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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緣故呢?”

說話的是女記者,麥克上標著南方娛樂的牌子,許照臨也看到了,他站在我旁邊冷笑一聲,“南方娛樂和佟筱筱的關係不錯,看來她這個國際名模當上之後,沒少給他們好處。”

蘇紫,我腦海中忽然閃過了這個人,她聯手南方娛樂做的這出戲看來是敗了,敗給了佟筱筱和白璟南的新聞,雖然蘇紫的確聰慧,心機也更勝佟筱筱,可到底名氣差了不少,記者拜高踩低,當然願意抓住更有賣點的人,她倒是不情不願的淪為炮灰了。

白璟南說的話也完全出乎了我意料,“我和莫姿葉,這麼多年相敬如賓,最初聯姻的緣故,有幸得到莫先生的錯愛,這也是我這輩子從一個平凡的學生到享譽商業圈的商人轉變的契機,但是感情強求不得,我與莫姿葉相敬如賓,我們從不乾預對方的事,雖為夫妻,可除了互相扶持相濡以沫的%e4%ba%b2情,給予不了彼此彆的感情,這一點我不願隱瞞,但我要求你們如實記錄,我會看這個報道,不實的新聞,我不希望看到一點。”

白璟南是一個看著溫潤清俊,語鋒和氣度卻深沉冷冽的男人,他對待任何人,不管是合作者還是敵對方,都是麵不改色卻暗藏殺機,我習慣了在他身邊看他的為人處事,漸漸的也有幾分像他,他曾引以為豪,說既然養了我這麼多年,我像他也是應該的,我那時候還覺得高興,哪怕有分毫能讓白璟南歡喜的,我都喜不自勝,現在卻覺得有幾分涼薄。

他果然麵對媒體說了實情,但卻不是為我,而是為此時站在他身邊的另一個女人。

我有些難以置信,假如有朝一日,我的小嬸嬸換成了佟筱筱,我該怎麼麵對自己那顆憤恨而失落的心。

白璟南淡淡的瞥了一眼身側的佟筱筱,做了一個不僅是我,而是所有人都驚訝的動作,他將她挽在他臂彎的手輕輕拂開,站得遠了一些,“我和佟小姐,並非像大家傳言那般,她於我而言,是我很多場合中的女伴,亦是曾經救過我的知己,而我也自認為做的很有分寸,至於一起出入賓館,這件事我也在此澄清,我們從未發生過實質性的事,除了一些重要場合,我們會下榻在同一個賓館卻是分開而住,其餘的時間,我們並沒有以私人身份聯係,而讓大家誤解的地方,也是不存在的,至於我打算離婚這件事,暫時還不會,但未來我並不肯定,我心裡所愛的女人,不是佟小姐,而是另有其人,如果不是娶她,我想我和莫姿葉也是不會離婚的,這也是我最初在答應聯姻接管莫家企業時的承諾。”

☆、第七十八章 佟小姐,你我關係到此為止【5】

白璟南的話驚呆了我,我站在那裡,耳畔是哢嚓哢嚓按快閃的聲響,許照臨的眉頭蹙得更緊,他忽而低頭看了我一眼,臉上是複雜懷疑的表情,“他說的是誰,你知道?”

我咬著嘴%e5%94%87,不用看也清楚,我臉色很不好,那是一種比謊言被揭穿更難過的滋味兒,許照臨對我很好,好到我有時候都覺得,自己沒什麼能報答他,我也懷疑過,他為什麼這樣對我,看樣子他並不清楚我和白璟南的關係,這段沒有任何利益關係卻讓我備感溫暖的相遇,我理智上雖然在疏遠,心上卻忍不住靠近,我喜歡和他在一起的時光,他輕佻而紈絝,花名在外更是登圖浪子,可他對我倒是尊重,我問過藍茜,她說男人在*起伏時還能控製住自己,真是難得,何況還是許照臨這樣,他就算強行做了什麼,這個看錢看地位的世界,也不會苛責他。

我很怕他知道我和白璟南並非我說的那樣疏遠淡漠,他如果清楚白璟南是我的十四年的養父,是我的世叔,更是我愛了這麼多年的男人,我真不敢想,他會不會恨極了我的欺騙。

我伸手輕輕拉了拉他的袖子,“我們走吧,這裡不適合我們在,他們都會不自在的。”

許照臨的眸光靜靜鎖著我,良久才扯出了一個笑意,“好,我帶你離開。”

他攬著我轉過身,才邁出去兩步,白璟南忽然在身後喊住我,“戀戀。”

我整個身子都因為他這句%e4%ba%b2昵而寵愛的戀戀變得冰冷又僵硬,而攬著我的許照臨同樣也是一顫,我下意識的抬頭看他的側臉,俊朗剛毅的臉龐緊緊繃著,他的目光看著前方空洞的大門,手指驀地收緊了許多。

“戀戀?”

他沉%e5%90%9f一聲,有幾分疑問,“白璟南叫你戀戀?”

許照臨終於麵對著我,他微微低下頭,“看來我了解的,不錯,隻是我一直以為,不可能罷了。”

他自嘲似的笑了笑,“我說,我不喜歡彆人欺騙我,即使你說了,我也不會因此把你推回去,既然都下定決心躲到了這裡,我怎麼忍心在最初救了你又在最後不管不顧,何況,我這顆心又哪裡舍得。”

他笑得更深,我看在眼裡,卻覺得特彆疼,我這一生,體會過三次痛徹心扉,第一次便是白璟南結婚,我七歲那年,我以為他不會要我了,就那麼把我丟掉了,我充滿了恐懼和不甘,那也是我第一次,有了想把白璟南霸占一輩子的念頭。

第二次,是薛臣燁離世,他將我所有的期待都消磨成了一地塵埃,我曾以為,他能帶我逃離白璟南的世界,給我嶄新的生活,讓我愛上他,就像愛白璟南那樣,可當我站在他的遺像前,我發現我還是做不到,即使這輩子我都和他糾纏在一起,我到底做不到愛上這個男人,他對我好,保護我,容忍我,恨不得把最好的最真的都捧到我麵前,可大抵女人在愛情裡都是卑微和低賤的吧,對你好的你永遠不肯駐足,對你若即若離的你偏一頭紮進去。

我隻是忍受不了那種夢魘給我的打擊和絕望,他的死是因為白璟南,更是因為我,如果我沒有嫁給他,白璟南一定會攔下,他不去,也就不會犧牲。

我以為自己是被世俗和命運傷得最體無完膚的那一個,卻原來,我也傷了太多人。

第三次,便是此時了,我不知到底為什麼,分明和許照臨才認識了不過一個月,他卻似乎了解我的全部脆弱,每次在我最無助的時候,他都在,代替了白璟南於我二十年前那個無所不能的位置,我仍舊記得第二麵見他時,他筆挺的西服襯得他格外瀟灑出眾,俊逸的臉龐恰是風華毓質的如玉公子,翩纖溫潤,深沉瀲灩,我一下子就覺得掉進了什麼漩渦裡,那種感覺雖然不及初見白璟南時的驚豔和震撼,卻淺淡的劃過心頭,微微的顫動撩撥著。

我扯破了裙子,所有人都在等著看我的笑話,他走過來,邁著矯健寬闊的步子,在眾人矚目下站在我身側,微微俯身,手指輕輕勾住我的裙擺,笑著在我耳畔,濕熱的氣息噴灑進來,我禁不住麵紅耳赤,就像未經世事的少女那般蕩漾開一圈圈的漣漪。

曾以為這種怦然心動的感覺,除了白璟南,這世間再不會有第二個人給予我,我也隻願看到他一個男人,再不肯施舍片刻的目光與溫情給旁人,可許照臨闖入得太不經意,輕而易舉就將我隻朝著白璟南的步伐,攪得亂七八糟。

如果說,當白璟南來了深圳我還是不肯妥協低頭,甚至無視他狼狽卑微的懇求,除了我心中對薛臣燁的死還耿耿於懷,也就是深圳,有讓我割舍不下我卻還不甚明了的東西。↙思↙兔↙在↙線↙閱↙讀↙

現下看來,我倒是有幾分明白了。

許照臨在我愣神之際已經轉身隱去在了人海,大門一開一合間吞沒了他的身影,仍舊挺拔高大,卻帶著幾分我看不透的落寞和滄桑,他將我的隱瞞定義為欺騙,是否我連解釋的機會,都得不到了,他說,他最討厭欺騙,他曾經摯愛的女人就是因為欺騙,徹底讓他悔了這份不甘的心思。

我站在那裡,心疼得如同針紮一般,耳畔是記者唏噓的聲音,還有最外麵的寬闊街道上,嘈雜喧嘩的車流。

白璟南不知何時站在了我身邊,他的手輕輕搭在我肩頭,動作流暢而隨意,我側頭去看他,他的眼底是抹不去的深情,臉上那抹溫柔如初的笑意,讓我覺得心頭一暖,可不知道為什麼,就是覺得又不太情願靠近了。

白璟南是我心尖上的男人,他不隻是我的%e4%ba%b2人,我的恩人,更是我的天堂,他笑,我便置身花海汪洋,他怒,我便墜入阿鼻地獄,他是我從幼年到少年全部的少女心事,是我悲歡離合喜怒哀樂的唯一指引,我在心裡勾勒幻想出一部人生的戲,他是戲中唯一的男子。可千帆過儘,不管我愛的是誰,薛臣燁都是我的丈夫,他明知有去無回,還放任不顧,以為這樣便能將我拉回去,當初又是誰默許了我嫁進薛家,他以為反悔可以在一念之間,卻不該讓他人陪葬。

更不管佟筱筱的出現因為什麼,他們到底做了還是沒做,他出於感激她救了他的性命將她留在身邊許諾一切,還是為了以男女之情激怒我讓我回頭,都不重要,可他卻的確傷了我的心,我曾以為的愛情,就像書卷中寫的那樣,二十歲時,青春洋溢轟轟烈烈,三十歲時,溫柔繾綣舉案齊眉,四十歲時,相敬如賓愛護有加,五十歲時,同看雲卷雲舒花開花落,六十歲時,相濡以沫共赴夕陽,然後這樣過了一輩子,從生到死,他給不了我,他背負了道義,背負了責任,更背負了太多人的矚目,我做不了他身邊見不得光的情人,我更無法說服自己去剝奪莫姿葉十四年堅守的婚姻和丈夫,他們之間有沒有愛與我無關,但我要的愛情,並非是搶奪霸占彆人的。

白璟南還是那般溫潤淺笑,似乎這個世界的一切都可以因他心尖上寵愛在乎的人一句話,便被他捧來贈與,他愈是波瀾不驚,我愈是痛心疾首。

我從未看透過他,他是個謎,我曾癡迷他的深不可測,我也曾清醒,他身邊待著最久的女人便是我,連我都看不透他,彆人更不會,永遠都不了解,永遠都得不到,可現在,我卻有些痛恨這樣聰慧的他和這樣愚笨的我,十四年彈指一揮間,我看似得到的,其實從來都不過他的施舍。

我低下頭,“小叔叔,佟小姐還在等你,小嬸嬸也在國外。”

我傾了傾身子,躲開他的手,他沉默了片刻,不容我躲避的再度欺壓上來,我和他的兩副身體都近在咫尺,他的目光直直的望著我,不容我閃躲的霸氣和堅定,讓我的心都砰砰跳了起來。

記者哪裡肯放過這樣的機會,他們居者相機匍匐過來,霎那間已經將我圍在了其中,我錯愕的望著這陣仗,我自小便在白璟南的保護下長到現在,我自然是害怕的,佟筱筱有些驚慌,她跑過來,擠開那些圍堵的記者,死死拉住白璟南的胳膊,“璟南,你在說什麼?你是不是不要我了?”

她花容失色,一雙美麗的眸子中盛滿了讓人動容的水霧,白璟南淡淡的拂開了她握在他胳膊上的手,“佟小姐,剛才說的還不清楚麼,我們之間的關係,到此為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