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宮闈庶殺 藍家三少 4257 字 2個月前

眼。不覺%e5%94%87角微揚,抿出涼薄的弧度,“怎麼,你卻是連看我一眼都不願?”

葉貞俯首道,“奴婢卑微,不敢直視貴人。如今世子位同皇子之祿,奴婢更不敢在世子麵前放肆。禦前尚需伺候,奴婢先行告辭!”

語罷,葉貞不做停留,側了身子從他身旁出了門去。

“葉貞!”他忽然扣住她的手腕,將她拽住,“如今這是盈國公府,我最後問你一句,你誠然不願跟著我嗎?”

“世子恕罪,奴婢卑賤,怕辜負了世子的一番美意。”葉貞不動聲色,輕輕撣落他的手,作勢要走。

誰知那洛英反撲上來,自她身後一把將她抱住,溫熱的氣流直接撲在她的耳後,“我是認真的。”

“世子請自重!”葉貞狠狠推開他,慍怒的站在他對麵,雙目含嗔,%e5%94%87線緊抿。

四下的氛圍陡然變得詭異起來,四目相對,她的眼中沒有絲毫情愫,更多的是一種被羞辱過後的防備。葉貞死死盯著他的一舉一動,站在回廊裡身子繃直。

良久,葉貞緩了口氣才道,“世子莫要這樣,奴婢委實受不起。奴婢出身微賤,世子身份尊貴,委實不該讓奴婢這身賤皮賤肉汙了世子之名。素來女子無數,世子要什麼樣的不曾有過?容貌絕世,身世尊貴者數不勝數。”

“世子如今這般不過是因為奴婢拒絕了世子,世子覺得望而不得,才會心生不忿,才會這般執著的要留下奴婢。佛偈有道是,人生最在意的不過是得不到與已失去,想來世子如今也是這般境況。還望世子放過奴婢,也當縱了世子的執念。世子若然真想要容貌絕佳的女子,誠然不是奴婢這般,定是個風華絕代的高門子弟。”

輕歎一聲,葉貞娓娓道,“奴婢告辭,還望世子莫再執著。”

洛英身形一怔,萬沒料到她會說出這樣一番話來。當下腦子裡嗡的一聲,一片空白。在他的記憶裡,從來都是要風得風要雨得雨,還從未有人與他說過這樣的話語。如醍醐灌頂,竟有種心靈澄澈的錯覺。

那一句:人生最在意的不過是得不到與已失去,就如同錘子重重敲擊心頭。

她轉身離去,在他的視線裡漸行漸遠。

他看見搖晃的宮燈,倒映著她頎長的身影。黑暗中綻放的禮花斑駁的落下,繽紛的色彩卻驚不起她心中一絲波瀾。她就像冰雕玉琢的女子,佇立在那裡,便足以教人淪陷,教人忍不住想要靠近,想要融化她眉目間的微涼。

葉貞……

果然人如其名,貞而倔,不卑不亢。

洛英忽然低低笑了兩聲,好像此生還未有過女子拒絕自己,若說原先對她誠然是望而不得的執著,但是現在恐怕有些生變。他也說不清這是什麼感覺,這是看見她蹙眉,會有一種忍不住想要嗬護她的衝動。

從小他受儘阿諛奉承,皆是因為他的身份,他心知肚明。身邊的人不是敬他,而是敬他國公府小公爺的身份,隻是懼怕他的身份而做出的一種自輕自賤。

葉貞卻不同,她每每說到:奴婢身份微賤時,他總有一種想要反駁的感覺,隻是卻找不到反駁的字眼。到底這是實情,也是橫亙在他們之間最真實的真相。

有些東西,這輩子都跨越不了,比如身份,比如地位。

凝了眉,他想著,自己對葉貞的感覺,到底算什麼類型?

葉貞這廂快速走著,想著開了宴,自己得回到禦前。到底這國公府還有她最忌憚的人,早早回到皇帝身邊,她才算心安。

這般想著,葉貞不由的加快了腳步。

誰知剛到拐彎處,忽然伸出一雙手,不容分說便將她的口鼻捂住。葉貞還來不及掙紮,身子便被小%e9%b8%a1仔一般整個拎起,而後拖到僻靜處。

下一刻,身上一鬆,葉貞頓時被人丟在地上。雙手撐著落地,膝蓋處卻因為重重落地而砸得生疼。咬著牙抬頭,還不待她叫出聲來,眼底的光卻驟然散儘,身子赫然僵在當場。

118.送給世子的禮物

隻一眼,葉貞便覺得整顆心都入墜冰窖,那種從骨子裡散發的冰冷刺骨取代了心跳,取代了脈搏。[**] 仿若潮水般,前世今生的噩夢悉數湧現,她隻想抱著自己躲在牆角,而後不去看這裡的任何一個人。

然而事實容不得她躲閃,她隻能迎著那一身淩厲的肅殺之氣盯著那張熟悉得如同刻骨的臉頰。

葉惠征!

果然是他!

身子稍稍一顫,葉貞的腦子嗡的一聲炸開,卻想起軒轅墨的那句話:貞兒,如果你真的想報仇,就必須學會麵對葉惠征,因為他才是你真正的仇人。一切的始作俑者!

報仇……娘,我要報仇!我可以!我可以!我一定可以!

不管多難多恨多狠,我都要報仇!

微顫著跪在葉惠征跟前,葉貞強迫自己鎮定,聲音微弱卻不乏平靜,“奴婢參見國公爺。”

“想不到你這粗鄙的賤婢也識得本公!”葉惠征居高臨下,言語間依舊昔年的冷厲無溫,教人肝膽俱顫。當即又冷哼一聲,“抬起頭來!”

那一聲冷喝,教葉貞麵色泛白,卻依言微微抬起頭來。

迎上那雙冷戾的眸子,葉貞仿若又看見小時候葉惠征將自己丟出去,一腳踹在肩頭的容色。整顆心霎時顫唞不已,%e5%94%87色都泛著微白。呼吸稍顯急促,然她也清楚,就算自己表現得極為驚懼也無礙,因為葉惠征自恃國公爺的身份,慣來是不將任何放在眼裡的。

何況就算她驚慌失措,反倒讓葉惠征更為滿意。誰都希望自己的威嚇力一如從前,誰都希望旁人對自己表現出刻骨的敬畏。隻是葉惠征不會知道,眼前這個葉貞,正是他上報宮闈自稱暴斃的女兒。

隻是蝕骨丹的藥效果然極好的,一張臉更改得與從前竟無半分相似,除了那雙越發迷人卻不改顏色的眸子,此刻的葉貞早已不是當日的國公府三小姐。

“倒是有幾分姿色。”葉惠征彆有深意的盯著她,雖說是自己的女兒,但是長年累月他見過葉貞的次數卻是少之又少,故而便是站在他麵前也未必認得出來。何況如今的葉貞改頭換麵,一身絳紫色的宮服,誠然與尋常的宮女有恙。

上下打量著葉貞,葉惠征倒也不起疑,隻是迎上那雙眸子時,心裡竟有種頗為怪異的感覺。不知為何,如鯁在喉,不是滋味。

“奴婢惶恐,不知國公爺有何吩咐?”葉貞恭敬的跪在地上,儼然尋常的宮婢一般的小心謹慎。

葉惠征凝了眉,雙眸圓睜,“你與世子是何關係?”

此言一出,葉貞陡然察覺到事有異樣,想來自己方才與洛英的一幕被葉惠征儘收眼底。他不去問洛英,故而逮了自己追問,想來有意想要靠近洛英。

聞言,葉貞不緊不慢道,“世子方才有些醉意,誤將奴婢認錯了旁人,故而有些拉扯。所幸奴婢方才解釋清楚,世子這才放了奴婢。想來國公爺也是瞧見的,若然世子與奴婢真當有什麼關係,世子豈會如此輕易放過奴婢。”

如此說來,誠然是有些道理的。

若有所思的點頭,葉惠征仿佛想起了什麼,“你是府中的婢女?”

“奴婢乃是皇上的隨駕,並非府中婢女。”葉貞也不提自己的性命,不提自己的四品待詔的身份,以免招致諸多的猜疑。§思§兔§在§線§閱§讀§

然,便是這般謹慎反倒是險些誤了自己。

“你是宮裡來的?”葉惠征眯起危險的眸子,既然是宮中的,那便好辦得多。宮中的宮婢何其多,皇帝與貴妃那裡會記得誰是誰。便是少幾個,想來也不會招致注意。

葉貞頷首,“是。不知國公爺有何吩咐?”

“世子方才看你的眼神非同一般,想來不管醉與不醉都是有意於你的。若是教你伺候世子,不知你可願意?”葉惠征心裡打著算盤,算計著自己的榮辱,算計著魯國公府的滿門榮耀。

聞言,葉貞一怔,卻不敢抬頭看葉惠征一眼。她不是傻子,自然明白葉惠征此舉的用意何在。是想借花獻佛,將自己送給洛英。

豈不知她乃是宮中的奴婢,怎容他隨意送來送去。

何況,她是禦前四品待詔,這般身份沒有帝君的允許,豈容他人染指。洛英當日便問皇帝要過她,最終也是無疾而終。有此先例,想必洛英也不會再強求。

心下鬆緩了不少,葉貞暗忖,不管葉惠征如何使絆子,想來洛英不見自己點頭也是不肯的。如此想著,便舒了口氣,“奴婢卑微,隻怕不能侍奉世子左右。時辰不早了,奴婢要回去時候皇上,還望國公爺寬宥。奴婢先行告退!”

語罷,葉貞急著要走。

出來太久,想必軒轅墨會心生異樣。不管是疑心還是擔心,都是不必要的情愫。

行了禮,見葉惠征並未吭聲,葉貞權當他是默許了。便起了身,掉頭就走。

誰知還未邁開幾步,脖頸陡然一涼,眼前的景物突然開始天旋地轉。頃刻間腦子嗡的一聲,酥|麻傳遍全身。葉貞還不待反應,便一頭栽倒在地。

葉惠征的隨扈扛起昏迷的葉貞,卻聽得葉惠征冷笑兩聲,“不知好歹的賤婢,誠然仗著自己有幾分姿色,便在本公麵前擺譜。宮中婢女千千萬,少她一個不少,多她一個不多。便是如今本公殺了她,料也是易如反掌之事。”

“國公爺,如今該怎麼辦?”隨扈忙問,眸子環視四周,所幸無人可見。

%e5%94%87角牽起冷蔑的笑靨,葉惠征輕笑兩聲,“既然是來盈國公府做客的,自然要送一份大禮。今兒個是世子冊封,本公正愁那些個金黃銀白之物入不得盈國公和世子的眼。這眼巴巴送上門來的大禮,豈有不受之禮。”

隨扈一怔,“可她自稱是宮女,而且世子方才也縱了她。”

“你沒看見世子瞧她的眼神嗎?想來其中是有幾分情誼的,如今本公正好成全了他們。”葉惠征手一揮,“帶走。”

隨扈頷首,“屬下明白!”

冷笑兩聲,葉惠征眸色清冷,眼底掠過一絲狠辣。想來這個禮物,洛英會喜歡!隻要有洛英開口,那洛雲中自然肯幫自己一把!定然事半功倍!

119.待選世子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