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華醫 李飄紅樓 4192 字 2個月前

知道他想要乾什麼,然而這是在外麵,在大庭廣眾之下,她哪裡肯,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越後半步,做出一副備戰狀態,警惕地質問:

“墨大人,你想做什麼?”

她受驚小耗子似隨時準備回擊的樣子讓他差一點笑噴出來,忽然起了逗弄之心,對著滿眼戒備的她一本正經地道:

“你知道嗎,在將士奔赴戰場之前如果能得到妻子主動獻%e5%90%bb就會蒙神庇佑,凱旋歸來,如果他得不到妻子的獻%e5%90%bb很有可能會在戰場上遭遇不幸,即使最後僥幸活著回來,也會缺一塊少一塊的,所以對於奔赴戰場的將士們來說,妻子臨彆之%e5%90%bb是最重要的,相當於保佑出征平安的護身符。”

阿依心裡咯噔一聲,這麼嚴重?

一張秀美的小臉變得呆板,她狐疑地問:“真的?我怎麼從沒聽說過?”

“那是你孤陋寡聞。”墨硯強忍住笑,望著她滑稽的表情,一本正經地說。

阿依雙手絞著帕子,瘦窄的瓜子臉一陣青一陣白,變換不停,大大的杏眸裡充滿了尷尬、糾結與不安,仿佛在掙紮攸關性命的大事一般慌張無措為難。她半低垂著頭,心裡有兩個小人兒正在打架,仿佛在構建著兩套完全對立的心理建設一般。

墨硯望著她幾乎快要扭成一團的表情,心裡更想笑,差點笑出聲來,忙又忍耐住。

☆、第四十四章 杜撰

“算了!”他騎在馬上,故作失望地輕歎口氣,抬頭望天,漫不經心地道,“反正你又不會在意我的死活,雖然你名義上是我的妻子,可你才不會關心我能不能回來,說不定我不回來你會更高興,沒人纏著你沒人煩著你,你更加逍遙自在。罷了,你不用露出那麼為難的表情,我又不會強迫你來%e4%ba%b2我,本來就是祝福之%e5%90%bb,是發自內心的,又不是強迫的,是死是活一切就看造化吧。”

阿依的嘴%e5%94%87動了動,想要說什麼,卻沒有發出聲音,一張小臉發白,心跳得很厲害,也扭得很厲害。

“我走了。”墨硯笑說,拉著韁繩催動雪獅前行。

雪獅才邁開蹄子,墨硯剛要離開,然而就在這時,阿依忽然奔上前一步,一把拉住墨硯的衣袖!

墨硯心跳微頓,表情有一瞬的訝然,卻沒有被人發現,他停下來,回過頭俯下`身,一張俊美的臉欺近她雖然拉住了他卻壓得低低顯得十分窘迫的秀顏,朱紅的%e5%94%87角含著魅惑人心的笑意,嗓音清悅地低聲問:

“怎麼,你該不會是想要主動%e4%ba%b2我吧?”

阿依依舊半垂著眼簾,滿臉窘迫,那極度為難的表情讓她看起來就像是快要急哭了一般,拉住他袖子的力道鬆了一些。墨硯隻是想逗她玩,沒想到她傻乎乎的竟然當真了,她的指尖似在微微地顫唞著。好像有點欺負過頭了,他並沒有想要看她如此為難的表情,在她的小腦袋上輕拍了一下,他笑道:

“不用勉強沒關係,我走了。你老老實實地呆在家裡,不許胡亂出門。”說罷,才要直起身。

他萬萬沒想到,在他即將直起身子的一刹,她拉住他袖子的小手竟然倏地一緊,緊接著猛然跳起來,雙手勾住他的脖子。嫣紅的嘴%e5%94%87便直直地衝撞在他的嘴%e5%94%87上。差一點將他的嘴%e5%94%87撞破!

然而那柔軟的觸?感,那僅僅隻有一瞬卻與往日的柔軟觸?感截然不同的醉人觸?感卻讓他心尖一麻,他從未有過地可笑地滑稽地震驚地愕然地瞪圓了眼睛!

“墨大人一定要好好地回來。”一瞬之後她便離了他。嘴%e5%94%87因為撞上去的力道太大有些痛,她低著腦袋,既覺得窘迫又覺得害羞又覺得她不應該這樣做,心如一團亂麻。仿佛揣了隻小兔子似的在不停地跳著。

等了半天卻不見回答,她呆了一呆。仰起頭望向他,卻訝然望見他紅暈滿麵的呆滯神態,很滑稽,但她卻笑不出來。加速的心跳在這一刻向前一個滑步跳,她驚詫地望著他,聲調凝澀。木然詢問:

“墨大人,你那是什麼表情?”

墨硯猛然回過神來。手指捂住嘴%e5%94%87,眸光閃爍沒有去看她,仿佛受到了什麼驚嚇似的。他訕訕地直起腰身,嘴%e5%94%87滾燙,雙頰滾燙,耳根滾燙,全身滾燙,一顆心亂跳作一團,因為血液流動得過於激烈,他連神智都變得恍惚起來,有那麼一瞬的錯覺他覺得自己竟差一點從馬背上摔下去。

從未有過的激烈感覺,從未有過的離奇混亂,他竟然落荒而逃。

“我走了。”他依舊沒有去看她,故作鎮定地撂下一句,緊接著揚鞭催馬,一人一騎絕塵而去。

阿依呆呆地望著那飛快消失在眼前的背影,愕然:他這是……什麼反應?

公孫柔則早在墨硯說故事騙%e5%90%bb時就已經哭著回去了,若是看到了最後,她一定會哭泣得更凶。

……

夜深人靜。

阿依迷迷糊糊總是睡不踏實,朦朧中隻覺得%e8%83%b8口處重重的似有一塊大石頭壓在那裡,讓她就快喘不過氣來了,她皺了皺眉,閉著眼睛不高興地咕噥道:

“墨大人,我說過多少次了,不要把胳膊壓在我身上!”

她下意識伸出手就要抓起他的胳膊扔一邊去,然而觸到的不是人的胳膊,而是一個濕濕黏黏疤疤癩癩還會吐%e8%88%8c頭的東西,她呆了一呆,睜開眼睛一看,被她抓在手裡的竟然是小赤的三角腦袋!

她抓著小赤的腦袋,一人一蛇目不轉睛地對視了好半天,阿依勉強將尖叫聲咽回肚子裡,輕輕地放下小赤的腦袋,而後披頭散發地坐起來,看著它,無語地道:

“小赤,你究竟是怎麼進來的?你怎麼可以趁墨大人不在跑進來睡在他的位置上?若是被他知道了,你一定會被他燉了做成蛇羹的!”

小赤眼睛一翻,懶洋洋地將長長的身子舒展開來,徹徹底底地占據了墨硯的位置,而後將三角腦袋示威似的枕在墨硯的枕頭上睜著眼睛睡下了。

阿依啞然無語,坐在床上望向窗外,隱隱能感覺到今晚的月色很明亮,這個時辰,也不知道墨大人到哪了。

她呆呆地坐了一會兒,複又躺下來蓋好被子,卻雙眸炯炯睡不著了。她仰臥了片刻,緊接著又側臥下來,直勾勾地出了一回神,良久,忽然伸出手指頭在墨硯的枕頭上戳了戳。

……

最近的帝都城似又有新的流言在如地下泉水一般悄無聲息地蔓延。

欣然茶樓。

“哎,聽說了嗎,關於大齊國寶藏的事。”一茶客吃著花生米,神秘兮兮地對同伴笑說。

“你說的可是百年前天下三分時燕虹國的那一份寶藏。”

“可不是,就是那個,我也是才聽說的,咱們大齊國原來竟還有寶藏,我說呢,那越夏國地處大漠,明明打不贏咱們大齊國,為什麼還要一個勁兒地往關內打,越夏國的前身不就是燕虹國嘛。”

“原來如此!”

“都是一群人雲亦雲之輩,什麼寶藏,又不是編出來的戲文,大齊國要是真有寶藏,這麼些年還能窮成這樣。若是真有寶藏,上邊那位直接就去挖寶藏了,還用列出什麼七大罪去查抄濟世伯府!”有人不相信地冷笑。

“朋友,這你就不知道了,寶藏雖有,但是百年前的寶藏自然是有藏寶圖的,可是都這麼多年了。藏寶圖這玩意兒哪裡是那麼好找的!我跟你們說。我知道的這可是內部消息,我朋友的%e4%ba%b2戚的%e4%ba%b2戚正住在秦淮兩岸,這件事在秦淮兩岸那邊都傳遍了。你們可聽說過秦淮那一代有一個名叫‘靜安會’的組織?”先前的人神秘兮兮地笑問。

“自然聽說過。靜安會在大齊國雖然沒有百仁堂名字響,但也是響當當的救苦救難的組織,儘管沒有許多年前百仁還輝煌時期的功德大,但也了不起。隻可惜現在靜安會投靠了青蓮教,青蓮教那群猴崽子奸殺擄掠無惡不作。追隨他們的人還真是瞎了眼了!”

“嗨,秦淮兩岸受災那麼嚴重,大家夥也都不過是混口飯吃。我要說的不是這個,我要說的是青蓮教。你們可知道青蓮教為什麼會突然這麼有膽氣敢募集起義軍揭竿起義,那青蓮教雖然以前就在大齊國東戳一下西碰一下的,卻從來不曾如此大規模地向朝廷示威。可是這一次卻仿佛下定決心了似的,你們可知為什麼?”①思①兔①文①檔①共①享①與①線①上①閱①讀①

“為什麼?”幾個人好奇地追問。

“因為靜安會投靠了青蓮教。靜安會手握一半寶圖,青蓮教急於尋找另外一半寶圖,要將那份寶藏據為己有,而那另外一份寶圖就在……”他先指了指此地,又指了指天。

眾人呆了一呆,緊接著恍然大悟:“難怪!”

“你們可知道那青蓮教的來頭?”

“什麼來頭?”一個人連忙問。

“據說青蓮教和靜安會一樣來自夏竹山莊,夏竹山莊的主人姓夏,你們也都念過史書,可還記得百年前三國鼎立之時‘夏’這個姓氏?”

聽得正入神的幾個人愣了愣,其中一個人啪地一拍桌子,把整個茶樓都驚動了,他連忙收回手,訕訕地抱拳向周圍行了一圈禮賠罪,這才小聲對同伴道:

“百年前三國鼎立時,‘夏’這個姓氏不正是夏嵐國的國姓嗎!”

“原來如此!”恍然大悟的聲音異口同聲地響起。

不起眼的角落裡,一個頭戴鬥笠的漢子聽到這裡,從座位上站起來,悄無聲息地離開了。

阿勳回到護國侯府時阿依依舊在院子裡配藥。

“姑娘,流言已經在各地傳開了,要不了多久定會傳遍整個大齊國。”阿勳輕聲稟告道。

阿依沉默了一會兒,淡聲吩咐:

“留意一下我周圍的動靜,一旦那些人的眼光從我身上移開,我們就啟程前往沙化省。”

阿勳順從地應了一句“是”。

許多事情阿依其實隻是聯係前因後果杜撰的,然而她卻沒想到有些事情竟然是真的。

夏蓮冷眼看著牛鼻子老道一掌打碎了桌子,氣得胡子都翹起來了,她想笑,卻不敢笑。

“究竟是誰竟然知道我們青蓮教是夏嵐國的後裔,還說寶圖在青蓮教手裡,真是荒唐!真是豈有此理!這些流言是誰傳出去的!”

也不怪秦牧被氣得跳腳,夏蓮心裡冷笑一聲,秦牧為了重建夏嵐國,好不容易才創立了青蓮教,打著“匡扶正義,替天行道”的旗號,這會兒卻被人知道青蓮教原來並不是想要救苦救難,反而要將其作為誘餌引誘更多的人替他們為了重建夏嵐國賣命。

雖然百年前三國鼎立,然現在所有的子民均是大齊國子民,若是被知道青蓮教是為了複國,隻怕會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