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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一向不善解釋,然而看見那個女人眸中突然散發的疏離和厭棄意味,竟破天荒的開口:“我不是故意的……”

呼!

葉瑾夕長長呼氣,他故意氣死人不償命是吧!

自己分明不能修行已經嫉妒對方到了極致,分明對對方這等厲害的氣勢已經嫉妒到極致,他竟然又來了一句不是故意的?

那他是故意的話,又該是多麼厲害!

“我知道你很厲害可也用不著到處顯擺吧!”葉瑾夕大怒,矜持了一晚上的人恢複形象,一手叉腰,一手指著長安王的臉:“你到底要給我說什麼?我都說了沒話給你說!像你這種不負責隨便播種的人,憑什麼跟我說話!五年前的事情我根本就不想知道!至於你,目前對我們母子最好的辦法就是有多遠滾多遠!”

葉瑾夕一口吐出長串話語,這才好似消解了心中的鬱氣一般,然而她自己都沒有意識到,這句話裡飽含的幽怨味道是如此的濃重。

五年來,她與元寶不僅僅要躲避葉初若的追殺,便連當初葉猛將軍為她準備的銀兩也被葉初若分毫不剩的拿走了,一分錢餓死英雄漢。

偏偏這時候,元寶病發,她跪在醫館外麵整整十二個時辰。

一向傲嬌的警花,為了還醫館的錢絞儘腦汁,騙人無數,成為她一向最厭棄的騙子與小偷。

而這具嬌弱的身體還未出月子就傷了身體的根本,其後被某地方某富翁看中,強搶回去做小妾,她憤憤之餘失手殺人,被官府追拿,無奈之下抱著元寶闖進深山,碰到了強盜。

在強盜窩裡討生存,她漸漸違背了身為警察為人民服務的原則,漸漸違背了不殺人的原則,變得心狠手辣。

其實,那些生活的艱辛並不會讓她感覺到絲毫的委屈。

而是前世信仰了二十多年的信念,這一世被打破,她努力適應這個殘忍的封建社會,養成了現在事不關己高高掛起的性格,然而就算如此,竟仍舊麵對元寶的病,束手無策。

她有時候會狠自己,為什麼在剛剛穿越而來的時候,不下跪求饒?那時候隻要葉猛心軟留下自己,她的元寶便會相安無事吧。

元寶掛在葉瑾夕的身上,五年的相互依存讓他第一時間感覺到了葉瑾夕的難過,不由得小臉緊繃,憤憤看向了對麵的長安王。

啪!

元寶從懷中掏出一塊石子扔在了長安王的臉上!

“壞人叔叔,欺負我媽咪,我打你!”

稚嫩的話語,衝擊著長安王的尊嚴。

而這出人意料的動作,讓慕容淩墨與君莫皆都一愣!

元寶竟然出手打了長安王!那可是長安王!是當年的那個人!!

兩人看見長安王的臉上掛著驚愕,隨即便是陰沉,瞬間做出了反應,慕容淩墨與君莫忽的上前,隔開了葉瑾夕與長安王,警惕看向了長安王!

長安王先為葉瑾夕身上突然散發的幽怨憤怒氣息所驚,他萬萬沒有想到這個女人因為當年自己的舉動而經曆著五年的傷痛,他亦沒有想到,這個看上去心狠平靜的女人,竟會如此的怨憤自己。

看著對方那神情,不自覺的想要開口安慰時,卻是感覺到臉上一麻。

一塊石子從眼前滑落在地上,然後那稚嫩童音響起。

他的臉色瞬間僵了,青了。

“虎毒不食子,長安王請慎重。”

長安王眼神實在是太過深邃,讓人摸不透他的想法,慕容淩墨臉色凝重,心中卻在仔細盤算著就算自己與君莫聯手,能夠抵擋住對方幾招?

“哈,沒想到當年震驚仙閣的神秘少年,竟然就是您長安王哈!您可一直都是我心目中敬仰的偶像呢!區區不才在下真是對您的敬仰宛如滔滔河水綿延不絕,長安王您大人大量,可彆跟一個小孩子計較,失了自己的風度啊!”君莫擅長插科打諢,嬉笑神情不減,隻有極其細微的人才會發現他的身軀有些打顫,天啊地啊,元寶你怎麼這麼大膽,你可知道你打的可是長安王!

麵前兩人的動作終於讓葉瑾夕回過神來,眼看站立在那裡的人,身上徒然散發出一股冷冽氣息,頓時大驚!

對方可是連赫連劍都不放在眼中的人,且那森冷模樣十分駭人,她將元寶抱進懷中,心中第一次生出一種畏懼之情。

長安王眸光愈加深邃,臉色變化多端,大殿裡氣壓很重,人們連大氣都不敢喘,三人緊張的盯著他看著。

半響,長安王薄%e5%94%87輕啟,才終於再次說出了一句話,“你現在心情不好,我改日再與你談。”

話畢,長安王轉身大步走出殿門!

就在他離開殿門的那一瞬間,殿內氛圍突然減輕,葉瑾夕突然覺得自己雙%e8%85%bf有些發軟,心中突突直跳,有些後怕。

君莫則是誇張的雙%e8%85%bf一軟倒在地上,擦了擦額頭的汗珠回頭看向元寶:“小元寶,你可真是……膽大啊!”

元寶根本就不明白發生了什麼,隻是仰著頭嘟著嘴巴,“哼,讓媽咪傷心地人都是壞人,我當然要打他,幸虧他走的早,不然我還要殺他呢!”

宮內登高樓。

登高樓乃是京都最高的樓閣,站在這裡能夠望見整個平城的景象,會讓人有種天高海闊的感覺。

登高樓乃是專為赫連劍所建,數十年來也隻有赫連劍能夠登入。

此刻,登高樓上一道挺拔身影矗立其中。

長安王負手而立,細碎的月光灑落在他的身上,散發著淡淡的銀輝。

他麵色嚴峻,完美的五官散發的冷冽寒意似乎比月光還要清冷。微風吹過,墨發衣袍隨風而飄,姿態高貴的不可言喻。

旁邊侍衛站在那裡,低頭不敢直視自家主子的真容。

同時那侍衛心中隱隱糾結,今日那小孩子竟然當眾打了主子,依著主子的性格肯定是要報仇的,隻是那可是主子的女人和孩子,待會兒若是主子讓他去殺他們,他該殺還是不殺?

侍衛糾結的時刻,突然聽到自家主子的詢問:“暗風,第一那個混蛋,還在乾城遊山玩水?”

名喚暗風的侍衛立馬抬起了頭,滿臉苦澀,主子啊主子,乾城窮鄉僻壤,哪裡來的山和水?第一醫分明是在那裡給您找尋藥物啊……

“三日後,讓他出現在我麵前。”長安王陰沉的聲音再次響起。

暗風大驚,“主子,就算是傳信過去恐怕也要三日,且乾城距離平城千裡之隔,哪裡是三日能來的?主子是不是……”

“嗯?”長安王不悅嗓音突然響起,暗風立馬閉嘴低頭,“是。”

同時暗風心中隱隱替第一醫感到可惜,三日到達平城,看來他要不吃不喝運足了靈力禦劍而來了……

長安王眉頭微擰,今日拉著那孩子的手,他隱隱感覺到那孩子體內有一股寒氣湧動……

葉府。

葉初若恨恨坐在椅子上,從早晨起來便開始收拾著進宮,折騰了一天的人雖然疲憊可隻要想到宴會上的事情便毫無困意,她目光陰狠,秀美的臉上泛著憤怒的神色,看上去極為猙獰。

“妹妹,我怎麼覺得那葉瑾夕跟以前不一樣了?”葉天浩旁邊小心翼翼打量著妹妹的神色,輕聲開口。

“哼,在鄉下五年,她倒是真的變了!可惜,她活不過今天晚上!”葉初若的聲音很冷,嘴角泛著毒辣的笑意,百裡蕊蕊身邊那幾個侍衛,她早就打量過,皆是修行界的人,最差也有行修三境,最高的……卻有行修七境!葉瑾夕今晚上死定了!

“那紫畫堂妹呢?要不要救?”葉天浩詢問。

“救?”葉初若手指緊緊攥著手帕,“不,我要她看不見明天的太陽!”

一旁的柳氏柳眉緊蹙,看著葉初若與葉天浩,半響才終於緩緩開口:“若兒,浩兒,我看對付葉瑾夕這件事情不急,再有五日便是仙閣五年一次的入學考試了,你們可都準備好了?對我們葉府來說,老爺最關心的還是這個問題啊!”

葉初若與葉天浩對視一眼,同時開口:“娘,您就放心吧!”≡思≡兔≡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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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39 夜半截殺

夜深,月上中天。

幾人從皇宮中走出來,葉瑾夕再次拒絕了慕容淩墨要送兩人的好意,與其分道而行。

大秦帝國是有宵禁規定的,官員回家時已經過了宵禁的時辰。

街道上平民早已關門回家,君府位於京都西側,與各位官員道路不同,所以幾人回府路途中,空曠的街道上除了偶爾可見的更夫和巡邏的士兵,空無一人。

君莫打馬在前,君府侍衛在後,葉瑾夕與君心和元寶坐在馬車上,一行人緩緩向君府駛去。

葉瑾夕一直處在沉默當中。

五年來,她不是沒有想過元寶的父%e4%ba%b2會是誰。然而這個問題她並不糾結,既然那個男人可以不負責任的拋棄他們,她又何必去找他?

而現在,她幾乎可以肯定長安王便是那個男人,在長安王離開之後,她突然想到元寶的病需要神仙醫治,剛剛實在是太不理智了,她的確需要找個時間跟長安王談談。

正這般想著,馬車突然停下。

君心困頓極了正在打瞌睡,被突然起來的停頓驚得睜開了眼睛,掀開車簾向前問道:“大哥,怎麼了?”

君莫的聲音帶著凝重:“沒事,你們彆下來。”

“嗚嗚……”伴隨著君莫的聲音,一道低低的嗚咽聲突然傳了過來,讓君心害怕的起了一身%e9%b8%a1皮疙瘩,不覺看了葉瑾夕一眼,“葉姐姐,會不會是鬼?”

“彆瞎說,這世界上哪有鬼?”雖然這樣說著,葉瑾夕卻掀開車簾跳下了馬車,上前兩步便看到君莫正蹲在地上,而前方地麵上一個人正躺在那裡。

夜色正濃,那人躺在地上遠遠看去好像是受傷的小狗般,整個身體蜷縮在一起,身體劇烈的顫唞著。

“啊!”君心隨著葉瑾夕跳下來,待看清楚麵前的情況頓時驚呼一聲,伸出了手指顫巍巍的指著前方那具身體,不可思議的瞪大了眼睛:“左,左小姐!”

聽到君心的話,葉瑾夕詫異看向那人,這才發現那女人的身形赫然是白日裡那位被百裡蕊蕊毀容的左家小姐。

再往前兩步才看清楚她的樣子,那左小姐臉上鮮血淋淋,被劃了幾個血口,而傷口處……卻密密麻麻爬著眾多螞蟻!

左小姐好似被人點了%e7%a9%b4,不能動彈,臉部的麻癢感覺讓她身體劇烈的顫唞,而嘴巴兩側兩個大窟窿亦是十分可怖!

“啊!”君心突然看到這麼駭人的場麵頓時雙眼一翻暈倒過去。

君莫過來抱住她,歎了口氣,“早說不讓你下來。”

說完這句話再去看向葉瑾夕,卻見她麵色無波無瀾,一雙眼睛正細細查看地上扭動的身體,君莫不覺暗暗佩服這個女人,看到那殘忍場麵連他都有些動容,便是馬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