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華醫 李飄紅樓 4407 字 2個月前

”阿依愣愣地望著他。

“血!流出來了!”墨硯指著她的胳膊。

“開心姑娘,你受傷了!”林康說道。

阿依一愣,低頭看自己的胳膊,衣袖沒破,可一股血流已經順著胳膊流到手腕上,染紅了衣服。她媽呀一聲,心疼地道:

“我的衣服,都弄臟了!”

“你是傻瓜嗎?”墨硯不鹹不淡地問了句。

阿依霎時臉黑如炭,卻不敢衝他發火。

“你今天看見我怎麼不跑了?”墨硯繼續問。

這叫什麼問題?

阿依忽然有點窩火,低著腦袋咬著牙說:“我今天是有事要做才來的,不能跑,再說我現在想跑也跑不了了!”

“是嗎?”墨硯眉一揚,淡淡道。

這算什麼語氣?

果然是個讓人火大的人!

墨硯漫不經心地轉身,一邊淡漠地對趙員外說:“本官公務繁忙,沒時間觀賞你們的家務事,趙員外,在本官離開之前,剛剛的鬨劇彆再出現了,讓人非常不愉快。”一邊往宅內走。

“是,大人,剛剛犬子一時激動驚擾了大人,大人恕罪!”趙員外賠著笑連連告罪。

“開心姑娘,近來帝都不太平,你一個姑娘家最近還是少出門。”林康匆匆撂下一句便追上墨硯走了。

阿依迷惑地眨眨眼,就在這時,感覺到身旁一團黑氣如烏雲滾滾,其中還夾雜著森森閃電,心臟一抖,望向一旁紫蘇黑成鍋底的臉,弱弱地叫了聲:

“紫蘇大哥……”

一團紗布並一瓶傷藥扔給她,紫蘇淡淡道:

“自己包紮,在這兒等著。”說罷,徑自進門去了。

阿依捏著紗布欲哭無淚,她明明救了一個要自殺的女子,就算沒人表揚她至少對她溫柔一點嘛,凶她也就算了,居然連她第一次出診的機會都泡湯了,這是什麼世道!

托腮坐在門前台階上無聊地等待,半刻鐘過去了紫蘇還沒出來,她鬱悶地歎了口氣,就在這時,對麵的大門開了,墨硯林康被幾個棕衣皂靴的官差簇擁著,林康手裡拿著個什麼東西,兩人似在討論。

“開心姑娘,你怎麼坐在這兒?”林康率先望過來,含笑走到她麵前。

“你來這裡是做什麼的?”墨硯居高臨下地望著她問。

“我來出診,可紫蘇嫌我惹麻煩,就讓我在這裡等。”阿依即使站起來也比他矮一大截,被俯視的感覺不太好。

“出診嗎?這麼說來,你上次給我的方子的確有效。”林康摸著下巴說。

“真的嗎?”阿依的眼睛頓時閃亮起來。

林康笑著點頭,指著墨硯道:“他弟弟嘴上那麼說,卻成天在家偷偷磨黑芝麻,笑死人了!對了,要不要我付你診費?”他湊近,嘻嘻笑問。

阿依急忙搖頭:“我還沒出師呢,公子覺得有效就好。”

冷眼旁觀的墨硯忽然揪著林康的衣領子將他拉開一點距離,阿依問:

“剛剛……那位大娘子沒事吧?”

“現在還沒死……”墨硯冷淡地回答,“晚一點就不知道了。”

“噯?”阿依驚愕地瞪圓眼睛。

“最近帝都出了一個很棘手的采/花賊,被他盯上的全都得了手,開心姑娘你也要小心彆被他盯上。”

“我又不是花盯我乾嗎,摘個花也算賊,在帝都摘花犯法嗎?”阿依迷惑地問。

“……呃……這個麼……”林康眉一抽,也是,這年紀的姑娘不懂得很正常,不過被她用那雙清澈的大眼睛望著,他還真有點解釋不出口,乾咳了兩聲,“總之那個人很壞,會在看中的姑娘的床上留下一張花箋,你若發現了類似的花箋,一定要告訴給人知道。”他亮出桃粉色花箋,嚴肅地說。

“林康,你話太多了。”墨硯冷聲開口。

“有什麼關係,反正也不算秘密,她一個水靈靈的小姑娘,若遭遇不測,你就不會良心不安?”

墨硯哼了一聲。

一股熟悉的香氣隱隱飄來,阿依神經一緊,條件反射地吸了吸鼻子:

“曼陀羅?”

墨硯微怔,隻見她嗅了幾下,最終將目光落在林康手裡的花箋上,忽然握住他的手腕拉下來仔細聞了聞:

“怎麼還有威靈仙的味道……”

墨硯眸光一閃,從袖袋裡取出帕子打開,拿出一小截粉色的香頭遞給她:

“你再看這個!”

阿依一愣,狐疑地接過來,撚了撚又聞了聞,歪頭想了片刻,自語:“好像是曼陀羅、麝香、川烏、草烏和茉莉根,還有……”頓了頓,她忽然掰下一點放進嘴裡。

“不能吃!”林康慌忙阻止。

“對了,還有%e6%b7%ab羊藿!”阿依眼睛一亮,隨即又搖頭,“最後一種我猜不出來,不像是常見的,但一定是很厲害的麻藥,我嘴都麻了。”

“秦泊南沒教你不能隨便亂嘗嗎,這要是毒/藥你早死了。”墨硯皺眉。

“這點量不要緊,書上說大夫的祖師爺就是嘗百草治病醫人的,我若連嘗藥都不敢怎麼做大夫?!”

第五十五章 各人心思

更新時間2014-7-16 23:02:30 字數:2084

絲綢裝裹的馬車不徐不疾地前行,阿依好奇地打量著鑲金嵌寶的車廂,紫蘇坐在她身旁,對麵那兩個華麗貴公子想刻意忽視都難,額角青筋亂跳,他咬著牙低聲問:

“為什麼我非要和他們一起回去?”

“他們說找先生有事,剛剛他們強製我們上車時你不是也反對無效麼。不過這馬車還真華麗,我本以為先生的車就很華麗了。”阿依驚歎。

“濟世伯雖是巨富,要比護國候府和成國公府卻差遠了,就像是石頭和寶石的差距。”林康驕傲自得地說。

紫蘇聞言,眸光一沉,阿依不高興地道:

“林公子,彆說我家先生的壞話,再說哪有人自己誇自己的!”

“這是實話實說,在開心姑娘心裡,秦泊南就那麼好嗎?”林康揚眉笑問。

“當然了,先生他待人溫柔醫術又好,隻要能做到的就會傾儘全力去做,無論什麼樣的病人都會一視同仁認真地治療,我覺得先生是全天下最好的人。”

這種溢於言表的崇拜太過明顯,即使她表情匱乏,從那晶亮的眼神中依舊能清晰地感覺到她的仰慕之情。墨硯一聲嗤笑:

“他那不是好,是傻瓜,秦泊南的清高仁善都過頭了,這樣的人早晚會輸在自己的軟弱認真上,你還是少學他,小心將來吃虧。”

阿依惱怒,瞪著他硬邦邦地問:

“墨大人,你怎麼那麼喜歡說彆人是傻瓜?”

“因為的確是傻瓜。”墨硯淡淡回答。

阿依咬牙!

“居然說秦泊南溫柔,那我呢,我就不溫柔嗎?”林康用扇柄敲擊手掌,不滿地插口。

“林公子也很溫柔,成天紅彤彤的還很好看。”阿依真誠地回答。

林康撲哧一笑,扇尖往墨硯%e8%83%b8`前一指,問:

“那他呢?”

阿依望著心不在焉的墨硯,負氣一扭頭,生硬地回答:

“墨大人長得很好看,可性子惡劣,很討厭!”

林康沒忍住,噗地笑出聲來,卻覺一股寒意從身側洶湧而來,全身汗毛一抖,急忙刹住笑意乾咳兩聲。ω本ω作ω品ω由ω思ω兔ω網ω提ω供ω線ω上ω閱ω讀ω

“你最近的膽子不小麼,小丫頭。”墨硯懶洋洋地望著阿依,漆黑的瞳仁似浸在冰泉中的墨玉,清澈卻森冷,鮮豔的嘴%e5%94%87勾起,莞爾一笑,猶如海上生明月,仙姿出塵,風.流萬千,在不經意間衝撞進人的心底深處,留下一道深深的烙印。

明明是可以奪人呼吸的迷人笑容,落入阿依眼中,卻讓她覺得一股寒意極快地從腳底心竄上來,全身的%e9%b8%a1皮疙瘩爭先恐後地立起來打招呼。她怎麼就忘了他的可怕,頭皮發麻,在他含笑的注視裡,她很沒出息地低下頭去,乖乖道:

“是我錯了,大人勿怪!”

墨硯滿意地望著她怯生生的模樣,%e5%94%87角勾起的弧度更大。

林康眉角一抽,紫蘇無語地在心裡歎了口氣。

馬車停在百仁堂前,阿依跳下車,隻見不遠處一輛掛著秦府字牌的馬車前,秦逸正看著兩名仆從替他搬運行李,回眸望見阿依一行人,微怔,緊接著眸色一沉。

“逸少爺,你怎麼出門了,你的身體……”阿依走過去,擔心地問。

“不要緊,我打算暫時住在百仁堂,父%e4%ba%b2也同意了。”秦逸見她走過來,眼眸裡的墨塊微溶,含笑說,轉身對墨硯施了一禮,無懈可擊的禮節中卻帶著一絲不易被察覺的嘲弄,“墨大人,林小公爺,許久不見,近來可好?”

“他是誰?”林康用都能聽見的聲音小聲問。

秦逸的眼裡頓時劃過一抹怒色。

“秦家秦逸,以前在前鋒營服役,不過現在不是了。”墨硯輕描淡寫地說。

“啊,就是和清遠侯家的小少爺打架的那個。”林康恍然大悟,笑嘻嘻道,“你真了不得,聽說你把田檜那小子打得在校場上哭著喊娘。”

秦逸覺得這是一種嘲弄,然而麵對這樣的挑釁,他耳根子漲紅地握緊拳頭,半句話也說不得。

墨硯、林康已經忽略他向大堂內走去,林康吊兒郎當地道:

“濟世伯兒子都那麼大了,出門時卻比本公子還要受女人歡迎,真讓人惱火!”

“解頤,你去叫濟世伯。”墨硯不理他,徑直向前走,吩咐還站在秦逸身旁的阿依。

“是,大人!”阿依悄悄翻了個白眼,大步跟上去。

秦逸見狀,望著墨硯的眸子比剛剛越發黑沉。

秦泊南已經在堂裡了,從墨硯手中接過香頭,用火折子點燃,輕扇了兩下,頓時眉頭大皺,迅速將火星熄滅,問阿依:

“你猜出了幾種?”

“曼陀羅、麝香、川烏、草烏、茉莉根、%e6%b7%ab羊藿,我覺得還有一味藥,但怎麼也猜不出來,不,應該說是一種我從來沒見過的藥,因為吃起來很怪……”她話未說完,忙捂住嘴心虛地彆過頭去。

“我不是說過藥不能亂嘗嗎?”秦泊南頭疼地道。

阿依的眼神飄來飄去,坐在對麵的墨硯有些不耐,用挑釁的口%e5%90%bb問:

“這最後一味藥伯爺知道嗎?”

“是米囊花。”秦泊南並不在意他的語氣,淡答。

“米囊花?那是什麼?”阿依忙問。

“米囊花隻長在大齊國與越夏國的交界處,不僅果實具有很強的麻醉性,還會讓食用的人產生幻覺,因為對環境要求很高很少有人種植,也很少有藥鋪會將米囊花入藥,應該說知道它可以入藥的人很少,至少大齊國東南北三部不會有藥鋪用這種花,想必是配製這香的人自己種的。”

墨硯和林康的臉色凝重起來,沉思片刻,墨硯起身拱拱手,禮貌性地道:

“多謝伯爺了。”

“舉手之勞,墨大人客氣。”

秦泊南起身送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