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華醫 李飄紅樓 4059 字 2個月前

義死了,奴才覺得意外或是突然病發的可能性很高,但也不排除是凶手繞過我們的人入室謀殺。”

墨硯沉凝片刻,肅聲吩咐道:

“命人備車,再派幾個人封了孫家莊不許進出,就說我在飛鶴山莊突然聽說孫家莊死了人,這樁案子刑部接下了。”

鐘燦應下,轉身去辦。

墨硯又坐著思索了片刻,這才站起身下了涼亭,阿依剛好回來,看見他迎麵走來心跳微頓,有一瞬的僵硬,緊接著迷惑地問:

“墨大人,你要去哪裡?”

墨硯看了她一眼,淡聲吩咐:“拿上藥箱,跟我走!”

“咦?去哪裡?”阿依莫名其妙地問。

“彆多問,跟我走!”墨硯頭也不回地說著,已經走遠了。

阿依愣了愣,急忙讓綠芽跑上涼亭拿了藥箱,接過來背起,一路小跑跟著墨硯,綠芽急忙跟上她。

“三叔三嬸去哪裡?”墨爾好奇地問。

“有公乾。”林康淡淡回答。

墨爾滿眼疑惑。

公孫柔正站在一棵柳樹旁與幾個女伴談笑風生,見墨硯大步走來才笑著迎上去,墨硯已經繞開她,看都沒看她一眼,徑直走了,緊接著阿依一陣風似的與她擦身而過,公孫柔的笑容僵硬下來,周圍響起了輕蔑的竊笑聲,她的臉一陣青一陣紅一陣白,不停地變換著顏色,鋒利的牙齒已經將蒼白的嘴%e5%94%87咬出深深的血印來。

……

阿依跟隨墨硯出了花園,上了一輛馬車,眨眼間便駛出飛鶴山莊,在漆黑一片的鄉間道路上向西邊行去。

墨硯坐在車廂裡,一直不說話似正在沉思。阿依看了他兩眼也不好打擾他,偷偷地掀起車簾向外看,滿腹狐疑。墨大人讓她帶上藥箱,大概是有急診吧,隻是讓墨大人這麼匆匆忙忙的,對方到底是誰呢?

馬車大概行駛了半刻鐘,終於停在一座闊氣的貴族莊園前,三間朱紅大門外有幾個便衣衙差正在守門,模樣凶神惡煞的。隔著外牆,能隱隱聽到莊子裡傳來嘈雜的哭泣聲,好像是許多女人的聲音。

阿依跟著墨硯跳下馬車,墨硯下車後也沒等她,徑直向莊子裡走去,阿依急忙跟上他。

守門的幾個衙差看見墨硯,急忙迎上來恭聲施禮:

“參見侍郎大人。”

墨硯不理,徑直繞開他們,向裡麵步去,才進了大門,一個皂衣人迎上來麻利地在前麵帶路。

阿依幾乎一路小跑地跟著他們七拐八折,在闊綽的庭院裡轉來轉去,最終來到一座富麗堂皇的二層珠樓,雕梁畫棟的房屋異常精美。珠樓門前的空地上,*個衣著暴露的女人正蹲在那裡圍成一團被一個皂衣人押著,哭得稀裡嘩啦,濃豔的妝變得一塌糊塗。

管家模樣的中年男人哭喪著臉迎上前,拱手施禮,剛要請求墨硯允許他給帝都的主人去個信兒,還沒說完,墨硯已經繞開他進入燈火通明的室內。中年管家還想跟著再請求,剛邁開步子卻被先前領路的皂衣人一把推一邊去。

那管家越發恐懼,一張臉皺得都快哭出來了。

阿依的嘴角狠狠一抽,總覺得這幫刑部的人更像是強盜,包括墨大人。

才進入室內,一股濃香甜膩的味道迎麵撲來,其中夾雜著一股不易被察覺的腥味,讓阿依皺了皺眉,心中泛起了惡心感。香味她很熟悉,在秀春樓裡到處都可以聞到,焚燒這種香可以使男女的身心完全放鬆下來,繼而會在酒的作用下更快地產生情動的感覺。至於那股子腥味,是體液的味道。

阿依摸了摸鼻子,跟著墨硯順著一道紅木樓梯來到二樓。

二樓用一層樓作為一間臥室,寬敞闊氣,裝潢富麗,紙醉金迷,臥室的正中間,一張鋪著天蠶絲金錢蟒紋大紅錦被足可以橫臥十來個人的柔軟大床上,一個年輕公子披頭散發地躺在上麵,身上蓋了一條薄薄的蠶絲被,肩膀露著,被子底下似乎赤身*。

床上地上散落了許多衣物,淩亂地堆積著,除了男子的衣褲,多半是女子的褻褲肚兜之類的貼身衣物,大概是屋子外頭那些女人的,因為匆匆忙忙隻顧著害怕了,連貼身衣物都沒來得及穿。

一股死人的味道從華麗的大床上散發出來,阿依心臟一沉,對跟上來的綠芽低聲道:

“下去等我。”

綠芽猶豫了一下,見她神色凝重,點點頭,下樓去了。

墨硯有些意外地看了阿依一眼,離得這麼遠她竟然就能感覺到人已經死了,是聞出來的?

嘴角狠狠地抽了抽,她上輩子是狗吧?

☆、第四百零一章 驗屍

阿依跟著墨硯走到大床前,隻見橫臥在床上的年輕男子大概二十七八歲,皮膚蒼白發青,雙眼緊閉,嘴%e5%94%87呈現深紫色,仔細看去,臉上還殘留著生前因為感到痛苦而微微扭曲的表情。

她站在床前望了一會兒,放下肩膀上背著的藥箱,淡聲說:

“是因為某些原因使心臟突然停止跳動,導致驟然死亡。”

“看上去的確是。”墨硯負著雙手低聲說,作為刑部侍郎常年與屍體打交道,對於驗屍他也有些經驗,“隻是這心臟驟停導致猝死究竟是因為身體本身的疾病,還是因為某些外在原因刺激了他導致突然死亡,你可看得出來?”

阿依盯著床上的男子,頓了頓,打開藥箱,從裡麵取出一雙薄如蟬翼的手套戴上,就要伸手去掀開被子。墨硯一把攔住她的手,臉色不太好看地問:

“你就不能這麼看著判斷?”

“我又不是火眼金睛!”阿依的嘴角狠狠一抽,覺得他這是故意為難她。

墨硯捏著她的手腕,看了她一會兒,這個時辰根本無法派人回城去請仵作來,再說仵作也未必有她這個經常與活人屍體打交道的人經驗豐富,頓了一頓,他不甘不願地鬆了手。

阿依無語地抽回自己的手,沒有猶豫地去掀開蓋在屍體身上的薄被,一具光%e8%a3%b8的男性軀體赫然映入眼簾,緊接著眼前一暗。一雙大手從後麵猛然捂住她的眼睛!

阿依被嚇了一跳,緊接著滿頭黑線,磨著牙問:

“墨大人。到底還驗不驗了?”

“……”墨硯沉默了片刻,又一次不甘不願地收回手。

阿依眨巴了兩下眼睛才重新將目光聚焦在床上的男屍上,俯下`身去,一股非常濃的酒味迎麵撲來,這麼大的味道想必生前飲了不少烈酒。

她皺了皺眉,又從藥箱裡取出一條麵巾蒙住口鼻,這才繼續檢視下去。

這個男人十分瘦。幾乎瘦成了皮包骨頭,肋下的骨頭清晰可見。在粗糙發乾的皮膚下已經凸出來了,若不是他居住在這樣的房屋裡,若是他就這樣赤身*地死在大街上,以這樣骨瘦如柴的身材。她一定會以為這人是從哪裡來的餓得快要死掉的災民。

“這人是誰?”她蹙著眉問。⊙思⊙兔⊙在⊙線⊙閱⊙讀⊙

“樊郡王的小舅子,鴻臚寺主簿孫義。”

“他瘦得太不正常了,又不缺衣少食的,瘦成這樣有點奇怪。既然是鴻臚寺的主簿,也算是墨大人的同僚了,墨大人可曾聽說他生前患了什麼很嚴重的病症?”

“沒有。能瘦成這樣,若是因為疾病的話,一定是很嚴重的疾病,可是之前他一直都很正常。雖然比平時消瘦萎靡了一些,但每天該出門時出門,該去衙門時去衙門。該逛窯子逛窯子,若是當真患了大病,早就告病臥床了。”

阿依點了點頭,手不停地來回摩挲著孫義的上半身,仔細觀察已經開始出現的斑痕。墨硯一直眸光如刺地盯著她在那裡上下其手,本以為她會很快放手。沒想到她摸起來竟然沒個停歇,終於忍不住了。黑著臉瞪著她,咬了牙一字一頓地叱問:

“你摸夠了沒有?”

阿依的眉角狠狠一抽,揚起頭看著他,一字一頓地反問:

“墨大人,你以為我在這裡摸來摸去的是因為覺得好玩嗎?”

自然不可能!

墨硯表情僵硬地彆過頭去,眼不見心不煩。

阿依拉起孫義的手,仔細去看他的指甲,每一片每一片地觀察,卻在右手食指的指甲縫裡發現了幾粒棕紅色泛著晶亮的粉末,微怔,放在鼻子底下聞了聞,又用細針慢慢地挑出來放在帕子上,再次聞了聞,心思微定。

她忽然從隨身的小挎包裡掏出棉團,用竹鑷子夾住,靈巧地撬開孫義牙關緊咬的嘴巴,將棉球伸進去,在他的口腔中刮了一圈,拿出來看,什麼都沒有,頓了頓,又一次將棉球伸進去,這一次更深更全麵地刮了一圈,甚至直入咽喉,再次拿出來時,果然在棉球上發現了一些細小的棕紅色粉末。

她眸光微閃,頓了頓,猛然想到了什麼,重新抓起孫義的手掌,掌生紅圈,掌布紅筋,心跳滑了一拍,她連忙移步走到孫義的下半身前,在墨硯的瞠目結%e8%88%8c裡一把抓起孫義的生殖器官!

墨硯的臉刷地黑了,咬著牙火冒三丈地怒聲喝道:

“你這丫頭……”

“是馬上風。”阿依抓著孫義的生殖器官仔細觀察了片刻,淡聲道。

器官微微內縮,上麵還沾著許多凝結的汙濁物,並且頂端還沾染有血跡,這些血跡並非來自於與之交合的女體,而是來自於本人的器官,無論是從顏色還是生殖器官呈現的狀態來看,都有在交合的最後戛然而止的跡象。

“先是大量飲酒,這個人本身還年輕,飲酒過量未必就會死亡,可他之後連續與多個女子行房,房事過度。我剛剛在樓下看,女子的數量大概有*個,這個人雖然年輕,但以他這樣瘦弱的身體狀況,一夜禦十女就算是拚了命也不可能,他曾經服用過逍遙散,我聽說逍遙散有催情的功效。”

阿依舉起手裡的棉團,對皺起眉的墨硯繼續說:

“我沒配過催情藥,百仁堂不售賣這種藥,先生也沒教過我,我雖然曾經在幾本醫書上看過相關記載,也曾經問過先生,可先生說那些都是胡扯,之後再找那些書突然就找不到了。”

找不到才好,秦泊南總算做了一件正確的好事,墨硯黑著臉想。

“我雖然不會配這一類藥,但藥理我是知道的,通過加速心臟跳動製造大量血液,並全部集中到這個部位,因為藥效快且時間持久,這個過程對於心臟造成的負擔很大。

他之前本就大量飲酒,又服用了對心臟損傷很多的藥物,再加上行房本身就是很激烈的行為,他又這樣骨瘦如柴,這樣的身體根本就支撐不住他過度的消耗,所以最激烈的時候因為心臟再也受不了沉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