麼？”她一臉茫然。

“好好想想。”

她還是茫然，問道：“這跟宋蘭的事情有關係嗎？還是碧靈晶？”

夏釋冰的眼角一抽，狠狠地捏住她的臉頰道：“紅棗花生桂圓蓮子，合起來就是早生貴子！你個笨蛋，彆給我天天想著宋蘭，她不是你相公！”

夏釋冰簡直要瘋了，這些日子不管他怎麼挑逗耍流氓，還是用霸王硬上弓的法子，都讓她以各種法子給蒙混了過去，最多的理由就是他元氣大傷應該好好休養，不宜行夫妻之事，說的頭頭是道，晦澀難懂的醫理給他背了一籮筐，但是他要聽這些有什麼用！

因為他吃了七日修羅所以元氣大傷，廚房那些人也不知怎麼理解的，天天都端來龜鱉鹿茸，補得他都要流鼻血了，而且那方麵的需求似乎更加強烈了，可是卻偏偏沒處瀉火，當真是要憋死他了！

夏釋冰這裡燥得快要流鼻血，程姣姣那裡卻兀自淡定著，從夏釋冰的懷裡走開，大筆一揮改了張新藥方，並且傳話給廚房，夏釋冰最近燥得慌，今後龜鱉鹿茸就彆端來了，弄點清熱祛火的菜來。

“喂！”夏釋冰幽怨地看著程姣姣。

程姣姣甚是淡定地走到他麵前，端起小幾上的一盤蜜餞和一盤瓜子，笑道：“蜜餞瓜子也少吃，上火。”

………………

夜幕四合，無瑕山莊裡為了迎新歲而掛上的紅燈籠一盞一盞，一片一片地亮了起來，丫鬟小廝臉上洋溢著暖暖的笑容，捧著漆盒一個接一個，有序地走進花廳，花廳裡，兩個宋婉屋子裡的近身侍女，將漆盒裡的珍饈一道道端上了桌。

夏釋冰程姣姣還有夏清濯早已到了廳中，隻等著夏震風和宋婉來了就入席。

程姣姣自從回到無瑕山莊就再沒看到楚雙悅的蹤影，一問之下才知道她不知怎的跟夏清濯拌了幾句嘴，然後便自己走了，連她師父楚逍遙都沒知會一聲，現在不知道跑到哪裡去了。

夏清濯那樣君子風度的人竟然會跟楚雙悅拌嘴，當真是奇了。程姣姣甚想知道他都跟楚雙悅吵什麼了，卻始終沒找到機會問。

夏釋冰仍舊是跟夏清濯冷冷的，畢竟向他這種自負的人怎麼可能輕易低頭承認自己這些年來都錯了，要不是夏震風是他的師父，有那麼多年的情義在，估計他到現在還拉不下臉來順溜地叫他一聲“伯父”，更加不會願意到無瑕山莊來吃大年三十的團圓飯。

倒是夏清濯與他甚是%e4%ba%b2熱，也不記恨他從前處處針對之仇，果然人家先天與後天良好風度的傳承與培養是夏釋冰這個小心眼兒的家夥不能比的。

程姣姣打算，以後有了孩子一定要讓他多往無瑕山莊走走，好好熏染一下人家的君子風度，彆像他爹似的，學得小肚%e9%b8%a1腸又自負。

沒過多久，夏震風便攜著宋婉從門口走了進來，落後他一步進門的，還有夏向雲。

“爹，娘。”夏清濯起身道。

“伯父伯母……”

“伯父伯母……”

夏釋冰與程姣姣同時起身，卻在見到夏向雲的時候都愣住了。

“二叔。”倒是夏清濯，微愣了一下馬上反應了過來。

程姣姣瞥了一眼僵硬的夏釋冰，暗暗歎了一口氣，微微揚起%e5%94%87角，喊了一聲，“爹。”

夏向雲一怔，黑眸中透出些微驚喜，卻被夏釋冰的一聲冷哼打斷。

“他是你哪門子爹！”夏釋冰闊袖一甩，彆過身去。

“冰……”程姣姣輕輕扯了扯他的袖子，縱使再多過錯，夏向雲畢竟是他的%e4%ba%b2爹，早晚都是要認的，程姣姣不指望他能馬上消除心裡的隔閡給認了，但可不是現在這個樣子，起碼可以有一個好些的開端不是嗎？

夏釋冰一甩袖子轉過身冷冷對她道：“他差點殺了你難道你忘了嗎？要大度你去大度，我跟他的帳可沒完！”

心火一上，夏釋冰又要開始口不擇言。

程姣姣低聲警告道：“夏釋冰你可彆過分啊……”

夏釋冰眼睛一瞪，冷哼一聲，終是沒在說什麼，忿忿自行落座。

程姣姣隻能乾笑幾聲，在夏震風宋婉和夏向雲落座後跟著夏清濯一起最後落座。

開頭來了這麼一出，席間夏釋冰始終陰著一張臉，縱使彆人如何調節氣氛，也不理會，也不看夏向雲眼中微微流露出來的一絲壓抑的討好，自顧自一杯一杯喝著酒，程姣姣怎麼按都按不住，至席散，已是滿身的酒氣，搖搖晃晃地讓人給攙了回去。

絳雪院。

打發走夏震風派來攙他回絳雪院的小廝，夏釋冰迷蒙微醺的雙眼一下子就清醒了，吩咐魏荊又拿來了一壺酒。

“你這是打算借酒澆愁，還是喝死拉倒？”程姣姣坐在他身旁冷冷問道。

夏釋冰看都沒看她一眼，兀自倒了一杯酒飲下，接著又倒下一杯。

“夏釋冰！”程姣姣秀眉一豎，一把按住他扶上酒壺的手。

不想夏釋冰卻反手握住她的手一拉，將她直接拉到了自己的%e8%85%bf上，緊緊擁住。

“姣姣，我不想見到他，我沒辦法原諒他，我恨死他了，我該怎麼辦……”他在她耳邊語無助地無倫次道。

程姣姣的新漸漸柔軟了下去，一手環住他的肩膀輕輕拍著，“沒關係，時間還很長，有我陪著你，畢竟是骨肉至%e4%ba%b2，總歸能過去的。”

他的雙臂牢牢收緊，她的手在他的肩上輕撫著。

良久。

他緩緩放開她，看著她清秀的麵容，他問道：“姣姣，如果你也有這樣子對不起你的骨頭至%e4%ba%b2，你會原諒他們嗎？”

程姣姣搖搖頭，“不知道，我是被丟棄的孤兒，早已不再對自己的%e4%ba%b2生父母有幻想。”

“姣姣……”他捧住她的麵頰，眸光複雜，似乎想說什麼，卻最終低頭%e5%90%bb住了她的雙?%e5%94%87。

☆、一五二

正月初七傍晚，白雪如柳絮般洋洋灑灑地落了下來，直到第二日正月初八的清晨方才意猶未儘地收了尾。

程姣姣懶懶地推開窗子，迎麵灌進來的寒氣凍得她一哆嗦。從窗子看出去，院子裡那薄薄的一層積雪早已被掃了個乾淨，矮矮地堆在了樹邊路旁，隻餘下房頂樹梢上還留著淺淺的一層雪白。

“夫人，請梳洗吧。”丫鬟端著熱氣騰騰的洗臉水走了進來。

“嗯。”程姣姣應了一聲，將窗戶關上。

梳洗完畢，程姣姣坐到早已準備好的早膳麵前，隨口問道：“藥給他送去了嗎？”

“回夫人，送去了。”丫鬟道。

程姣姣點了點頭，“嗯，你下去吧。”

“是。”

近幾日夏釋冰也不知怎的突然發奮圖強了，每日天還蒙蒙亮的時候就爬起來出去練劍了，當然他以前有空的時候早上也必定會去練功，不過不像最近那樣勤快就是了，或許是因為二月初一就要到的緣故，每日都是快要到午膳的時候才回來的，而且聽說夏清濯那邊也是，近日裡練功的時辰比平時多了兩個時辰。

程姣姣深感羞愧，自從再入江湖後，練功的時候屈指可數，寧願在床上翻來覆去地煎魚，都不肯早起，哪怕舒展一下筋骨都是沒有的事。

如今與月落樓大戰在即，程姣姣覺著自己也應當好好地磨磨劍了，慕容霽沙冽之流的高手打不過就不強求了，彆到時候被折在了那些嘍囉手中就好，不然，她當真就無顏見江東父老了……

雪霽天晴，程姣姣拿著劍在院子裡比劃了半個時辰後覺得，武功的提升還是得找人喂招，在實踐中提升最可靠，於是她便順手抓了路過的魏荊。

魏荊一怔，然後皺著眉思索了半晌，道：“夫人，莊主今兒在無瑕山莊那片梅林裡頭練功。”☆本☆作☆品☆由☆思☆兔☆在☆線☆閱☆讀☆網☆友☆整☆理☆上☆傳☆

程姣姣想了想，點頭道：“是啊，我昨兒個好像的確聽他提過。”

“所以，”魏荊正色道：“莊主的武功造詣乃是屬下畢生難以達到的，夫人要找人喂招自當找莊主那樣的高手，如此才能所有受益不是嗎？”

“可是，“程姣姣有些為難道，“我看他練功的時候挺認真的，而且他也向來不喜歡彆人打攪，我不好去找他……”

“不不不不，”魏荊連忙擺手道，“莊主已經一人在那裡練功那麼多時辰，定會覺得枯燥無味，夫人這個時候去剛剛正好。”

“是嗎？”程姣姣撇了撇嘴，“那我去找她。”

“好，夫人請。”魏荊的臉上立刻揚起了燦爛的笑來，順手指了個方向，“梅林在那個方向。”

梅林。

與無名山莊上的梅苑中大片大片各種品種的梅，無瑕山莊的梅林不算大，而且隻栽有一種梅樹，開的是紅色的梅花，一點點綴於樹間，明明是鮮豔跳%e8%84%b1的紅色，卻在那古樸的枝上顯得那樣沉穩平靜。

夏釋冰凜冽的劍勢猛地一頓，收劍於身後淡淡道：“既然來了，便出來吧。”

話音落下，他的身後，一株粗壯的百年梅樹後現出了一片藍色的衣角，然後一個身穿藍衣的男子便從樹後繞了出來。

“月餘不見，你恢複的甚好。”他道。

夏釋冰轉過身來看向他，意味深長道：“有些傷痛過去了便都不算得什麼了。”

“是啊。”蕭霖慨然一歎，%e5%94%87角淺淺勾起。

一陣透涼的寒風吹過，樹枝上的紅色點點飄散，拂過發梢，落在了肩頭。

“說吧，何事？”夏釋冰開口道。

蕭霖的眸光微沉，道：“月落樓做事滴水不漏，我們始終無法抓到什麼有用的證據，為今之計，隻有先製出幽冥散的解藥，然後讓悟心出來作證。”

“解藥？”夏釋冰的眉梢一挑，問道：“你們有眉目了？不過就算悟心醒來又怎樣，誰曉得他能不能說出什麼有用的話來，那日在救人的時候魏荊他們倒是看到了宋蘭的真麵目，可惜以我現在的身份，放消息出去沒人會信。”

自上次武林大會蕭霖的身份被揭穿後，程姣姣也始終擔著魔教妖女的名頭，他這個妖女的夫君去說那種話，恐怕人人都當他在替魔教開%e8%84%b1。

“我爹的意思是要來硬的，不過能少動刀兵便少動。”蕭霖的眸中劃過悵然，“前些日子我突然發現手裡的幽冥石是假的，必比是當年客棧的時候讓人調了包，所以依我的猜測，解藥的關鍵所在應當就是碧靈晶，我這次來便是想看看你爹能不能提供點線索來肯定我的猜測，然後向你們取得碧靈晶。”

“夏向雲？”夏釋冰冷笑，“他對宋蘭忠心得很，從他嘴裡撬東西恐怕是不容易。至於碧靈晶，我倒是可以幫你一把。”

“不管能不能從他口中探得消息，總要試一試。”蕭霖道。

“走吧，我帶你去夏向雲那裡。”夏釋冰轉身便要走。

“等等。”蕭霖阻止道。

“怎麼？”

蕭霖的眸光黯然，垂下眼簾從袖中拿出一個小金鎖來。

“這一輩子，我們是不能奢望鏡雪……”他的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