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1頁(1 / 1)

華醫 李飄紅樓 4155 字 2個月前

的是公孫霖不是三哥,若是三哥的%e8%85%bf斷掉或者永遠臥病在床……”她想象著那個畫麵,雙手捧臉,心痛地道,“三哥,小嬌一定會時常來看你的!”

“放心,若是你三哥。三嫂是不會讓他%e8%85%bf斷掉或永久臥床的。”阿依早知道她進來了,皮笑肉不笑地看著她道。

程嬌一愣。嘻嘻笑說:“三嫂果然還是喜歡三哥的所以舍不得……”

“若是%e8%85%bf斷掉或者永久臥床伺候的人到頭來還是我,與其那樣。不如做寡婦更安詳。”

程嬌麵皮狠狠一抽,在她的似笑非笑裡感覺到一絲驚悚,三嫂好可怕!

“小嬌,我對你說過許多次吧,墨雲居有門有丫鬟,進門之前經過通報才是好姑娘。”阿依似笑非笑地看著她,柔聲說。

程嬌脊背發寒,渾身發毛,撓著頭訕笑道:

“我在邊關隨便慣了,又忘記了,三嫂對不住啊,我是來給三嫂送信的,我剛剛在大門,禦醫院的蘭副院長說要麵見三嫂。”她抓起一旁的水果一麵啃一麵說。

“蘭副院長?蘭陵秋?”

“就是全身黑蒙著臉的那個,他說他占卜出了凶兆想要與三嫂共同研究……三嫂,你還會占卜?好了不起!”

阿依皺了皺眉,吩咐綠芽道:“去讓他進來。”

綠芽應了一聲。

程嬌坐在軟榻上晃蕩著雙%e8%85%bf哢擦哢擦啃蘋果,阿依單手托腮,對於蘭陵秋的突然到來心下有種不好的預感,不久,一身烏鴉黑的蘭陵秋從外麵進來,也不問候一聲,直接自來熟地坐在阿依對麵的椅子上。綠芽的本意是讓他坐在堂屋裡,沒想到進了墨雲居他竟不顧阻攔自己進來,還這麼不客氣地坐下了,這男人究竟是不懂禮貌還是壓根就沒有禮貌呢?

阿依看了蘭陵秋一眼,吩咐綠芽上茶,而後淡聲問:“有事?”

蘭陵秋看了一眼把彆人屋子當自己屋子的程嬌,於是阿依亦望向程嬌,程嬌尷尬地張著嘴,本想厚臉皮留下,卻實在受不了這兩人的眼神,隻得拿著半拉蘋果尷尬告退。

室內隻剩下阿依和蘭陵秋兩個人,蘭陵秋從寬大的袍袖裡掏啊掏,掏了半天掏出一冊老舊的書籍扔過來,阿依接住,狐疑地望向扉頁,竟然是五個熟悉的大字——黃粱醫經上。

心跳微頓,蹙眉望向蘭陵秋,蘭陵秋用沙啞的嗓音平聲道:

“作為交換,上冊和中冊讓我看。”

阿依微蹙眉角直勾勾地看著他。

“我不拿走,隻是看看。”蘭陵秋亦直勾勾地看著她說。

阿依盯著他看了半晌,他絲毫沒有要退讓的意思,一副強買強賣的架勢,她在手中的醫書扉頁上掃了一眼,站起身去了又回,將下剩的兩冊扔給他。重新坐下來,問:

“你就是來做這個的?”

“我夜觀天象,算出你身邊的血光之災以及你和我會在今天進行人生中第一次密切合作的事。就提早來了。”他翻開書卷,一麵認真閱讀一麵平聲補充了句。“和你合作進行開腹術是我近來最想做的事。”

“開腹術……”阿依呆了一呆,一頭霧水,蹙眉看著他,“你到底在說什麼,我怎麼聽不明白?”

“那是本好書,看看吧,對你很有好處。”蘭陵秋將下巴往阿依手中的《黃粱醫經》上一揚,用不願意再被打擾的語氣說。埋頭閱讀起來。

阿依莫名其妙,頓了頓,還是低下頭慢慢翻開書頁,從頭看去,越看越愛看,竟把蘭陵秋先前古怪的話忘到腦後,不到兩個時辰一部厚書俱已看完,合起來放下,靜靜地陷入沉思。

蘭陵秋被這輕微的響動驚擾,眼裡掠過一抹不甘。他自詡一目十行過目不忘,現在卻連這一點微小的技能都敗給了她。

就在這時,綠芽忽然慌慌張張地奔進來。焦聲道:

“奶奶!”

阿依一看她的臉色心臟重重一沉,發出咯噔一聲巨響,綠芽警惕地掃了蘭陵秋一眼,湊到阿依耳畔低聲稟報道:

“奶奶,鐘燦正在外邊候著,燕王殿下在圍場出了事身受重傷,大量出血,馬車已經往回趕,三爺派鐘燦先回來通報奶奶。”

阿依的腦袋嗡地一聲。整個人都僵住了,停頓片刻。轉身匆匆走到門外,果然看見鐘燦立在門口臉色很難看。灰黃交織,眉宇間是激烈的不安與慌張。

“怎麼回事?”她走過去,蹙眉問。

“夫人,”鐘燦上前一步,聲音罕見地哆嗦,“先前燕王殿下推%e8%84%b1身子不適本想呆在帳子裡,可皇上說殿下總不動對身子不好,%e4%ba%b2自帶著燕王殿下和賢王殿下進了山,主子想跟,皇上卻沒讓,後來就聽說燕王殿下進山沒多久因為追蹤獵物和皇上、賢王殿下走散了,迷在山裡。

皇上急派人去找沒找著,主子和侯爺急了,分頭去找,結果主子在雁來山深處一個山崖的石台上找到燕王殿下,燕王殿下`身負重傷又從山崖上墜落摔在半山腰的石台上,吐了許多血。燕王殿下神智尚清,說自己中了埋伏。之後皇上急召禦醫,可侯爺和主子都堅持讓燕王殿下回來由夫人診治,皇上答應了,這會兒馬車正往府裡趕,主子派奴才回來通報夫人一聲,讓夫人有個準備。”

阿依全身的血像被抽乾了似的,渾身發軟,太陽%e7%a9%b4怦怦亂跳,心卻不會跳了,整個人變得冰涼起來,咬著嘴%e5%94%87努力鎮定,混亂地沉%e5%90%9f了片刻,低聲問:

“從多高的山崖摔下來?”

“……大概三四丈高。”

阿依抿了抿嘴%e5%94%87,掌心裡汗津津地捏了捏,無聲息地深吸了口氣,勉力定下心神,沉聲吩咐綠芽:“立刻準備開腹術的東西,所有的全準備上,一樣不許少,之後進去聽蘭陵秋吩咐,準備他要的。”又冷聲喚了句“來人!”

東西南北立刻現身。

“看好了蘭陵秋。”阿依匆匆撂下一句,一麵徑直往外走,一麵肅聲道,“碧洗,去把春蔥牽出來,快!冬兒去回太太一聲,儘量慢點回!”

碧洗和冬兒應了一聲,撒丫子往外跑。

鐘燦愣了愣,連忙跟上阿依,兩人一徑出了護國侯府,上馬向城外飛馳而去。

阿依一路縱馬,心裡卻在努力排開混亂。身負重傷怕是在打鬥的過程中造成過深的傷口刺破了內臟,再加上從三四丈高的山崖上重重摔落,必造成臟腑破裂導致內出血,偏墨研的體質是一點傷口便會流血不止,這樣的體質最怕的便是內出血,這樣的體質內出血是致命的,即使開刀……

她用力搖頭,不管能不能救墨研都必須要救,她現在已經無暇去思考刺殺的幕後主使是誰也沒有工夫去考慮日後的事情,一定要救活!一定要救活!這是她心裡唯一的信念,她開始在腦子裡不斷地預演關於傷勢的各種可能性,再一一尋找解決方法,一時間混亂的大腦除了治療方案就是治療方案,她一遍一遍地計劃又一遍遍地否定再一遍遍地重新計劃。

一直到快抵達城門時。前方冗長的隊伍浩浩蕩蕩而來,大量禦林軍簇擁著一輛華麗得仿佛一座小房子的馬車,急迫地驅趕街道上的百姓。墨虎、墨磊、景澄繃著臉麵色凝重地在隊伍裡,騎著高頭駿馬被護衛著匆匆趕路。_思_兔_網_文_檔_共_享_與_在_線_閱_讀_

“讓他們給我讓路。”一雙漆黑的杏眸裡漫上一層墨色。阿依沉聲吩咐鐘燦。

鐘燦會意,立刻上前回了一聲,墨虎等人心中一喜,充滿期望亮閃閃地望向不遠處的阿依,景澄忙命禦林軍讓路。

阿依也沒行禮,催促春蔥急忙奔到馬車前,還不等春蔥停穩便提著藥箱溜下馬奔上還沒停穩的馬車,一係列動作一氣嗬成。快得仿佛一隻影子。

墨虎也沒責怪,象征性地向景澄告了罪,景澄忙擺手沒有計較。

馬車裡點燃了所有的暖爐保持溫度,阿依才進入車廂溫暖如春便迎麵撲來,幸好還有人記得要維持溫暖,她忐忑不安的心微頓。

車廂被打開,車廂內的幾個人全抬起頭,人高馬大的小安直挺挺地跪坐在車廂裡無聲地流眼淚,鐵塔大的男人流起淚來又是古怪又是可憐。墨研裹著一件沾滿血跡的雀金裘仰臥在小安的%e8%85%bf上,因為車廂門突然被推開驚動了他又開始大量嘔血。鮮紅刺目的血液順著桃瓣般的嘴%e5%94%87洶湧而出,染紅了潔白無瑕的%e5%94%87角,錐心的妖冶。

墨礬和墨硯圍在墨研的左右兩側。一人拉著他的一隻手,墨礬一個平日裡任性又蠻橫的小少爺此時竟然哭得像淚人,不停地抽噎,墨硯則深垂著頭,鬒黑如瀑的長發披散下來遮住整張臉,雖然看不見他的臉阿依卻知道他必是哭了,果然,在開門聲驚動他時,他冷森森像要殺人似的望過來。一雙素來墨黑冷漠的眸子蓄著一閃即逝的惶恐震驚與悲傷,紅得像隻兔子。

阿依頓了一秒。竭力平下心神,沉穩地道:

“把他放下來。頭部放低,腳下墊高,輕點把衣服%e8%84%b1下來,止血散可服過了?”

一語恍若驚雷在靜謐中炸開,雖刺耳卻響亮,所有人在她到來時都燃起了希望,那一副四平八穩的語調那一張繃得緊緊的看不出任何波瀾的小臉仿佛讓處於驚惶中的人們找到了主心骨。

小安急忙把墨研的頭平放在車廂地麵上,一麵抹眼淚一麵甕聲甕氣地回答:

“已經用過止血散了,主子身上的傷也已經用了三奶奶的止血膠,傷口已經被封住,雖然還在滲血卻基本止住了,隻是主子一直在吐血……”他帶著哭腔說。

墨硯拿了軟墊,沉默地墊高墨研的雙腳,開始輕柔迅快地解去墨研的衣裳。

阿依已經跪坐在墨研身旁,墨研神智尚清,側過頭虛弱地望著她,一張美麗、因為過度柔弱恍若即將凋零的桃瓣般的臉龐越發讓人移不開雙眼,柔軟蒼白的嘴%e5%94%87上因為一絲殘餘的鮮血染上一抹令人莫名心動的妖冶,兩隻上挑的鳳眼微眯,纖長如蝶翅的睫毛輕顫,帶著一絲茫然懵懂地望著人,那樣的一雙眼極能激起人的保護欲與母性本能。

“小山鴞,你為什麼不哭啊,霆雅哥哥就快要死了!”他看了她半天,噘起鮮嫩的%e5%94%87,不太高興地說。

阿依看了他一眼:“我若是哭了你就真的沒救了。”她麻利地打開藥箱,從裡麵取出冰袋放在他的上腹部。

“好冰!”墨研驚呼一聲,卻因為這一聲驚呼又噴出一口鮮血,墨硯急忙給他擦。

“霆雅哥哥,我現在不能給你用麻醉散,所以你安靜一點,不要說話,老老實實地躺著,不然會影響我的治療。”阿依鄭重其事地說,從藥箱裡取出針囊,拿出微粗的金針,左手撚針,於心中深深地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