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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溺於心 陌妖 4075 字 2個月前

物來賠罪……

你知道嗎,兩年多,總共745個日夜,我多希望是場夢,夢醒來,你還會笑著對我說,“孝征,我們明天去遊樂園好不好?孝征,我今天發了工資,出去吃好不好?孝征,你不要哭,好不好……”

阿海,你回來,好不好……

淚水越流越多,停不住,收不回。

滿新辰手足無措。最後隻得把他攬進懷中,輕輕安撫。

這樣的高孝征讓人心疼。

“我不會悲憫地憐惜,也不會嘲笑你的命運,有事彆憋在心裡,說出來好嗎?”他說這句話的時候虔誠的像個牧師,帶著治愈力,背後散發七色光茫。

可以劈開黑暗,將日光灑到每個陰暗潮濕的角落。

高孝征第一次將他們的故事說給彆人聽。

“他叫阿海,是我的愛人。我們吵架後依然是他來找我講和,就算是我胡亂發脾氣無理取鬨也好,講和的人說對不起的人都是他。他永遠寵我、讓我。所以我可以在他懷裡隨意任性。”說到這裡他頓了一下,似乎回憶到不好的地方,露出悲傷,“兩年前,也是這樣一個雨夜,天昏地暗暴雨瓢潑。我們吵完架的第二天,他來講和。我舉著傘對他說,你去對過的店裡給我買個禮物,我若是喜歡就原諒你。他自然答應,連傘也沒打,衝進雨中。當他自信滿滿從店裡出來往回跑,在經過路口處的時候被一輛衝出來的轎車撞了出去,血瞬間染紅黑夜,像血色的蓮花在路上綻放。”

高孝征右手觸摸上左手無名指上的銀戒指,這個戒指是阿海買回的禮物,還有另一個,放在床頭櫃的抽屜內。

“辰辰,你說阿海是不是在怪我?”

滿新辰他不知道該怎麼回答,畢竟一個死人的心情他無法去理解。“你會不會夢到他?”

“會,每夜都會夢到。”

“在夢裡,他是溫柔的對你笑,還是聲嘶力竭的詆毀?”

“笑得很溫柔。”

“對啊,阿海是這麼愛你,又怎麼會怪你?”滿新辰拍了拍他的肩,“所以說,他希望你活得很好。”

高孝征“撲哧”一笑,心想你個小毛頭還挺會安慰人。不過話沒說出來,因為他看到更稀奇的事物。“趕緊回家吧,你家家長來接了。”

“家長?”滿腦子問號的滿新辰順著他目光看去。

似是車的主人看到他回頭故意的挑起大燈,晃得滿新辰兩眼白花花一片,明亮的刺眼。

燈暗下去,才發覺,外麵停的車意外眼熟。好像在哪裡見過。

等等……這不是黎嘉明的車嗎,難怪眼熟。

他怎麼會來?看眼牆上的時鐘,已經十點半了啊。“你還不走?”

“嗯,我在呆會。你趕緊回去吧,彆讓家長等急了。”高孝征說這句話的時候,眼睛裡也盈滿笑意。

“……”家長?滿新辰冷汗直流。“那我先走了。拜拜。”

滿新辰收拾好包包,黎嘉明撐著傘站在門口等他一出來直接鑽進傘底下。門關上的瞬間,高孝征可以感受到冷冽的目光射過來。

黎嘉明啊黎嘉明,你竟然……你枉費混跡情場多年,現在對一個孩子關心到這種地步,怎麼?是想要認真嗎?可惜辰辰似乎不是個最好的對象。

高孝征一直有種感覺,滿新辰是那種會認真會較真的孩子。

雨刷左右搖擺,車內安靜極了。黎嘉明在家等到22點還不見滿新辰回來,在看看外麵遮天的大雨,有些坐落不安。他沒有帶傘吧。

電話也打不進去。隻能抱著試一試的想法去餐廳接他。當他到的時候,餐廳還沒有熄燈,熟悉的身影也在。隻是讓黎嘉明感覺不舒服。辰辰,為什麼要把手搭在彆人的肩上?

chapter.6兄弟情(01)

在白熾燈照射下,裡麵氣氛曖昧。

“手機怎麼關了?”黎嘉明口氣聽起來不好。

“啊?沒電了。”滿新辰揚起笑臉,“黎大哥,謝謝你來接我,否則我要等到雨停才能回去了。”

車停下來,等紅燈。

黎嘉明的身體傾過去。英俊的臉在滿新辰眼前不斷放大,%e5%94%87上微涼,如同蜻蜓點水,稍縱即逝。

滿新辰瞪大眼睛,黎嘉明的動作讓他難以置信。但是沒去問為什麼,而是選擇不去回應。

也不敢去回應。他畢竟會怕,他還年輕。

是誰為誰披上大紅色嫁衣?是夜半展現迷人的風采,博君歡笑。

是誰為誰落下一滴相思淚?是街巷末尾綻放的曇花,刹那芳華。

是誰先愛上誰,是誰先負了誰?

理不清剪不斷,對你的思念化成雨,絡繹延綿。

掙不%e8%84%b1的,是我們為彼此下的束縛。

時隔五年,仿若一個世紀那麼漫長,滿振踏上回家的路,心裡蕩出波濤,漾起無窮無儘的酸澀。

五年中後悔的是當時一個衝動,讓他背景離鄉,遠走大洋彼岸。

滿振看眼手表,已經是下午四點半了,飛機晚點一個多小時。拖著行李箱往外走,剛步出國際機場出口,便瞧見不遠處櫻花樹蔭下站著一個人,在衝他揮手。

原以為不會有人來接機,原以為就算有人來也應該是他,卻從未想到會是小弟。

坐在副駕,眼前的滿新辰,在他離開的時候不過還是個孩子。如今,身高和自己相差無幾,%e8%84%b1去稚氣讓人眼前一亮,算算應該上大學了吧。

滿振竟是有點眼眶泛紅。

五年,足夠發生翻天覆地的變化,足以讓人淡忘一段刻骨銘心的感情,讓他認識一個女人,談婚論嫁。

可是,滿振始終沒變。

“大哥說來接你,隻是臨時出點事,你知道他很忙……”滿新辰不知道為何二哥當初會突然決定去了美國工作,不再跟他們聯係,到底發生過什麼事,他無從過問。

“嗯。”他知道嗎?他根本不知道,自從他去了美國後,便失去所有聯係。

直到半年前,母%e4%ba%b2興高采烈地打來電話說,滿陸要結婚了。

這句話對於滿振來說如同晴天霹靂,帶給他的震撼太大了,直要承受不住,痛徹心扉。

“她漂亮嗎?”

滿新辰曉得二哥問的是大哥的新娘子,“還不錯。”

“還不錯?”辰辰會這麼說,看來是不怎麼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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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挺溫柔的一個人。”

應該適合他吧,應該放手了吧,獨自堅持的歲月,換回來得到的不過是心灰意冷。

“喂?大哥!”

滿振身體一頓,望著小弟遞到麵前的手機,躊躇再三才接了過來,手微微在顫唞。聲音是烙印在記憶深處的熟悉。話說得比較短,匆匆地掛斷。凝重的沉默再多一秒都讓人窒息,肝腸寸斷。

“辰辰,我去住你家。”原來新娘子不是本市人,滿陸來電話的大概意思他可以聽得明白,是希望在婚禮到來之前,自己不要出現在他麵前吧。

滿陸,你還真是下狠心來傷我。

你不願意見到我,我卻在渴望時時刻刻見到你。

滿陸,你明白嗎?

滿新辰雖然感覺不可思議,並沒有多問,在下一個路口掉轉車頭。

吃過晚飯,倚在露台的石欄杆上,滿振點燃一支煙。

滿新辰推開拉門走出來,從矮桌上的煙盒內抽出煙,借著二哥手中跳動的星星之火,傾身點燃。

西方的天空整個紅了起來,像是熊熊烈火在燃燒。

有場莊重的祭祀隆重上演,葬掉的鮮血不計其數,才會有這樣慘烈紅雲。

“我們家小娃娃也會抽煙了?”滿振不可思議的看著小弟。“時間一晃過得太快了。”

滿振吐出的煙圈散去,融入夕陽中,添了悲葬。

滿新辰記得是在去年暑假,跟些朋友在一起時學會的。“是二哥太久沒有回來了。”

久到我模糊了血濃於水的%e4%ba%b2情,和我相似的容貌。滿新辰後來想到,並把這句話,寫在腦海深處。

滿家的女兒一個賽一個漂亮,滿家的男兒一個比一個優秀。

滿陸的新娘站在滿家人的身邊,隻好低著頭,自慚形穢。

她濃鬱的妝容,讓滿振對小弟說出一句話,“哪裡好了?”

是啊,到底哪裡好呢。連滿家老爺子都誇她是賢妻良母。是因為她對大哥和大伯父、大伯母是真的好吧。

婚禮頭天晚上,滿陸喊上不錯的幾個朋友以及弟弟妹妹來到酒吧狂歡。滿新辰進來時明眼發現他們聚集的角落,觥籌交錯。

滿陸在看到小弟的同時,也見到了那個多年未見,幾乎和自己同一個模子刻畫出來的俊臉。即使想忘也忘不掉,每個深夜在鏡子前徘徊,借著昏暗的月光,看著鏡子中反射出來的影子都會想到滿振。

那夜撕裂一般的疼痛侵入骨髓,滲進五臟,從來不曾得到緩解,持續到現在。恨他吧,他的不辭而彆,連機會都不留給他去選擇,直接判了罪。滿振又怎會知道,最終自己不會選擇和他一起努力,克服難關障礙?

“二哥?”家裡幾個人在見到滿振在離大哥最遠的地方坐下來後,發出疑問。二哥生氣了吧,因為在他回來的第二天,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