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雄赳赳氣揚揚的大步走了過來,眼見那個白衣公子走上前來正打算說話,葉謹夕對他擺了擺手,然後……一手揪住那小子的耳朵,元寶吃痛立馬眼睛裡冒出霧氣:“啊,娘子,疼!”

葉謹夕恨恨看著元寶:“臭小子,說過多少遍了!不要喊我娘子!”

元寶委屈的嘟著嘴巴,雙手卻不敢放開懷中抱著的東西,“媽咪,是你說在外人麵前不要說媽咪的。”

葉謹夕眼皮一跳,她是說過在外人麵前不要說媽咪,那是因為這是古代,他們不知道媽咪是什麼。手上力氣剛剛一鬆,葉謹夕便立馬瞥見那小子腳下正在輕輕移動。

靠!差點又被這臭小子糊弄過去!

“不要轉移重點!我說的是,不是娘子,是娘%e4%ba%b2!喊一聲來聽聽!”

“媽咪,娘子跟娘%e4%ba%b2有什麼區彆?”

葉謹夕振振有詞,“娘%e4%ba%b2是生你的人,彆人播的種,結的果是你!娘子是你要去播種的地兒!”葉謹夕完全沒有意識到這是個深奧的話題,少兒不宜。

周圍所有人默默汗,播種結果原來是這麼來的。

“媽咪,我不要種地。”元寶可憐兮兮的瞪著葉謹夕,“而且我喊媽咪為娘子,是有原因的!”

“額,什麼原因?”某人完全沒意識到自己又被帶著跑題了。

元寶弱弱回答:“媽咪,你經常給我說古代聖人有孔子、孟子、孫子,你還說‘聖人’的意思,就是他們說的話,彆人都聽。可是媽咪你對我來說是一樣的,媽咪的話就是對的,媽咪也是聖人。若是媽咪不喜歡我喊你娘子,那我以後喊你媽子?”

媽子?馬子?

葉謹夕立馬搖了搖頭,“不行。”

元寶點了點頭,“我也覺得媽子不好聽,所以我才喊你娘子啊!”

葉謹夕一愣,額,被自家兒子這麼崇拜的感覺,真是好啊,不就一個稱呼麼,用得著跟兒子這麼較真?

想到這裡,葉謹夕心情立馬大好,低頭看見自己兒子委屈的模樣,捏耳朵的手立馬在他臉上捏了捏,滑嫩的觸覺這些年來一點也沒有改變,兒子的肌膚就是好!

葉謹夕笑的沒心沒肺,完全忽視了周圍一群石化的人。

至於華慶,早就躲在一邊畫圈圈去了。

事情解決了,葉謹夕回頭,看見站在身後的美男子慕容淩墨,剛剛那一副遲鈍的樣子立馬消失,眸中取而代之的是一種精明。

“這位公子,你剛剛想說什麼?”

慕容淩墨一愣,這個女人在孩子麵前雖然強悍,卻渾身上下都透露出一種%e4%ba%b2情,可麵對自己,她說話平淡無波,然而卻帶著拒人千裡之外的疏遠。

不知道為什麼,慕容淩墨突然間很想讓她用剛剛的語氣跟自己說話。

“咳咳,這位公子?”葉謹夕眼看對方竟然看著自己走神了,忍不住咳嗽兩聲提醒對方。

慕容淩墨立馬反應過來,“啊,沒什麼。”

“公子沒事說了,就換我來說了,剛剛公子答應給元寶五萬黃金,我是他娘%e4%ba%b2,所以那五萬黃金,公子直接交給我好了。”葉謹夕一副理所當然。

“額……”慕容淩墨突然有點頭疼,他什麼時候答應給元寶五萬黃金了?剛想拒絕,可看著葉謹夕,再想到什麼,慕容淩墨決定靜觀其變,“可是我隨身沒有這麼多錢。”

“這個好說。”葉謹夕大度的揮了揮手,“公子寫個欠條就行。”

……

停留已久的東涼賀壽車隊終於緩緩行駛,離開平城,走上了官路。

隻是這一行車隊之後,多了一匹棗青色大馬,馬上坐著一個嬌美豔麗的人,馬下,卻蹣跚跟著一個身形矮小的影子,元寶兩手緊緊抱著懷中的大包裹,因為人小%e8%85%bf短所以兩%e8%85%bf急速替換才能勉強跟上車隊的速度,額頭上已經儘是細密的汗水。

前方華慶騎著馬跟在馬車旁邊,忍了又忍終於低頭詢問:“公子,您為什麼要給他們寫個欠條?這種詐騙的人,隻要您交給官府就可以了啊!”

“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且這裡是大秦,我們奈何不了她們,可若他們真的要兌換錢財,就必定要去東涼。”慕容淩墨聲音仍舊平緩。

華慶頓時醒悟,原來是這樣!到了東涼,以公子在東涼的勢力,處置兩個人還不是手到擒來?呼,他家公子果然夠腹黑!

華慶回頭看著身後那一大一小,再問:“那公子,真的讓他們兩個這麼跟著?”

慕容淩墨微微沉默,那女人讓自己寫了欠條之後,竟瀟灑離開。他本以為或許是自己想多了,可誰知道出了乾城,竟然在城外看見了那一大一小!

掀開車簾,凝眸注視著後方,他淡淡道:“這是官道,我們無權讓她們不走這裡。”

話雖是這麼說,可那眉頭卻是緊緊鎖起來。

☆、第5章 媽咪,我身體很好

從小跟著慕容淩墨的華慶自然明白自家公子的意思,難得跟那個小%e5%b1%81孩對上了眼,公子這是在心疼那孩子啊。

華慶低頭,“公子,要不要叫……請那小公子上馬車來,一同前行?”

公子難得肯笑,若是將那小%e5%b1%81孩抱上馬車,公子肯定會多笑笑。

慕容淩墨看著身後的人,仔細想了想,終究點了點頭。

華慶得到了自家公子的認可,調轉馬頭向車隊尾部走去,慕容淩墨想了想,突然對車夫吩咐了什麼,馬車調轉車頭,跟在了華慶身後。

“媽咪,我們為什麼跟著那個叔叔啊?”元寶因為走路太急,小臉通紅,仰著頭看著高高在上慵懶的快要睡著的葉謹夕,因為懷裡抱的東西太重,所以小身體一晃一晃。

葉謹夕懶懶伸個懶腰,“寶寶啊,我們手上有他打得欠條,不跟著他,他不給我們金子怎麼辦?”

葉瑾夕說著這話,同時微微眯了眼睛。她不會告訴元寶,騙錢隻是表象,她真正的目的,是跟著車隊一路順利行至平城!

元寶恍然大悟,“哦,原來是這樣。還是媽咪你聰明。”

打馬回頭的華慶剛到兩人身邊,聽到的便是這樣的對話,忍不住嘴角抽搐了幾下。

剛想反駁兩句,可看著元寶額頭細密汗珠凝結成水珠滾落下來,華慶不覺得心裡一軟,惡狠狠地看了葉謹夕一眼,接著看向元寶:“元寶,你為什麼不騎馬?”

元寶跟在棗青色大馬旁邊,聽到這話向華慶投過去一個鄙視的眼神,“叔叔,你沒看見麼,我跟我娘子隻有一匹馬!”

華慶忍不住嘴角抽搐,“你可以跟你娘……子騎一匹馬啊!”

喊娘為娘子,華慶覺得元寶真是個天才。

可聽到這句話,元寶卻再次鄙視華慶,“叔叔,我娘子說,男女授受不%e4%ba%b2。我娘子還說,我已經長大了,是個男人了。我是男人,她是女人,我們怎麼能騎一匹馬?!”

“咳咳!”

華慶被自己的口水嗆到了。男人?他分明還是個%e4%b9%b3臭未乾的臭小子!

“那為什麼不是你騎馬,你娘走路?”知道這個小%e5%b1%81孩將這個女人的話都當成真理,華慶不會傻到去試圖說服他,隻好用歪理來對付歪理!

元寶再次飛了一個白眼,“叔叔,你真笨。我娘子說,女人是用來疼的,我怎麼能讓娘子走路?”

華慶深呼吸幾口氣強壓下心中的怨氣,知道說服不了這個倔強的小子,隻好轉向葉謹夕,“喂,你身為人母,怎麼能這麼虐待孩子?!從這裡到平城有好幾千裡路,你打算就讓他這麼走回去?!”

坐在馬上已經快要睡著的葉謹夕猛地睜眼看向華慶,本來慵懶的人眼神裡突然爆發出淩厲之氣,“這是我們的事,不用你管。”

一句冷冽的話生生讓華慶嚇得半響說不出話來。

華慶咽了口口水,可隨即便反應過來,自己怕這個女人做什麼?想想自家公子的修行,難道還打不過這個女人,所以他立馬怒了,“你這個女人簡直不可理喻!還有你這個小%e5%b1%81孩!這都是什麼歪理?這麼熱的天,你就這麼走早晚會虛%e8%84%b1!她明明是虐待你,你還替她說話……”﹌本﹌作﹌品﹌由﹌思﹌兔﹌網﹌提﹌供﹌線﹌上﹌閱﹌讀﹌

“叔叔,你誤會了。”元寶看了一眼重新恢複慵懶摸樣的葉謹夕,輕聲解釋:“媽咪說我身體不好,所以要多鍛煉……”

元寶輕輕解釋的小心話語,奶聲奶氣的語言卻是一下子撞擊到葉謹夕的心靈深處。她驀地閉上了眼睛,死死壓製住心裡突然上湧的憂傷,連眼眶紅了都不自知。

“媽咪,你彆難過,我不說了,我身體其實好的很,媽咪你看我胳膊上都有硬肉了。”元寶好似哄孩子一般,輕聲細語般的語氣卻讓葉謹夕的眼眶更紅了。

不知不覺,握著馬繩的手緊握成拳,葉謹夕心中歎了口氣。

五年前,她帶著孩子離開平城,路上卻發覺小家夥臉色鐵青,這才發現他身體極差。這五年來,她帶他遍尋各地名醫,誰也說不清楚他究竟是怎麼回事。直到前段日子,她終於找到被稱為第一醫的醫者。

想到他的話語,葉謹夕深深吸了口氣。

華慶微微一愣。

緊跟而來的慕容淩墨也是愣了愣,突然而來的憂鬱將他籠罩其中,不知道為什麼,元寶這幅小心翼翼的樣子,馬上那女人突然緊閉上的雙眼和那漠然的表情,都讓他有種心疼的衝動。

不應該是這樣的,慕容淩墨突然間覺得元寶就應該是狡黠的,快樂的,而那個女人,就應該是麵對元寶時凶悍,對彆人的冷漠敵視,也比現在這種憂鬱的感覺好。

“這位姑娘,我中途有事要與車隊分開行路,姑娘打算跟誰走?”慕容淩墨開口轉移話題,打破這一個地方的氣氛。

“叔叔不跟我們走了?”元寶首先開口,小臉上滿是不舍。雖然跟這個叔叔接觸不多,可是元寶總覺得他好%e4%ba%b2切。

慕容淩墨微微笑著:“元寶不喊我爹爹了?”

一句話讓元寶臉色微紅,訕訕低下了頭,“錢已經騙到了,爹爹不是白喊的,叔叔你要是再有五萬黃金,我就再喊你。”

“額,你還真是直接。”旁邊華慶插嘴。

慕容淩墨抿%e5%94%87微笑。

元寶仰著頭笑的天真無邪。

看著這一幕,葉謹夕突然間覺得有些窩心。元寶好像特彆喜歡這個慕容淩墨,既然兒子喜歡,那就跟他一起走吧。

葉謹夕剛想開口,卻驀地身體一僵。

因為她看見元寶的身體突然挺得筆直,一絲成霧狀的寒氣從他的身上散發而出!

那一瞬間,慕容淩墨也立馬反應過來,從馬車上跳下去的時候眼前一閃,葉謹夕已經在他之前抱住了元寶!

“寶寶,張開嘴巴,來,喝!”

葉謹夕腰間一個葫蘆,慕容淩墨早就注意到了,本以為那裡麵是清水,此刻見她熟練地打開,一股濃烈的薑味飄逸而出,慕容淩墨腳步頓了頓,那竟然是薑湯。

☆、第6章 行修第七境

元寶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