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東西拿出來一看,卻大失所望,不過是一塊褐色的石頭而已。
這什麼玩意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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客棧全名“此間客棧”,這樣的名字,不用猜也知道是蕭霖起的,程姣姣看了半天也沒弄明白這名兒有什麼內在涵義,或者,其實壓根兒就沒有……
程姣姣能下床後又在客棧裡住了三天,白吃白住這樣久心裡還真是覺著怪不好意思的,重霜倒是沒有什麼意見,還希望她能一直住下去,但是蕭霖就不同了,他心裡頭的意思明明白白掛在臉上——滾蛋。
好吧,總是白吃白喝的不好,而且,程姣姣心中也並不想離開客棧,畢竟江湖風雨飄搖,她武功又不好,指不定哪天就被人結果了,所以,程姣姣打心底不想再一個人出去遊蕩。但是白吃白住絕對會被人嫌棄,特彆是蕭霖,擺明了不想多一個人來影響他跟重霜的二人世界。
程姣姣覺著,自個兒應該找點事做,但客棧裡頭很明顯沒她什麼事兒,算賬她不會,跑堂雜活插不進手,隻剩下廚房,可大成明顯用不著她,隻是人老實所以沒好意思直接趕人,但這樣正好。
“大成,我幫你把菜刀洗洗唄。”
“程姑娘,我這刀剛洗過。“
“大成,那我幫你把鍋涮涮。”
“程姑娘,鍋子我昨晚就涮了,今兒還沒用過呢。”
“那我幫你生火唄。”
“我已經生好了。”
“那我有什麼可以幫幫你的嗎?”程姣姣一臉期待地看著大成。
“沒……”
“大成……”程姣姣的目光期期艾艾。
大成的眉頭一皺,張了張嘴,最後還是硬生生地把到了嘴邊拒絕咽了回去,回頭掃了眼灶台上擱著的半塊薑,從身上掏出三個銅板塞到程姣姣手裡,“薑沒了,姑娘幫我出去買兩塊回來。”
“好嘞!”程姣姣立馬的就眉開眼笑了,捏著手裡的三個銅板風一樣刮出了廚房,從最近的後門走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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磨了兩天,總算是求得了一個開端,程姣姣覺著,隻要繼續軟磨硬泡,勝利就在不遠方。這樣想著,連著心情也跟著好起來了。
客棧的後門是一條沒什麼人煙的巷子,又長又深,卻是能最快到達菜市的路,程姣姣覺得,買菜的活兒交給她真是再適合不過的事情,因為如果用輕功的話,來去頂多一盞茶的時間,這麼一想,程姣姣有種直接用輕功飛到菜市的衝動,瞧瞧,彆人半柱香的時間才能做好的事情她一盞茶的功夫就搞定了!
突然,程姣姣的腳步一止。
這後巷連著的大多都是他們客棧這一條街的後門,總有人家把亂七八槽的東西丟到後巷裡來,所以巷子裡會盤旋著一股揮之不去的怪味也屬常事,但絕對不會有那麼重的血腥味!
對於人的血腥味,程姣姣真是熟得不能再熟了。
沒有猶豫,程姣姣轉身便要往客棧的方向跑。管他是死了一個還是死了一堆,她都不想看也不像管!
等等!程姣姣轉身的動作一頓,回頭仔細看向巷角那一截露出來的手臂,紅色的闊袖。
腦中驀地閃過某個穿著紅衣的男人,應該不會吧,那人的武功那麼高……
雖是這樣想著,但程姣姣仍舊是轉過身,一步一步小心翼翼地朝巷角走去。
還是那句話,隻看一眼,就一眼,不是的話就馬上跑。
沾了血跡的麵容雖然蒼白一片,卻見鬼地給他添上了一種詭異的妖冶之美,再配上那一襲紅衣,不是夏釋冰會是誰!
我去!程姣姣低咒一聲,還真的是。
“喂。”程姣姣沒什麼同情心地一腳踢在他的%e8%85%bf上。
眼前的男人已經昏迷了過去,根本感覺不到程姣姣的那一腳,他原本是被靠在牆角上的,被程姣姣一踢,上半身便從牆角滑落,整個人倒在了地上。
“夏釋冰?”程姣姣又抬腳碰了碰他,那微微起伏的%e8%83%b8口證明他還沒有咽氣,但這樣都不醒,說明他現在昏得很徹底。
“嘖。”程姣姣有些嫌棄地把踢過他的腳尖往地上蹭了蹭,滿是是血,估計傷得挺慘。
程姣姣很想轉身就走,因為她對他的印象很不好,還有過節,但想到這樣一個大活人就在這破巷子裡因為失血過多這麼弱原因給死了,又有些於心不忍。
“行了,算你運氣好。”程姣姣咬了咬牙,從地上拖起夏釋冰,往客棧而去。
“砰砰砰砰!”程姣姣使勁兒敲著門。
“來了來了!”是大成匆忙從廚房裡跑出來的聲音,還有低聲的咕噥,“回來的可真夠快的……”
“姑——”門一開,大成便呆住了,愣愣地看著被她拖著的夏釋冰,“姑娘你這是……”
“是誰啊?”丹雲亦從前頭聞聲而來,看到被夏釋冰身上的血弄得血淋林的程姣姣不由得驚叫一聲,跑過來道:“姑娘你這是怎麼了?”
“不是我的血,你快去準備藥來。”程姣姣吩咐道。
丹雲明顯有些驚魂未定,但還是跑去拿藥了。
“大成,麻煩你幫我一下。”程姣姣轉頭對還在發愣的大成笑了一下,她在路上早就把過夏釋冰的脈了,又喂了一顆護心丹,原本就很淡定,現在到了客棧就更淡定了。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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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間中彌漫著血腥味,程姣姣利落地剝了夏釋冰的衣服,不由得暗暗吸了一口冷氣。
寬闊健壯的%e8%83%b8膛上被利器劃了一條大口子,深可見骨,手臂上還零落著幾道傷口,但比起%e8%83%b8口上的那一道根本不值一提。
程姣姣繼續往下檢查,在看到夏釋冰褲子上那一條被血染成深紅的口子時不禁眸光一頓,然後眉梢一挑。
雖然沒有正中靶心,但是這刀也砍得……太猥瑣了吧!是想讓他們家斷子絕孫嗎?
大%e8%85%bf內側,不僅砍得人不容易,能傷在那裡的人更加不容易。
程姣姣不禁想到某人那輝煌得引人膜拜的風流史,莫非是在床上的時候?
嘖。
想歸想,程姣姣的手上卻是沒有停,快速將他上身的傷口處理好,然後手指下移搭上他的褲帶,輕輕一動,正要往解開時,一隻血手一把將她的葇荑抓住……
“住手。”不知何時醒來的夏釋冰惡狠狠地盯著程姣姣。
“我住手怎麼給你治傷啊,放心,我醫術不錯,弄不殘你。”程姣姣給了一個安撫的笑容。
“你……你是女子。”夏釋冰的眸光中閃過一絲不自然。
看著夏釋冰的神色,程姣姣頓悟,道:“大莊主你風流無雙,又不是童子%e9%b8%a1,害羞個什麼勁兒。”
程姣姣從小學醫,醫書上說有病不避醫,她師父從來寡言少語也沒有在這方麵多教過什麼,所以男女有彆什麼的在那裡從來隻是聽聽而已,按照她從醫書與話本裡得來的結論,隻要不翻雲覆雨,其他的百無禁忌。
聞言,夏釋冰的眸中閃過一絲驚愕,想來是沒想到程姣姣一大姑娘能說的這麼直接,但仍是堅決道:“不行。”
程姣姣秀美一挑,“難道你有隱疾?沒事,有的話一塊兒給你治好。”
“你!”夏釋冰氣極,作勢就要起來,結果扯到了%e8%83%b8膛上包紮好傷口,悶哼一聲又倒了下去。
程姣姣瞥了一眼雪白的繃帶上映出的血絲,麵色一垮,“姓夏的你風流帳傳的全江湖都知道,難道在這節骨眼上成貞潔烈婦了?我都還沒嫌棄你呢!”
“滾!”夏釋冰低吼道。
“我又不是要閹了你。”程姣姣涼涼道。
聞言,夏釋冰的麵色一頓,然後——
“滾!”他差點從床上彈起來,又激動了。
作者有話要說:
她一入江湖,就碰上了三樁血案,接著就被魔教給盯上了,然後又被月落樓給盯上了,被兩方追殺得灰頭土臉,又是圍攻又是跳海又是眼盲的,還不小心中了蠱,連洞房花燭都被攪和了,…… □思□兔□網□文□檔□共□享□與□在□線□閱□讀□
後來她終於雄起了,但結果卻是師父不是師父,師兄不是師兄,連命都要沒了……
她曾竊以為她當初就該在山溝溝裡待著,但如果那樣,她就遇不到那隻叫夏釋冰的妖孽,這樣她一定會後悔得想踢月老的%e5%b1%81%e8%82%a1……
事實證明,上一代的恩怨情仇要是不了結,總是會禍害到下一代,所以,為了不讓後一輩過得像她那樣%e9%b8%a1飛狗跳,請各位家長都長點兒心吧!
☆、路邊揀隻夏釋冰
作者有話要說:
求收藏~
程姣姣眼看著白色繃帶上的血花越來越大,為了避免再包紮一次,隻好妥協,“行行行,我給你去叫男大夫……”
話音未落,隻聽門邊一個悠閒的聲音響起。
“叫我乾嘛?”蕭霖不請自到,慢悠悠地從門外踱步進來。
程姣姣站起來讓到一邊,指著他%e8%85%bf上的傷口:“人家大莊主臉皮薄,細皮嫩肉的怕羞怕我碰壞了,你來吧。”說著,把手中的綁帶塞到蕭霖手中
“你……”夏釋冰聞言又要發怒,卻在看清蕭霖麵容的那一刻頓住了,“蕭霖!”
“是我。”蕭霖嘿嘿一笑,看了眼他%e8%85%bf上的傷,戲謔道:“幾年不見,你這是風流帳太多終於要遭報應了?”
“你!”夏釋冰的臉更黑了。
“行了,我看看。”蕭霖說著就要伸手查看傷口。
“我不用你治!”夏釋冰一把推開蕭霖的手,眸中閃過一絲彆扭。
程姣姣在心中冷嗤,揶揄道:“我說你個大男人怎麼這麼磨嘰,你以為你是黃花大閨女還是什麼,碰不得了?蕭霖又不喜歡男人,你還怕他動你麼?”
各種話本她都沒少看,而且她向來野慣了,在這種心中窩著火的情況下,可不管說出來的話是不是他這麼個未出閣的女孩該講的。
“你個死三八要不要臉!”夏釋冰的眼睛簡直要噴火了。
“師妹,叫師兄。”蕭霖看著程姣姣淡淡提醒了一句,但程姣姣壓根兒沒聽進,秀眉一豎便對著夏釋冰回敬道:“臭男人你才不要臉呢,去你大爺的!”說著,手中便揚出了一把迷香。
“你……”夏釋冰眼睛一瞪,隻來得及說出一個字便暈了過去。
“留這麼多血還有力氣吵架,神經病!”程姣姣拍了拍手裡殘留的迷香,往外走去。
“師妹……”蕭霖幽幽回過身,程姣姣早已不見了蹤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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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說夏釋冰的體質也真是好得不得了,流了那麼多血,還彆人就算不翹辮子也要暈個十來天的清醒,可他夏莊主睡了兩天就清醒了,彼時程姣姣正解了他的上衣在他的%e8%83%b8口的傷上搗鼓,一回頭便見他睜著眼盯著自己,那目光幽深的,嚇得程姣姣手一抖。
“程姣姣”夏釋冰雙目不移地盯著程姣姣。
“乾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