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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度春風暖 喬木溪 4305 字 2個月前

山是自己人,楚紫遙自然毫不客氣的問他要六香寇丸。

蕭山將脖子上掛的事物取下來,道:“六香寇丸我從小隨身攜帶,就藏在這裡麵。”

蘇玉青接過事物,手微一用力,捏碎了黑漆漆圓碌碌的東西,一顆橙色的藥丸便落入她手中。找了許久的東西終於落在了自己手裡,不禁感概道:“原來這就是六香寇丸,與普通藥丸沒什麼兩樣嘛。”

蕭山解釋道:“六香寇丸如今隻剩這一顆,其功效不用我說你們也該知道才是。”

六香寇丸到手,楚紫遙也算了了一件心頭大事。此刻擺在眼前的九宮八卦陣很是令人頭疼,到底要如何走出這繁複的陣法,她暫時還沒有法子。她精通奇門遁甲,破九宮八卦陣卻還是頭一遭,需要從長計議,道:“先出密道,我需要時間思量破陣的方法。”

蘇玉青將六香寇丸收好,扶起楚紫遙。

蕭山跟著站起來,道:“前麵有個刀陣,牆壁裡會突然冒出利刃!”

“你的手就是在那裡給卸下來的?”蘇玉青見他傷口齊整,顯然是一刀斷臂。

蕭山苦笑道:“我一介莽夫,並不懂什麼陣法,唯有橫衝直撞,一時躲避不及就這樣了。”

楚紫遙掃了一眼蕭山,確實是十分狼狽。蘇玉青背起她,扭頭對蕭山道:“跟著我走吧,不會有什麼刀陣威脅到我們的。”

楚紫遙捂住嘴打了個嗬欠,趴在蘇玉青肩頭,輕聲道:“還記不記得來時的路?”

“當然記得,你累了就睡會兒。”楚紫遙在她的耳邊說話,溫熱的氣息拍打著敏[gǎn]的耳窩,蘇玉青隻覺臉頰開始發燙。

楚紫遙微微一笑,也不點破,放心的閉眼休息,思量走出九宮八卦陣的方法。

幸好蕭山是斷了手而不是斷了%e8%85%bf,不然蘇玉青就得犯頭疼了,她是絕對不能同時帶兩個人出暗道的。蕭山不愧是武將之後,受了傷且年過半百,卻是老當益壯,他緊緊地跟在蘇玉青後麵,不曾掉隊。

幾人東拐西轉,沒過多久便出了暗道。

蕭山進來的入口並不是這裡,說道:“難道有很多進入密道的入口?”

楚紫遙猛地睜開眼睛,問道:“你並不是由此進入密道的?”

“我是在追鹿時誤打誤撞進來的。”蕭山看到滿地的骸骨,提議道:“還是先離開此地吧?”

“外麵有古裡古怪的鬼叫聲,怪嚇人的。”蘇玉青不多想出去,比起夜晚要聽鬼哭狼嚎之聲,她寧願待在滿是骸骨的地方。

“小姑娘放心,有我在,什麼牛頭馬麵都不敢出來。”蕭山知道多數女子都害怕鬼怪,猜想蘇玉青也不例外,遂擺出一副惡狠狠的模樣,翻白眼呲牙嚇唬她。

蘇玉青硬著脖子,揚起頭,道:“哼,出去就出去,有什麼好怕的!”她才不會在外人麵前承認自己怕鬼。

楚紫遙見她死鴨子嘴硬,笑道:“蘇樓主天不怕地不怕,自然不懼鬼怪。”

“當然!”蘇玉青背著人三步並兩步,踩著牆壁上突出的藤蔓,輕飄飄地蹦出了滿是骸骨的鬼地方。她見蕭山遲遲未上來,放下楚紫遙便去幫他。

楚紫遙環顧四周,綠草蔥蔥,密林成蔭。

作者有話要說:

☆、線索

夜幕降臨,滿天繁星。

曉風拂月,不遠處的山洞裡火光點點。

三個人正圍著火堆取暖,火堆上方架著的兔子正發出陣陣香味。

從殺兔子到給兔子去皮,這一係列的動作,蘇玉青手法嫻熟,簡直就是一氣嗬成,而烤兔子時熟練的手法,更讓楚紫遙頗感意外,說道:“想不到你還會做野味。”

“這有何難?青蛙我也會烤。”蘇玉青看都不看楚紫遙一眼,繼續搗鼓她的兔子肉,不以為然道:“行走江湖,過的都是刀口上%e8%88%94血的日子,吃了上頓沒下頓是常有的事。因為一些特殊原因,我經常被師父丟在荒郊野嶺,不會做野味我是怎麼活下來的?”

天知道蘇玉青口中的特殊原因就是她犯了錯被天機道人丟在了荒郊野嶺。

事過已境遷,如今想到早年因質疑天機道人的武學造詣被丟在荒野的事情,蘇玉青不禁暗覺好笑。同時,也就是那一刹那的功夫,蘇玉青頓感時間飛逝,昨日不可留,往事不可追。一想到時間,就忽感紅顏易老,而她也已不再年輕,於是乎開始惆悵了。

她長楚紫遙五歲有餘,換做什麼大家閨秀,到她這把年紀已經是幾個孩子的娘了。她並不想做什麼孩子他娘。她惆悵的是年齡問題,仔細一想,仿佛什麼都倒過來了一般,是比她小五歲有餘的楚紫遙經常照顧她,而不是她照顧小上好幾歲的楚紫遙。

蘇玉青為人豁達,對於年齡的惆悵感也是在腦海裡過了一遍,跟著便煙消雲散了。她為自己為何不照顧楚紫遙列舉出了如下幾點:其一,楚紫遙的能力比她強,許多方麵不需要她照顧。其二,楚紫遙喜歡哄著她照顧她,她沒有機會照顧楚紫遙。其三,她自己沒有反抗反而及其享受其過程,並且願意讓楚紫遙疼著她照顧她。

天機道人曾經給楚紫遙講過許多蘇玉青年少時的事情,所以她知道蘇玉青早年比如今更張揚更肆意妄為。結合她所知道的事情,稍一用腦便知道她被師父丟在野外的特殊原因不是彆的,肯定闖了禍或是得罪了師父。

思及此處,一絲笑意自然而然的掛上了嘴角。如若換作平時,她一定會調侃蘇玉青幾句,可如今有外人在場,也就不好逗她了。

楚紫遙肚子早就在唱起了空城計,見蘇玉青盯著火堆發呆,伸手就去拿烤熟兔子肉。

蘇玉青反應極快,一巴拍在她的手背,連兔帶棍遞給了蕭山,笑道:“蕭伯伯,您先吃。”回頭的時候還不忘瞪一眼不明所以的楚紫遙。

“我餓了……”楚紫遙是真餓了,抓兔子肉撲了個空,還被無緣無故的給打了,感覺好委屈。

蘇玉青一言不發,抱著手站在她跟前,這種角度正好居高臨下的看著她,讓人感到一種莫名的壓迫感。

蕭山聽楚紫遙叫餓了,立馬遞上手中的兔肉,恭謹道:“殿下請。”

蕭山沒有官銜,但他為南楚做的事情卻遠遠多於那些冠冕堂皇信口雌黃的南楚官員。他深知楚紫遙是君他是臣,君君臣臣父父子子乃是千古不變的規矩,將兔肉讓給楚紫遙是理所當然的。

楚紫遙想伸手去接,奈何蘇玉青臉色不善,隻得罷手,道:“我不餓。”

蘇玉青臉色有所緩和,轉身對蕭山道:“彆管她,蕭伯伯您吃。”

挪了挪楚紫遙受傷的%e8%85%bf,坐在地上開始烤另一隻沒有熟的兔肉,道:“兔子是蕭伯伯抓的,他是長輩得先吃,這隻一會兒就好。”

一句話就讓楚紫遙把肚子餓的事情忘得一乾二淨,毫無疑問她是十分順從蘇玉青的,哪怕是委屈了自己。

兔肉鮮美卻沒有鹽。眾所周知,不管賣相多好的菜,少了鹽都是無味的。所以,兔肉色香俱全卻少了味,楚紫遙還是吃得是津津有味。當然,吃相還是十分斯文講究的。

蘇玉青見她在荒郊野嶺吃個兔肉就像在什麼吃山珍海味般享受,不禁莞爾。換作平時,她們吃一隻兔肉是吃不完的,出人意料的是楚紫遙此刻胃口大開,竟吃掉了大半隻。她笑了笑,伸手幫她擦著嘴角,道:“吃飽了我幫你換藥。”

蕭山是個聰明人,聽到蘇玉青的話便知道楚紫遙不單是斷了%e8%85%bf骨那麼簡單。他一個大老爺們兒不可能在山洞裡看著兩個姑娘清理傷口,更何況楚紫遙是萬金之軀,豈容他褻瀆?於是乎,提起還未吃完的兔子肉,朗聲道:“殿下,我去洞口守夜!你們放心的在洞內歇息就是。”

“那就委屈蕭伯伯了。”蘇玉青很欣賞蕭山的察言觀色,有蕭山在,她們確實有許多的不方便。正想著要如何找個借口讓他回避,蕭山主動回避,她也正好順水推舟省了不少口%e8%88%8c,笑道:“外麵冷,您還是弄個火堆取暖為上!”@思@兔@網@文@檔@共@享@與@在@線@閱@讀@

蕭山哈哈一笑,點了點頭,大踏步出了山洞。

蕭山的身影消失在洞口後,蘇玉青伸手便去解楚紫遙的衣帶。

思及背後的傷口早已裂開,楚紫遙條件發射地想製止她的動作,奈何被一眼給瞪回了伸出的手。

蘇玉青褪去楚紫遙的衣衫,見到血跡斑斑的白色裡衣,不禁眼眶一紅,咬著牙一聲不吭的上藥。

楚紫遙也咬牙忍痛不說話,洞內隻聽見柴火爆開“啪啪”的響聲。忽地,一陣涼風吹來,凍得楚紫遙打了個激靈,%e9%b8%a1皮疙瘩頓起。

涼風過後,是一整日都沒有出現過的鬼哭狼嚎聲。蘇玉青用單薄的身子擋著外麵刮進來冷風,並加快了上藥的速度。她儘量告訴自己沒有什麼可怕的,但在聽到那可怖的聲音時,總覺得滲人,握著藥瓶的手不由自主地頓了頓。

楚紫遙感覺到了她的停頓,道:“你有沒有發現一個問題?”

“什麼問題?”蘇玉青生怕碰著她的傷口,上完藥後小心翼翼的幫她穿衣服。

楚紫遙伸直雙臂配合著她的動作,道:“隻要一刮風,那種奇怪的聲音就會出現。”

蘇玉青一邊低頭係衣帶,一邊努力回想駭人可怖的聲音出現的時間。同時,她發現真如楚紫遙所說的那般,每次怪聲出現之前都會刮風,不禁問道:“為何會如此?”

蘇玉青無比認真的望著楚紫遙,希望她能給個合理的解釋,而不是那是鬼發出的聲音。奈何楚紫遙也隻是發現了這個規律,具體是怎麼回事她也不知道,隻得搖了搖頭。

楚紫遙把玩著手中的夜明珠,道:“等天亮了,再去探個究竟。去幫我叫蕭山進來,順便幫我撿些碎石來。”

蘇玉青不解,定在原地不動。

楚紫遙笑道:“彆胡思亂想了,你去撿來,我有用的。”

蕭山正在洞口不遠處揮刀霍霍向大樹,姿勢有些狼狽。

蘇玉青出來剛好看見蕭山砍斷一棵樹,不解道:“蕭伯伯,您這是……?”

蕭山此刻是獨臂大俠揮刀斬大樹,身上有傷卻依然忙得不亦樂乎,朗聲道:“殿下傷了%e8%85%bf骨恐有不便,我想做對柺杖。”見蘇玉青用碎布兜著一大堆小石子,問道:“蘇姑娘撿石頭做什麼?”

“你們殿下吩咐我來撿這些小石頭。”蘇玉青轉身往回走,邊走邊說道:“做好柺杖就進來吧,這也是你們殿下吩咐的。”

蘇玉青將石頭堆在了發號施令之人的麵前,楚紫遙對著她微微一笑,開始搗鼓那一堆小石頭。蘇玉青見她將石頭擺來擺去,時而閉眼沉思,時而皺眉蹙顰,猜想她是在揣摸九宮八卦陣,蹲在一旁看了一會兒頓感無趣,還是決定去洞外幫蕭山做柺杖。

次日一早,三人相繼醒來。

蘇玉青昨夜被那股怪聲騷擾到難以入眠,唯有無奈地看著睡得無比香甜的楚紫遙,她迷迷糊糊的處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