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揚語氣十分溫柔,聲音也特彆好聽。
原來夏零城比寧靜還要小一歲,這樣說起來夏零城現在的年齡倒是和顧沉一樣大。
“寧靜特彆愛阿城,甚至到了有點瘋狂的地步,初中的時候還為阿城自殺過。”
我訝然,初中的時候我還不認識寧靜,所以根本想象不出來黎揚口中那個為愛自殺的瘋狂女孩就是現在溫柔又安靜的寧靜。
“她一定沒和你說過阿城吧,因為她害怕把阿城介紹給自己的好朋友後會被人橫刀奪愛。事實上從初中二年級的時候他們就已經開始交往了,不過那時隻交往了六天就分手了,寧靜把阿城介紹給自己的好姐妹,那個所謂的好姐妹看中了阿城的家世,百般勾引,最後還懷孕了。”
這些事,如果黎揚不說我是想都想不到的,我從來沒想過寧靜以前還發生過這樣的事,難怪她對與夏零城有關的事從來都隻字不提。
☆、初遇【五】
那一天晚上黎揚和我說了很多的話,可能比他這一輩子說得話還要多。我想要了解他,因此也聽得特彆認真。
那時候的我就像是一個墜入愛河的少女,滿心都是黎揚,可卻忽視了那天晚上黎揚所說的每一句話都和一個人有關,那個人就是寧靜。
他說她們一起長大,說他們青梅竹馬,說小時候的趣事,說了好多好多。
可惜,那時候的我沒有發現,如果我發現了,大概就不會那麼傻了。
我回到宿舍的時候寧靜已經回來了,她嘴角帶著輕鬆愉悅的笑,很是開心的模樣。我想她此刻的開心,一定也和夏零城有關。
蘇顏和許落開都已經睡了,我把腳步放輕還是被寧靜發現了,她朝我招手,我爬到上麵和她擠在一個被窩裡,她把腦袋靠在我的肩上,和以前許多個她傷心難過的夜晚一樣。
她說:“阿傾你知道嗎,我很開心。”
我說:“和他有關吧?你和他都說什麼了?”
“說了很多,我終於明白了他是真的愛我的,阿傾,我現在什麼都不想了,隻想出人頭地和他能夠永遠在一起,我不容許任何人介入我們中間,誰都不可以。”寧靜說這話時聲音很輕,但我總覺得她的語氣中有些惡狠狠的味道。
我笑笑,“祝你們幸福。”這是真心實意的。
“謝謝。”寧靜今天話似乎也多了起來,和我說:“阿傾你知道嗎,在沒有遇見他之前我真的不知道愛情到底是什麼,是他教會了我如何去愛一個人,所以我真的很慶幸遇到的是他。”
我知,我怎麼不知,在沒有遇見黎揚之前我也不知道什麼是心動。
可這些話我卻不能對寧靜說,因為寧靜是夏零城的女朋友,夏零城又是黎揚的好兄弟,我怕告訴了寧靜,黎揚也知道了。
我現在並不想讓黎揚知道我喜歡他,我現在隻希望他能夠回憶起曾經的那個我,那個曾經出現過在他生命裡麵,名叫阿傾的女孩。
“這星期我就要回家了,寧靜你要回去嗎?”這星期放假,顧淮民下了聖旨讓所有人都回家。
寧靜應了一聲,“我要回家去看看媽媽。”
寧靜的家境一直很不好,但她從來沒有和夏零城說過,每次夏零城想要幫她也都會被她拒絕。
“媽媽嗎?”我不知道我的母%e4%ba%b2現在怎麼樣了,事實上從開始到顧家的那一刻起母%e4%ba%b2跟我說得話便屈指可數,她一直不喜歡我,不僅不喜歡,還對我的存在感到十分厭惡。
我一直覺得這不僅是因為我不是兒子的關係,而是還有彆的一些什麼更深層的原因。
“你彆多想,阿傾。”寧靜把被子向上拉了拉,語氣柔柔的,“人生有得必有失,你在這方麵所失去的東西,老天一定會在令一方麵給你補償回來。”
“大概吧。”在黑暗中我瞪大了雙眼,“其實現在這樣挺好的,平淡的生活我也很喜歡。”
寧靜說,“我也是。”
那個夜晚,我和寧靜誰都沒有睡著,我們倆縮在同一個被窩裡麵聊天,從深夜料到黎明,一直聊了好久。
☆、顧家【一】
周六,我們大家都收拾東西準備各自回家。寧靜要回去看媽媽,蘇顏惦記著從小到大都相依為命的外婆,許落開想妹妹了,也是一定要回去的。
我連東西都沒收拾,懶懶散散的就和她們往校門外走,從高中開始便是如此,每次回家我都不會拿什麼東西,因為也實在沒有什麼好拿。
許落開說我就是大小姐的命,又是羨慕又是嫉妒的冷嘲熱諷了一頓,這似乎也成了一個習慣。
學校門口停著很多輛車,我一眼就看到了顧流溢那輛銀灰色的寶馬,他站在那裡抽著煙,就像高中的時候一樣。
那時候的顧流溢就是這樣虜獲了學校幾乎所有女生的芳心,也多虧顧流溢讓我成為全校學生都排隊巴結的對象。
男生想結識他,女生想追求他。
幾乎每次回家他都會來接我,就算我以前那樣討厭他故意無視他不坐他的車,他也會開著車跟在後麵,始終與我保持著不近不遠的距離。
在我漫長的人生中,隻有顧流溢從始至終都沒有放棄過我。不管我對他做什麼過分的事,他都沉默的忍受下來,無形間寵著我、縱容著我。
見我走過來,顧流溢掐了煙,沉默的為我打開車門。
“顧大哥,我們可一直都照顧著你的寶貝妹妹呢!”許落開大大咧咧的很是自來熟,也隻有她敢這樣調侃顧流溢。
“那可要多謝你們了。”顧流溢是個不苟言笑的人,就算是對著我也很少笑。他沉默,內斂,在商場上叱吒風雲,是一個絕對的傳奇人物。
寧靜是客客氣氣的打著招呼,溫柔嫻靜的對我揮了揮手。
蘇顏的目光一直落在顧流溢身上,她眼中流露著灼熱而又淡然的光,極其複雜的兩種情緒,隻是對著顧流溢笑。
說來也奇怪,高中三年我從來沒見過蘇顏和顧流溢說上一句話,可蘇顏卻已經喜歡他那麼多時間了。
難道就是傳說中的一見鐘情?
沒有多說,我坐進車內和她們揮著手,暫時分彆。
在車上,顧流溢才開始扯開話匣子,問我:“學校怎麼樣?”
“挺好的。”我答。
“還習慣嗎?”
“習慣。”
“早飯有沒有按時吃?”
“有。”
“彆太累。”
“嗯。”
然後就是一陣沉默。
這就是我和顧流溢相處的模式,常常是他問一句我答一句,我從來都是直呼顧流溢的名字,他也從不跟我計較這些。
我側頭看著顧流溢的側臉,他菱角分明的臉上麵無表情,眼神專注的看著前麵,開車的模樣特彆好看。
突然想起,顧流溢的生日快要到了。
“顧流溢,你下個月就要過生日了。”我裝作漫不經心的提起。
“嗯。”他應了一聲,嘴角卻輕輕往上翹了一點點。
你就裝吧!我鄙視,沒再繼續這個話題。
我和顧流溢就這樣一路無言回到了顧家。他去停車,我站在彆墅門前等他,看著這個漂亮又精致奢華的家輕輕歎了一口氣。
又回到這裡了。
☆、顧家【二】●思●兔●網●
我的母%e4%ba%b2沈碧茹是一個極愛奢侈的人,她最喜歡華麗的衣服和珠寶首飾,這大概也是她會不在乎小三這個名聲而一直跟著顧淮民的原因。
沈碧茹是很漂亮的女人,這麼說吧,十個女人裡麵有九個會被她比下去,剩下的那個就是她自己。因為她漂亮,所以很有自信,她曾說這個世界上沒有什麼男人是她征服不了的,事實上也確實如此。
我印象中的沈碧茹尖酸刻薄又高傲,除了對我不好以外其他的任何地方幾乎都是完美的。
我和顧流溢進去的時候沈碧茹正舒服的坐在客廳裡弄指尖,顧淮民坐在她旁邊麵無表情的看著財經新聞。
我不知道顧淮民到底愛不愛沈碧茹,如果不愛又為什麼會不顧一切的娶了她呢?可若是愛的話對她又從來都是冷著一張臉,這讓我很是不解。
“爸,媽。”我乖乖的叫人,溫順的模樣讓心情不錯的沈碧茹很是滿意。
“回來了?去房間換件衣服,彆總穿得那麼寒酸。”沈碧茹瞥了我一眼,對我的穿著品味很是不滿。
我看了顧淮民一眼,見他點頭這才轉身上樓去換衣服。
“這孩子還是一臉的窮酸相,真不知道是怎麼長的。”身後還隱約傳來沈碧茹不屑的聲音。
我的房間在二樓最北邊,和顧沉的房間遙遙相對,雖說顧沉常年不在家,那房間也就算是個擺設了。
一點變化都沒有,一點灰塵也沒有,就仿佛我每天都住在這裡一樣,桌上還有一杯熱果汁,我對咖啡過敏所以從來不會喝咖啡。
衣櫥裡麵擺滿了各式的衣服,都是按照沈碧茹的品位挑選的,隨便拿出一件都是四位數,著實奢侈。最南麵還有一排禮服,更是華麗非常,我乍了乍%e8%88%8c,選擇了一件長衫和牛仔褲穿上,樣式倒是很好看。
把頭發散了下來,我本身就長了一張娃娃臉,這樣子能顯得成熟一些,也淑女一些。
鏡子裡麵的女孩子長著一張精致的臉龐,我不敢說自己多漂亮,可終究是遺傳了沈碧茹,自然也是不差的。我摸著自己的臉,覺得都快認不出自己了。
在學校我儘量低調,穿著在攤邊買的便宜衣服一過就是三年,和普通女孩子一樣,隻有每次回家才會讓我產生一種我真的成為了千金小姐的感覺。
下樓的時候發現顧沉已經來了,他和顧流溢並排站在一起,那感覺真的是非常耀眼。
從進入到顧家的那天起我的人生就被兩個名字緊緊的包圍在了一起,一個是顧流溢,一個是顧沉。
算起來我和顧沉的關係不好也不差,用陌生人來形容是再合適不過的了。每次見麵也隻是習慣性的打個招呼,說起來也有好久沒看見他了。
這幾年顧沉已經慢慢接手了黑道,顧氏在黑道上本來就有著一定的地位。尤其是爺爺,當年叱吒黑白兩道最是風光,到了這輩顧氏傳給了顧流溢,黑道上就讓顧沉接手了。
最輕鬆的莫過於我了,頂著顧家大小姐的稱號橫行霸道,又用著顧流溢和顧沉的名字當做護身符一直都過得很安寧,至少沒人敢欺負我。
☆、顧家【三】
顧沉隔著顧淮民和沈碧茹看到了我,眯了眯眼——這是他每次見到我的慣性動作,我以前從來沒有發現,這樣的顧沉和夏零城倒是有三分相像。
“姐。”顧沉似乎特彆喜歡叫我姐,每次都叫得甜甜的,卻總能讓我起一身%e9%b8%a1皮疙瘩。
我雖然心裡不怎麼情願,麵上卻是笑意盈盈的點著頭和他打著招呼。
“吃飯吧。”顧淮民見人都到齊了就吩咐保姆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