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華醫 李飄紅樓 4052 字 2個月前

認罪態度良好的小兔子。

秦泊南看著她的樣子,也不好再苛責,頓了頓,無奈地輕歎了口氣,剛剛心臟差點沒被她嚇停過去,真是個不省心的丫頭!

“先生,你怎麼突然過來了?”阿依好奇地問。

“你成天在家擺弄煆藥爐,我是特地來提醒你不要把煆藥爐弄炸了的……”

阿依啞然,兩人一時沉默無語,頓了頓,阿依撓了撓額角說:

“這下子我沒法去參加逸少爺的婚禮了。”

“不去就不去吧,反正也不是在這府裡舉行婚禮,再說那天女方家必會來很多女客,你也不喜歡應付,正好趁這個機會呆在家裡,若是想見,等他們成%e4%ba%b2後回來時再見吧。”

阿依點了點頭,其實她並不想去的,隻是覺得不去有點對不住逸少爺,一想起逸少爺又想起那一晚嶽夫人的事,阿依心思微沉。

“有眉目了嗎?”秦泊南問。

“什麼?”阿依回過神來,微怔,反問。

“逍遙散,墨大人讓你幫他煉製逍遙散了吧。”秦泊南輕描淡寫地說。

“咦?先生為什麼會知道?”阿依訝然地問。

“墨大人也委托了我,那逍遙散我也給了芳憐一份。”

“噯?我還以為墨大人隻找了我,原來他誰都找了……”阿依聞言扁扁嘴,心裡那一點莫名的優越感突然煙消雲散,小小地有些不爽快。

秦泊南望著她這樣的表情,眸光微黯,頓了頓,又恢複了溫煦如陽光的笑容:

“怎麼樣,有眉目了?”

阿依沮喪地搖了搖頭:“除了知道是經過煉製的散劑且工序複雜外,沒有其他發現。”

秦泊南沉默下來,不多時,葉媽媽突然過來,站在門口低聲通報道:

“二爺,三爺已經來了,正在書房外等著二爺。”

二爺?

阿依的心裡咯噔一聲,並冰涼起來,猛然想到了秦泊南被削爵的事情,府裡已經開始改變稱呼了麼?

“知道了。”秦泊南淡淡地應了聲。

阿依的心沉凝下來,然而馬上又掩藏起這些負麵的心思,削爵的事情已經定下來了,人還是要往前看的,眷戀過去深深地覺得不甘心隻會讓自己的心裡不好受,也會讓彆人的心情變得糟糕起來。

頓了頓,她問已經站起身準備離開的秦泊南:

“三老爺已經好久沒有回府了,怎麼今天這時候突然回來了?”

“哦,是我叫他回來的。”秦泊南含笑回答。

“噯?”阿依愣住了。

“他們家的哥兒和姐兒也要成%e4%ba%b2的成%e4%ba%b2,出嫁的出嫁,老三現在好歹也續了官職,總是寄住在這府裡也不是那麼回事,兄弟一場,我給他們家在城南置辦了一間宅子,也好給珠兒儘快娶%e4%ba%b2。”

明著是置辦宅子,可是這個時候,又這麼突然,讓阿依忽然有了一種這是要將三老爺掃地出門的感覺,仔細去觀察秦泊南的表情,一如既往的和煦,仿佛真的是因為兄友弟恭。

秦泊南囑咐了阿依一句不許再玩藥爐便離開了。

阿依的藥爐炸掉了,在沒有新的之前自然是玩不了了,歪在床上,摸著額頭上的繃帶,凝眉思索著三老爺的事情,仔細去揣摩先生突然一言不發地想要趕三老爺出去自立門戶的原因,然而猜測了許久也沒想出個所以然來。

不知不覺到了黃昏時分,阿依趴在引枕上因為自己不好意思綁著繃帶出門,隻得請綠芽幫忙去端晚飯來,綠芽自然樂顛顛地去了,隻有阿依不能出門了她才有事乾。

捂著嘴巴懶洋洋地打了個哈欠,小赤盤在她的靠枕上也跟著很大地張了張嘴,因為嘴巴長得太大,把阿依嚇得哈欠隻打了一半就收回去了,就在這時,珠簾嘩啦啦地響起來,阿依以為是綠芽來了,也沒有回頭,卻聽那人用恍若千年陳釀般的嗓音微訝地說:

“喲,傷得這麼嚴重嗎?!”

熟悉的聲音,阿依猛然回過頭去,卻見身上尚穿著紫色公服的墨硯正站在搖晃的珠簾前看著她。

“墨大人?!”阿依驚詫地低呼一聲,刺溜從床上爬起來,吃驚地問,“墨大人怎麼過來了?”

“秦泊南打發人來告訴我說你受傷了。”墨硯淡淡回答,顯然不想承秦泊南的情心裡覺得不爽快,走過來坐在床沿上,“我瞧瞧有多嚴重。”說著就去解她頭上的繃帶。

小赤早在墨硯來時就有些不喜歡地瞪了他一眼,吐著信子爬到房梁上去了。

“不嚴重,隻是一個小口子。”阿依不想讓墨硯解開,不停地躲閃。

然而墨硯卻不肯,以強硬的姿態三下五除二地解去阿依額頭上的繃帶,看到的卻是一指節長的小口子:

“什麼啊,我還以為有多嚴重,綁了這麼多繃帶,原來隻是一個小口子!”

“因為上了藥膏所以必須要綁繃帶。”阿依從他手裡奪回繃帶,耷拉著眼皮說,心裡想的卻是,讓你大老遠跑來這一趟我才受了這麼點傷真是對不起了!

“我給你綁!”墨硯自告奮勇拿過繃帶給她綁在額頭上。

然後經過一番努力之後,卻弄得亂七八糟,纏成了一團!

阿依嘴角抽抽地奪回繃帶,走到桌前坐下,對著梳妝鏡自己把繃帶綁好了。

就在這時,綠芽捧著食盒進來,看見墨硯愣了愣。

於是墨大人自然是要留下來吃晚飯了。

☆、第四百十七章 又會錯意了

阿依每日晚飯的份例菜是做工精細的四菜一湯,因為不時常在家吃,所以總會提前通知廚房晚上要不要帶上她的份,現在因為受傷了,總算能安安穩穩地在家裡吃晚飯了,四份菜卻還要分給墨大人兩份,墨大人還在那裡挑三揀四,一邊吃一邊抱怨道:

“是這府裡的廚子手藝越來越差,還是你被小瞧了,這樣的晚膳你也吃得下,墨府裡隨便一個廚娘都比這做得好!還有這屋子,堂堂本大人的未婚妻竟然住在這種房間裡,真是不像話!”

阿依慢條斯理地吃著飯,仿佛沒有聽見他的抱怨,兀自陷入沉思。

墨硯見狀,用筷子敲敲碗沿,黑著臉問:

“你到底有沒有聽到我說話?!”

阿依微怔,回過神來疑惑地問:“墨大人你說什麼?”

墨硯看著她一臉茫然的表情,知道她剛剛沒有在聽,哼了一聲,不悅地道:

“沒什麼!”

“哦。”阿依應了一聲,繼續低下頭,沉思。

墨硯瞅了她一眼:“從剛才起你一直呆呆的到底在想什麼?”

阿依回過神,慢條斯理地吞下飯粒,悠悠地說:

“我先前煆藥時隻是放了一把硝石,藥爐竟突然炸開了,當時的場麵雖然有點可怕,不過又很神奇!”

“藥爐炸開有什麼奇怪,宮裡丹陽殿的道士在煉丹時藥爐經常炸開。”

“噯?宮裡還有道士嗎?”

“當今皇上最喜歡的就是把許多會煉丹的道士聚集起來。讓他們給他煉製長生不老的丹藥。”墨硯耷拉著眼皮不屑地說。■思■兔■網■

“長生不老嗎?”阿依秀眉一挑,世上真的會有能讓人長生不老的玩意兒嗎,她覺得不太可能。卻不禁想起先生以前對她說的關於百仁堂秘藥的事情,雖然之後墨大人說先生那是在騙她,不過秦家的秘藥真的有嗎?

秦家的老祖宗原來是一位行於亂世兼愛天下的名醫,而之後創建百仁堂的那位先祖則是突然不做官了跑去當大夫的,秦家從醫那些醫術究竟是從老祖宗那裡一代代傳承下來的,還是那位開百仁堂的先祖拜師學藝自立門派的呢?

她又一次陷入凝思。

就在這時,綠芽突然挑起簾子從外麵匆匆進來。悄悄看了墨硯一眼,輕聲對阿依說:

“姑娘。宮裡派人來府裡換匾了!”

阿依微怔,旋即反應過來她說的是秦泊南被削爵的事情,居然是宮裡直接派人來更換匾額的,皇上還真是給了濟世伯府天大的麵子!

端著飯碗靜默了良久。她狐疑地問:

“來換匾先生還出去迎接了嗎?”

“是,伯爺、太太和大姑娘全出去了,是皇上下的聖旨,正式削了伯爺的伯爵位,改降為子爵了。”綠芽急忙回答。

“原來今天才下旨啊。”阿依有些意外,她之前還以為皇上已經下旨了,頓了頓,有些不屑地扁扁嘴,“換了匾就換了匾。有什麼了不起的,不過就是個虛名兒,不給也不稀罕!”說罷向綠芽擺擺手。綠芽退了出去。

“你還真看得開!”一直注視著她表情變化的墨硯聞言,嗬地笑了。

阿依秀眉一挑:“人生在世好好活著才是最重要的,就算先生不再是濟世伯,他照樣是一個能治病、能被他接治過的病人都喜歡的大夫,用不著那個虛名兒照樣懸壺濟世,用不著那個虛名兒照樣有銀子過日子。又沒什麼差彆,多一個名兒更好。少一個名兒也沒少什麼,隻要先生好好的,能做自己想做的事,是什麼又有什麼關係!”

“聽你這麼說,我倒是有點理解皇上現在越看秦泊南越不順眼的原因了。”墨硯摩挲著下巴,陰陽怪氣地說。

“那一定是因為人家有錢又有人品,所以心生嫉妒了,嫉妒是最無聊的,像我早就已經不嫉妒先生比我更受病人的歡迎了。”阿依垂著睫毛扁扁嘴巴說。

“你還嫉妒過秦泊南?”墨硯微怔。

“同樣是大夫,我也是很努力的,雖然我是先生教出來的,身為同行,偶爾攀比一下也是正常的。”阿依一本正經地回答,頓了頓,看了墨硯一眼,“今天才下旨的事墨大人竟然之前就知道了,墨大人的消息好靈通!”

“我不是說過這帝都裡沒有事情是我不知道的麼。”墨硯的眼裡掠過一抹得意。

“真的?”阿依懷疑地問。

“當然是真的。”

“那、墨大人,那天那個嶽夫人的真實身份究竟是誰,還有姓秦的那兩個……”阿依捧著飯碗直勾勾地盯著他,若有所指地問。

“……”墨硯自認為十分自然地偏過頭去,漫不經心地回答,“還沒查到……”

阿依直勾勾地盯著他,一雙眸子像小刀似的嗖嗖嗖地刺著他的脊背。

“墨大人,你上次明明說過你會告訴我的,你在騙我?”

“我騙你做什麼?其實……那天一直等到第二天晚上,那艘船也沒有上岸。”

“啊?難不成那艘船沉到湖裡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