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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度春風暖 喬木溪 4254 字 2個月前

,腦袋往後一揚,躲開了取他性命的一招,豈知下盤不穩差點摔倒。

楚紫遙左掌虛拍,風振偏頭又躲。楚紫遙見他上當,趁機運功,劍尖依舊直逼風振喉嚨。

風振剛穩住身形,早已來不及躲避,狼狽的不斷後退。不想,退得慌忙竟忘了看腳下的路,腳一踩空,背心猛地撞上後麵的石頭。

大石頭擋住了後路,想再後退已是不能。楚紫遙虛晃一招,劍光閃動,眼見風振就要喪命於凝絕劍下。

豈知,她竟及時收住了刺向風振咽喉的一劍。

風振驚恐的望著她,額頭直冒汗,軟劍離他隻有那麼一丁點的距離,他差那麼一丁點就命喪黃泉了。楚紫遙對他驚恐的神色恍若未見,她軟劍斜畫,緩緩地由風振右肩直畫到左%e8%85%bf,這才一劍刺入!頓時,鮮血四處迸濺!

“啊……”風振捂住大%e8%85%bf痛叫出聲,鮮血濕答答地順著他的指縫緩緩流出。

楚紫遙猛然抽出貫穿他大%e8%85%bf的長劍,鮮血便如潮般向外湧出,疼得風振哇哇直叫。有幾滴血濺在了她的袖口,這讓她對風振更加惱怒。她身上穿的衣衫是蘇玉青縫製的,風振的血弄臟了她心愛的衣衫。

“我知道六香寇丸不在你身上。說吧,你們對歸鳳莊做了什麼?”楚紫遙用手帕不斷的擦著凝絕劍上的血漬,頭也不抬的問道:“蕭山呢?”

“你怎麼知道六香寇丸不在我身上?”風振與蘇玉菡交手時已經對她的武學造詣感到驚歎,此時楚紫遙一出手更讓他大吃一驚。想她年紀輕輕,內力竟然比年過半百的人要高出許多,這也是讓風振百思不得其解的地方。更可怕的是,楚紫遙的內力具體高深到什麼程度,他居然無法揣測。他哪裡知道楚紫遙的內力其實並不深厚,隻是她修習的內力屬性特殊而已。

風振知道今天會栽在此處,索性捂著傷口坐在地上,撇嘴道:“你不是去過歸鳳莊麼?枉你自認聰明,難道你看不出來?南楚暗衛不是無所不能嘛?蕭山在哪裡還用我來說?”

“你沒有資格問我問題!”楚紫遙看著風振,無視他的冷嘲熱諷,冷聲道:“將你所知道的儘數說出來,說一句謊便在你身上割掉一塊肉!”一句話說得平靜異常,聽在風振耳裡就是另一種味道了,冷。

風振不自禁打了個寒顫。他突然想到了被獨孤幼清倒掛在樹上不給吃不給喝的情景,雖然有些不合時宜,但他突然很懷念。關鍵是與割肉相比,還是被獨孤幼清掛在在樹上晃悠悠的愜意些。他抬眼打量著楚紫遙,覺得她很像獨孤幼清的同時,後背亦涼颼颼的,感覺很冷。

觀形勢,他知道楚紫遙可能真的會將他五馬分屍千刀萬剮,亦有可能將他的屍骨拋下萬丈深淵喂豺狼虎豹。思及此處,一滴冷汗緩緩的滴了出來,忖道:‘男子漢大丈夫怎能屈服於一個小女子?就算是輸了也不能輸了氣勢!’挺直腰杆道:“獨孤幼清確實救過我,隻不過我為了保命,恩將仇報了。”

“果然是有其父必有其女。”楚紫遙就弄不明白了,已經死到臨頭了風振此時的理直氣壯到底是從何而來?她對風振無甚好感,在第一眼見到他的時候就覺得這個人不是什麼好東西。突然,她猛地想起了一件事情,問道:“是你去白玉宮盜了鳳壁?”

“呃,你怎麼知道的?其實也不算是盜。我是以六香寇丸的下落交換的!”風振自顧自地包紮傷口,痛得直咬牙,又不敢不回答楚紫遙的問題,顫聲道:“襄王知道杜遠一直想要逐鹿中原,又知道他眼紅白玉宮的鳳壁已久,便派我去白玉宮騙取鳳壁以取得他的信任。當然,襄王給的六香寇丸消息是假的,白玉宮前去尋藥時撲了個空,知道鳳壁在杜遠手裡便揚言要滅了昆侖派。這時候襄王找杜遠共商大計也就順理成章了。鳳壁在杜遠手中一事一傳出,他想要逐鹿中原的事情也就會敗露,此時不想與襄王合作已是不能!”

楚紫遙忖道:‘難怪鳳壁會出現在杜遠手裡,原來真的是為了母%e4%ba%b2。’想到襄王為了自己的野心精心策劃,杜遠為了自己的勃勃雄心殺了無數人,不禁暗歎。

此時,蘇玉菡淡淡的聲音傳來:“是你的就是你的,不是你的又何必強求?因果循環,上天自有定論。風振,你殺了大師伯,我饒你不得,既然你坦白,我給你個選擇死法的機會。”

“我……我不想死!”風振滿心以為知無不言言無不儘她們就會放了他,是以聽到蘇玉菡平靜無波的問他想怎麼死的時候愣了愣,回過神來才想到自己殺了張雲旗。

這些人皆是雲霧山的門人,又怎麼可能放過他?他知道將死,索性破口大罵,“他媽的!是我殺了張雲旗又如何?你們最好就快些殺了我替他報仇!若我活下來,一定會將獨孤幼清所做的不齒勾當宣揚出去……”

“唔……咳咳……”他突然咳嗽起來,伸手摳著嘴裡的泥巴,嗆得眼淚直飆。

楚紫遙早就對風振說話的語氣產生了厭惡,一腳踢了一坨泥巴堵住了他的嘴,以免他的話臟了自己的耳朵,冷聲道:“既然你想死,我便成全你!”

月光為黑茫茫的大地鋪上了一層銀光,思楚峰的小木屋裡,有幾處都支了火把,將一間精致的小屋照得猶如白晝。房間裡銅鏡木梳,床榻桌椅一應俱全。

楚紫遙見到屋裡一塵不染,像是有人時常打掃般整潔,不禁問道:“你常來這裡?”

蘇玉菡端坐在四方凳上,打量著整潔乾淨的小木屋,淡淡道:“以前經常來,不久前也曾在此短住。”

她先前搶在楚紫遙之前擊斃風振,卻被風振垂死掙紮時劃傷了胳膊。蘇玉青正小心翼翼地為她巴紮傷口,心疼得不得了,正暗自慪氣,忖道:‘難道師父當初就是將菡兒送來了此處?’想要開口詢問,忽又想到自己此時還在慪氣,及時收了聲。

楚紫遙暗歎一聲,也不再追問心中的千百種疑問。在南楚,大祭司雖無實權,卻也是南楚百姓心中神一般的人物,有些事情就連她也不好問原因。所以,蘇玉菡為何會突然出現在此處,她不好過問。

她看著由知道蘇玉菡受傷到現在都一聲不吭的蘇玉青,忖道:‘彆人受了傷你就擔心生悶氣,自己受了傷又毫不在乎,真是……’想到母%e4%ba%b2的境遇,道:“六香寇丸既然不在風氏父女手上,那便一定在歸鳳莊,天一亮我便去歸鳳莊。”

“你派人封了洞口,怎麼出去?”蘇玉青終於按耐不住,開口詢問。

“此言差矣。”楚紫遙嘴角帶笑,不回答蘇玉青的問話。

“真正的入口並不是你們來時的路。”蘇玉菡戴著麵紗,聲音淡淡。

蘇玉青曾經讓她摘掉麵紗,她隻搖了搖頭便不再多言。蘇玉青不明所以,卻也不再勉強。所以啊,她生悶氣的原因不單是因為蘇玉菡受傷,還是因為蘇玉菡的淡漠。那種感覺,她很不喜歡。蘇玉菡貌似對周遭的一切都滿不在乎,淡然得很,就連與十幾年不曾謀麵的%e4%ba%b2姐姐相逢,情緒起伏也不大。與之對比,蘇玉青倒是又驚又喜。她不懂蘇玉菡為何如此,所以才不吭聲。

楚紫遙被蘇玉青一記眼刀刮得渾身不自在,也不再隱瞞,道:“這裡我小時候來過的。嗯,姑姑曾帶我來過。”

蘇玉青半眯著眼看著她,不悅道:“你既知道有古怪,為何還傻不拉唧的跟著風振亂轉?不想活了!”想到中了風振的大圈套就氣不打一處來。楚紫遙明明知道有古怪居然不告訴她,真是氣死人了。她看了一眼蘇玉菡,道:“你既然來過,定然在幼時便認識菡兒了?”

“我隻待了一晚上就離開了,並未見過玉菡。”楚紫遙見到她半眯著眼,知道這是危險的預兆,更是絲毫不敢隱瞞。

相處久了,楚紫遙也慢慢摸清了蘇玉青的脾氣。

蘇玉青隻有兩種情況下才會半眯著眼睛。一是在她享受她帶給她無限筷感的時候,再者就是在即將生氣的情況下。

楚紫遙見她就快要炸毛,忙道:“我見你對風振十分感興趣才沒有出口阻止。來的時候,我已經暗中吩咐坤影留意所有可疑的人事物,來應援的歸鳳莊人也被他們打發了。風振臨時挖的入口我也叫人掩埋了,明天我們就離開這裡。”

蘇玉菡看著她們,眼裡似乎有了一絲情緒,緩緩地道:“如今時局緊張,國內奸臣未除,對外征戰連連。你們的事不宜張揚,以免給敵人可乘之機。”

楚紫遙見蘇玉青俏臉一紅,顯然是對蘇玉菡知道她們關係這件事有些不好意思。拉起她沒受傷的左手,坦然道:“你且放心,我決不讓她受半分委屈!”

“那便好。”蘇玉菡抬眼看著窗外皓月當空,道:“寒毒,萬毒針,血絳,此三種毒坤影暫時無法醫治,你們快去無極宮找雲湘。”說著歎息道:“姐姐,菡兒要走了,你保重。”

她相信楚紫遙能夠保護好蘇玉青,如此她也好坦蕩蕩來去無牽掛。┅思┅兔┅網┅

幸福來得太突然,走得也太突然。

兩姊妹相逢不過個把時辰就要麵臨分離,這讓蘇玉青不勝傷感。見蘇玉菡背對著她,猜不到她的想法,明知故問道:“可不可以不走?”

“忘了嗎?我乃天煞孤星……”蘇玉菡袖袍一揮,破窗而走。

人已不再,聲音還遠遠的盤旋在空中。

“姐姐,保重。”

天煞者,克也;孤星者,孤也。天煞孤星天降臨,孤克六%e4%ba%b2死八方。寥寥幾句,曾是天機道人為蘇玉菡批命的解釋。

作者有話要說:

☆、途中

月色依舊,夜裡無邊清靜。

蘇玉青望著那抹白影消失的方向,視線開始模糊,最後,一行清淚終是流了出來。

這樣的命格,到底是真是假?蘇玉青不明白,為何擁有如此淒苦命運之人會是她的%e4%ba%b2妹妹。她不想去相信。可是,先是父母的相繼死去,後是天機道人的批命,這一切的一切又讓她不得不相信這些都是真的。她很想說,她並不懼怕什麼克死六%e4%ba%b2死八方的言論,她隻想要蘇玉菡安安穩穩的陪在她身邊。但,蘇玉菡沒有給她機會。

好不容易的久彆重逢,理應坐在一起敘舊聯絡感情的。可是,蘇玉菡選擇了一個人孤零零的走掉,這讓本就不怎麼不痛快的蘇玉青心裡更不是滋味。而她身上的毒,她好像一點也不在乎。

她不放在心上,楚紫遙很緊張。本以為坤影能解,卻不想暫時無解。可是蘇玉青現在很傷心,她隻有不開口,默默地幫她拭去眼淚。待她哭累了,平靜下來,柔聲道:“其實也不必過於擔心。既然她出了皇宮,定有再見之時。這些年來,玉菡行善積德,相信定能改變天煞孤星的命運。”

蘇玉青閉著眼伏在楚紫遙肩頭,頭都懶得抬了,幽幽地道:“菡兒孤苦無依十餘載,如今孤身涉足江湖,我很擔心。”

“我相信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