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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用你管!”我吼道:“放我下去,快到學校了,我自己能走過去。”

顧沉很是聽話的把車停了下來,按住我想要推開車門的手,歎氣道:“你性子還是這樣,怎麼一點都沒變?”

我撇嘴,不理他。

“去吧,總有一天你會明白這個世界的殘忍,我想到時候你就會知道了。”顧沉鬆開我的手,我毫不猶豫的推開車門然後發泄般的重重關上,瀟灑離去。

那時候的我終究還是有些飛揚跋扈的,因為我骨子裡留著顧家的血。顧家的人注定了殘忍和無情,不一樣的是顧流溢和顧沉早就明白了這點,而我一直被他們保護著,所以從來不知道這個世界遠遠比我想象的,還要黑暗。

那時候的我毅然轉身離開,所以從來不曾看見車內顧沉的眼神,那種不惜一切也要守護什麼東西且帶著毀滅性的眼神,隻是那時候的我一直不懂。

我排斥顧沉,我覺得他危險,所以從來不曾想要進入他的內心世界,也從來不想了解他靠近他,所以也從來不知道顧沉到底為我做過些什麼。

那時候的我並沒有把顧沉當做家人,我對他的定位還是陌生人,我甚至還討厭他。

但我不能否認,是顧沉讓我看清了這個世界的本來麵目,是顧沉一直護著我卻又一點點教給我,讓我成長,讓我知道,讓我懂得。

隻是那時候的我,一直不明白。

☆、姐妹【二】

我把顧流溢生日會的事情和蘇顏、寧靜、許落開說了,許落開一臉興奮的答應了,直說這是個結識帥哥的好機會,%e5%b1%81顛%e5%b1%81顛的開始翻箱倒櫃的找衣服。蘇顏沒有答應也沒有拒絕,隻是若有所思的看著我。寧靜神色為難,看著我的表**言又止,終究是什麼都沒說。

“沒關係啦,雖然是我邀請你們,但你們還是可以拒絕的。”我以為蘇顏和寧靜終究還是不習慣這種場合的,有些尷尬的解釋。實際上若不是被顧沉刺激到了,我想我也不會邀請她們。

“不,我會去的。”蘇顏垂眉,堅定的說道。

“我就不去了吧?那種場合來得肯定都是大人物,我怕給你添麻煩……”寧靜猶豫道。

“安了,這個會有正式的邀請函送到你們手中,也不用擔心禮服的問題,我都會找人給你們打點好。”

正在亂翻的許落開聽到這話一把扔掉手中的衣服,直衝到我麵前一把抱住我,激動的說道:“我就知道阿傾是個好人,那就交給你了。”

我直接給她一巴掌,嫌棄的把她從我身上扯下來,隻對寧靜說道:“你看蘇蘇和許落開都去了,咱們四個不是鐵四角嗎,可不能少了你的。”

寧靜笑了,“好,我去。”

“氣氛彆這麼沉悶嘛!”許落開不要臉的再次湊上來,“這樣吧,我給你們講笑話。”

“提問,蘇顏最討厭什麼?”許落開永遠都是這麼有精力。

寧靜想了想,試探性的問道:“臟亂的環境?”蘇顏有很重的潔癖我們都知道。

我連想都沒想就說:“蘇顏最討厭的應該是許落開啊!”

蘇顏:“……”

“靠!”許落開瞪我。

“少賣關子,到底是什麼?”

“答案揭曉,噔噔噔噔——蘇顏當然是最討厭化妝了,因為她是素顏啊!”許落開叉著腰得意的大笑。

我和寧靜、蘇顏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然後非常有默契的笑了出來。

蘇顏靠過來,與我坐在一起,我知道她隻是希望能通過靠近我,然後離她喜歡的男生能更近一點。

真是個傻姑娘。

“阿傾,這場宴會不僅僅是一場生日宴這麼簡單是不是?”蘇顏輕聲問我。

我垂眉,隻說:“你彆多想了。”頓了頓,我終究還是忍不住告訴她,“沈碧茹和顧淮民似乎都有意撮合顧流溢和喬家二小姐喬芸歌,我總覺得應該把這件事告訴你,但這事沈碧茹隻是提了一提。顧流溢和喬芸歌小時候似乎是一起玩過,長大後倒是沒什麼交集了。”

“所以顧流溢未來的結婚對象就是這個喬芸歌了是嗎?”蘇顏平靜的問道。

我搖頭,“不一定呢,凡事要往好的地方想。喬芸歌隻是沈碧茹相中的兒媳婦,卻不一定就是顧流溢想要的。”

“可就算不是她,也不可能是我。”

“蘇蘇……”

“可我總要努力爭取一下的,否則我真的不甘心。”那一刻,我在蘇顏的眼中看到了誰都無法撼動的堅定之色。

我想每個女孩的一生都要勇敢這麼一次的,為了心中,那個不可能的人。

☆、姐妹【三】

在確定後我還特意給顧沉打了一個電話啊,得意洋洋的告訴他顧流溢的生日會蘇顏她們也會出席。

這是我這麼多年來第一次撥通顧沉的電話,他那邊把聲音壓得很低,仿佛怕驚擾了什麼一般。

“顧沉,你有沒有在聽?我告訴你,顧流溢的生日會蘇蘇她們肯定會參加,我一定會證明給你看她們根本不像你說得那樣!”我挑釁般的說道,不知道是不是因為打電話,我連底氣都足了很多。

那邊傳來顧沉低低的笑聲,“姐,你就為了這個給我打電話?這是你這麼多年第一次給我打電話,就是為了說這個?”

“不然呢?”雖然知道顧沉看不見,我還是翻了一個白眼。

“即便如此,我還是很高興。”那邊的顧沉站在落地窗前,看著高樓下的車水馬龍,本來空寂的心突然充盈了起來。

“少廢話,你給我等著瞧。”說完我單方麵掛斷了這次通話。

電話那邊的顧沉啞然失笑。剛才電話那端傳來的聲音是那麼清晰,聽到那個聲音的一瞬間他的心竟微微顫唞了一下,那串數字他早就存入了她的手機裡,卻是這麼多年來她第一次撥起。

這是不是就說明他們之間的關係終於近了一點?

顧沉心情甚好的扔掉電話,翻開桌上已經陳舊的日記,靠在床上滿腦子都是那個身影。

我從未想過顧沉的聲音透過電話竟會如此的好聽,剛才幾乎是想也沒想就撥過去了,現在回想起來按下撥號鍵的那一刻,我的確是緊張的。

轉身,卻看到了正笑容淺淺站在月光下的黎揚。

很多年的那個夜晚,也是這樣的月光,也是這樣的黎揚。

“真巧,又遇見了。”我聽見黎揚溫和的聲音,心跳突然快了幾拍。

“是啊,真巧。”

“在打電話嗎?你似乎很開心。”黎揚一步一步向我走進,就像許多年前的那個夜晚一樣,漫不經心的走進我的世界。

我垂眉,儘量冷淡的說道:“有嗎?我沒覺得。”

黎揚笑容不變,在我麵前站定,“你很討厭我嗎?語氣似乎不怎麼友善,是我做了什麼令你討厭的事嗎?”

“沒有。”我退開一步,“我隻是覺得我們不熟,不好意思,我要回去了。”

即便我此刻很想多和黎揚相處一會,可理智卻告訴我,不能。

我不能和黎揚走得太近,我不能害了他。

我幾乎是落荒而逃離開這裡,強忍住不能回頭多看他一眼。

“顧傾?”黎揚在後麵叫我,卻沒有追上來,我想他可能會覺得我神經病吧。

我不可以和黎揚走得太近,不可以讓顧沉知道那件事,否則我真的不能想象顧沉會對黎揚做出什麼事來。

原諒我的逃避,我喜歡的男孩子,我不希望你因為我的關係,受到任何傷害。

那時候的我愛得比蘇顏還要卑微,因為蘇顏的感情還能和我訴說,而我對黎揚的喜歡,卻不能對任何一個人說。

十九歲,我最大的願望就是希望我喜歡的男孩子,離我遠一點,再遠一點。*思*兔*網*文*檔*共*享*與*在*線*閱*讀*

☆、姐妹【四】

慌忙逃回宿舍,蘇顏和寧靜竟然都不在,這是我第一次覺得這個宿舍比我想象中的要大,要空。

“阿傾?是你嗎?”細細的聲音從許落開的床上傳來。我開了燈,發現許落開正縮成一團坐在自己的床上,她把臉埋在了膝蓋裡,所以聲音悶悶的傳了過來。

“許落開,你怎麼了?”我上前兩步問她。

許落開抬起頭,她臉上都是淤青,和我第一次認識她的那個晚上一樣。我嚇了一大跳,連忙去洗帕子給她拿藥。

在我的印象中,許落開已經許久沒有受過這麼重的傷了。

“你又打架了?”

“嗯。”許落開低低的應了一聲,隻有在這種時候她才會變得格外安靜。

我給她擦藥,手法很是熟練,許落開每一次受傷回來幾乎都是我在給她處理傷口,這仿佛已經成為了我和許落開之間的默契。

“阿傾。”許落開開口,語氣中有著一絲絲的迷惘,她的眼神空洞沒有焦距,她叫著我的名字,我卻覺得她仿佛透過我在看著什麼人一般。

“我在。”我說,“我在,我一直在。”

許落開的目光這才落到我身上,我看著她眼中的掙紮,仿佛困獸一般。

“你怎麼了?”這樣不同尋常的許落開我是第一次見到,許落開總是大大咧咧的,隻有在受傷的時候會安靜一會,可過不了多久又會打打鬨鬨去了,我從未見過她露出這樣的表情。

“阿傾,我似乎有了喜歡的男孩子。”許落開說這話的時候眼底閃動著微光,特彆迷人。

我正在給她擦藥的手一頓,愣了半天,傻傻開口,“你說什麼?”

許落開笑了,眉眼間都沾染上了笑意,“我說我有了喜歡的男孩子,阿傾你知道嗎,我真的有了喜歡的男孩子了。”

我不知道,也不敢相信。

“他不是咱們學校的學生,今天是他救了我,我長這麼大第一次知道了被人保護是什麼滋味,阿傾,我想我是愛上他了。”許落開說,“這是一見鐘情。”

一見鐘情。

多麼熟悉而又陌生的詞。

我還沒來得及說話,許落開的眼神又暗淡了下去,“可是他已經有了女朋友了。阿傾,我該怎麼辦才好?”她抓著我的手,仿佛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那感覺就好像我是她全部的希望。

我為難的看著她,“我不知道啊。許落開,你來真的?”

許落開沒說話,隻是不斷的點著頭。她的眼神突然變得癡迷,像是回憶了什麼事一般,露出了既甜蜜又酸澀的表情。

許落開瘋了。

我瞪大了眼睛看著她,突然手足無措起來。

我自己的感情一團糟不說,就連許落開也陷進了愛情的漩渦裡。

看來我們四個鐵四角都被那個叫**情的東西套牢了。我喜歡黎揚,卻又希望他不要靠近我;蘇顏一直暗戀顧流溢,她勇敢且懦弱,明知道這段感情不可能有結果,卻還是願意做那飛蛾撲火的飛蛾;許落開喜歡上了一個男孩子,一見鐘情,她的感情來得突然且猛烈,讓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