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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湖很有愛 蜜絲年糕 4354 字 2個月前

悟心的脈搏,脈象平穩,又走到另外一張床邊探了另外一個和尚的脈搏,都是一樣的果然,程姣姣又試了幾個其他的方法,還是驗不出悟心和另一個和尚身上的毒。

“看出什麼了嗎?”夏釋冰問道。

程姣姣的眉心微攏,搖了搖頭,“一切正常,什麼都查不到。”

夏釋冰輕歎一口氣,眉眼間閃過一絲失望,卻笑著安慰道:“無妨,你也累了這些天了,先去歇歇吧。”說著,便喚過一個丫鬟,陪程姣姣去房間。

程姣姣看自己也幫不了什麼忙,便點了點頭離開了。

看著程姣姣跟著丫鬟離開,夏釋冰的神色漸漸冷峻,劍眉蹙起,回頭看向站在一邊的王叔,道:“王叔,這一回鳴音寺的事,你怎麼看?”

“先等魏荊醒來問問情況再做定論。”王叔淡淡道。

夏釋冰看著床上躺著的悟心,眉頭深鎖。

“你終於找到她了?”王叔突然問道。

夏釋冰一愣,眉間略略舒展開來,點頭道:“是。”

王叔的神色突然變得嚴峻,緊緊盯著夏釋冰,問道:“當年你娶她的時候我不在,現在我問你,你娶她,是真心喜歡她,還是為了蘇家?”

“啊?”夏釋冰的眼中閃過一絲驚異。

“彆給我裝傻,你早晚會把蘇家除掉,但蘇家的毒術是你最大的阻礙,如果娶了瀟瀟穀的弟子,便可以輕鬆化解,你當年是不是打得這個主意?”王叔道。

夏釋冰的眸色複雜,點頭道:“的確,剛開始我是這麼想的。”

王叔的眸中寒光一閃。

“但是,”夏釋冰的眸光堅定,“如果我隻是想利用她,我便不會娶她,我是真心喜歡她的。”

王叔的眸光漸柔,道:“若是真心便要珍惜,你已經老大不小了,極星閣該有後了。”

夏釋冰勾%e5%94%87一笑,道:“這事兒還得慢慢來。”

悟心身上的毒查不出頭緒,魏荊中赤龍堂銀龍蠱的事又是一團亂麻理不出個頭緒,程姣姣心中糾結著這兩個事,便沒注意丫鬟帶著自己往哪裡走,等到回過神來時,已到了夏釋冰屋子的房門前。

“就沒有彆的地方可以住了嗎?”程姣姣皺眉。

那個丫鬟看上去才十一二歲,以前也並未在莊子裡見到過,聽了程姣姣的話不禁疑惑道:“張姑姑說莊主與夫人是住在同處的……”

“彆叫我夫人。”程姣姣很想說你家莊主已經被我休了,我跟你家莊主沒關係,但想想這丫頭才這麼點兒大,便懶得解釋,道:“隨便住哪兒都行,隻要不是這兒。”

小丫鬟看著程姣姣,一臉的迷茫,道:“懈園隻有莊主和夫人能住。”

程姣姣,“……”

“何事?”正在這時,夏釋冰的聲音從身後傳了過來。

他從陽光底下走來,眼角眉稍帶著微微的疲憊,卻遮不住一身的風華絕代。

程姣姣眼睛微微一眯,心中突然冒出一個想法,伸手一推門,便踏進了他的屋子,轉身對他道:“你的丫鬟把我帶到了這兒,那我就住這兒了,夏莊主你就上彆的地兒找間屋子住吧。”

說著便徑自向屋裡走去。

夏釋冰聞言,臉上並不見被趕出去的惱色,輕輕牽起%e5%94%87角,道:“這兒本就是你的屋子。”

程姣姣的動作一頓,徑直朝內室行去。

整個山莊程姣姣最熟悉的便是這間屋子,那日跟肖天楓夜潛山莊並未細看,這室內擺設大體一切如當初,整個屋子中都跳動著一種柔軟的熟悉感,卻讓她感到無比的揪心。

程姣姣的視線在逡巡而過,試圖尋找些不同之處來轉移心中生出的酸楚。

她的目光定在了一張擺著妝奩的妝台上,那妝奩前整整齊齊擺著一盒盒精致小巧的胭脂水粉,仿佛等著主人的蒞臨。

妝奩支起,裡頭的鏡子上映著的是她略帶驚訝的臉龐。

“這是為你準備的妝台。”夏釋冰的聲音淡淡地響起。

☆、不知何事縈懷抱

程姣姣目光一轉,看著鏡中他漸漸靠近的臉,他的目光柔和,狹長的丹鳳眼中難得沒有絲毫的邪氣與慵懶,流淌著的是一種柔柔的希冀。

看著他的目光,程姣姣可以猜到他在想什麼,這一路來,也許是救人心切的緣故,他並不似從前那樣步步緊逼,霸道地想索取什麼,柔和卻並不清淡,若非狹長的雙眸挑起,一顰一笑總是隱隱透著揮之不去的邪肆,倒是有點像夏清濯的感覺。

看著他眸中流淌的希冀,仿若兩簇微弱的火苗,漸漸地,火苗在她的眼中變得旺盛,一如大婚之日案上點燃著的那一雙喜燭上的火苗,那樣旺盛,卻孤寂地燃燒殆儘。

程姣姣轉頭,不再看向那妝奩,冷冷道:“你走吧,我要休息了。”

“好。”

鏡中,他卷翹的睫毛黯然低垂,%e5%94%87邊勾起一抹苦澀的弧度,轉身離去。

聽著門在身後合攏,一種叫做物是人非的感傷裹挾著絲絲莫名的悲戚,再加上那種清晰的酸楚,三種情緒混合交纏,快速在心底蔓延開來,將她的整顆心牢牢地被揪起。

生疼。

程姣姣轉頭,看著妝奩中狼狽的自己,走到妝台邊將妝奩合攏。

床上的被褥依舊是他喜歡的紅色,程姣姣坐在床沿邊,斜斜躺下,趴在枕頭上。她不明白自己到底是怎麼回事,從見到他起,明明很清楚自己是不愛他的,但是心卻總是跟著他走,因他而悲,因他而喜,每次見他,心中都湧現出無限的酸楚,卻又有些歡欣,這種感覺似喜似悲,或者說是又喜又悲,甚至在夢中也總是見到他,尤其是最近這段時間,幾乎日日都能夢見他,時而柔情,時而決絕,時而悲戚……

有時,程姣姣真的覺得自己其實還是深愛著他,可這種念頭也隻是一轉而已,頃刻間便煙消雲散,取而代之的是一種平淡而冰冷的感覺,霎那間在心頭凝上了一層冰霜。

也許,她不該再見他。

暮色四合,屋中的光線漸漸暗淡下來,橘紅色的夕陽透過窗紙,映在程姣姣的身上。

程姣姣是被叩門聲叫醒的,一睜眼才發現自己竟然就這麼趴著睡了大半天。

“什麼事?”程姣姣一邊撐著床沿起身一邊問,隻覺得脖子酸疼,想來是扭到了。

“莊主請夫人倒後堂去用晚膳。”丫鬟的聲音在門口響起。

程姣姣活動著自己酸痛的脖子,道:“知道了。”

簡單地梳洗整理了一下,程姣姣出門跟著丫鬟一起往後堂走去,一進屋,便聞見了一股飯菜的香味,直勾得程姣姣肚中的餓蟲蠢蠢欲動。

夏釋冰手執酒壺,動作優雅地斟了一杯酒,朱%e5%94%87輕啟,勾%e5%94%87道:“餓了吧,午膳的時候我著人去叫你,敲了半天的門你都沒醒。”

程姣姣隨口應了聲“哦”,走到桌邊坐下,也不客氣什麼,伸手就夾了一個丸子放進嘴裡,開始吃飯。等吃到差不多的時候,才抹了抹嘴,抬頭看向夏釋冰,道:“我有事要問你。”

夏釋冰輕輕將酒杯放下,眼尾飛揚,眸色幽幽,眼中媚色天成,仿佛能攝了人的心魂去。

“哦?”

程姣姣目光一閃,儘量不去看他的臉,清了清嗓子道:“月落樓到底是什麼?”

夏釋冰的黑眸中有光一閃,似乎有些驚異,道:“這種事情為何要來問我,你最該去問銀麵不是嗎?”

去問銀麵?那跟去問閻王有什麼差彆?

“因為你是極星閣的閣主。”

聞言,夏釋冰的%e5%94%87間輕輕勾起一個魅惑的角度,眼底漸漸蔓延開一絲笑意,“你倒是記得為夫還有這麼一個作用。”▓思▓兔▓在▓線▓閱▓讀▓

為夫……

程姣姣很想拍桌子告訴他,老娘休書都給了還想怎麼樣,但是轉念一想,這麼一來肯定談崩,話題除了糾結在感情問題上之外,她什麼想要的消息都得不到。

自動忽略掉不想聽的字,程姣姣淡定道:“那你給我說說唄。”

“月落樓是個專門殺人的組織,隻不過他們從來不接外麵的生意而已,隻殺他們想殺的人,江湖上不少滅門懸案都是他們做的,手段狠辣。隻是知道他們的人大多都死了,所以即便他們比天龍教還要狠毒,知道他們存在的人卻不過鳳毛麟角而已。”

程姣姣支著下巴,若有所思地點點頭,他說的跟她原來知曉的出入並不大。

“天龍教大概有兩百年的曆史,看以前銀環的樣子他們也是有點怕銀麵的,這麼說月落樓也該是有些年頭了吧?”

夏釋冰轉著手中的酒杯,修長的手指骨節分明,“恰恰相反,月落樓的興起,不過是在近十年內而已,他們殺人的手法有多殘忍你也是見識過的,在這之前從未有過這樣的殺人手法,即使是天龍教也沒有過。”

“既然他們這多年都隱姓埋名地隱在暗處,為什麼如今要突然間讓自己在江湖上聲名大噪呢?難道是想做下一個天龍教?”

夏釋冰眸中寒光一閃,勾起的%e5%94%87角上染上一絲輕蔑,“也許人家是想要一統江湖也說不定。”

天龍教橫行江湖百年,幾次掀起江湖紛爭想要統一江湖都做不到,月落樓難道就有機會?

程姣姣心中很是不屑,睨著他問道:“你有消息了?”

夏釋冰眸中波光一閃,輕笑一聲,“我隨便說的。”

就知道……

程姣姣暗暗翻了他一個白眼。

夏釋冰舉起酒杯輕嘬一口醇香的美酒,“你為何突然對這些事情感興趣?以前你可是從來不過問的。”

聞言,程姣姣的心中不由得浮起一種滄桑感,“隻是想活得明白點而已。”起碼被砍的時候也知道是為了什麼。

以前她總是什麼都不管不問,反正身邊不缺有能力的靠山,惹了麻煩躲開了就好。武功又差,從來沒有想過要靠自己什麼,反擊什麼的更是想都沒想過。

人家都說知道的越多死得越快,其實知道得太少的人同樣死得快,而且還死得不明不白。就像肖天楓跟師父的事情,要是她早就知道,就可以省去許多事情,也不會再銀麵手裡九死一生。

所以,現在少了天龍教這個威脅,剩下的這個月落樓她一定要了解清楚。

就算不能百戰百勝,做到知己知彼也是好的。

夏釋冰的眸色深深,彆有深意道:“隻要能看清自己的心,就沒有什麼不明白的。”

程姣姣挑眉,“你在跟我打佛偈?”

夏釋冰幽深的眸色一顫,%e5%94%87角勾起的完美弧度瞬間皸裂。

修長的手指一把捏上程姣姣的臉頰,夏釋冰狹長的丹鳳眼一眯,嘴角扯出一個大大的弧度,幽幽道:“姣姣真聰明。”

“哎呀!”程姣姣抓住他的手,身體使勁向後傾,試圖躲開他的魔爪,卻不想怎麼掙紮他都不肯鬆手。

“哎呀,放手啦,我明天就要走了,掐腫了怎麼辦。”

話音剛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