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華醫 李飄紅樓 4085 字 2個月前

去。

撲通一聲悶響驚動了還站在門外的墨硯,回過頭看見阿依竟然大頭朝下直挺挺地俯臥在床上,嚇得魂飛魄散,三步並兩步走上前,一把將她扶起來,把她的身子翻過來。

臉頰泛紅,呼吸均勻,%e8%83%b8`前規律地一起一伏,看起來就好像是喝醉了睡著了,他微微一怔,雖然放了心,更深的狐疑卻從心底深處湧上來,他劍眉微蹙,頓了頓,先掀開床上棉被本想將她放在床上平躺好,哪知才一掀開被子,睡得正舒服的小赤懶洋洋地蠕動蠕動,繼續把頭深深地埋進枕頭底下。

這畫麵太過驚悚,墨硯狠狠地抽了抽眉角,用一隻長條軟枕把小赤隔開,這才將阿依平平整整地放在床上,在她的臉上摸了摸,確定她的確沒有什麼異樣,這才為她蓋好被子,起身走到窗下的圓桌前,拿起桌上的酒壺,酒壺的確已經喝空了,不過以阿依在軍營慶功宴上的酒量,與他人共飲一小壺酒應該不會有問題才對,為什麼她會喝醉了。

他將酒壺蓋打開,聞了聞,隻是普通的燒酒,沒什麼特彆的,點心和小菜也沒動,他讓鐘燦去問過,這些酒菜的確來自蓬萊客棧的廚房,蓬萊客棧內的人自然不會在飯菜動手腳,可是怎麼會就這麼喝醉了,應該不可能才對。他狐疑地望著床上睡得正香的阿依,心裡覺得惱火,這丫頭怎麼一點戒心都沒有,現在竟然還睡得這麼若無其事,讓他一個人在這裡費腦子,真是沒心沒肺!

他剛剛外出回來,一聽說夏蓮進了阿依的房間便趕過來了,雖然並沒有發現什麼特彆的,可他猶記得在他進入房間的一瞬間,他看到夏蓮和阿依挨得很近,那個距離即使是對於兩個姑娘家來說亦很不正常。

他皺了皺眉,夏蓮那個女人,從他看見她的第一眼時,他就覺得她有種說不出的怪異,這是常年跟一堆凶案懸案打交道的人內心深處特有的直覺,這個直覺一直非常準確,他相信這一次這個直覺所給他帶來的懷疑也一定是正確的。

不僅是夏蓮,還有蘭陵秋,雖然到目前為止,關於蘭陵秋的調查已經進入瓶頸,而被調查出來的部分卻是無懈可擊,然而他還是覺得蘭陵秋的身上必有一些疑點有待挖掘。

夏蓮,蘭陵秋,兩個可疑之人竟然湊到一起去了,這兩個人竟還是師兄妹,而且還與靜安會有牽扯。雖然靜安會的成員很多,但這並不能保證他們與那個神秘的夏竹山莊沒有聯係,這兩個迷霧重重的人現在竟然大大方方地出現在他的麵前,若是巧合還好,若是刻意為之……

墨硯一雙森冷如古井的眸子微微一沉,床上睡得正香的阿依和小赤集體在睡夢中打了個冷戰。

蘭陵秋正坐在桌前用小紫金爐鼎專注地煉藥,門嘭地從外麵被推開,夏蓮大步走進來,一扭身子歪在床邊的軟榻上,嘴巴撅得高高的,一臉不高興的模樣。

蘭陵秋也不理她,她擅闖彆人房間又不是一次兩次,隻要和她同行共處這種事總會發生,他習以為常了,繼續專注於爐鼎裡的丹藥。夏蓮歪在軟榻上,等了一會兒,他卻不來問她,憤憤不平地扭過頭去瞪他:

“蘭師兄,你為什麼不問我發生什麼事了?”

蘭陵秋也不答,連脖子都沒有轉動一下。

夏蓮不高興地扁扁嘴%e5%94%87,和這個棺材人相處總是讓人覺得掃興,她撅了撅豐潤的%e5%94%87瓣,用餘光瞥著他:

“我給那個小丫頭施*術了哦。”

話音未落,蘭陵秋的手已經一僵。

☆、第二百九九章 重瞳

蘭陵秋一瞬的僵硬落入夏蓮眼中,夏蓮淡淡揚眉,懶洋洋地笑道:

“蘭師兄,你對那個小丫頭還真上心呐。”

蘭陵秋沒有搭腔,無論是讚同還是反駁都沒有,他不緊不慢地扇著紫金爐鼎裡的小火苗,專注地盯著從爐鼎上方盤旋飄揚的青煙,頓了頓,淡聲問:

“你既用了*術,從她嘴裡問出什麼來了?”

夏蓮似要吊他胃口似的,刻意慢半拍扁扁嘴,換了個更舒服的姿勢窩在軟枕裡,眼望著窗外,從鼻子裡哼哼了一句:

“攝魂術失敗了。”

蘭陵秋一愣,愕然地回過頭,蹙眉:“失敗了?”

夏蓮望著他漆黑的麵巾下因為激動略顯古怪的神色,再次哼了一聲,懶洋洋地耷拉著眼皮,大聲道:

“是啊是啊,我失敗了,沒想到那個小丫頭竟然不受*術的控製,沒想到堂堂本姑娘竟然在一個小丫頭身上失了蹄子!”

“不可能吧,*術怎麼可能會失敗。”蘭陵秋百思不得其解,沉下眼眸,摸著下巴,思索了好一會兒,“難道是因為她平常的反應比彆人慢半拍,接受你的*術時也比普通人慢了半拍,所以才不容易受你控製?”

夏蓮的嘴角抽了抽,眯著眼眸萬般無語地道:

“蘭師兄,你不要把人說得像個傻瓜一樣好不好?”

蘭陵秋不理她。顯然是對於她的*術失敗這件事既感覺好奇又狐疑,摩挲著下巴準確地說是摩挲著下巴上的黑色麵巾,他凝起雪白的眉毛。低頭思考了半天,隔著麵巾又開始摩挲著嘴%e5%94%87:

“竟然有人不受*術的控製,還是一個像傻瓜似的姑娘,有意思,找機會我也試一試。”他的%e5%94%87角勾起一抹興味的笑容。

夏蓮望著他,無言地抽了抽眉角,用一臉不可思議的表情看著他:

“蘭師兄。我是在和你商量正經事,你不要顧左右言其他好不好?!”

蘭陵秋慢半拍才回過神來。反應明白了她是什麼意思,狐疑地問:

“你想與我商量什麼事?”

一瞬間,夏蓮忽然有種想吐血的衝動,恨恨地磨了磨牙。師父到底為什麼要讓她跟著這個腦袋少根筋的醫癡師兄一起出來執行任務啊?!

她勉強按捺下在額角活潑地跳動的十字線,長長地歎了口氣,咬著牙道:

“白去了一趟,竟然什麼有用的都沒有套出來,本來去之前知道墨硯不在我還鬆了一口氣,誰知道剛施展*術,不僅那個丫頭沒有上鉤,連墨硯也回來了。我說那個墨硯,以前聽名頭感覺挺威風的。一見到真人,除了一張臉蛋俊美對於他那個人我還真不知道說什麼,講話又不客氣。眼神又凶,剛剛他竟然闖進那個小丫頭的房間,然後毫不客氣地叫我滾蛋,真是個沒風度的男人!”

蘭陵秋想如果墨硯知道你去做什麼,想必就不僅僅是讓你滾蛋這麼簡單,一定會讓你滾回地獄的蛋裡:

“來之前我就告訴你了。日後你也要小心,不要接近墨硯。那是個惹不得的男人。想當初我不過是試探著在他麵前露了一小臉,卻引來他窮追不舍的追查,直到現在他調查我的行為都沒有結束。

那個男人的耐心是相當可怕的,雖然他到現在也沒查到什麼,不過我可是半刻不敢放鬆。你,比我好查得多,你可要小心一點,即使今後到了帝都,也切忌凡事不可太張揚,尤其是在接近那個丫頭時,無論是墨硯還是秦泊南,你都要注意。”

夏蓮對於他苦口婆心的勸告卻壓根不在意,不屑地嘁了一聲:

“那墨硯和秦泊南自己身上就藏了一堆秘密,大家彼此彼此,應該互不嫌棄才對。要想知道更多的事,果然還是應該從那個小丫頭身上下手。”夏蓮平臥在軟榻上,懶洋洋地伸了個懶腰,說。

“你的*術不是失靈了麼。”蘭陵秋熄了爐鼎內的火苗,從裡麵取出一顆圓潤飽滿,散發著藍紫色光芒的天藍色藥丸,一股清新沁涼的香氣從藥丸內散發出來,他隔著黑手套,滿意地賞鑒著手中丸藥一絲不苟的線條。

“隻不過是*術,因為偶爾覺得那個小丫頭有些可愛,本想不傷她隻套取消息,沒想到*術卻失敗了,事到如也隻能非常時期用非常手段。”她笑眯眯地從懷裡掏出一隻竹筒。

蘭陵秋剛好望過來,望見她手裡的那一隻竹筒,驚詫地皺起眉頭:^思^兔^文^檔^共^享^與^線^上^閱^讀^

“那個是……“

夏蓮笑眯眯地將竹筒打開,把開口的一頭放在自己的掌心裡,輕輕地抖了抖竹筒的中間部分,不多時,一隻遍體翠綠胖胖軟軟的青蟲從竹筒裡慢慢地爬出來,在夏蓮白皙柔嫩的掌心裡緩緩蠕動。

蘭陵秋的眼眸微沉,凝眉思索了片刻,終是什麼也沒有說,而是淡漠地轉過頭去,從桌上拿起一隻鏤空描金紫檀木匣子,打開,將煉好的丸藥放在裡麵鮮紅的襯布,複又合上蓋子。

夏蓮狐疑地望了望他,依舊沒有什麼特彆的表情,掩藏在黑色麵巾下的容顏仿佛假人一般空洞得讓人什麼也看不出來。長長的柳眉微微一揚,夏蓮搔了搔鬢角,蘭師兄果然是個讓人很難理解的人!

次日,明媚的陽光透過輕薄的紗簾照射進來,阿依從睡夢中醒來,迷迷糊糊地坐起來,隻覺得腦瓜仁裡有一小部分仿佛僵硬凝固了一樣,一抽一抽地疼。她皺眉敲了敲頭,掀開紗簾下地,這才發現自己昨晚竟然是和衣而睡的,訝然地皺了皺眉,卻怎麼也想不起來昨晚究竟發生過什麼。

她隻記得夏蓮來找她喝酒,之後的事就不太記得了,莫非她又喝醉了?

懊惱地歎了口氣,酒這種東西果然不能碰了。

在水盆裡清爽地洗了把臉,又用青鹽漱了口,她將身上皺巴巴的衣服換掉,坐在妝台前簡單地挽了一個發髻,用發巾紮好,太陽%e7%a9%b4隱隱抽痛,她長長地打了個哈欠,沒睡好有些無精打采。

就在這時,門板被從外麵輕敲三下,鐘燦刻意壓低,仿佛擔心會驚動她似的嗓音隔著門板響起:

“解頤姑娘,主子說若是解頤姑娘梳洗完畢,就過去用早膳。”

阿依又對著鏡子照了照,轉身走到門口,打開房門,跟著鐘燦來到隔壁房間。

墨硯似乎早就起來了,正衣衫光鮮地坐在臨窗的桌前,手握一卷書,見她進來,看了她一眼,淡淡地道:

“你起來了,坐下快吃,吃完了好趕路。”

阿依哦了一聲,乖乖地坐在桌前,掃了一眼餐桌上琳琅滿目的美味食物卻沒什麼胃口,拿起青花瓷勺,舀了一勺蓮子桂花粥,埋著腦袋慢慢地喝著。

墨硯看了她一眼,她臉色有些發青,似沒睡好的樣子,頓了頓,移開目光,卻忽然沉聲問:

“還記得昨晚發生的事嗎?”

阿依微微一怔,手裡的勺子頓了頓。

“你和夏蓮喝了兩盅酒,結果竟然昏倒了醉倒了或者睡到了,我也不知道你是怎麼了,你可還記得昨晚發生的事?”

阿依仔細回想了片刻,卻蹙眉搖了搖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