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華醫 李飄紅樓 4156 字 2個月前

哥的競爭十分激烈,但是在年紀和閱曆上二哥卻輸給大堂哥一頭,若大堂哥當年沒有去世,說不定祖父就會把百仁堂交到大堂哥手裡。

於是在大堂嫂去世後,她在遺物裡給秦逸留下一封密信,她在信上告訴秦逸,秦逸的父%e4%ba%b2是被二哥害死的。二哥的目的是為了得到百仁堂。所以你明白吧,表麵上父慈子孝。其實秦逸心裡恨著二哥呢。

秦逸那小子不僅是個有心計兒還是個有城府的,他一直在隱瞞自己心中的仇恨,隻等著在奪回百仁堂時來一個複仇。他以為這樣做是在為父%e4%ba%b2報仇,所以他才會那麼急功近利地想要走武官這條路。一方麵想積攢自己的勢力贏得皇上賞識還靠上了公孫府,一方麵他又不想放開富得流油的百仁堂,他的目的是要把這濟世伯府和百仁堂一同握在手裡。”

阿依聽著他口沫橫飛地講述,呆了半天,忽然蹙起眉尖狐疑地問:

“三老爺,既然是長房的大少奶奶留給逸少爺的密信,你又為什麼會知道那封信的存在?”

“這府裡沒有我不知道的事。”秦北的%e5%94%87角勾起一抹高深莫測的笑容,略帶一絲自得地回答。

“就算如此,就算三老爺你是從某些不知來源的渠道那裡打聽出來的。可是你既然知道有那封密信,為什麼不去告訴先生,或者是去向逸少爺將誤會解釋清楚?”阿依沒有再繼續剖析彆的。隻是用一雙懷疑的眼神看著他,大大的杏眸微眯。

秦北聞言,卻沒有任何心虛,隻是半垂下頭,落寞地笑笑:

“一個是長房,一個是二房嫡出。而我隻是一個庶出,這些事怎麼可能會輪得到我來插嘴?”

“……”阿依沉默地看了他好一會兒。歪了歪頭,狐疑地問,“三老爺,就算你說的是真的,這樣隱秘的事你為什麼要告訴我,我隻是一個丫頭,就算你告訴了我,我也隻能是當故事聽一聽就完了,什麼都不能做。”

“你自然可以做,你對二哥那麼忠心,二哥因為覺得對大堂哥有愧,教養秦逸長大花費了許多心血,秦逸對於二哥亦十分敬重,隻是誤會擺在那裡,若是因為此事而讓兩個人生出了嫌隙,這是誰都不願意看到的,可是現在能夠化解二哥和秦逸他們之間的矛盾與誤會的恐怕也隻有你了,二哥對你極信任,秦逸對於你也十分有好感。”

“……謝三老爺抬舉。”阿依呆了半天才憋出這麼一句,緊接著抬頭看了看太陽已經西沉,天上晚霞如美人的臉緋紅嫵媚,於是她對著秦北屈了屈膝,“三老爺,對不住,現在已經快到晚膳的時辰了,我得去廚房催菜,順便把晚膳給先生端到書房裡去,我先告退了。”說罷才直起膝蓋,規矩恭順地退走。

“哎,你……”秦北完全沒想到她明明對秦泊南那樣忠誠,卻在他說出了秦泊南現在所麵臨的危機時竟然不為所動,反而淡定地要離開。她不是應該激動地向他詢問恩怨的破解之法,然後再一腔熱血地去執行嗎,她這樣的反應讓他已經不僅僅是出乎意料,簡直是大驚失色,愣了半天才揚高聲調叫住她。

阿依回過頭來,狐疑地望著他。

“秦逸和二哥之間的矛盾隻有你能化解,我想請你幫這個忙,趁他們父子之間的關係隻是出了裂縫卻還沒有惡化下去。”秦北嚴肅地站立著,鎖住她的眼,認真地說。

阿依想了想,又皺了皺眉,十分為難地回答:

“三老爺你身為先生的%e4%ba%b2兄弟,又是逸少爺的堂叔叔,這些事三老爺你都解決不了,我隻是一個丫頭,三老爺你不要抬舉我了。”緊接著再一次恭敬地屈了屈膝,無聲地退走。

秦北完全沒有想到自己費儘了心機,卻換來這樣的結果,臉色極難看,拳頭在袖子底下攥得緊緊的,他狠狠地咬了咬牙,真沒想到那竟是一個油鹽不進的難纏丫頭,他還以為很好騙!

……

阿依自然不會蠢到去相信一個跟她不熟的男人,自幼跟著%e8%88%8c燦如花,能把死人說活的人牙子,這點警覺心她還是有的。跟四姨娘有那種關係的秦北,想必真正打著某種主意的那個人應該是他才對吧。

當然了,秦北是彆有用心這一點毋庸置疑,不然誰家高貴的主子會對一個丫頭說那麼些廢話,不過他說的事情究竟是真是假還有待確認,並不排除他的話是真實的可能性,雖然他說那番話很明顯是在打著什麼主意,而那個主意裡很明顯的一環是她。

被有心的人盯上的滋味實在是讓人的心裡很不爽快。

提著食盒繃著小臉回到蘭院,進了堂屋,麻利地將飯菜碗箸全部擺好,她進入裡間,秦泊南仍舊坐在青玉桌案後麵靜靜地望著窗外出神,阿依覺得自從邕城回來,他發怔的次數與日俱增,好像滿腹沉甸甸的心事似的。

她眸光微斂,沉默了片刻,輕輕地開口喚道:

“先生,該用晚膳了。”

她連喚了兩聲秦泊南才從呆滯中猛然醒過神來,而且很顯然他被嚇了一跳,先生從來沒有這樣心不在焉過,阿依眉頭皺得更深。秦泊南淺淺一笑,淡聲說:

“我待會兒再吃。”

“……唔。”阿依也不知道該說什麼,輕輕地應了一聲,秦泊南又繼續望向窗外,陷入了仿佛與周圍的世界隔絕開來的深思。

阿依在地中央站了一會兒,見他也不理她,想了一想,隻得退出去,用紗網將堂屋裡的飯菜罩好,這才出了堂屋,卻在穿堂外遇見了絳雪閣的小丫頭水兒來請她去絳雪閣用膳。

阿依猶豫了下,覺得先生這會兒也許想一個人呆著,就去了絳雪閣找秦無憂蹭飯。

絳雪閣那邊已經開飯了,秦無憂獨自坐在堂屋裡,正在含笑製作一個扇墜,很顯然這扇墜不是為她自己做的,看見阿依進來馬上就收起來了。

“太太的身子好些了嗎?”阿依坐在她對麵詢問。

“好些了,服了送來的藥,雖然還有些頭暈,剛剛我勸她喝了些粥,這會兒已經睡下了。”

阿依這才放心,點了點頭。

“你怎麼看起來懨懨的,哪裡不舒服嗎?”秦無憂狐疑地上下打量她,有些擔憂地問。

阿依搖搖頭,頓了頓,忽然問:

“大姑娘,你覺得三老爺這個人怎麼樣?”

“三叔?”秦無憂見問,皺了皺眉,模棱兩可地回答,“人挺和氣的……”

“說人和氣大姑娘為什麼要皺眉?”

“……父%e4%ba%b2他們那一輩分家早,我對於早早就分出去的三叔也不太熟悉,每次見麵三叔對我還不錯,隻是我也忘了是什麼時候了,那一年我還小,那一年除夕三叔回來過年,晚上時我無意間聽見大哥向三叔追問他的生父母過世的事,三叔雖然好好地回答了,可我後來每每想起這件事總是有種三叔好像在責怪父%e4%ba%b2害死了大堂伯的感覺,大堂伯因為照料生病的父%e4%ba%b2被傳染而死在他的嘴裡好像變成了完全是父%e4%ba%b2不好,雖然他並沒有直白地那麼說,但從那以後我對三叔就不太喜歡。生病這種事誰能預料到,雖說大堂伯病逝與父%e4%ba%b2%e8%84%b1不了乾係,可父%e4%ba%b2也不想的,這麼多年來父%e4%ba%b2雖然不說,但他對於大堂伯夫妻和大哥一直都是很自責的。”

阿依沒想到秦逸還去追問過秦北,秦北還真的回答了,又一次想起秦北剛剛那番意味不明的話,皺了皺眉,總覺得這一次回來,濟世伯府仿佛突然變得波濤暗湧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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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二四章 凝血劑

夏夜裡,又高又藍的天空稀疏地綴著寶石一樣的星辰,那些明亮的星辰好像燈光,被那些星辰籠罩之下的燈光卻又好像星星一樣。

濟世伯府西小院的地下石室,這間石室一共有兩部分,下了石梯一直向前走是寬敞的解剖室,而剛走下石梯時,右側的石牆上則是一道暗門,暗門內是一間開闊的房間,房間裡各種珍稀的藥材齊全,除了從四處搜羅來的罕見草藥,甚至還有以鏤空的木箱飼養的毒蛇、毒蟲、毒蠍等毒物,儘數被飼養在牆下藥櫃最底層的空當裡。

阿依的四隻綠眼蟾蜍便被養在這間石室裡,阿依以前每天都會來這裡給動物喂食,過去沒有阿依時這些事都要由秦泊南%e4%ba%b2自動手,秦泊南不在時則會托給他最信任的葉媽媽照顧,後來有了阿依,改為由阿依來料理,每一天不管阿依有多少事情都會抽空來到這裡給秦泊南飼養的這些動物喂食。

已經是三更天了,綠眼蟾蜍顯然已經適應了這裡的氣候與濕度,晚上不會再呱呱地叫,這也讓阿依終於不用再煩躁,她正在配藥。

一路上對於這一則藥方她已經試過許多次,卻始終不滿意,她站在寬大的桌案前,手上套著由薄絹製成的手套,麵罩厚厚的麵巾,神情嚴肅。

但見她微微凝眉,左手拿起一隻宣窯瓷盒,瓷盒裡是滿滿的透明色膠狀物體。她又用右手拿起一隻瓷瓶,小心翼翼地將瓷瓶內泛著幽綠的透明粘稠狀液體倒入左手的瓷盒內,隻聽輕微的“刺啦”聲。瓷盒內的膠狀物體肉眼可見地由透明色迅速漫上一抹幽綠,一股詭異古怪的味道傳入鼻管,有些刺激感。

連蜷臥在一旁毒液吐儘正在休息的小赤也感覺到異狀,好奇地抬起三角腦袋,高高地直起身子向她手裡望過來。

阿依麵容沉肅,直等到左手內瓷盒裡的膠狀體完完全全地漫上幽綠色,靜止了片刻。她%e8%84%b1去手套,用指尖輕輕地蘸取一點在指間撚了撚。手感和粘稠度都不錯,又放在鼻子底下聞了聞,味道也很正。

感覺這一次好像成功了,她沉%e5%90%9f了片刻。帶了點“努力終究能得到回報”的小激動在心裡深深地吸了一口氣,最後一步就是要驗證藥效了。

她微微緊張,放下瓷盒定了定神,在小赤十分好奇的眼神裡擼起袖子,露出一小截雪白細嫩的藕臂,在小赤的瞠目結%e8%88%8c下迅速從桌上拿起鋒利的匕首,先十分專業地在火上烤了一烤,緊接著用錚亮的刀刃在纖細的手臂上重重地劃下一道,鮮紅的血橫流!

小赤忘記了吐信子。濃濃的血腥味讓它張大了嘴巴,下巴差點掉了。

阿依望著自己血如泉湧的胳膊,滿意地點點頭。卻在還沒來得及放下刀子準備塗藥時,隻聽身後的石門隆隆地被從外麵打開,一襲青衫的秦泊南從外麵走進來。

阿依愕然,她以為他今晚有許多心事要想所以不會來了,沒想到這大半夜的他竟然來了,並且還被他撞上這樣一幕。驚慌失措地瞪圓了眼睛,呆呆地看著他。

秦泊南剛一踏進藥室就看到這樣驚悚的一幕。阿依一手拿著沾了血的刀子,左前臂上已經被鋒利的刀刃割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