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宮闈庶殺 藍家三少 4265 字 2個月前

貴妃,卻也不會明著來。

棲鳳宮裡三三兩兩的還站在名為賞花,本意尋伴的小主們。

深宮不易,總該有幾個可以與自己相扶相持的人。

葉貞繞過這群人,沿著回廊半低頭走著。

隱隱的假山那頭傳來爽朗的笑聲,心頭一頓,葉貞下意識覺得這種笑聲絕然不是太監。怎的貴妃宮裡還會有男子?眉心驟然凝起,脊背一陣寒涼,急忙加快腳步朝著另一頭走去。無論是男子還是太監,總歸不是她可以沾染的。這等事情,遲早是個禍害。

繞過九曲回廊,葉貞一眼便看見大樹下隱隱的人影,果然是麗珠嬤嬤無疑,隻一側的灌木後頭竟還有一人。

%e5%94%87角微咧,這不就是葉蓉的奴婢碧夏麼?

翹首,卻見前方不遠處的偏殿內傳來元春的嗬斥,“放肆,既無貴妃娘娘傳召,何以擅自入內?雖說小主是美人,到底也不是貴妃的位份,何以如此的不識禮數,在貴妃娘娘麵前也這般恣意妄為,若然縱了你出去,豈非要六宮嘲笑娘娘管治無方,便是自家宮裡都出了這檔子事?”

洛丹青是從後殿進去的,故而沒經過葉杏跟前。卻隻是落座在偏閣裡間,隔著層層疊疊的帷幔,幽然品茗,冷眼看著外頭端坐的葉杏。隔著帷幔,隻能依稀可見葉杏曼妙的身段,看不清容顏。隻不過這一瞧,洛丹青倒是覺得魯國公府的女子,果真一個個賽過宮中的其他新晉女子。

心想著,訓斥幾句便罷,總不至於跟魯國公府真的撕破臉。無益後宮,也無益父兄的前朝。

誰知那葉杏本來便是傲嬌慣了,眼見著元春這個奴婢也對自己指手畫腳。且不說魯國公府二小姐的身份,便是宮中的美人位份也勝過宮女千萬,何以被一介賤奴指著鼻子罵?當下便慍怒,忘了早前葉蓉交代的尊卑,竟在洛丹青跟前耍起了蠻辣。

“放肆,本主乃是美人,豈容你這小小的賤婢頤指氣使?”說著,那葉杏竟然一個響亮的耳光子便甩在了元春的臉上。

元春當下愣了許久,自打她跟著貴妃入宮,還從未有人打過她臉子。如今這一記耳光來得突兀,不是嚇著了,卻著實將她打蒙,頃刻間沒能反應過來。

葉杏卻當元春是被自己恫嚇住,繼而怒聲嗬斥,“這一記耳光便是要你記住自己的身份,賤婢便是賤婢,一身的賤皮賤肉,隻會犬吠不懂人話。如今便給本主好好記住,免得下次再皮肉受苦!”

“你!”元春這才回過神來,臉上卻是火辣辣的疼,眼底泛著紅光,似怒不可遏又似委屈非常。

“怎麼,還嫌本主的耳光不夠響亮嗎?”葉杏冷哼一聲,“本主倒是想起來,方才便是你唆使本主來此休憩,說什麼貴妃傳召,想必都是你這狗奴才惡意害本主。待本主回去查清楚,若然當真與你有關,必定將你剝皮拆骨,剁碎了喂狗!”

說著,葉杏拂袖便走。

心中隻恨長席怕是結束,自己未曾出席,想來是要招貴妃嫉恨的。

誰知身後陡然幾聲峻冷的寒笑,“二小姐這便要走嗎?如今做了一回棲鳳宮的主子,想必心中舒坦不少。不若與本宮說上一說,這剝皮拆骨到底是何種滋味。”

葉杏驟然轉身,心頭咯噔一下,待內頭撩開帷幔,麵色霎時慘白如紙。

小葉紫檀的桌案上,香幾杳渺的吐著百花清香,精致的描金茶具置於案上。一身貴重華服的洛丹青眉目低垂,隻是細細的擺弄著手中的茶具,舉止優雅的演示著精湛的茶道。卻是不看葉杏一眼,自顧自的神態不怒自威。

身旁的婢女梧桐急忙低喚了一句,“小主。”

葉杏陡然回神,一下子跪在地上,聲音都有些輕微的發顫,“娘娘萬福。”

“本宮怕是當不得你的一句娘娘,如今你都能做本宮的主,還有什麼萬福可言?你這響亮的耳光子,本宮可是心生懼意呢!”眉目微抬,手中的杯子砰的一聲置於桌案上,四下霎時一片地獄般的冷寂。

洛丹青眯起危險的眸子,她道是想縱葉杏一次,誰知這廝不知死活,竟然放縱至此。她早已說過,眼底是容不得沙子的,如今這葉杏算是自個兒撞槍口上,莫怪自己拿她開刀。總歸這後宮剛剛入了人,也該有個實打實的警醒。

免得人人都學了去,將日都要造自己的反。

思及此處,洛丹青鼻間冷哼,幽然轉頭直視葉杏跪地的身子。

“嬪妾實不是有意冒犯,還望娘娘海涵。奴婢乃是魯國公府葉杏,家父……”

外頭,葉貞聽得嗤笑。

也虧得葉杏腦子轉得快,竟然提及魯國公府,希望借著母家的地位,讓洛丹青手下留情。殊不知這魯國公府與盈國公府同為三公,但盈國公府地位遠勝過魯國公府,如今她這是在打洛丹青的臉。

如今這魯國公府自從葉惠征交出大部分的兵權後,地位早已一日不如一日,現下更是明裡暗裡的巴結著盈國公。

分明是懸殊的地位,卻一同位列三公,盈國公府早已不滿。

果不其然,隻聽得洛丹青冷哼一聲,“你這是在拿魯國公府壓本宮嗎?”

31.葉杏受罰3

葉杏一哆嗦,急忙道,“嬪妾不敢,嬪妾不敢!”

“哼!”洛丹青已然惱上了葉杏,如此放肆無禮,與葉蓉竟然何其不似。爪*機書屋 雖說都是出自魯國公府,卻這般良莠不齊。索性……

察覺到洛丹青的怒意,葉杏突然道,“娘娘容稟,嬪妾著實不是可以冒犯娘娘。嬪妾來此實有內情,絕非任意為之。”

洛丹青冷了眉,方才便聽得葉杏胡言亂語,說什麼元春之故,現下又聽得葉杏這般托詞,便冷道,“今日你最好給本宮一個妥帖的交代,否則……本宮隻怕是縱不得你。”

言下之意,如果葉杏沒有一個合理的解釋為什麼會出現在她的偏殿,今兒個很難走出棲鳳宮的大門。

深吸一口氣,葉杏微微抬頭,聽得洛丹青道,“起來吧!”

見洛丹青還肯聽自己解釋,葉杏暗暗覺得這是機會,便急忙謝禮應答,“娘娘傳召,嬪妾不敢不至。豈料出行時太過興奮,以至於肚子不適,故而想要尋著地兒借此方便一下。誰知行至走廊,便聽得拐角處有兩宮女在說話。”

“嬪妾本也不欲搭理,誰知那二人說是娘娘要傳召嬪妾於偏殿,奈何找不到嬪妾。待嬪妾過去時,那兩個宮女早已不知去向。嬪妾心想,既然是娘娘傳召,必定是有要事。故而先行一步,等在偏殿內。這一等便是良久,嬪妾也不敢擅自離去,是而一直等到現在。”

“方才嬪妾聽得這奴才的聲音,識得便是那兩名宮女之一。此人指責嬪妾妄為,故而嬪妾一時怒氣,這才會出手教訓,實在是嬪妾氣不過此人戲耍,絕非要放縱娘娘跟前。還望娘娘明察,還嬪妾一個公道!”

如此一說,反倒覺得葉杏是有道理的,卻好似洛丹青聯手婢女,可以為難於其。

葉貞在外頭聽得清楚,冷笑兩聲。若是葉貞討饒,許是洛丹青還會看在魯國公府的麵上放過她。誰知這葉杏的腦子是歪著長的,竟還指出元春戲耍與她。這不是挑明了說是洛丹青刻意為難陷害麼?

洛丹青身為貴妃,這番言語如果傳揚出去,勢必會影響貴妃的聲譽。

到了皇帝那裡,隻能落一個心生嫉妒,陷害妃嬪的罪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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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說皇帝也不會怪罪,但終歸也會讓皇帝心生毒刺。

故而此事,可大可小。

偏偏生得葉杏自以為聰明,卻是實打實的那刺戳中了洛丹青的軟肋。

葉杏以為洛丹青會掉過頭查找元春的麻煩,正為自己的一套說辭而暗自竊喜,誰知那洛丹青一掌拍在桌麵上,身子騰然站起,麵色怒而生威,“放肆!你這是說本宮的婢女可以為難你?還是暗指本宮與你嫌隙,故意陷害於你?”

“嬪妾不敢!”葉杏容色驟變,原本慢慢恢複了血色的麵頰,此刻乍青乍白,難看到極點。整個人跪在當場,瑟瑟發抖而不能自持。

“不敢!”洛丹青冷哼,“本宮看你可是膽大包天!”

元春適時跪下,雙目噙淚,單手捂著火辣辣的麵頰哽咽道,“奴婢長日更隨娘娘,從不曾使過這份心思。何況奴婢本就不認得葉美人,何苦心生戲耍,要去捉弄高高在上的小主?小主口口聲聲說是奴婢戲耍與你,試問小主可%e4%ba%b2眼所見?”

葉貞麵色青白,“雖、雖不得%e4%ba%b2眼所見,但是你的聲音分明就是……”

“人尚且有所相似,何況聲音。小主也不知尋日裡得罪了何人,卻要將罪責推%e8%84%b1在奴婢身上。試問小主,到底是何人與你嫌隙才會如此惡毒戲耍,抑或是小主為了%e8%84%b1罪卻要拿奴婢做墊背?”元春是誰,隻要洛丹青使個神色便知曉其意思。

眼見著洛丹青要拿葉杏開刀,元春自然是要報這一個耳光的仇恨,忙不迭的落井下石,坐實了葉杏的不敬之罪。

說完,元春竟低低的嗚咽著,葉杏霎時啞口無言。

未曾%e4%ba%b2眼所見,但憑聲音,著實是沒人相信的。

如此一來,要怪就怪葉杏心太急,急著巴結洛丹青,也沒查清事情的真相。如今是自己挖坑自己埋,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

“你還有何要說?”洛丹青居高冷睨。

葉杏如霜打的茄子,癱坐在地,“嬪妾……嬪妾著實沒有說謊。”驀地,她突然指著梧桐道,“娘娘,嬪妾的婢女可以作證,嬪妾所言句句屬實。”

“小主身邊的婢女,想必跟著小主不少時日了吧?”元春掉過頭,不冷不熱的扯動%e5%94%87角,“小主這是當所有人都是傻子麼?”

“不、不不不!”葉杏慌亂的模樣,讓洛丹青的眼底表露出一絲嫌惡。她與葉蓉好歹是一父所生,怎的一個如此沉靜一個如此莽撞,竟好比一個天上一個地上。莫怪葉蓉做了貴人,而葉杏不過是個美人。

隻不過……

太鋒利的石頭,總歸要磨一磨銳氣才好。

洛丹青對著元春使了個眼色,元春會意的起身,一步一頓走到葉杏跟前,帶著報複完畢的冷冽,“看樣子小主新進宮,是不懂得宮中的規矩。貴妃娘娘仁慈,念及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