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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度春風暖 喬木溪 4269 字 2個月前

得知風若雲確實是金刀門大小姐,蕭敖鬆開了手上的力道,追問道:“隻是什麼?”

程昱瞟了蘇楚二人一眼,望著蕭敖欲言又止。

“暫時先委屈世侄女在此稍後,我還有些事需要核實。”蕭敖見他如此,立馬會意,放開了風若雲,轉頭一瞟蘇玉青二人,滿懷敵意地道:“二位也請在此稍後片刻,待老夫弄清事情的始末再與二位切磋切磋!”

程昱跟著蕭敖進了內堂,楚紫遙不解的看著風若雲,問道:“風姑娘大可將信件交給蕭敖,如此自然就能證明一切,為何寧願被挾持也不交出信件?”

“這確實是證明身份的最好法子,我也不是沒有想過。隻是父%e4%ba%b2曾經交代,信一定要%e4%ba%b2自交到大莊主蕭山的手中。”風若雲思及金刀門的慘狀,歎道:“父%e4%ba%b2的遺命我豈敢不遵從?不知道大莊主為何不出來相見?”

蘇玉青上下打量著軒榮堂,隻覺金碧輝煌的屋子特彆晃眼,忖道:‘這群土包子,敢罵我是山村野人!他們將屋子刷的金燦燦的就很氣派麼?庸俗!’感覺到楚紫遙對風若雲的敵意,解圍道:“既然他不出來見我們,我們就去找他好了。”

“可是,二莊主讓我們在此等候。”風若雲見她雷厲風行,說走就走,忙道:“這畢竟是彆人的地方,如此怕是不妥。”

“他處事不周,我們也無需客氣。”楚紫遙對蕭敖無甚好感,覺得他神經大條,頭腦簡單。蘇玉青則尋思:‘如此草率地將身份可疑之人留在軒榮堂,也不怕我們在歸鳳莊弄出些什麼事來,草包!’

歸鳳莊弟子眾多,家丁仆人自然也不少。幾人光明正大的在歸鳳莊轉悠,莊內人隻是遠遠的避開並不阻止。

蘇玉青領著楚紫遙和風若雲東穿西走,也不知道轉到了哪裡?四周圍居然空無一人,隻聽見幾人的腳步聲。蘇玉青覺得有些詭異,低聲道:“這是什麼鬼地方?鬼影子都不見一個。”

楚紫遙道:“也許是鬼住的地方。”她故意將語氣放低,存心嚇蘇玉青。

“胡說八道!你彆嚇我!”果然,蘇玉青立馬跳到她身旁,抬眼巡視四周的環境。她天不怕地不怕,最近卻開始有些卻怕鬼。究其原因,實乃楚紫遙日夜給她講鬼神亂力之說的過錯。

“這裡也許是鑄造兵器的地方。”在蘇玉青低聲責怪楚紫遙之際,風若雲已經推開了一扇大鐵門,打量著裡麵的物事。屋裡滿滿的擺著各式各樣的兵刃,發出陣陣冷光,風若雲指著桌麵上的圖紙,道:“你們看……”

桌麵上已經積了一層厚厚的灰,像是許久都沒人打掃,想來是荒廢已久的一處屋子。

蘇玉青打算吹開桌麵上的灰塵,不料一陣狂風吹來,揚起桌上的塵土,嗆得她直咳嗽。

“沒什麼好看的,我們走吧。”楚紫遙拂袖掃去揚起的灰塵,拉著蘇玉青就往門口走去。她覺得此處應是一位鑄劍大師的住處,桌上散落的圖紙都是未完成的手稿,想來那位大師已經不在人世,亦或是已經不在歸鳳莊了,再看下去也沒什麼意思。

蘇玉青被嗆得可以,咳嗽咳得滿臉通紅,自然也對那對圖紙失去了興趣,叫道:“風姑娘,我們走吧,人一定不在此地,我們去彆處找找!”

“你們想去彆處找什麼?帶上我,好不好?”一道戲謔的聲音傳來,幾人四處張望,卻不見人影。楚紫遙憑著直覺抬頭一望,猛然見到一個身著破舊布衫,披頭散發的男人倒掛在房梁之上,笑眯眯的看著她們。

蘇玉青不知道楚紫遙在看些什麼,順著她的目光望去,嚇了一大跳,叫道:“作死啊,嚇死人了!”

風若雲也像是被嚇了一大跳,拳頭握得緊緊的,咬牙盯著房梁上的神秘人,一言不發。

“彆怕彆怕……我不是鬼,帶我一起玩兒吧!”神秘人掛在房梁上的雙%e8%85%bf一鬆,頭向下的直摔向地麵。

蘇玉青心一驚,怕他摔到頭,忙道:“小心!”豈知神秘人在空中翻了一個身,直挺挺的躺在了先前放圖紙的桌麵上,右手撐著腦袋,笑看著三人。

“死老頭!你作死啊!故弄玄虛!”正如蘇玉青口中所言,那神秘人是個年過半百的老頭子,頭發蓬鬆,渾身邋遢,難怪倒在滿是灰塵的桌麵上還可以笑%e5%90%9f%e5%90%9f,想來是邋遢慣了。

蘇玉青見他渾身上下都十分邋遢,一張臉卻洗得乾乾淨淨,眉目間還帶著幾分笑意,先前被他嚇到的心也逐漸平複了,問道:“老人家,你是何時來到這裡的?”心道:‘見他剛才有意無意露的一手,武功定然不弱,也不知道是敵是友?’

“你們到的時候我就到了啊!我看見一群耗子迎了幾個人進莊,覺得很好玩兒就跟來了!”神秘人翻身坐在桌麵上,拍手叫道:“我見到一隻大耗子被人打了一耳刮子,好好玩兒,好好玩兒!你們還帶我一起玩兒嗎?”

他拐著彎兒罵歸鳳莊的人是耗子,蘇玉青暗自好笑,心道:‘這老人家不知道是真傻還是裝傻,不過還真是有趣!’抬眼見他童心未泯的樣子,怎麼看怎麼順眼。可是,來路不明的人,她是不會輕易相信的,笑道:“老人家姓甚名誰?你說了我就帶你一起玩,如何?”

“嘿嘿嘿……他們都喊我瘋老頭子!我姓餘……叫餘佘。”神秘人見蘇玉青鬆口,願意帶她一起玩,自然是問什麼答什麼,笑道:“你們可以叫我餘爺爺。”突然,餘佘收起一張笑臉,低聲道:“耗子尋你們來啦,你們跟我來!”

楚紫遙也聽到遠處傳來了細微的腳步聲,忖道:“這人功夫絕不在我之下。”隻見餘佘翻身下桌快步朝門外走去,低聲道:“快些,跟我來!”

三人跟著餘佘躍上屋頂。風若雲武功較差,踩在瓦片上的力道重了些,一個不慎,居然碎了一匹黑瓦,餘佘歎了口氣,右手一攬就將風若雲扛在了肩上,踏月而去。

蘇玉青見餘佘扛著風若雲走遠了,低聲道:“這人什麼來路?貌似沒有惡意?”

蘇玉青一張臉被剛才的灰塵弄的灰撲撲的,此時認真說話怎麼都感覺有些滑稽。楚紫遙伸手刮了一下她的鼻子,道:“我不知道,此地不宜久留,跟上去看看再說。”

跟著餘佘東拐西串,來到一處僻靜的荒地。四周空無一人,有幾處將要倒塌的破宅子,模樣是要多破有多破。

餘佘閃身進了第三間宅子,七轉八拐的進了一間屋子才放下風若雲。

“哎呀,累死我了,好久沒有扛著個人跑這麼遠的路了!”餘佘在屋子裡伸胳膊踢%e8%85%bf兒,圍著桌子轉,忙得不亦樂乎,嘴裡嘀咕道:“好餓好餓好餓……”

風若雲被餘佘扛著一陣飛奔,隻覺樹木房屋在自己視線中一閃而過,耳邊的風呼呼作響,刮得她腦袋昏昏沉沉,如今她還雲裡霧裡不知身在何處。

待回過神來,便聽見餘佘不停地抱怨,不停地叫餓,這才醒悟過來是眼前的老者扛著她走了很遠的路程,帶著幾分歉意,道:“對不住了老人家,晚輩武功低微,拖累你了。”說著伸手入懷摸出一個紙包,遞給餘佘,道:“老人家若是餓,便將這個肉包吃了吧!”

“嘿嘿,你這娃娃武功不怎麼樣,還挺懂事的嘛!”餘佘張口咬了一口包子,叫道:“這肉包還挺好吃的,哪裡賣的?你也彆老人家老人家的叫了,叫我餘爺爺吧。”

“既然好吃,這兩個肉包餘爺爺也一並解決了罷!”蘇玉青將自己身上的乾糧也一並給了餘佘,道:“餘爺爺,你輕功好厲害!”

餘佘歎息道:“長江後浪推前浪。年輕人輕功造詣已然不弱,也不再老夫之下了。”

“前輩過獎了,晚輩的輕功實在稀鬆平常。”蘇玉青對這個老頭起了很大的戒備之心,問道:“餘爺爺怎麼會在歸鳳莊?”

“我遊山玩水之際遇到一位至交好友,他拜托我來歸鳳莊查探消息來著。”餘佘一邊說話一邊將三個肉包儘數祭了五臟廟,摸著肚皮道:“我那好友你們也該認識的,知道張雲旗這個人嗎?”

蘇玉青喜道:“是師伯!你在哪裡遇見我師伯的?”心道:‘原來是同路人,也不知道他打探到了什麼消息?’

“原來他是你們師伯,難怪死皮賴臉的要我來歸鳳莊打頭陣。”餘佘埋怨道:“我就不該在昆侖碰上他,如今攤上大事了!啊,煩死人了,我不乾了!”

楚紫遙心裡的諸多疑惑並沒有在他袒露身份後有所降減,問道:“敢問老人家攤上什麼大事了?如若是歸鳳莊的事情,我們倒可以一並解決。”⌒本⌒作⌒品⌒由⌒思⌒兔⌒網⌒提⌒供⌒線⌒上⌒閱⌒讀⌒

作者有話要說:

☆、舊日

“可惜了,雲霧山的門人怎麼會長得如此醜陋,可歎可歎!”餘佘並不答楚紫遙的話,抬眼看著她們,忽地身形一閃,伸手扯掉了蘇玉青臉上的□□,拍手叫道:“哎呦,你生得如此美貌,難怪要戴麵具了!”

餘佘的身法極快,蘇玉青本無防備,輕而易舉便被揭了麵具。戴了幾天麵具,突然不戴,臉上涼颼颼的,她還有點不習慣。聽餘佘誇她漂亮,不禁伸手摩挲著臉頰,嫣然道:“前輩說笑了,一副臭皮囊罷了!”

她知道餘佘心中定然也有許多疑問,心道:‘若不以真麵目示人,他定不會告訴我們。’思及此處,伸手扯掉了楚紫遙臉上的半邊麵具,道:“我們已沒有什麼瞞著你,現在可以說你探到什麼消息了吧?”

餘佘混跡江湖多年,多多少少知道些雲霧山的底細。朝廷雖然明文規定,名門世家子弟不可入朝為官,可是江湖門派與朝廷還是有著千絲萬縷的關係,而雲霧山與南楚朝廷的關係匪淺。

眾所周知,雲霧山曆來都是出高人名士的地方,而且個個樣貌不俗,所以蘇玉青與楚紫遙裝扮得如此醜陋,他當然不信。此刻,他怔怔地看著楚紫遙,嘴裡嘀咕著:“像,真像!”

“您說什麼真像?”風若雲離餘佘極近,嘀咕的話儘數入了她的耳,不禁%e8%84%b1口問出了聲。

“這裡不是說話的好地方,你們隨我來。”餘佘回過神來,鑽進了床榻之下,不知道按了什麼機關,牆角的一塊大石陡然立了起來,他大手一揮,道:“我帶你去個好地方!”

幾人不明就裡,卻也跟著他鑽進了那個黑漆漆的大坑。第一個進去的是楚紫遙,她手裡拿著一顆大大的夜明珠,將整個大坑照的那叫一個亮。這是人工開鑿的一處地道,前路一片漆黑。

四個人同處一個極其狹小的空間,很擠。楚紫遙眉頭皺得緊緊的,問道:“你說的好去處就是這裡?”

“當然不是!”餘佘自顧自地推開身後一塊方形大理石,道:“走出這條隧道才是。”

大理石之後居然是另一條遂道,抬眼望去,裡麵一片漆黑,不見一物。

蘇玉青嘀咕道:“裡麵黑漆漆的,好嚇人。”

楚紫遙不禁暗覺好笑,明知故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