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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來,步非宸的手下找了一塊樹蔭,鋪上柔軟的被褥,麵前還有簡易小桌子,桌子上大約有十來樣菜式,看見這不過是一刻鐘便收拾出來的東西,葉瑾夕佩服的瞥了步非宸一眼,便邁步過去,開始大吃。

大秦京都,這一次前往大青山的人組成這個車隊,從京都到大青山,約有千裡距離,個人上路的確危險,所以眾人便跟在步非宸的騎兵前後,至少這樣能夠震懾到山賊。

眼見步非宸下車準備午餐,周圍的人也前前後後下來了。

葉瑾夕吃的差不多了,周圍眾人也都趁機休息,而就在此時,一聲聲馬蹄聲由遠及近傳來。

眾人齊齊仰頭看去,官道上揚起一層灰塵,很快一隊百人鐵騎護持著一輛馬車從這方人麵前經過。

這隻是一個插曲,隻是葉瑾夕在看見那車隊的時候,眼睛微眯,因為那車隊的標誌不是彆人,竟是天啟皇室。

車隊經過他們麵前時,突然一個急刹車,儘數停下,馬兒揚起的灰塵弄臟了這方準備的飯菜,隻是那些鐵騎一個一個仰著頭,似乎完全不知錯誤。

馬車車簾被掀開,一個俊美的紫衣男子跳下,接著便邁著慵懶的步伐向葉瑾夕這方走來,他一手拿著酒杯,姿態高貴中透著慵懶,狐狸眼微微眯著,帶著算計,正是百裡無涯,他一步一步來到葉瑾夕麵前,毫不客氣的在葉瑾夕對麵盤%e8%85%bf而坐。

百裡無涯剛剛坐下,步非宸陰沉深邃的眸子便淡淡一掃,百裡無涯立馬邪肆一笑,“長安王,我隻想跟葉小姐說一句話。”

步非宸垂下眸子,不再理會。

葉瑾夕抿了抿嘴,認真看著百裡無涯,望著濺了一層灰塵的飯食,心中有氣,道:“三皇子,我們好似無話可說吧。”

百裡無涯笑了笑,毫不在意葉瑾夕話語裡不禮貌的成分,道:“葉姑娘,我聽聞天下聞名的第一醫跟著車隊一起前行,我想請他為我皇妹診治一下傷勢,葉姑娘應該不介意吧。”

百裡飄飄自從比武大會被她自己引來的天雷所傷,便一直處於昏迷之中,至今不醒,想必百裡無涯應該也沒有辦法了,才會想到第一醫吧。

不過可惜……他打錯了算盤。

葉瑾夕笑了笑,道:“三皇子,很不好意思,我很介意。”

說完這句話,她撇了撇嘴,“我早就說過,以德報怨不是我的風格,百裡飄飄現在這幅樣子是她自作自受。”

說完這句話,葉瑾夕抬頭看了一眼百裡無涯的馬車,百裡無涯的馬車周圍,天啟士兵一個一個身穿鎧甲,氣勢十足,哪有半分求人的樣子?

百裡無涯顯然與葉瑾夕接觸較少,沒想到葉瑾夕會直接說出這話來,按理說女人不應該是心慈手軟的麼?

他微微一愣,卻又隨即釋懷,仰頭哈哈笑了兩聲,“既然如此,那本王就不打擾葉姑娘了。”

說到這裡,他忽的低頭,道:“不過葉姑娘,這一路上,要小心。”

他這話若有所指,讓葉瑾夕生出一種不好的預感,可她想問些什麼,百裡無涯已經大步離開,他三兩下上了馬車,百名侍衛護送著兩輛馬車揚長而去。

馬車裡,一白衣女子頭發被燒焦,臉上的肌膚透著一種燙傷的不正常的紅潤,她直挺挺躺在榻上,身體稍微一動便疼痛難忍,尤其是渾身上下都充斥著一股發炎的臭味,放在她身下的床單因為體液的排放,幾乎每隔一刻鐘就換一張,伺候她的婢女,每次一接近她便下意識的閉氣擰眉。

百裡飄飄雙眼幾乎能冒出火來,平日裡的溫和早已消失,望著那接近自己,小心翼翼閉氣為自己擦拭身體的婢女,等她將這一輪的換洗收拾乾淨,百裡飄飄嘴%e5%94%87微動,發出沙啞到極致的聲音:“拖出去,將她的鼻子切了!眼睛挖了!”

“是!”

百裡飄飄一聲命令,外麵士兵便立馬上前,將嚇得說不出話來的婢女拉出去,不一會兒功夫便能聽到一聲尖銳淒厲叫聲。

百裡無涯擰了擰眉,一路上這已經是第十三個被砍了鼻子,扔下去的婢女了,他想了想,從前麵馬車上跳下,來到百裡飄飄的馬車上,狐狸眼一眯道:“剛剛那個,是最後一個婢女了。”

百裡飄飄聽到這話,眸中露出一種癲狂的狠辣之色:“最後一個又怎樣?路上找人來伺候我!”

百裡無涯略微擰眉:“這是大秦境內,我們如此不太好辦。”

“我不管!大秦又如何?他們敢將我傷害成這樣,回到天啟,我要讓觀主滅了他們!”百裡飄飄說到這裡,雙目陰狠,透出毫不掩飾的殺機與恨意:“葉瑾夕,我一定要%e4%ba%b2手殺了你,毀了你!”

百裡無涯看著百裡飄飄這幅樣子歎了口氣,“恐怕你是沒有機會了。”

“為什麼?!難道你也以為我站不起來了?!告訴你,我肯定能好的,肯定能好的!”百裡飄飄手指略動,似乎想要坐起來。

百裡無涯歎了口氣,“你還是安心養傷吧。”

“對,對,我要養傷,我要傷好了去殺了那個賤女人!百裡無涯,你立馬傳令下去,問問天啟去大青山的是哪一撥,我要讓他們為我報仇!”

百裡無涯對於百裡飄飄直接喊他名字已經習慣,卻仍舊不滿的擰了擰眉頭,眼神裡的憐憫變成了嘲諷,他徐徐道:“是朱璿璣。”

百裡飄飄:……

在這個名字吐露的那一刻,百裡飄飄終於安靜下來。

她身體無力的落下,剛剛掙紮著抬起來的頭重重砸在床上也毫無感覺,那充滿憤怒的眸子漸漸變得絕望,嘴中呢喃著:“是她……怎麼會是她……觀主大人真的對我失望了嗎?我真的……不是她的對手嗎?”

百裡無涯眼見她終於安靜下來,這才再次跳下馬車,他隻覺得再在這馬車裡呆下去,他會渾身都沾染上發炎的臭味。

“失望?”百裡無涯鄙夷的說出這兩個字,微微撇了撇嘴巴,搖了搖頭道:“不不,觀主大人不會對你失望的,因為觀主大人……從來沒對你報過希望。”

說完這句話,他腳尖一點,身體宛如直線投進前麵的馬車,慵懶的靠在馬車車壁上,想到那個一身火紅的女人,一向邪魅的眼眸裡卻透出一股笑意來。

他雙手放在腦後,慵懶無賴的想:我是否應該將步非宸有了女人這件事,告訴她?

馬車一路前行,日夜不停,很快離開大秦的地盤,進入天啟,很快,回到了天啟京城。

與此同時,天啟都城天空,一道火紅的光芒一閃即過,耀目至極,熟悉這種情況的人,知曉是他們的神觀裡,那位護法出去了。

天啟大神觀坐落天啟都城,這個曆經千年萬年不倒的神觀,就好似是天啟人們心中的信仰,世間中修行者為了表達對天啟大神觀的崇敬,在天啟都城裡,是禁止禦劍飛行的,隻除了那一位。

對天啟大神觀的崇敬,發自內心,所以人們從不禦劍飛行。

而對於大秦京都平城,是一個陣法,讓人們不得不臣服。

這,就是天啟與大秦的區彆。

☆、155 分頭行事

仙閣學院的陣法,圍攏了整個大秦京都與周邊百餘裡距離,馬車隻行走了半日便超過了那個距離,於是人們開始一一道彆,獨自上路。

這是修行者們的一次曆練,此地前往大青山,足有千裡,乘馬車估計最快四五日,可若禦劍飛行,怕是不過二日時間便夠。

寬敞的官道上,各位修行者與自家車夫道彆,有人迫不及待禦劍離去。

“葉謹夕……表姐,你真的不跟我一起嗎?”君莫第三十次揪著黑色馬車的車簾,問出這個問題,為了能夠順利到達大青山,君莫與學院裡一夥合得來的朋友,打算一起上路,路途上順便有個照顧。⑤思⑤兔⑤在⑤線⑤閱⑤讀⑤

在君莫身後,書生氣的楚越澤一手拿著書本,一邊抬頭悄悄打量著葉瑾夕,眼神裡也射出期盼的光芒。

嚴彬陰陽怪氣道:“君師兄,你問她做什麼?人家現在是行修七境的大修行者了,哪裡還屑與跟我們一路?”

嚴彬是楚越澤的朋友,且畢竟其父%e4%ba%b2是戶部尚書,所以哪怕他為人倨傲,大家也不會將他扔下。

嚴彬這話一出,楚越澤便頓時露出尷尬神色,“嚴兄,葉小姐不是這樣的人。”

“哼,怎麼不是這樣的人?她不願意跟我們上路,還不是怕我們會跟她搶玉淨瓶?!”嚴彬對葉瑾夕的敵意是消除不了了。

葉瑾夕一直懶得離他,可聽到這話卻目光一凝,盯向嚴彬,她根本就沒有下馬車,那目光直直從車窗裡射出來,宛如冬日的寒風,竟刺得嚴彬渾身不自在。

葉瑾夕冷笑一下:“這玉淨瓶,我勢在必得!”

嚴彬被她的氣勢逼得不敢回話,隻是咬緊了牙關,恨恨瞪著葉瑾夕。

君莫出來打哈哈,笑道:“哎呀,這是自然,這一次出來尋找玉淨瓶,想要入閣的人可是多不勝數,聽說那些老家夥們都出來呢!哪裡是我們這群區區不才的人能拿到的?我們出去玩玩,不過是長點見識而已。”

一句話衝淡了場間尷尬氣氛,君莫摸了摸自己的頭,再次看向葉瑾夕:“姑母還說讓我一路上好好照顧你,可是你若是不跟我們走……”

“我能照顧好自己,不過我看你,還是去照顧下那一位吧。”

這話一出,赫連楚楚的驕橫聲音便傳了過來:“君小莫,你難道不想帶著我一起?你若是不帶我,我立馬回去告訴父皇,你對皇室不忠,我讓父皇誅你九族!”

雖說是曆練,可大青山畢竟是真的有魔宗餘孽,所以君心,蘇葉兒等人並沒有出來,唯有赫連楚楚不顧赫連劍的阻攔,偷偷跑了出來,當然,赫連楚楚出來並不是因為魔宗,也並不是因為玉淨瓶,而是因為君莫。

君莫頓時露出痛苦的神色,“公主,我也沒說不帶你啊!”

“那還糾結什麼,還不快走!你沒看見人家都跑了,就剩下我們,再不走,玉淨瓶就被人搶走了!”

赫連楚楚身份尊貴,這話落下她首先跳上本命劍,一道紅色亮麗光芒閃現,人已經向上飛去。

赫連楚楚修行不到家,這樣上去,君莫便立馬露出擔憂神色,葉瑾夕看在眼中微微一笑道:“趕緊去吧,公主修行不好,萬一摔著了可不好,君莫,一路上可要好好照顧她。”

君莫無奈道,“那你照顧好自己。”

君莫說完這句話,隨手一揮,眾人立馬騰空而起,禦劍飛去。

從平城離開時,車隊規模還十分龐大,可此刻,整個車隊便隻剩下了這一輛黑色馬車。步非宸周圍的百名鐵騎團團將馬車圍住,一行人繼續在官道上往前走。

馬車裡,葉瑾夕落下車簾,感歎道:“耳根子終於清淨了。”

步非宸嘴角勾起,高大的身軀往前一湊,直接伸手將葉瑾夕整個抱過來,讓她坐在自己大%e8%85%bf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