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宮闈庶殺 藍家三少 4338 字 2個月前

寧妃娘娘為了她杖責趙貴人身旁的宮女,能為一介宮娥恩威並施的懲處宮妃,還算不得鐘愛麼?”

月兒頷首,“那自然算得!”

慢慢喝著茶,四下一片寂靜無聲。葉貞突然問,“你們可識得?”

月兒猝不及防,竟%e8%84%b1口而出,“自然……”猶豫了一下,月兒才意識到自己嘴快,竟有種上了當的錯覺。麵色紅了一下,%e5%94%87角微微抽[dòng],鎮了心神道,“自然不認得。”

葉貞麵無波瀾,仿若方才的話語全然沒有放在心頭,依舊淡淡如尋常,“不認得也是實情,彼時你暈厥著,自然瞧不真切。來日我便教你們見上一麵,總歸你我相識一場也是源於她。這樣的恩德,到底不能平白無故身受的。”

“都聽姐姐的。”月兒鬆了口氣,卻沒瞧見葉貞微微揚起的%e5%94%87角,似笑非笑的容色。

語罷,月兒垂下眉眼,顯得有些倦怠。

葉貞看了她一眼,“你今日神情倦怠,怕是昨兒個夜裡著了涼。便是這般不仔細,這麼大的人還踢被子。夜裡看都看不住,著實教人不放心。”

月兒吸了吸鼻子,今日確實有些異樣,好似惹了風寒般渾身不想動,若有鼻塞之狀。

摸了摸自己微涼的麵頰,月兒撇撇嘴,“誠然是著涼了,早知道就鑽姐姐的被窩,想來也不會凍著。”

葉貞無奈的搖了搖頭,門口走來一名宮娥,雙手端著一碗藥。

“姑姑,您的藥煎好了!”那宮女恭敬的將藥湯放在桌案上。

“知道了!”葉貞拂袖,那宮女便退了下去。

月兒心驚,“怎麼姐姐病了?”

“這藥不是給我喝的。”葉貞道,“你快些喝了吧,否則風寒加劇,可是要禍害我的。若然連我都病了,犯了尹妃娘娘的忌諱,你可要吃罪不起!”

望著黝黑的藥湯,葉貞所言不虛,若是自己的風寒傳染給葉貞,豈非連累葉貞?

月兒端起湯碗,“姐姐,我怕苦。”

葉貞望著月兒孩子般將五官都擠在一處,不覺莞爾,自袖中取出一個巾絹,打開來卻是幾顆蜜餞,“早知你這性子怕是不肯喝藥,看,我已然給你備下。這蜜餞還是新作的,原是奉與尹妃食用,我悄悄給你留了幾個。”

“虧得姐姐照拂,知道月兒喜歡吃甜食。”月兒一咬牙,將湯藥一飲而儘。

完畢,急忙將蜜餞塞進嘴裡,清一清口中的苦澀滋味。

“好吃麼?”葉貞笑得恬淡,“比之尋常酒肆茶館裡的如何?”

月兒重重點頭,“比以往的都要好吃。”

葉貞不說話,隻是瞧著月兒孩子般的稚嫩。真說不出她是單純還是缺心眼,這般心智也敢入宮,委實不要命了!

尋常的茶館酒肆是沒有這樣好的蜜餞,唯有……

輕歎一聲,葉貞將剩餘的蜜餞放在月兒手心裡,“慢慢吃,彆噎著。”

語罷,緩步走到門口,望著外頭皎皎明月,腦中思緒萬千。微涼的手,緩緩觸摸著腕上的紅色絲線,聽著自己%e8%83%b8腔裡的心臟,砰砰砰的跳動著。

月兒愣了愣,也不知自己是否哪裡言語不當,跟著走到門口,“姐姐你怎麼了?”

“我沒事。”葉貞扭頭看她一眼,眼底的光深淺不一,卻用微涼的手拂過月兒的麵頰,淺淺道,“莫怕。”

聞言,月兒正欲開口,卻見著有人從宮門口急匆匆跑來。及至跟前,月兒一眼便認出是自己安排在凝香殿的探子。

聽得探子匆忙對著葉貞道,“姑姑,凝香殿來人了。”

葉貞容顏驟變,冷笑兩聲,“很好!”

74.夜半客從何處來?

凝香殿內,燭火盈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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碧夏快速走進葉蓉的寢殿,俯身床前低低喚了一聲,“小主,來人了。小主?”

葉蓉睜開眸子,緩緩坐起身子,卻是不緊不慢的揚起眼角,容色平淡鎮定,“是從後門進來的?”

“嗯。”碧夏攙了葉蓉起身,“是棲鳳宮。”

微微頷首,葉蓉的臉上沒有半分訝異,隻是伸手攬過碧夏遞上的披肩,慢條斯理的披著往外走,“人呢?”

碧夏快步跟著,“人已在偏。”

“是元春?”葉蓉邊走邊問。

“是。”碧夏手執宮燈,快步領路回廊,直接將葉蓉引入偏。

偏內燭光羸弱,元春冷然佇立。雖說不是主子,卻因在在貴妃身邊侍奉得久了,難免沾上點主子的性子,竟也如同半個主子般尋常不將任何人放在眼裡。

碧夏率先進去,衝著元春福了身子,“姑姑,小主到。”

元春轉過身,一襲青灰色的衣衫,在夜裡極為灰暗,著實不易教人察覺。

隻一眼元春的衣著,葉蓉的心裡便明了幾分。

輕聲淺步,葉蓉走進偏,見著葉蓉,元春也不大禮參拜,隻是清淺的福了身子便道,“小主安好。奴婢參見小主!”

葉蓉也不計較,隻是佯裝低眉咳嗽,施施然坐下,“姑姑多禮,還是坐吧!”

“小主的身子還沒好麼?”元春似試探,又似彆有所圖。

“原隻是傷寒,誰知吃了幾帖藥總是不見好,如今還是拖著,倒教姑姑笑話。”葉蓉不動聲色的回答,看了碧夏一眼,碧夏隨即退出去將門關上。葉蓉這才又道,“姑姑素日常伴貴妃娘娘左右,此番漏液前來不知貴妃娘娘有何吩咐?”

元春忖了片刻道,“娘娘惦記著小主的身子,白日裡也不便打攪小主的靜養,生怕落人口實,這才遣奴婢夤夜拜訪。若是小主不便,奴婢先行告辭。”

語罷,元春作勢要走。

葉蓉又是輕咳幾聲,幽然道,“姑姑還是坐一坐吧,本主也甚少與人說話,姑姑權當是替本主解解悶。正好,姑姑也可以好好想著,貴妃娘娘是否另有吩咐。”

聞言,元春頗為滿意的望著葉蓉心智過人之舉。

言行舉止尤為得當,既說得清楚,也教外人聽不清楚。不可不謂之小心謹慎,如此之人才堪與貴妃作用。

思及此處,元春便繼續坐回去,清淺笑道,“小主身子不適,故而不能侍寢。娘娘念及小主的身子,時常懸心牽掛,如今新晉妃嬪皆已侍寢作罷,獨獨小主尚且病中。這事……”

“請姑姑回稟娘娘,嬪妾並無二心,至於侍寢之事……”葉蓉輕咳幾聲,眉目漾開淡淡的光華,卻不叫人看清眼底的神色,隻是垂下睫羽宛若自歎道,“原是葉蓉福薄,偏生得這一副不爭氣的身子,哪裡能怨得了旁人。”

“於娘娘如此牽念,葉蓉已經心生感激,不敢有絲毫非分越矩之想。”葉蓉輕歎著,徐徐起身,竟衝著元春福了身子,“還望娘娘好生珍重,娘娘位同副後執掌六宮,想來日夜操勞。葉蓉沒有旁的本事,唯有日日在佛堂裡誦經,願為娘娘祈求福澤永固,早日鳳棲梧桐。”

元春攙了葉蓉起身,卻將她身子虛弱的晃了晃,不覺跟著歎息一聲,“小主還是自己當心吧。須知這宮裡的女人,最珍貴的便是身子。有了身子才會榮寵,才有前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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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蓉頷首,溫柔淺淺道,“姑姑所言極是,葉蓉必定銘記在心。”

“小主多禮,奴婢愧不敢當。”元春含笑點頭,“小主收拾一下隨奴婢走一趟吧!”

眸色微轉,葉蓉凝眉,“去哪?”

元春扳直身子,目光爍爍,“貴妃懿旨,請小主入棲鳳宮一見。”

貴妃的願意,若然葉蓉心生不忿,便不必召見。若然葉蓉知情識趣,識得大體,便讓元春帶著她來棲鳳宮一趟。

自然,葉蓉素來聰慧,便從元春一襲灰布衣衫,儘褪日間的奢華便可想見,貴妃有意讓元春來試探自己。這樣不著痕跡,本就是刻意為之,大抵貴妃還不想讓人知道她暗中召見自己的事情。

既然如此,元春第一次起身要走,葉蓉便知道元春是有意試探。

既然是試探,葉蓉料元春沒有這樣的膽子,定然是貴妃授意。貴妃高高在上,所思所想自然是拉攏新晉妃嬪。自打葉杏奪寵,貴妃便知葉杏身後有人,自然是不肯重用的。反之,自己一貫稱病,佯裝淡漠承寵,貴妃便覺得自己頗有心思。

是而終於在葉杏此次被召幸時,貴妃派元春來傳召。

有腦子而又不喜爭寵的女子,貴妃用著不放心,但卻舒心。

跟聰明人說話,自然是省心省力。

葉蓉低低垂著眉目,“隻是嬪妾的身子,怕擾了娘娘。”

元春輕笑,“既是娘娘傳召,小主跟奴婢前往便是。”

聞言,葉蓉頷首,“姑姑稍等。”說著便開了門縱碧夏進門,元春顧自走出去,站在外頭等候。

不多時,便有人瞧著碧夏隨元春走出了凝香殿的後門。

等到葉貞聽到回報,當下便凝了眉頭。

隻怕事情並非這般簡單,隻是……

“姐姐,左不過是碧夏去了棲鳳宮,何至於這般凝重?”月兒不明所以,卻見葉貞站在宮燈下頭,嬌眉緊蹙。

貴妃到底啟用了葉蓉,想必這後宮是越發的熱鬨了。憑著葉蓉的心思,她絕對相信,在這後宮鮮少能逢著敵手。彆看葉杏如今風光無限,卻是身處險境而不自知。

葉貞忽然想知道,葉蓉跟貴妃到底能說什麼?除了後位,除了爭寵,還有什麼不可告人的秘密?

虧得貴妃仔細,也不輕易教人看見她對葉蓉的啟用,讓葉蓉得以成為最安靜的棋子,安插在後宮之中伺機而動。如此低調委實還有第二重意思,若是教人知道她與葉蓉相交甚密,隻怕會教前朝以為魯國公府與盈國公府已然聯手。

兩個國公府素來不睦,自然不能輕易打破這樣的製衡局麵。

何況,還有個虎視眈眈的東輯事!

葉貞握緊拳頭,眉目生冷,心裡陡然一種寒涼的想法。

魯國公府早已大不如前,若是依附盈國公府……她愕然抬頭,許是打從葉氏姐妹入宮,國公府打定的便是這樣的主意!否則葉蓉何至於寧可罷寵,也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