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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也沒說什麼遷就了我。

這就是區彆。那時候的我被顧流溢和顧沉縱容著,卻滿心都在想怎麼能討好黎揚。

所以愛情這東西,有時候會讓人變得非常卑微。

聽我這樣說黎揚笑了,連眼底都沾染上了笑意。他很自然的拍了拍我的頭,然後說,“顧傾,你果然很有趣。”

怦然心動。

饒是我顧傾這樣的女孩子,這一刻都有些害羞了。

我慌忙掩飾自己的感情,高傲的揚了揚頭,傲慢的說:“我可不是為了你,我是想看看山上的風景到底有多麼美。”

此地無銀三百兩,說的大概就是我了。

黎揚笑道:“你放心,如果你害怕就牽著我的手,我一定會保護你的。”

那一刻,我隻覺得自己突然間有了無限的勇氣,莫說是爬上山頂,就算是跋山涉水能換來黎揚這一句話,我想自己死都值了。

☆、晨曦【四】

我的恐高症並非天生,而是因為在我五歲那年沈碧茹曾患上過重度抑鬱症,那時候的她抱著懵懂的我站在高樓上,這件事對我造成了不小的陰影,至此我再不敢去到高處了。

我記得那時候沈碧茹第一次對我露出了難得的慈愛之色,她語氣溫溫和和的說:“乖女兒,你爸爸不要我們了,你和媽媽一起離開這個世界吧。隻要從這裡跳下去,你就不用再忍受彆人嘲諷的眼神,不用忍受這個世俗不理解的目光,不用再覺得自己的存在是一件多麼錯誤的事了。”

可事實上我從來沒有覺得自己的存在有什麼不妥。

我那時候隻是不住的在沈碧茹懷裡掙紮著,害怕的喊著,那一刻的我恐懼極了。

我在沈碧茹的懷裡向下看著,一層層的高樓像是魔鬼一般衝我長開了它的血盆大口,我有一種即將會被吞噬的感覺。

最終沈碧茹也沒有跳下去,因為顧淮民派人來了,他和沈碧茹說她的第一個孩子沒有死還活著,就趁沈碧茹愣神的功夫救下了我們母女倆。

那時我才知道,原來在我之前我的母%e4%ba%b2還曾生下了過一個孩子,不幸的是被顧淮民的仇家殺害了。

從那以後,但凡要去到高處我都會想到這件事,總是莫名其妙的打冷顫。

是沈碧茹讓我降生到這個世上,但她也差點就又從這個世界帶走我。

我從不恨她,卻也沒有愛過她。

顧淮民也是如此,他賦予我一半的生命,卻從未儘到過做父%e4%ba%b2的責任,直到今天我依然不知道自己在顧淮民眼中到底算是什麼。

當我再一次想起這些事來的時候我還是會忍不住發抖,一愣神的功夫黎揚已經跑到我前麵去了。

我無奈,想小跑兩步追上他,奈何%e8%85%bf一軟,突然沒有力氣了,竟直直的向後倒去。

那一刻我想的竟然是如果我就此在這個世上上消失,會有多少人為我傷心。

我下意識的閉上了眼睛,世界突然變得一片黑暗,我沒有聲音叫出口,隻覺得好累。

下降的趨勢突然停止了,手腕上傳來一陣陣的溫熱,夾雜著濃重的血腥味。

我眼角一顫,緩緩睜開了雙眼。

那一刻,我的世界被一道光芒照亮,我看見手腕另一端的黎揚,他眼底帶著痛意,正專注的看著我。

突然就有了一種地老天荒的錯覺。

“顧傾,你怎麼不叫我?如果我沒有伸出手,你該怎麼辦?”他眼底的後怕、擔憂和焦急取悅了我,我鼻子一算,強迫自己笑出來。

“因為我沒有把握,就算叫了你,你抓不住我怎麼辦?”那樣子的話我會更難受的。

他拽著我,力氣很大,我實在想象不出來他會有這麼大的力氣。被他拽上去的那一刻,我感覺整個人都虛%e8%84%b1了。

山一點都不陡,就算摔下去也不會死人,再說了我和黎揚也根本沒爬多高。

黎揚受了傷,手上都是大大小小的擦傷,我愣愣的看著,這傷竟是為我留下的。

好像做夢一般。

☆、晨曦【五】

我和黎揚終究還是沒能爬到山頂上去,因為他受了傷,我不容反駁的扶著他下山去了。

許落開她們回來後聽說了這件事都嚇到了,忙問我有沒有什麼事,我隻說沒事,反倒是黎揚為了救我受傷了。寧靜聽說這話就拿著藥去看黎揚了,許落開和蘇顏在這裡陪著我。

“不知道為何我總感覺寧靜對黎揚好像很關心的樣子,她那個所謂的男朋友不會就是黎揚吧?”許落開悶悶的說著。

我一怔,隨即搖頭,“應該不是吧。”自然不是了,寧靜的男朋友是夏零城,她和黎揚隻是青梅竹馬的玩伴而已。

“可是黎揚看寧靜的眼神都不一樣……”許落開剛要扯開話匣子就被蘇顏打斷了,“小落,阿傾的腳扭傷了,你去找老師要點藥膏吧。”

許落開驚呼一聲,“什麼?腳扭傷了?阿傾你怎麼不早說?”許落開有些責怪,然後風風火火的跑遠了。

我有些詫異的看著蘇顏,沒想到她能發現這點。

“阿傾,你喜歡黎揚。”蘇顏的語氣不是疑問而是肯定,她幫我揉著腳,語氣柔柔的說著。

我一驚,下意識反駁道:“怎麼會?我都不認識他。他是寧靜的青梅竹馬,那次和寧靜去打水的時候路上遇到了些麻煩多虧了他……”看著蘇顏的眼神,我的聲音越來越小了。

“我也有喜歡的人,怎麼可能看不出來呢?”蘇顏並沒有責怪我的意思,她隻說,“可是阿傾,你不應該喜歡上黎揚。”

我沒吭聲,沉默著。

蘇顏摸摸我的臉蛋,用那種特彆複雜的眼神看著我,她說,“阿傾,我不希望你也嘗到愛而不得的滋味。”

愛而不得。

沒想到那時候的蘇顏隻用了這四個字,卻說中了我和黎揚這段感情的全部。

那時候的我真的是有點遲鈍的吧,否則怎麼會連許落開都看出來了黎揚對寧靜不一般的感情,我卻傻傻的什麼都不知道呢。

大概是那時候的我隻認為寧靜和夏零城是一對,所以一直沒有想過在這段青梅竹馬的歲月身後,還有著那樣一段沉默的守護。

我問蘇顏,“對你而言,顧流溢是什麼樣的存在?或者說在你心裡他到底是什麼?”

蘇顏笑著,明媚的眼中布滿憂傷,她啟%e5%94%87,隻對我說了兩個字:“晨曦。”

是黑暗散去後的第一縷陽光,不強烈,卻可以裝滿你的整個世界。

我靠在她的肩上,有些疲憊的閉上了眼睛,“我又何嘗不是如此。”

蘇顏是第一個知道我心裡小秘密的人,也是唯一一個。

一時間仿佛所有的感情都得到了一個宣泄口,我可以把那些從未說出口的話,那些和黎揚有關的時光娓娓道來。蘇顏是最好的聆聽著,她目光安靜幽悠遠,仿佛透過我的故事,看到了遠方那個他。

我想此刻的蘇顏,大概是想起了顧流溢吧,因為在這個世界上能夠讓她露出這種表情的人,從來都隻有一個。

☆、芸歌【一】

從北行山回來後我常常會想起那日黎揚拉住我手時的身影,那時候的黎揚真的很帥氣。

寧靜依舊每天把大部分的精力都放在準備校慶節目上,許落開的戀情似乎終於有了一些進展,蘇顏忙於她的論文,而我則全身心的開始為顧流溢的生日做準備。▃本▃作▃品▃由▃思▃兔▃在▃線▃閱▃讀▃網▃友▃整▃理▃上▃傳▃

顧沉的病大好,我沒有把去北行山的事告訴他。每次通電話隻會零零散散的和他說一些有的沒的,幾乎每次我都會被他的話氣個半死,顧沉就是有這種能力。

因為在顧流溢生日宴我也邀請了蘇顏她們,所以顧流溢特彆%e4%ba%b2自來送邀請函,我就順便讓顧流溢載我去買給蘇顏她們的禮服。

“怎麼不叫你朋友她們跟你來?”顧流溢從來沒有陪女生買過衣服,因此對我的提議沉默了好幾秒才問道。

我白了他一眼,解釋道:“如果叫她們來買的話她們怎麼可能肯讓我付錢嘛,本來這次生日會就是我邀請的她們,我也說過禮服的問題我會替她們搞定的。”

顧流溢似乎是懂了,而後懷疑的看了我一眼,緩緩開口問道:“你叫我陪你去就是想讓我付錢?”

這才是問題的關鍵。

我哈哈笑了兩聲,“彆這麼小氣嘛,這可是你的生日會,不能讓我搞砸了不是。”我一個幽怨的小眼神射過去,用起了絕招:“再說了,我是你妹妹嘛。”

顧流溢甚是無語的看了我幾秒,歎氣,“隻有這種時候你才會說你是我妹妹。”

於是我拖著不情不願的顧流溢去了離a大稍遠一點的店,店鋪很大很華麗,一般人恐怕消費不起。

一進店門馬上就有年輕漂亮的女店員上來接待,“顧少爺,您吩咐的禮服我們已經準備好了。”

我愣了,看向身邊的顧流溢。

顧流溢氣定神閒的點頭,冷然說道:“帶我們過去。”

我暗地裡吐了吐%e8%88%8c頭,什麼嘛,原來顧流溢早就準備好了。

顧流溢已經把蘇顏她們的禮物都準備好了,寧靜的禮服是恬靜溫柔的淡藍色,蘇顏的是純潔睿智的白色,許落開的則是俏麗可愛的粉色。

每一件都非常漂亮非常精致,而且和她們本人的氣質極相符,我看得實在滿意。

看來看去總感覺缺了點什麼,等顧流溢吩咐人包起來的時候我才想起最重要的事,非常鬱悶的問顧流溢:“那我的禮服呢?”

顧流溢看了我一眼,解釋道:“小沉說你的禮服他已經準備好了,為了省錢就不用我再幫你準備了。”他說這話時麵無表情偏偏神色還無比認真。

我被噎了一下,準備默默蹲牆角去畫圈圈。

不是我不相信顧沉的眼光,而是我實在無法想象顧沉去挑衣服的模樣。他不會是準備隨手拿一件好讓我出醜伺機報複或者是讓阿淵隨便給我弄一件出來吧?

對此,我甚感擔憂。

就在我百感交集的時候,一個嬌麗的女子衝著這邊走來,在看到顧流溢的時候眼底分明閃過一抹喜色,邁著優雅的腳步在顧流溢麵前站定,脆生生的開口喚了一聲:“流溢。”

我打了個冷戰,嗖的一下衝到顧流溢身後,警惕的看著眼前的女子,隻感覺來者不善。

☆、芸歌【二】

在顧流溢眾多的緋聞女友中,最需要注意的無疑就是曾被沈碧茹提起過來的最中意未來兒媳婦人選喬家二小姐,所以當顧流溢點頭淡漠且疏離的向對麵的女子打招呼叫著:“喬小姐”的時候,我瞬間就了解了女子的身份。

喬家二小姐喬芸歌,和顧家、夏家三足鼎立的喬氏一族的人,那個娶妻要娶喬芸歌的女子正活生生的站在我們麵前。

喬家和顧家不一樣,在商場上很是低調。聽說喬家的人都有一副好皮囊,男的英俊帥氣,女的貌美如花。我本還不是太相信,但今日見到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