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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度春風暖 喬木溪 4226 字 2個月前

進雲霧山,在雲霧山上跪了三天三夜央求楚瑾出來見她,可是楚瑾一直沒有出來。我覺得楚瑾這麼做實在是太不厚道,就去找她理論。豈知經我一說,楚瑾竟然不知道獨孤幼清來找過她。最後她氣衝衝的去找天機和張雲旗,才得知是他們搞的鬼!”

“楚瑾知道釀成大錯,去找獨孤幼清解釋已經來不及,因為獨孤幼清已經嫁給了南楚皇子楚瑜。”餘佘又道:“恰逢南楚國君駕崩,楚瑾本是命定繼承人,她卻心甘情願讓位於楚瑜,而後長住公主府,不再出世。”

“本來楚瑾已經打算放棄那段年驚世駭俗的感情,豈知事情的始末還是被獨孤幼清知曉了。她知道楚瑾對她始終如一,便不顧一切找到了她,要求楚瑾帶她離開。”餘佘看著楚紫遙,長歎一聲道:“唉……那時獨孤幼清正好身懷六甲,她們便想出了一條置之死地而後生的計謀,那個時候你已經三歲了。”

楚紫遙環膝的手不自覺緊了緊,忖道:‘母%e4%ba%b2她們走得如此艱難,那我和玉青呢?日後會有怎樣的遭遇?’她知道這些都是未知,收了收心神,不再想其他,道:“此後的事情我已知曉,你不必再說。你在歸鳳莊發現了什麼?可有六香寇丸的消息?”

此時,她隻希望獨孤幼清早日醒來。

“據我所知,六香寇丸確實在歸鳳莊。”餘佘站了起來,望著遠處的山峰,半晌,歎息道:“歸鳳莊已經不是原來的歸鳳莊,莊主也不再是往日的銀鉤鐵畫。”

蘇玉青聽了獨孤幼清的感情史,對她的遭遇深感同情,望了望坐在身旁的楚紫遙,心道:‘難道真的是天命不可違?聚散總有時?那到底我們還能走多久?到得最後,是否也是%e9%b8%a1飛蛋打的局麵?’思及獨孤幼清如今還是活死人,她也十分迫切的想要找到六香寇丸,問道:“六香寇丸到底藏在什麼地方?”

“我隻知道六香寇丸在歸鳳莊,具體在哪裡我找了許久都沒有進展。歸鳳莊已經被杜遠控製了,也不知道他在哪裡請來了蠱婆,對歸鳳莊上上下下的人都下了蠱。他還抓了不少武林人士,將其關押在歸鳳莊。”餘佘說完掃了風若雲一眼。

“蠱?”楚紫遙想起了那日在昆侖山上馭蠱的女子,現在想起來總覺得有些眼熟,低聲問道:“杜遠抓武林人士做什麼?”

餘佘剛想回答,隻聞鈴鐺聲隨風飄來,一道清脆嬌嫩的聲音由遠而近傳入幾人的耳裡:“自然是用來煉蠱。”語畢,一道身影翩然而至。來人一襲白衣,輕紗遮麵,腳踝處掛了鈴鐺,赤足而立。

楚紫遙一眼便認出了她是那日在昆侖派出現的白衣女子,剛想出口問她是誰,是如何知道杜遠抓了人是為了煉蠱,卻聽見她盈盈跪倒在蘇玉青跟前,低低地叫了一聲姐姐。

蘇玉青早已熱淚盈眶,扶起蘇玉菡,一時間也不知道該如何開口。她清楚地記得十幾年前天機道人帶走蘇玉菡的情景。蘇玉菡不願離開她去往彆處,哭得眼淚鼻涕橫流,聲音沙啞。最後,天機道人點了她的昏睡%e7%a9%b4才帶走了人。她曾多次開口問天機道人為什麼硬要送走蘇玉菡?天機道人都絕口不答,所以她一直不知道原因。

後來,蘇玉菡擔任南楚大祭司的消息傳入她耳裡,她才知道蘇玉菡平安無事。

“菡兒,這些年來你過得好不好?”蘇玉青看著蘇玉菡如水般沉靜的眼睛,想起她的批命,不禁手心發涼。

蘇玉菡如一枝蘭花絕世獨立。她白衣黑發,白絲帶結在了青絲的尾端,身如弱柳扶風,額頭雲紋輕描,眉黛如畫,端的是泰然自若,淡然優雅。她微微一笑,道:“隻要姐姐過得好,菡兒就好。”

蘇玉青是她在這世間唯一的%e4%ba%b2人,她隻在乎她。

對於楚紫遙來說,蘇玉菡是神秘的,她隻見過蘇玉菡三麵。第一次是冊封的時候,那個時候蘇玉菡並沒有蒙麵紗,她曾經畫過一幅蘇玉菡的肖像圖給蘇玉青,便是憑著記憶中的第一次會麵而作的。其餘兩次都是祭祀的儀式上,那時的蘇玉菡已經輕紗遮麵,點了南楚皇族才有資格擁有的雲紋。

楚紫遙知她們久彆重逢,也替她們高興,思及蘇玉菡的批命,心生憐意,不自覺歎了口氣。

蘇玉菡朝楚紫遙躬身行禮,道:“殿下,有些事情也該解決了。”說完抬眼望著不遠處的風若雲,輕拂袖袍,柔和的微風夾帶著一股芳香撲鼻而入,一群大小不一,形狀各異的蟲子瞬間圍住了風若雲。

風若雲還沒弄清事出何因,蟲子已然鋪天蓋地的朝她而來,嚇得她尖叫出聲。

“菡兒,不可!”蘇玉青見狀也是一驚,曾在楚紫遙口中得知蘇玉菡是驅蠱的高手,觀形勢,她是打算對風若雲用蠱。蠱蟲不是其它普通的蛇蟲鼠蟻,沾上了……一條小命就不保了,她不知道蘇玉菡為何會突然襲擊風若雲。可是,在她心中風若雲一直都是懂事乖巧的小姑娘,怕真鬨出人命,出聲喝止道:“風姑娘不是外人。”

“她若不是外人,蕭敖是怎麼看出你們易了容?她不是外人,外麵那些人是怎麼來的?”蘇玉菡將蠱蟲驅至風若雲幾尺開外便不再令其前進,淡淡道:“說吧,六香寇丸在哪裡?”

楚紫遙拉住不明所以的蘇玉青,僅用她能聽到的聲音說道:“風若雲並不是你想象的那麼簡單,六香寇丸若當真在她手上,那她隱藏得也就頗深了。且看玉菡如何處理?”

“你是誰?這些到底是些什麼東西?快點收起來!我怕……”風若雲大驚失色,一邊退後一邊叫道:“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什麼六香寇丸?我不知道!”她想甩開發出‘呲呲’聲響的蠱蟲,卻沒料到她往左蠱蟲也往左,她右行蠱蟲也緊隨而至,前進後退亦如此,蠱蟲一直在圍繞在她的四周,怎麼也甩不掉。

“你若不說出六香寇丸之下落,我便驅動蠱蟲,它會進入你體內,讓你求生不得不死不能。那時,也不怕你不說出六香寇丸的下落了。”一語畢,蘇玉菡摸出腰間短笛,奏起了極其怪異的音律,隻見蠱蟲隨著音律不斷爬向風若雲,四麵八方朝她湧去,離她的距離也越來越近。

風若雲臉色驟變,抽出長劍抖了個劍花,出劍迅速攻擊地上的千百隻蠱蟲。隻見白光大作,劍光一閃,被劍刺傷震死的蠱蟲掉頭鋪天蓋地的飛向蘇玉菡。她劍尖指地,冷聲道:“是你逼我的!”

蘇玉青在一旁看得清清楚楚,一直說自己武功很弱的風若雲使出的招數不容小覷。這樣的風若雲,讓她感覺很是陌生。這樣的風若雲,與那總是唉聲歎氣,自憐身世的小姑娘有很大的不同。 她不解地看著風若雲,見蠱蟲朝蘇玉菡撲去,心中駭然,想要出手相救已來不及,失聲道:“菡兒,小心!”

蘇玉菡身形一閃,避開襲來的蠱蟲,停在了風若雲身後。身法之迅速,令蘇玉青與楚紫遙差點驚呼出聲。隻見她手成拈花狀,轉身一伸手,勁風揚起了她的秀發,白色綢帶不斷由寬大的袖口湧出,將風若雲裹得嚴嚴實實。到最後,隻露了握劍的右手和頭在外麵,模樣就要像一隻蛹。

風若雲被逼急了,顯露了真功夫,還來不及後悔,蘇玉菡的綢帶便將她裹了個嚴嚴實實。她隻覺綢帶越裹越緊,越掙紮越緊,讓她喘不過氣來。知道打不過眼前的人,索性閉眼等死。忽地,餘佘搶過她手中長劍,唰唰唰使出三招,她身上的綢帶便被震了個粉碎。

“你終於還是出手了。”蘇玉菡綢帶被餘佘粉碎,卻並不急著還手,淡淡道:“餘佘,北魏朝廷的走狗。不,現在是中了蠱毒的可憐蟲。你設計殺了張雲旗,外麵的人都是你帶來的,我沒說錯吧?”

蘇玉青錯愕的看著餘佘,滿臉不可置信。她想起了那個對著她嬉皮笑臉的張雲旗,眼淚直在眼眶裡打轉。楚紫遙握緊她的手,無聲的安慰她,心道:‘實在是太過大意,餘佘居然殺了師伯?那他先前的一番話語是真是假?外麵的又是些什麼人?’

“哈哈哈……”餘佘大笑出聲,問道:“你是誰?你怎麼知道是我殺了張雲旗?”

“我知道的還不知這些……”蘇玉菡雙手收於袖,淡淡道:“我知道你就是金刀門門主風振!”

蘇玉青一臉驚恐的望著風若雲與風振,覺得背心發涼。

如果蘇玉菡說的是真的,那麼她當真是被猴耍了。她咬牙,心道:‘難道這徹頭徹尾都是一個騙局?先是騙我們去追雲穀救風若雲,再由風若雲騙我們來漠北?可是,為何要用騙的?我們本就打算去歸鳳莊的!難怪我們這一路低調趕路還是會被人知曉行蹤,原來是有內鬼!’◎本◎作◎品◎由◎思◎兔◎在◎線◎閱◎讀◎網◎友◎整◎理◎上◎傳◎

思及此處,她臉色突變,冷聲道:“風若雲,冉兒呢?”

既然風振是朝廷的人,風若雲自然也%e8%84%b1不了乾係,翠柳是風若雲的丫鬟,她怕冉兒與翠柳在一起會有危險。

“師父。”遠遠的傳來一道稚嫩的童聲,蘇玉青聽出來那是冉兒的聲音,吼道:“你們抓了冉兒?”

“沒錯!”被揭穿身份的餘佘麵露微笑,不緊不慢地道:“張雲旗雖與我有些交情卻不識好歹,他夜探昆侖知道了些不該知道的事情,被我殺了!金刀門被滅門也是盟主設的一個局,原先是想殺了你的,不想你們還真有兩下子,竟然能夠化險為夷。不過,也幸虧你們的化險為夷,不然這下半場的戲就沒人演了,也不會有將南楚長公主一網打儘的機會!”

“你們野心勃勃,不得好死!”想到死去的張雲旗,蘇玉青悲憤道:“風若雲!我們本就打算來漠北歸鳳莊的,你又何必多此一舉,累及他人?”就是因為她們,追雲穀的上百人才會無辜死去,霸刀,狂劍,絕筆才會含恨而終。

“其實我得謝謝你,蘇姑娘。”風若雲上前一步,含笑道:“你人很好,我很喜歡。如果你得罪的不是盟主,我們倒是可以做朋友的,隻可惜……你知道嗎?雖然一切都在預料中,但是看到你救我時大義淩然的樣子,我還是挺開心的。既然你要問為何多此一舉,那麼……你還記得那日的大補湯嗎?”

作者有話要說:

☆、怒氣

風若雲為了答謝救命之恩,曾經%e4%ba%b2手煲了大補湯給蘇玉青喝。

蘇玉青記得很清楚。那天她跟楚紫遙打賭贏了,心情非常好,風若雲端湯給她喝,她想也沒想便咕咚咕咚的喝了三大碗。最後,還毫不吝嗇的稱讚風若雲手藝不錯來著。如今越想越不對勁,剛想出口質問,楚紫遙已然率先開口,道:“你做了手腳?”

風若雲掩嘴笑出了聲,伸出右手,看了手背又看手心,半晌,不緊不慢地道:“我向來都是知恩圖報的。所以啊……為了感謝蘇姑娘的救命之恩,我特地在補湯裡滴了一點點血降而已。”

什麼知恩圖報?簡直就是狼心狗肺!蘇玉青很生氣,後果很嚴重。她為了帶上風若雲一起去歸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