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華醫 李飄紅樓 4126 字 2個月前

麼目的?”

“我對那丫頭興趣並不大,”蘭陵秋輕笑了一聲,終於聚焦視線落在他的臉上,像是乖戾的黑豹在看一件讓它十分感興趣的玩具般,饒有興致地低聲說,“我對你腦裡的那隻蠱蟲倒是極為有興趣。”

秦逸的臉刷地白了。

蘭陵秋似很欣賞他這樣的表情,他用那雙琉璃般詭譎的眸子目不轉睛地鎖視住他,輕聲笑問:

“昨夜是月圓之夜,清晰地感覺到有蟲子在自己的腦袋裡活躍地撞來撞去,那滋味如何?”

秦逸呆如木%e9%b8%a1,一雙逐漸變得蒼白的眼眸死死地盯著他,冰冷的目光似兩把尖銳錐子,像是要將他刺穿。

“真沒想到,帝都裡風評最好的濟世伯府竟然也會出現這種事,我很想知道那個府裡究竟是誰竟會有這等本事,竟然精通越夏國的蠱術。”

秦逸雙眸森冷,忽然一把扯住他的衣領,然而手剛剛觸到他光滑的衣料,他卻像一條泥鰍一樣滑膩地溜了過去,讓他抓了個空。

就在這時,西邊的山穀中忽然響起了一陣震耳欲聾的呼喝聲,如此響亮的聲音,仿佛有上百人!

☆、第一百三十八章 人祭

離阿依等人所處的山崖隻有十丈來高的西側山穀,地勢平坦,荒草叢生。

穀內,數百個年輕的男男女女聚集在西北方,麵向一座天然形成的平坦寬闊的巨型石台,他們的身上清一色穿著白袍,頭發全部包裹了碧綠色的頭巾,那些袍子呈直筒形,沒有束腰,直直長長地垂下來,將鞋子完全地遮蓋住。

儘管他們看上去全部都是大齊國人,可是這打扮怎麼看怎麼不像普通大齊人的打扮。他們的隊列十分整齊亦很古怪,第一排一個人,第二排兩個人,第三排三個人,以此類推,竟然縱向排列出了一個巨大的三角形,他們像布穀鳥一樣嘴裡在不停地歡呼著同一個詞語:

“班在!班在!班在……”

被秦逸死死地按著,被碎石硌得生疼地伏趴在山崖邊長草叢裡的阿依屏住呼吸,目不轉睛地望著忽然出現在荒郊野外的詭異人群,滿頭霧水。她不記得大齊國的語言裡還有“班在”這個詞,他們到底在喊什麼,表情居然虔誠又肅穆,在外人看起來就像神經病一樣。

少頃,一個同樣穿著長長白袍,頭戴碧綠色頭巾的人從石台背後的山洞裡走出來,與其他人不同的是,她的手裡握著一根長長的金色手杖,手杖的頂端是一隻純金的太陽,連太陽周圍那一圈金燦燦的日暈亦雕刻得栩栩如生,威風凜凜。那人麵上罩著雪白的麵紗,即使是一身上下同寬的長袍亦掩不去她玲瓏的曲線,可見這是一個女子。

女子先用長長的權杖在石台上重重敲了三下,人群霎時安靜下來,跟隨她一起仰著頭開始念誦祈禱詞。

念的是什麼阿依一句也聽不懂,但她卻感覺到秦逸的麵色忽然陰沉下來,將手中的長劍緊緊地捏了捏,她不解地看了他一眼,向來敏[gǎn]的他竟沒有察覺。他一瞬不瞬地盯著下方的人群,表情嚴肅得有些可怕。

祈禱詞念誦完畢,人群霎時安靜下來,他們靜靜地仰著頭。尊敬地望著石台上的女巫師,似在等待什麼。

須臾,巫師抬起手杖,在半空中揮了一下,響亮地道:

“帶上來!”

人群再次熱烈地歡呼起來,整齊的隊形開始出現騷動,所有人都向隊尾望去,隻見兩個白衣人架著一名被五花大綁的布衣少女從不遠處的長草叢裡走出來。那少女也就十四五歲,相貌普通,穿著普通。一看就是居住在山腳下的某個農家的少女,她被用碎布堵住嘴巴,淚流滿麵,狼狽惶恐,即使被兩個人架住。求生的本能依舊驅使她拚命地掙紮後退,一雙本爛漫澄澈的大眼睛裡充滿了恐懼與哀求,喉嚨裡發出絕望的小獸般聲嘶力竭的嗚咽聲。

少女很快便被拉到石台上,見底下的人全都虎視眈眈地盯著自己,仿佛要將她撕碎吞掉一般,眼淚流得更凶,扭動著身體奮力反抗。然而她的掙紮對於那兩個彪形大漢來說無異於是一條小魚的垂死掙紮。她很快便被綁在一個柱子上,巫師雙手張開,仰頭對著天空宣告道:

“萬能的太陽神在上,現有這個卑微下賤的女人竟然膽敢褻瀆我們偉大的太陽神,私闖隻屬於太陽神的聖域,犯下如此滔天罪行必應重重懲罰。希望她的鮮血能夠熄滅太陽神的憤怒,撒撒納!”

“撒撒納!”餘下的人亦虔誠地高喊一聲。

接著,哭泣中的少女被扒光衣服,赤條條地將雪白的身子暴露在眾人的眼前,然而此時卻沒有一個人在腦海裡興起半點%e6%b7%ab邪的念頭。因為下一刻,巫師忽然拿起打磨精光的尖刀,活生生地將少女的%e8%83%b8膛從中間剖開!

少女啊地一聲慘叫,然而這慘叫聲隻吐出來一半便永遠地被卡在喉嚨裡!

少女並沒有馬上死去,她瞪大一雙驚恐至極的眼睛,在斷氣之前,她眼睜睜地看著巫師將自己的心臟從身體裡挖出來!

巫師將那顆血淋淋似還在顫唞的心臟虔誠地放進瓦盤裡,高高地舉過頭頂,下麵的人再次高聲歡呼起來!

明明離得很遠,那股濃濃的血腥味卻仿佛沒有半點減弱地飄了過來,阿依臉色刷白,驚懼地瞪圓了眼睛。秦逸喉嚨發毛,一陣惡心,緊緊地捏了捏手中重劍。接著隻聽撲通一聲輕響,阿依嚇了一跳,慌忙回頭,原來一直伏趴在她身旁的蘭陵秋竟然華麗麗地暈了過去!

“主子不能見血。”蒼術難得甕聲甕氣地解釋了句。

秦逸被轉移了注意力,翻滾的胃袋算是好了一些,鄙視地瞥了蘭陵秋一眼。

下麵的懲罰還在繼續,巫師用手裡的刀具深深地刺進還存有溫熱的少女的屍體,一件一件,前後有序地將少女的五臟六腑全部挖出來,都擺在瓦盤裡,最讓阿依瞠目結%e8%88%8c的是,做完這一切,她竟然用許許多多的花草將少女空洞的屍體填滿,接著取出針和線,將開膛破肚的屍體重新一針一線地縫合上。

做完這一切,少女被高高地吊起來,高高地掛在一棵光禿禿的大樹上,赤身*,迎風招展,接受日光的暴曬,離遠看就像一麵旗幟一樣。

底下的人再次熱烈地歡呼起來,巫師帶領眾人對著天空三叩九拜,虔誠地念誦著什麼,有些像經文也有些像咒語。

阿依的%e8%85%bf肚子開始轉筋,開膛破肚的那些手段她許多晚上都在練習,然而她卻從不曾將活人生生地剖開隻為了要殺死對方,雖然她不像普通人那樣會為這樣殘忍的畫麵感到惡心,可是她心中無論如何也無法接受,那個少女大概是因為某個巧合不經意看到了一些她不該看到的,於是借著獻祭被滅口。

如此血腥殘忍的殺戮手段竟然發生在帝都郊外,光天化日朗朗乾坤,阿依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一股寒意自腳底心冰冷地竄上來,她大氣不敢喘,這種情形,貌似她也看到了不應該看到的。

她本以為他們的懲罰儀式結束後便會離開,然而她太天真了,巫師再次筆直地站在祭台上,高喝一聲:

“帶祭品!”

下麵的人再度歡呼起來。

緊接著,四個白衣男人分彆架著兩個人一前一後走向祭台,這兩個人不說在荒郊野外,便是連在人山人海的東大街依舊萬般惹眼,不僅僅是因為他們兩個的臉蛋都是百裡挑一的俊美,還因為一個明晃晃大紅錦衣妖嬈,另一個則金燦燦孔雀羽裘騷包。

“林公子?安樂侯?”阿依一聲低呼,呆呆地望著向來意氣風華的楚元和林康全被五花大綁又塞住嘴即將成為被獻給太陽神的祭品,若非現在的情形太過危險,她真心覺得他們那副沒精打采軟綿綿的樣子十分滑稽。

秦逸也愣住了,%e5%94%87角繃緊,眼望著林康和楚元順利地被綁上圓柱,那群人已經開始在巫師的帶領下重新念誦起咒文,思忖片刻,他湊到阿依耳邊悄聲說:

“他們大概被下了藥不能動武,我數三個數,你趕快跑,三二一!”他自顧自地數完,然後就順著山壁溜下去了,顯然是想單槍匹馬去營救林康和楚元。

阿依很難理解他下去之前乾嗎還要數數,不過這不是重點,抓耳撓腮地趴在草叢裡,不知道該怎麼辦好,在她猶豫的工夫,蒼術已經背起還在昏迷的蘭陵秋,悄聲說了句:~思~兔~網~文~檔~共~享~與~在~線~閱~讀~

“姑娘,快跑吧。”

“可是我怎麼能把逸少爺一個人扔在這裡?!”阿依心急如焚地說。

蒼術讚同地點點頭,然後下一瞬,他竟然扛著蘭陵秋悄無聲息地逃走了!

阿依瞠目結%e8%88%8c,好半天才回過神來,緊接著眉角狠狠地抽了抽,做人怎麼可以這麼沒有義氣!

山穀內,秦逸很快被那些人發現,於是錚錚錚錚,有拔劍拔刀拔斧頭竟然還有拔鐵棒的,那些人並非傳統的習武之人,甚至也有些人隻具備一身蠻力,他們的眼神極不正常,空洞狂熱虔誠,就好像被惡魔一般的信仰吃掉了腦子,麵對入侵者,他們憤怒得就好像要將對方生吞了似的。

秦逸很快被包圍起來,就算他武藝再高強,被數百個人圍攻,所謂雙拳難敵四手就是這麼回事,他殺掉一些人,接著又被更多的人砍傷。

阿依驚慌失措,心急如焚,四處張望要想法子,腦袋卻亂成一團漿糊。正是因為太著急秦逸和林康他們的安危,以至於忘記了要掩藏自己,於是在她半抬起身時,祭台上的巫師一眼看見了她。

被縛在柱子上的楚元和林康在看見秦逸下來的一刻就發現她了,此時見巫師向不遠處的山崖上望去,心中皆暗叫不妙。楚元眼看著巫師命身旁的兩個大漢提著刀向阿依所在的地方大步走去,心裡一急,扯開嗓子叫道:

“解頤姑娘,快跑!”

“你傻啊,你這麼一叫她豈不是被更多的人發現了!”林康火冒三丈。

楚元一愣,果然看到更多的人撇下浴血奮戰的秦逸,提著凶器向阿依藏身的地方奔去,心裡懊悔不迭,喊得比剛才更大聲:

“解頤姑娘,快跑!”

林康狠狠地瞪著他,如果不是現在被綁住,他一定會一腳踹過去。

阿依眼看著一大波僵屍一般猙獰著麵孔的人如潮水一樣向自己湧來,嚇破了膽,霍地跳起來,驚恐地連退三步,卻被自己的藥箱絆倒,重重地摔了一跤,%e5%b1%81%e8%82%a1差點裂成四瓣!

☆、第一百三十九章 毒煙,自救

阿依跌坐在地上,心臟跳得很快,她可不想被那群瘋子生生地剖開掛起來做成旗子!

驚恐得渾身發麻,她捏緊身旁的藥箱,仿佛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