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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度春風暖 喬木溪 4260 字 2個月前

己選擇的路,再苦再累也要儘全力走下去,就算真的走不下去了,我也不想留下遺憾。”頓了頓,側頭看著李辰良,道:“喂,如果哪天我死了,你會怎麼樣?”

“呸呸呸,大吉大利!什麼死不死的,以後可不許亂說!”李辰良揮舞著手臂,眉頭一挑,笑道:“不過嘛,如果你真的死在我前麵,我一定會天天去你墳前敬酒,還是陳年女兒紅。哎,你那麼愛酒,死了沒酒喝很可憐的。嘿嘿,還是我這個青梅竹馬對你好,是吧?”

蘇玉青默然,笑道:“這可是你說的,要天天來我墳前敬酒,還要是陳年的女兒紅!”說完安靜了一會兒,道:“我有種直覺,此去益陽可能再也出不來了。”

李辰良看著她,朦朦朧朧中,見她表情凝重,不禁歎了口氣,柔聲道:“彆想太多,不管你做了什麼決定,我永遠都站在你這一邊。你既不想去益陽,何不如實告訴殿下。”

“不是不想去益陽,是有些害怕去。我曾經答應過她,便不會食言。”蘇玉青踢開腳下的樹葉,幽幽地道:“李辰良,謝謝你一如既往地站在我身後支持我,鼓勵我。”

素不相識的兩個人,因為某一個相同的喜好有了共同語言,在思想上產生了共鳴,也許這就是簡單的緣。

蘇玉青與李辰良幼年因酒相識,懂事後更是以酒而成知己,所謂酒逢知己千杯少,他們十幾年來一起喝過多少的酒,恐怕連他們自己都數不過來。

李辰良撇撇嘴,胳膊肘壓住蘇玉青的肩頭,道:“謝個%e5%b1%81,我們十幾年的交情,豈是一句謝謝理得清的?你知道的,堅持一件事並沒有想象中的那麼容易。如今擺在你們前麵的是一片荊棘地,想要安然無恙的闖過去幾乎是不可能,那麼,這就意味著你們必定會受傷。”

“好了,我們該回去了,回去喝酒!”蘇玉青知道李辰良說的是什麼,可她此刻不願再去想。有時候她很懶,懶得去想,懶得計較。

李辰良見她無意再談,打了個嗬欠,伸著胳膊道:“好啊,看誰先到家,輸的人先罰三大碗!”說完一躍而起,消失在蘇玉青眼前。

微風中,兩道身影疾馳而過,掠過城牆,消失在黑夜中。

杜遠昏睡在馬背上,在迷迷糊糊中醒來,隻覺口渴萬分,順手一摸,竟也摸到了水壺。他擺正身子,咕咚咕咚地喝了大半壺水,四處打量,早已離開了武當山,心道:‘她們當真放了我?’猛地想起李辰良叫他趕快回昆侖,說什麼給他備了份大禮,尋思:‘她們豈會如此輕易放了我?定有什麼陰謀詭計!’

他不知道李辰良的話是真是假,但是無論真假也不會改變他要回昆侖的決心。他一定會回昆侖,那是他生命開始的地方,就算死也要死在昆侖。思及此處,低喝一聲,一夾馬肚子,朝昆侖方向趕去。

所謂好事不出門,惡事行千裡。杜遠在武當山大敗後,他以前做過的惡事亦跟著成了江湖中人茶餘飯後所談論的事情,其所作所為早已是千夫所指。

一路上杜遠風餐露宿,竟也不敢公然出現。他買了一件鬥篷將自己嚴嚴實實地裹起來,夜晚也照常趕路。他為世人所唾棄,知道再難翻身,此時所有的念想便隻是回到昆侖派,回到他的家。

半個月後,杜遠終於來到了昆侖山腳下。

此時的杜遠,已然心疲力竭。一路上的流言蜚語成功擊垮了他,他不想昆侖派就此毀在他的手中,還抱有一絲絲的期望。待他登上玉珠峰時已然氣喘籲籲,抬眼望去,登時眼冒金星,險些昏倒。

往日的雄偉建築,如今已經是一片廢墟。

雖有一定的心理準備,但他還是不敢相信如今所見到的就是以往的昆侖大殿。他顧不得已經精力不足,使出全身的力氣朝廢墟奔去,不想,踢到一塊木板,撲通一聲摔倒在地,腦袋正好撞上堅硬的石塊,頓時血流如注。漸漸地,血液染紅了一片又一片白雪。他躺在地上,竟沒有一絲力氣爬起來,絕望中,他長嘯出聲,悲涼,淒慘,聲音劃破長空,似有回音,似又無。

四周寂靜一片,一絲風也沒有。

杜遠絕望地看著漆黑的夜空,斜眼瞟向雪白的地麵。他眼中帶淚,似乎見到了年輕時的模樣。那時他意氣風發,傲視群雄。那時他運籌帷幄,指點各路英豪。那時他武功獨步,稱霸塞外。

楚紫遙被杜遠擊中一掌,當時運起混元神功抵擋,隻覺全身悶熱難當,體內真氣亂串,吐出一口鮮血後反而好些。回到住處後,蘇玉青立時運功幫她療傷,她渾身不舒服,渾渾噩噩地就睡著了。迷迷糊糊間覺得四肢酸軟,喉嚨乾澀,睜開眼睛便見到雪白的幔帳。房裡空蕩蕩的,並無他人,她坐起身來,盤起雙%e8%85%bf自行運功。

依照混元神功第八重心法習練,慢慢感覺體內暖洋洋的,甚是舒服。如此繼續習練,越發得心應手,約莫過了半個時辰,她臉上紅光大作,額頭逐漸冒出密汗。此刻,她覺得全身舒暢,精神抖擻。

她一直修習混元神功,從未有過此種感覺,忖道:‘難不成我已突破第八重?’當下又按照第九重心法修習,一步一步習練下來,竟然暢通無阻。她陡然睜開雙眼,揮掌輕劈,掌風所及之處勁風大作,屏風前的紫檀木八仙桌,頓時被劈得粉碎。

蘇玉青本在與李辰良把酒暢談,擔心楚紫遙的傷勢就提早回房查看。進房見她正在盤膝練功,臉色紅潤,額頭豆大的汗珠順著臉頰逐漸滴落,便知道她正在修習內功。當下靜靜站在一旁,不敢打擾。

習武之人皆知,若修習內力到至極之處受到乾擾,輕者癱瘓,重者喪命。

蘇玉青當初修習內功時走火入魔,落下病根,吃的苦頭已經讓她十分之刻骨銘心了。此時楚紫遙心無旁騖地修習內力,她便打起了十二分精神為之保駕護航。見楚紫遙隨便呼出一掌便粉碎了座椅和地上的板磚,不禁讚道:“好掌法!”

自得知混元神功可以幫蘇玉青清除體內寒毒後,楚紫遙便日以繼夜地加倍修習。如今終於突破瓶頸,歡喜之情溢於言表,她不顧身上汗噠噠的不舒服,上前便拉著蘇玉青的手臂,喜道:“我終於突破第八重了!”

“我看到了。”蘇玉青幫她擦拭額頭的汗珠,柔聲道:“我去叫她們打水進來,你洗個澡,好好睡一覺。”

經她一說,楚紫遙也覺得身上很不舒服,點了點頭,心道:‘師父,杜遠萬萬想不到傾儘全力打我那一掌竟於我有益而無害,徒兒誤打誤撞練成了混元神功,亦幫您報了仇,您可以瞑目了。既然神功已成,待回到公主府,我便幫她清除體內寒毒。’

作者有話要說:

☆、反攻

楚紫遙如此用心修習混元神功,九成是因為蘇玉青。

蘇玉青深知這一點,感動的同時亦不知道該如何去表達她心中的感覺。於是她主動提出幫楚紫遙搓背。當衣衫褪儘之時,她兀自望著楚紫遙的右肩出神。楚紫遙很瘦,肩很薄,肩後有著一朵耀眼的雲紋,如血般紅豔。

雲紋,是南楚皇族的標誌。楚紫遙身上的紋路,便是她身份的象征。

蘇玉青依舊記得第一次見到雲紋時的驚豔,也許是對紅□□有獨鐘的緣故,那時她情不自禁地環抱住楚紫遙,咬了一口那火紅的紋路。她十分喜歡雪白肌膚上的一朵紅雲。

楚紫遙全身放鬆趴在浴桶邊緣,以為蘇玉青出神是因為她背後的傷疤,閉眼道:“很難看,是不是?”在昆侖絕境受傷後,用了特製金瘡藥,傷口確實好的特彆快,可是,也許是因為皮膚白皙的緣故,細看之下還是有一絲淡淡的痕跡。

蘇玉青回過神來,將她的秀發撥到一邊,捧水淋在她肩頭,怔怔地看著冒著騰騰熱氣的水珠順著那朵紅雲緩緩滑落,道:“好看也好,難看也罷,反正隻有我能看。”

楚紫遙最喜歡與蘇玉青獨處。獨處時她可以做真實的自己,可以閉眼細數舊日的時光,不用去想那些勾心鬥角的事情,不用擔心下一步走錯。她在浴桶內轉身,麵對著蘇玉青,微微一笑,道:“嗯,不一定吧。”

蘇玉青眉頭一皺,捏著她的下巴,威脅道:“你還想給誰看?”

楚紫遙扣住她的頭,在她臉頰上輕啄一下,笑道:“想哪兒去了?我說的梅蘭竹菊。”

逗蘇玉青的後果,就是洗澡的整個過程隻有她一個人在說話。待到踏出浴桶之際,楚紫遙順勢倒入蘇玉青懷中,用滿含情意的眼神看著她,細聲細氣地說:“師姐,我好愛你。”▼思▼兔▼網▼

蘇玉青真是服了偶爾耍賴皮的楚紫遙。她伸出食指戳了戳她光潔的額頭,板著臉道:“站好,自己穿衣服。”

楚紫遙果然很聽話,自顧自地穿好了衣衫。蘇玉青一把將她打橫抱起,惡狠狠地道:“看我怎麼收拾你!”

楚紫遙勾住她的脖子,笑道:“好啊。”

蘇玉青瞥眼,見她一副任君處置模樣,啐道:“不要臉!”

楚紫遙靠在她瘦弱的肩頭,輕笑出聲。

沐浴後,楚紫遙渾身清爽,嗅著蘇玉青身上淡淡地酒香,環著她的腰不願撒手,說道:“我醒來後沒看見你,就知道你去喝酒了。”聞了聞她身上散發出來的酒香,笑道:“嗯,是女兒紅。”

“鼻子挺靈的嘛。”蘇玉青將她摟在懷裡,下巴擱在其單薄的肩頭,笑道:“你跟著我彆的沒什麼長進,這鼻子倒是練成狗鼻子了。”

楚紫遙扭頭看她,啐道:“好啊,你罵我是狗。”

蘇玉青巧笑嫣然,道:“狗可是愛稱,鄉下人的孩子不都叫狗娃什麼的麼?”

楚紫遙伸手去摸她如玉的脖頸,皺眉道:“可我不是鄉下人。”

蘇玉青咯咯一笑,道:“是是是,你是長公主殿下,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南楚長公主。”

楚紫遙麵帶笑意地看著她,眼神裡是一貫的柔情,忖道:‘若能放棄這個身份,我自不會皺一下眉頭。如今這個身份阻了我們的去路,我便要改變這個身份。’

蘇玉青也看著她,時間仿佛定格了一般,二人就這麼深情對望,眼裡的愛意頓顯,氣氛亦隨之冉冉升起,一絲燥熱感緩緩爬上二人心頭。

蘇玉青偏頭看了看燭火,跳躍的橘紅色,仿佛在鼓勵著她。昔日的種種,仿佛儘在眼前,清晰可見。她低頭%e5%90%bb上楚紫遙微涼的%e5%94%87瓣,由一開始的小心溫柔到後來的霸道用力,直%e5%90%bb得楚紫遙頭皮發麻。

氣氛因為一個%e5%90%bb而改變,迅速升溫。

楚紫遙勾著蘇玉青的脖子,任由火熱的%e5%90%bb吞噬著她。蘇玉青的%e5%90%bb很長,纏綿而霸道,她卷起散發著淡淡清香的小%e8%88%8c與之共舞,吸吮著那股甘甜。探手入懷,撫上盈盈一握的柔軟,或輕或重的揉捏,有些急切,有些霸道。

楚紫遙第一次感覺到蘇玉青的主動渴求,猶如六月的天氣,燥熱難安。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