而隻是一味的掠奪彆人,不正是可憐之人嗎?”

“你!”這是他第一次聽見有人敢這麼跟他說話,第一次看見一個女人的銳利雙眸,即便是慕青,他都沒能將自己看得這般清透。

那一刻,他隻知道自己的手掐上了她的脖頸,而後用了蠻力。

直到她的指尖抓破了他的手背,他忽然清醒了少許,鬆開了葉貞的身子,麵色微白,飛揚的眼線如同振翅的雙目蛺蝶,詭異而驚悚。

葉貞倒伏在地,因為迷[yào]的藥效為過,加上他方才的窒息扼頸,已然暈厥過去。

起身,低眉看著葉貞雙眸緊閉的模樣,心裡的某根弦忽然狠狠抽[dòng]了一下,有些微疼的感覺。這是……內傷?

也不消理睬葉貞,慕風華朝著門口走去,直至門口,忽然快速的調轉身子,疾步走到葉貞身邊,將她打橫抱起,這才快步出了大殿。

作死的女人,該死的女人,誠然是不要他好過。他在心裡將她咒罵了千萬遍,卻依舊抱緊了她朝著司樂監外頭走去,走在宮道上的時候連他都覺得自己瘋了。分明是要問出是誰幫她處理了洛丹青的爪牙,這廂卻眼巴巴的%e4%ba%b2自送她回去,誠然是……

罷了罷了,既然大家都不好過,那誰也彆想得意的活!

131.慕風華vs離歌

禦芳齋的窗口,慕風華冷然佇立,抬手便隔空點%e7%a9%b4的製住了月兒的睡%e7%a9%b4。而後不動聲色的將葉貞放回禦芳齋的床榻上,長袖輕拂便卷了被褥落在她的身上。眉目生涼,慕風華不做片刻停留,自窗口消失得無影無蹤。

屋頂突然一陣異動,緊接著是一抹黑影快速掠過夜空,如跳蚤般輕盈快速。

“這麼著急想去哪?”慕風華衣袂蹁躚佇立房頂,夜幕下眸光綻放著冷戾之色。

黑衣人頓住腳步,二話不說便已經出手,淩厲的掌風直抵慕風華。

慕風華冷眸斂起,雙手交合放置身前,卻隻是盯著黑衣人快速而來的身影紋絲不動。鼻間一聲輕哼,“不自量力!”

忽然蘭指掠過,平底頓生萬鈞之力,頃刻間一道藍光射穿黑衣人的肩胛,鮮血霎時迸射。那人竟一聲不吭,陡然翻身墜下屋簷去。

慕風華翩然落地,見那影子竟快速朝著禦花園而去。

進了園子怕是不容易被找到,誠然不能讓黑衣人進入禦花園。思及此處,慕風華腳尖離地,身影如魅,眨眼間已經離開百餘丈遠。再定睛,卻已經沒入夜幕之中消失不見。

禦花園裡假山橫立,到處都是黑漆漆的洞口,想藏一個人委實容易。

黑衣人沒入假山群中,慕風華急追而至。

誰知他前腳剛到,那黑衣人便沒了蹤跡。

心下冷凝,中了他一招還能逃出去,這功夫誠然是了不得的。想不到宮中竟然還有這樣的人物,看樣子這東輯事的檔頭番子委實都是酒囊飯袋,也該換一換臉了!

站在假山下,環視四周,耳朵卻將周旁的一切都收入,隻是……受了傷,呼吸自然會紊亂,而且他那一招幾乎是致命的,除非那人的天賦異稟,心房生在右側。但……也不至於消失得如此乾淨,不留一絲痕跡。

斂了眉色,慕風華飛身而去。

殊不知假山後頭,兩名黑衣人屏息佇立。

身後的黑衣人死死捂著身前黑衣人的口鼻,自身卻動用了龜息大法,這才避開慕風華的耳目。否則,哪裡能躲開慕風華高深的功力。

“你不要命了?”身後的黑衣人一聲怒斥,忽然擒住那人的肩胛,“跟我走!”◇思◇兔◇網◇文◇檔◇共◇享◇與◇在◇線◇閱◇讀◇

話音剛落,兩人消失在假山後頭。

月華宮寢殿,燭火微弱,兩名黑衣人對立而站。

“你瘋了嗎?這是皇宮,不是民間。若你再敢輕舉妄動,就給我滾出去!”說話間,那黑衣人扯下蒙麵黑巾,卻是一貫冷清的寧妃娘娘。

此刻,寧妃目露冷光,一身肅殺之氣。

鮮血不斷從%e8%83%b8口湧出,透過指縫染紅了%e8%83%b8`前衣衫,讓那一身黑色在燭光中透著微亮。微顫著取下麵巾,離歌麵色慘白如紙,“我不能讓葉貞死,她如果死了,月兒也會死。何況我用的是東輯事的殺人手法,不會有人懷疑。”

“你彆忘了自己的身份!”寧妃低冷的嗬斥。

離歌抬頭,容色無溫而齒寒,“身份?如今你卻要與我提什麼身份?姐姐莫要忘了,早在十六年前我的身份就是狼女,何來的身份可言?”

寧妃的麵色驟然凝起,口%e5%90%bb卻緩和了少許,不由的輕歎一聲,“當時也是迫不得已。”

“我不聽理由不要借口,我隻要今時今日看見的所能擁有的一切。月兒是義父義母的命,也是我的命,所以不管你會不會幫我,如今你所能做的就是不要阻止我,做任何我覺得必須做的事情。”離歌冷笑兩聲,%e8%83%b8口的血依舊不斷湧出,然眸中卻無半點驚慌之態。

“如果方才不是我,你已經死在慕風華的手裡,慕風華的功夫深不可測,你哪裡是他的對手。”寧妃低喝。

離歌卻是眉目微挑,“若不是我不能出手,你當他能傷得了我嗎?”

寧妃一怔,“離歌你?”

“離開山門之前,師傅叮囑過,不許教任何看見我的武功,尤其是宮中之人,否則將會惹下禍端。”離歌深吸一口氣,低眉看一眼已然被貫穿的%e8%83%b8口。若不是她天賦異稟,心臟生在右側,此刻定然已死。但她若不是不能出手,豈會任慕風華傷了自己。

事實上,離歌到底有幾斤幾兩,寧妃也是毫不知情。她隻知道離歌會武,而其師承何人,到底有多少本事,便是不得而知。離歌不說,就算寧妃有心要問,也撬不開她的嘴。慣來,離歌的驕傲不輸給宮裡的任何人。

何況離歌出身民間,渾然不將宮中的任何人放在眼裡。

她隻做她覺得必須做的事情,不計後果,不折手段。

這世上,她隻敬一人,隻護一人,其餘的生死都與她毫不相乾。敬師傅,護月兒,不管誰碰了月兒,她都不會放過。

這行事作風正好與葉貞截然相反,一個謀定後動,一個雷厲風行。倒是因為月兒,將兩人連接在一起,不知是否算緣分一場?

“這是為何?”寧妃一怔,“宮中有你師傅忌憚之人?”

離歌眸色微沉,“這不是你該管的事,你彆問,我不會說的。姐姐,未能拿到七星丹,我絕對不會讓葉貞死。我不是你,可以隱忍多年,我孑然一身早已將死生置之度外。如今唯一能堅持的便是月兒的傷,隻要月兒痊愈我就會帶她走。”

寧妃忽然執起她的手,“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