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華醫 李飄紅樓 4110 字 2個月前

這種東西留在我手裡也留不住。”沈雯慘淡一笑,對她說,“瑩姐兒、巧姐兒、福姐兒都還小,以後若是有個小病小災的,還請姑娘多費心。”

阿依明白了她的意思。鄭重地道:“夫人放心。”

沈雯笑笑,阿依先退出去垂頭立在一旁,等站在廊下的五六個林家姑娘魚貫而入才轉身,卻驚訝地看見妝容素淡的秦無憂與一個長相甜美%e5%94%87角一顆美人痣的少女攜手而來。

“大姑娘!”她一聲低呼。

“解頤,我聽葉媽媽說了。你在這裡照看阿雯姐姐,我來探望阿雯姐姐,沒想到這麼快就碰見了。”秦無憂衝她溫婉一笑。

“啊,你是那天跟在墨二哥身旁的姑娘!”林美瑤指著阿依一聲驚叫,又意識到自己失態,忙掩住嘴巴。

“阿雯姐姐的身子如何了?”秦無憂擔心地問。

“沒有大礙,隻是不宜太勞神。原來大姑娘認得錢大奶奶。”

“因為小時候時常碰麵總在一起玩。”

阿依點頭,林美瑤正直勾勾地盯著她讓她渾身不自在,狐疑地詢問:

“林姑娘,你有事要問我嗎?”

林美瑤卻把頭搖成撥浪鼓,雙方又說了幾句,因為急於去探望沈雯。秦無憂便拉著林美瑤進去了。

由於林家姑娘們集體到訪,歸燕閣變得很熱鬨,阿依不慣熱鬨,就躲了出去。林康說她可以在府裡隨便溜達,她為了照顧沈雯和幾個姐兒已經好些天沒好好睡過覺了。覺得困倦,想溜達溜達提神,於是向花園的僻靜處漫步去。

秋陽當空,樹蔭合地,路過一座怪石嶙峋的假山,正一邊走一邊捂著嘴長長地打哈欠,哈欠才打到一半時,猛然撞上一堵溫溫的“厚牆”,被咚地反彈回來,啪嘰摔坐在地上,瞌睡蟲霎時飛到九霄雲外!

她嚇了一跳,仰起頭,呆呆地望著站在自己麵前的人,冷豔絕倫的男子,身穿一襲領口袖口衣擺均繡著纏枝花紋的正紫色華袍,挺拔如竹,清冽似泉,那雙漆黑如墨的雙眸似雲似霧似晨霜淡收,正清冷地望著她。

“墨大人?!”她愣了愣。

“小山鴞,邊走路邊打哈欠將來會嫁不出去的。”一道好聽的音籟自頂上傳來,阿依茫然四顧,終於在斜上方搭建在穿山遊廊上的一座鑽山亭裡看到了墨研,天藍色雲錦衣袍,袍內露出雪白的鏤空桃花錦簇鑲邊,如倚在欄杆外那朵臨風盛綻的華貴牡丹,傾城絕豔,似星河般璀璨。

“墨二少爺!”阿依好久沒見到墨研了,霍地從地上躍起來,衝著對麵涼亭粲然一笑。

墨研懶洋洋地憑欄俯視,見她笑得燦爛,便笑晏晏地招了招手。

“喂!”對麵,墨硯冷冰冰地喚了聲,成功將阿依的注意力轉移,“你都沒看見我嗎?”他似乎很不爽,連眼眸都黑沉了下來。

“我當然看見了。”阿依被他陰沉的表情嚇了一跳,蒙了,慌忙說,略帶一絲討好地問,“大人,大清早你為什麼會在成國公府裡?”

“因為離得很近。”

“啊?”

“成國公府和護國候府隻隔一堵牆,你住那麼久連這都不知道嗎?”

“啊!”她真不知道。

“正好我有話問你,跟我上來。”墨硯冷淡而霸道地說完,轉身,徑直走在前麵。

阿依滿臉悲催,硬著頭皮跟上去,萬分懊惱她就不應該出來,老老實實地窩在歸燕閣就不會遇上這麼倒黴的事了。

墨硯餘光瞥見她一臉糾結卻還是乖乖地跟上來了,很滿意,背對著她,%e5%94%87角悄然勾起。

☆、第一百二十七章 意味不明的問話

阿依跟隨墨硯登上螺旋形石梯,此處的山亭名曰閒夢亭,雕梁畫柱,彩繪輝煌,一扇巨大的富貴牡丹蘇繡屏風作為背景,四周垂掛著青竹幕簾,正中央一方黃梨木圓桌,幾把雕花%e9%b8%a1翅木椅子散布周圍,一隻透花冰藍細瓷美人瓶裡插著數枝丹桂,散發著幽香。

才踏上最後一級台階,一隻通體雪白的山鴞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衝過來,越過前方的墨硯,直直地飛向阿依,並穩穩地落在她的頭上。

阿依眉角一抽,用力搖頭,狸花卻用爪子勾著她的頭發就是不肯下來,墨研見狀,一雙上挑的鳳眸眯成月牙狀,嗬嗬一笑:

“狸花真的很喜歡小山鴞呢,小山鴞自從上次回去就再沒來過,狸花它很想念你。”

阿依半點沒看出狸花是想念自己,反倒覺得它是在捉弄她。

“百仁堂休業時我本打算要去看二少爺的,可先生說天氣越冷二少爺的身子越不適,叫我不要去打擾二少爺靜養,二少爺你今天能出門是因為已經不要緊了嗎?”她關切地問。

墨研聞言,%e5%94%87角微斂,星眸裡劃過一道暗影,緊接著皮笑肉不笑地道:

“好多了,我正打算今天出去打獵呢,小山鴞你今後想什麼時候來就什麼時候來,濟世伯他操心的太過頭了。”

“先生他的確很關心二少爺的身體呢。”阿依認真地說。

坐在一旁身著一襲紅衣的林康聽了她的回答,撲哧笑出聲來,阿依迷惑地望向他,他便裝模作樣地乾咳兩聲,笑嘻嘻問:

“小山鴞,我們今兒要去打獵,你要不要一起去?”

“我還要照顧錢大奶奶。”阿依站在桌邊,回答,墨硯已經在桌前坐下。順手拉開一把椅子,她微怔,眨眨眼,確認地問。“大人是讓我也坐下嗎?”

“明擺著乾嗎要問?”

“因為葉媽媽說在彆人府上要守規矩,一舉一動都要確認,不可以對主子放肆。”她一本正經地回答。

林康笑得更歡,墨硯眉角一抽:

“你學了那麼多規矩怎麼還呆頭呆腦的?

阿依呆了一呆,很生氣地反駁:“墨大人你又罵我,我哪裡有呆頭呆腦了?!”

“從頭到腳全都有。”墨硯竟然很嚴肅地回答了。

阿依氣得七竅生煙。

墨研托腮,懶洋洋地望著他們倆,笑%e5%90%9f%e5%90%9f道:

“阿硯,哥哥對你說過多少次,對待姑娘家要溫柔。”

墨硯看了他一眼。又居高臨下地瞥了阿依一眼,從鼻子裡冷哼一聲,輕蔑地道:

“對這種丫頭溫柔又沒有用處。”

阿依咬著牙氣紅了臉,這個人無論看幾次性格都很惡劣!

“話可不能這麼說,小山鴞醫術這麼高。若你得罪了她,等哪天你病了,她隨便給你多診出幾個病或是在你的藥裡多加幾顆黃連就夠你受的。”林康抿嘴笑道。

“我才不會做那種事,不管多討厭的人我在治病時都不能加入個人喜惡,這一點第一天習醫時先生就教給我了,林公子你不要質疑我的醫德!”阿依正氣凜然地說。

“你的意思是你很討厭我?”墨硯沉聲問。

阿依看了他一眼,很有骨氣地彆過頭:“我可沒這麼說!”

林康撲哧一笑。雙手合十,唱作俱佳地道:

“好好好,是我失言,解頤大夫勿怪。”

解頤大夫?⑧本⑧作⑧品⑧由⑧思⑧兔⑧在⑧線⑧閱⑧讀⑧網⑧友⑧整⑧理⑧上⑧傳⑧

仿佛在不經意間聽到了最美妙的詞彙,一縷暗喜在心尖風似的打轉,阿依呆了呆。忽然雙頰泛紅,雙眸亮閃閃的。

“還說不是呆頭呆腦!”墨硯瞥著她正在閃閃發光的臉,受不了地說。

墨研%e5%94%87角含笑,望著神遊太虛正陷入自我陶醉中的阿依,伸出纖細的手指。戳了戳她尚有些嬰兒肥的小臉,阿依回過神來,才要說話,阿全快步走上來,立在桌旁,低聲稟告:

“公子,錢家大爺今天又來門口跪著負荊請罪了。”

“又不是什麼新鮮事,也值得你特地上來說一趟?!”林康一聲冷笑。

“不是,錢家大爺才跪了不久家人就來找他回去,說是他的二姨娘才剛摔了一跤早產了,錢家大爺回去之後不到一會兒又派人來,請咱們太夫人通融一下,要請解頤姑娘去給錢家二姨娘看病,太夫人以解頤姑娘需要照顧大奶奶沒工夫為由把人打發了,不過剛剛太夫人派了丫頭來,說這件事也不能替解頤姑娘做主,若是解頤姑娘想去也可以。”阿全說著望向阿依,緊接著林康等人一同望向阿依。

阿依眨眨眼,想了想說:

“我雖然救治過錢大奶奶,可那隻是碰巧,我接生的經驗不足,之前連生孩子都沒看見過,與其找我,還不如找個經驗足的更好。再說八個月叫早產,六個月叫草產,這個月份產下的必是死胎,即使是神仙也救不活。六個月的死胎也不算太大,隻要錢夫人彆再說保孩子不管大人,幾碗紅花藥喝下去痛過一陣讓死胎下來那位二姨娘第二天就沒事了。”她把聽起來痛又血腥的治療過程說得如此輕描淡寫,讓人莫名地有些毛骨悚然。

“雯姐如何了?”林康打發走阿全,問阿依。

“身體在恢複,隻是心裡不大好。”

林康點點頭,沉%e5%90%9f了片刻,說:“剛剛的事先彆讓她知道。”

阿依應了。

“那一天在常寧伯府,除了你還有一個瑞和堂的蘭陵秋?”墨硯忽然插口,沉聲問。

阿依點點頭,墨硯繼續問:

“你和那個人很熟悉?”

阿依點點頭又搖搖頭,心裡忽然有些小彆扭,覺得他問得很怪異,下意識望了林康一眼,那一天隻有林康在場,必是他告訴墨硯的,偏林康此時正在低頭專心致誌地摳手指甲,也不抬頭,無奈,她隻能仰著腦袋呆呆地望著麵上如罩了一層薄霜的墨硯,老實回答:

“第一次見到蘭公子是在慈安寺裡,就是那一天,那一天我和大人也在寺裡碰見過,墨夫人被蛇咬傷了。”

“你說那一天蘭陵秋也在慈安寺?”墨硯的麵色凝重起來,聲音越發沉冷。

阿依被他突然釋放出的威壓嚇了一跳,吞了吞口水,小聲回答:

“那天和墨夫人吃午飯時我出去閒逛,在樹林裡碰見蘭公子,當時他和榮爺在一起,我聽榮爺叫他少爺,就問他是不是瑞和堂的少爺,結果他還說了我一頓。”

“他說你什麼了?”

“他說百仁堂和瑞和堂勢不兩立,要我彆和他說話,大概就是這個意思。”

“所以說你是笨蛋嗎,一個姑娘家為什麼要對一個初次見麵的男人搭訕?”墨硯似乎又不爽起來,阿依覺得他的問題比起剛剛好像有些跑題了。

“因為當時我覺得他的裝扮很奇怪嘛。”她怯生生地回答,這個人怎麼動不動就生氣!

“他為什麼要把全身上下都用黑鬥篷包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