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頁(1 / 1)

幾度春風暖 喬木溪 4226 字 2個月前

是蕭山!”蘇玉青眼前一亮,立馬追上去。

楚紫遙沒見過蕭山,見蘇玉青追了上去,立馬緊緊跟隨。她們施展輕身功夫,全力追蹤身著灰色鬥篷之人,卻總是相隔一段距離。

那人總是東躲西藏,楚紫遙心心中生疑,問道:“他當真是蕭山?”

“我見過蕭山,一定是他!”蘇玉青雖在與楚紫遙說話,腳底下卻毫不含糊,身輕如燕,奮力直追灰衣人。她酒癮出來作祟,心情有些煩躁,語速極快地道:“見到他背上那杆紅銀槍了嗎?江湖上僅此一把,那蕭山的武器!”

這時,灰衣人轉頭拋出兩枚鐵骨釘,楚紫遙頭一偏,鐵骨釘便打在了樹上。蘇玉青袖袍一揮,截住了打向她的鐵骨釘,拿出來看了後,更加確定灰衣人是蕭山,忙道:“快追!此人定是蕭山,鐵骨釘乃是歸鳳莊的獨門暗器。”

眼見灰衣人就要閃進密林,楚紫遙執起一塊石子打過去。灰衣人轉身避開石子之際,楚紫遙見到他是戴了麵具的。蘇玉青說憑紅銀槍和鐵骨釘斷定那人一定是蕭山,她卻保持懷疑。她想,如果是蕭山,為何要逃?

來人是輕功高手,且並不與她們正麵交鋒,隻一味的躲避,像是有意與她們保持距離,要引她們去什麼地方一樣。

蘇玉青心裡甚是焦急,當今武林還沒幾個人輕功比得過她的,她見到灰衣人躲過了楚紫遙一擊打算逃跑,不管三七二十一就追了上去。

“等等!”楚紫遙一聲驚呼,她算是看明白了,灰衣人擺明是故意引她們進入密林。蘇玉青被焦急的情緒衝昏了頭,根本就沒有觀察周圍的地勢。

楚紫遙眼睜睜見到一灰一紅兩道身影消失在在密林深處,哪裡還管得了前方有沒有古怪,咬牙追了進去。

風很急,吹動樹葉嘩嘩作響。

一個高瘦的身影站在密林前,旁邊站著兩個身披鬥篷的灰衣人。

其中一個灰衣人雙手抱拳,躬身道:“盟主,屬下已經成功將她們引入了密林。”

“很好。”那高瘦的身影盯著那片茂密的叢林,嘴角露出了一絲陰冷的微笑。這人,正是恨蘇玉青入骨的杜遠。此時他目光陰狠,冷聲道:“蘇玉青輕功真的可以說是獨步天下,若不是你們兩個接力,還並不能順利引她們進如密林。哼,進入昆侖絕境,就等於是死人了,就讓她們去跟蕭山作陪吧!”

灰衣人恭維道:“盟主英明!”

作者有話要說:

☆、眼淚

塞外冬寒,殘冰何時消?梅花已無信,柳絮再難尋。

塞外本該沙塵滾滾,可在這茫茫塞外卻有個牧草繁茂而沉寂的密林深穀。

杜遠望著蘇玉青二人消失的方向,目光深邃,忖道:“昆侖絕境曆來有地獄之門之稱,你們有進無出本就是咎由自取。哼,彆怪老夫心狠手辣。你們殺了我兒子,如今隻能算是殺人償命罷了!”

昆侖絕境,一直是塞外牧民口中的地獄之門。

據說自很久以前開始,牧羊人寧願趕羊去很遠的地方吃草,都不願進入這片枝葉繁盛的密林。謠言總是強大的,人人都說進去過的人沒有一個人沒活著出來過,也就沒有人敢拿生命去開玩笑。

聽說曾經有羊群誤入昆侖絕境,牧羊人不舍得辛苦飼養的肥羊就這麼丟了,於是冒險進入密林。豈知第二天便見到牧羊人暴屍密林入口處,而他飼養的羊群全部死在了他的周圍。

傳言說那牧羊人滿身都是抓痕,張口凸目,死相甚是難看。不單如此,有人曾聽到密林裡傳來鬼哭狼嚎的聲音,時而似嬰兒的哭泣聲,時而又似婦人的抽泣聲。還有人曾聽見密林裡傳出陣陣悶響,像是雷鳴陣陣又像是火藥聲連連。而到底是怎麼一回事?至今也沒有人解釋得清。

“盟主,我們下一步該怎麼辦?”灰衣人同樣望著她們消失的地方,他不知道自己的所作所為是對是錯,他隻知道他聽命於眼前這個瘦高男人。

一陣寒風吹過,吹得樹葉刷刷作響。

杜遠迎風而立,臉色陰冷,聞言瞟了灰衣人一眼,半晌,負手道:“以免事情有變,你派人守在出口,一有風吹草動立馬前來稟報。”雖則成功將仇人引入昆侖絕境,可他依舊心存顧慮。他不能百分百保證她們就會如他所願死在此地。畢竟楚紫遙是南楚長公主,是在南楚能夠隻手遮天的人。正是因為如此,他一定要多留個心眼兒。

蘇玉青因酒癮發作,頭腦發熱,追蹤灰衣人,根本就沒有看周圍的地形。如今,到底追到了什麼地方,她不知道。她大著膽子往前走,隻覺得越往密林深處越是陰森恐怖,似有鬼哭狼嚎之聲傳入她的耳中。諾大的密林空蕩蕩的,除了風和怪聲,好像隻有她一個活著的生物。這樣的時刻,她心裡開始發毛,不自覺地放慢了腳步。

四處巡視一周,發現全是參天大樹,灰衣人不知何時已經消失得無影無蹤,就連一直跟在她身後的楚紫遙也不見了。

蘇玉青杵在原地,一時間竟十分迷茫,不知道何該去何從?她猛地想起這是昆侖境內,是杜遠的地盤,是狼窩。她沒有見到楚紫遙,不禁擔心起了她的安危。

杜遠的目的就是要置她們於死地,要是楚紫遙落入杜遠手中,後果如何她不敢再想下去。

舉目四望,滿眼皆綠,她的心卻無比惆悵。既害怕這陌生之地有什麼討厭的蛇蟲鼠蟻冒出來,又暗自責怪自己頭腦發熱犯下大錯,連累了楚紫遙。

楚紫遙並沒有讓蘇玉青落單太久,她一路做了記號方才緊隨而至。見蘇玉青站在原地一動不動,模樣甚是無助,也不忍心責怪她。上前握住她冰冷的手,確定她平安無事才放下心來,道:“我們中計了,先走出這片密林再說。”

“這裡到底是什麼地方?”楚紫遙的出現,讓蘇玉青感到安全,且對陌生地帶的恐懼感瞬間消除,她緊緊握住楚紫遙的手不願鬆開。

這時,那類似鬼哭狼嚎的聲音猛然響起,隻片刻功夫,聲音即變成了嬰兒的哭喊聲。蘇玉青心中一寒,瞟了一眼四周,全是鬱鬱蔥蔥的參天大樹。哪裡有什麼小孩兒?

沒進入密林之前,隻有幾顆稀稀拉拉不起眼的樹,此刻竟被樹木團團包圍找不到前路。還有那不時發出的陣陣怪聲,到底是怎麼一回事?蘇玉青不想待在這個陰森恐怖的地方,不禁道:“要怎麼走出這個鬼地方?”-思-兔-文-檔-共-享-與-線-上-閱-讀-

“既然知道這是鬼地方,為何還一股腦的往裡麵衝?”楚紫遙打量了四周一圈,驚覺四麵八方都一個樣。難道她們被引入了什麼圈套?她拉近自己和蘇玉青的距離,道:“我在來的途中做了記號,我們順著原路折回去。”

一路找尋出路,蘇玉青跟著楚紫遙,在密林中穿梭。走著走著,她覺得後心一陣陣發涼,轉身一看全是樹木,什麼都沒有。她想快點離開這個不知名的鬼地方,想到灰衣人的身法,問道:“那灰衣人身負的紅銀槍和發出的鐵骨釘都是蕭山的東西,難道蕭山已遭毒手?”

“或許吧。”楚紫遙也弄不清楚為何蕭山的東西會在灰衣人手中,也顧不了為何蕭山的東西會落入他人之手。此時並不是擔心蕭山的時候,她得快些找到出路,不然天一黑就更加麻煩了。她加快腳步,心裡也不敢肯定蕭山是否已經遭人毒手,但是她敢斷定所有的一切都是杜遠策劃的,忖道:“等我出去了,定要將這老匹夫給剮了。”

“你是不是在生我的氣?”蘇玉青見她不再多言,以為楚紫遙在氣她行事莽撞,畢竟前不久才答應她不再意氣用事的。剛剛除了酒癮發作,心情急躁外,她還氣不過灰衣人的輕功勝於她,於是,什麼都沒想就隻想追到灰衣人。此時想來才知道自己太過糊塗,若那灰衣人當真是蕭山,她為何會追不到?在她記憶中蕭山的外家功夫了得,輕功根本上遠遠不如她。

“彆亂想。”楚紫遙拽著蘇玉青順著來時留下的記號尋找出路,可不管怎麼走都好像是在原地打轉一樣。突然,一陣怪聲傳來。楚紫遙一咬牙,也不管三七二十一,拉著蘇玉青就往南麵走。

“為何四周都一個樣?”蘇玉青跟著轉了幾個圈後也感覺到了不對勁。她一聽到那陣怪聲就毛骨悚然,如果不是楚紫遙在她身邊的話,她都不知道該怎麼辦了。

“我也說不清楚。”楚紫遙知道蘇玉青信了她時常嚇她的鬼神怪力之說,不禁有些後悔給她講了那麼多虛無的故事。她握緊蘇玉青的手,讓她感覺到自己的存在,低聲道:“此處發出的聲音十分古怪,我們跟著風吹來的地方找找看。”

蘇玉青感覺到手在瑟瑟發抖,知道寒毒又要發作了,她不想楚紫遙分神來照顧她,咬牙忍耐不回答楚紫遙的話。楚紫遙是何許人也?感覺到她的手越發的冰涼,心裡一驚,停下腳步問道:“老毛病又犯了,是不是?”

蘇玉青咬緊牙關搖了搖頭。臉色越發的慘白,顯然是病發的征兆。楚紫遙眉頭一皺,伸手點了她的昏睡%e7%a9%b4,抱著她坐在地上,將真氣源源不斷的輸進她體內,以此來緩解其寒毒蔓延。

輸真氣就輸真氣,為何要點蘇玉青的昏睡%e7%a9%b4?原因隻有一個,就是蘇玉青此時在胡思亂想。蘇玉青寒毒發作時意識不清,很容易就走火入魔,更何況此時還在胡思亂想。

天地良心,楚紫遙隻是在想事情並沒有生任何人的氣。換句話說,她怎麼舍得生蘇玉青的氣?事已至此,怪人怪己也不是解決問題的辦法。蘇玉青的性子她很了解。正所謂江山易改本性難移,衝動的性子要一下子改變,是不可能的,那應該是一個緩慢的過程。她在想怎麼才能走出這片密林。這地方實在太過古怪,身處荒郊野嶺中有太多的不確定性,令她十分不安。

她知道蘇玉青會胡思亂想,怕她寒毒發作時亂了心智才點了昏睡%e7%a9%b4。低頭看著蘇玉青有些發白的臉龐,突然覺得很心酸。努力這麼久,還未突破混元神功第九重,也就意味著蘇玉青還得忍受寒毒的煎熬。這讓她很無助,有時候她甚至會覺得是自己太笨,無法領悟混元神功的要旨,致使蘇玉青飽受煎熬。

時間一點點過去,蘇玉青的體溫亦在楚紫遙的輸內力的過程中逐漸回歸正常。片刻後,她罷了手,將蘇玉青攬入懷中,%e5%90%bb了%e5%90%bb她的額頭。蘇玉青還在昏睡中,她便閉眼調勻內息,待元氣恢複後背起蘇玉青,再度尋找出口。

前路茫茫,既然留下的記號不能幫助她們找到出路,她唯有憑著感覺往南走再往南走。她想,朝著一個方向走該是對的。生死由命富貴在天,此情此景,她也管不了那麼多了。

由密林到深穀,不知道走了多久,蘇玉青睜開眼睛,便見到前路一片漆黑,隻有腳下的路有著淡淡的微光。定睛一看,光源來自楚紫遙腰間懸掛著的夜明珠。

楚紫遙知道她已醒,往上托了托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