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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倒下了。初媽媽就姐妹兩個,妹妹也在念書,媽媽要陪床,家裡沒有人能頂上,眼看家裡沒有餘糧,醫院裡不停的花錢,田裡野草瘋長,初媽媽就扛了行李回了家,沒能堅持到最後。初爸爸倒是堅持到最後了,可是高考那幾天他自己生病了,沒考上。

初爸爸後來又複讀了一年,考的倒是挺好,卻是遲遲沒有等到通知書。那兩個月,村裡人見了初爸爸的問候語都變成了“通知書來了沒有?”,想見當時初爸爸的心情是多麼鬱悶。眼看昔日學習不如自己的同學已經要大二,複讀班級的同學也都拿了通知書去報道了,初爸爸終於死了心,隻能跟著初爺爺種地了。

最後的最後,初爸爸的通知書倒是真來了。彼時初爸爸已經和初媽媽結了婚,初武都在他娘肚子裡了。通知書上收件人寫著t市林南鄉富原鎮石頭村初愛軍收,寄件日期是一年多以前。

郵差解釋說是送錯了地方,輾轉送來就耽誤了時間。小郵差還覺得挺冤枉的:“你們這裡的地名都差不多,林北鄉不也是有個富原鎮嗎?”,初爸爸欲哭無淚。遲到的信件熄滅了農村孩子唯一能走出去的希望。

初武回想著這些村裡人都知道的往事,很能理解父母堅持要讓自家的孩子讀書的決心,對他們來說孩子就是他們希望的延續。

他知道如果他此生還是像上輩子那樣中考失利的話父母也肯定會讓自己複讀。可是現在醒來的初武已經和當初大有不同。

隻要努力鑽研是不是就能應屆考上市裡的高中呢?這樣就不用複讀,隻要不複讀是不是就不會認識白清淺這個堵心的人呢?是不是碰到的人和事都會帶來未知的新的機遇。還好、還好,老天還真是選了一個好的時機讓他重生了。

白清淺,此生但願不相識!

初武想的入神,卻把初媽媽嚇了一跳,“老初、老初,你過來看看孩子是不是燒壞了,怎麼愣愣的”,大嗓門一下子拉回了初武的注意力。

是啊!一切都還來的及,他可以抓緊時間讓家裡的日子過得越來越好,那場累及父母後半生的車禍還沒有發生,或許此生根本就不會發生。

看著還如此有活力的母%e4%ba%b2他忍不住噗嗤一聲笑出了聲響,初媽媽反應過來兒子沒事,是自己有點反應過度,伸出食指戳兒子腦門,笑罵:“臭小子,你就嚇唬老娘吧。”

初爸爸正好在此時進了門,放緩了神情對正看著他的小子道:“沒事就起來活動活動吧,那樣好的更快。學校那邊我已經找了你同學讓他們替你請了假,你不用擔心,修養好再去上學吧。”

初武應了聲好,就麻利的起身到了院中。上一世,初爸爸也說了類似的話,可是他怎麼回答的?好像是沒應聲,滿腦子都是再也不走那座該死的橋的念頭,想著怎麼找理由不去上學。

屋前的菜園子已經不複夏日的翠綠,柿子、豆角、黃瓜等蔬菜的葉子已經泛黃,罷園子了。隻有芹菜還是耐寒的挺立著。初媽媽跟著兒子出了屋就進了園子著手摘著芹菜,準備起了午飯。

秋高氣爽,陽光照在身上好不愜意,看著身後的三間土房初武又一次真實的感受到了時光變換的神奇,就好像一場噩夢醒來,從繁華的高樓大廈直接掉落在了鄉下溫熱的土炕上。

此時外麵的世界應該是進入了高速發展的軌道,想要以後生活的好,還需要從現在開始好好努力啊!決不能像前生一般做了彆人的墊腳石,又被一腳踹開。

有前生30年的經驗,初武有信心能讓此世的日子過得更加紅火。得想個辦法先讓家裡的日子好起來才行,若能做個小小的富二代什麼的,想想也是一種有底氣的發展方向呢。

中午,在村裡念小學的妹妹初文回了家。哥哥的落水昏迷把小公主也急壞了,看見哥哥醒來了,吊在哥哥脖子上好一通撒嬌,直到初武答應上學回來的時候給她買奶糖才哄好。又撅著小嘴對哥哥過個橋都能落水的本事表示了鄙視,才在初媽媽的大嗓門中吃了飯,歡快的趕去上學了。初爸爸和初媽媽忙著秋收也下了地。

因為富原鎮中學離家有4公裡的路程,崴腳的初武自己騎自行車去上學是不能了。在家休養了幾天,才恢複如初。雖然說前世已經都讀完了大學,可是此時從頭再來,必須得拿個文憑才行,文憑就是敲門磚,有文憑才好辦事。

大早,到了上學時間,看見初武推了自行車往外走,初爸爸當下就跟了上來,初武表示自己可以單獨過橋,讓老爸回去忙自己的,畢竟秋收忙的是爭分奪秒,田裡的作物隻要成熟了,如果不趕緊收回來就會因為熟過頭,容易落了地造成浪費。

初爸爸看了兒子一眼什麼話也沒有說,端的是以不變應萬變,對初武的能力表示了萬分的懷疑。看初爸爸這麼堅持,想想水渠倒是離家不遠,初武也就沒有多說,讓初爸爸送過了橋。

在坑坑窪窪的黃土路上騎了40分鐘的車,就到了富原鎮唯一的中學。憑著前世的記憶,初武順利的摸進了班級,猶記得因為發育較晚,在高二之前一直是坐的第一排。

班裡的同學都聽說了初武落水的事情,看見他終於來上課了,馬上熱情的圍上來,噓寒問暖一番,把好好的早自習鬨的和早市一般,隻有幾個較害羞的女生沒有上前,但眼睛早不在課本上了。班主任對這個學習不錯的學生平安歸來也表現出了難得的大度,全當沒看見。

算起來初武已經離開課本很長時間了,隻能硬著頭皮從頭開始熟悉,一上午的時間就飛快的過去了。

中午第四節一下課,班裡學生就用短跑衝刺的速度奔出了教室,等到初武反應過來的時候班裡除了他就剩下王小胖了,王小胖大名王鑫,是富原鎮數得上的富戶家獨子,長得和他爹王老板一樣膀大腰圓,人送綽號王小胖,因著這身肥肉這個人在初武的記憶裡還是比較清晰。

“嘿,初武%e8%85%bf沒好利索還是怎麼的,不出去買午飯嗎?你在磨蹭糖三角就光了啊!”

初武這才想起來,早晨出門的時候初媽媽給拿了一塊錢,可不就是午餐費嗎。

富原鎮的學生百分之八十都是鎮所屬村莊的孩子,學校沒有早自習和晚自習一說,學生們每天都是直接從家裡騎自行車過來的。但是最近的南富原村離學校都有2公裡地,最遠的新裡屯有8公裡之遙,中午放學根本沒時間回家,都是在校門口買糖三角(就是放了些許紅糖,用發麵包成三角形的麵食)當午飯的。

初武慢悠悠的晃到校門口,就見一圈人圍著一個小推車,耳中是我要兩個、我要三個的聲音,好不熱鬨。這會兒東西還都沒漲起來,兩個糖三角5毛錢,個頭挺足,女生吃兩個管飽,男生三個也夠了的那種。校門口還就這麼一個攤子,也不怪大家跑的那麼快,遲到的有時候是會買不上的。

學校在富原鎮大西邊,要去彆處買吃的,打個來回路還挺長,也不一定能買上能吃飽的。這會兒富原鎮還沒有發展起來,也隻不過是比較大的村子罷了,你想下館子還沒有人開飯店的呢。

等了十多分鐘人才少了下來,初武走上前掏了5毛錢買了兩個糖三角,賣糖三角的小推車就已經空了,後邊趕來的幾個人都沒買上。

捂著熱乎的糖三角趕回班級的時候,班裡的同學已經都回來的差不多,仔細一看40多個人的班級現在就缺了家在富原鎮的5個人。

女生圍著班級中間點著的火爐,小口的吃著糖三角,小聲交談著。男生拉了凳子聚在班級最後邊,一邊大口咬著手裡的,一邊大聲說笑。看見他進來,他的同桌劉國棟搬了把凳子加了進去,給他置了個位置。

“這東西中間也忒甜了,好膩”國字臉大濃眉的細高個小子埋怨著。

“金燦,你就彆說了,你一說我也吃不進去了,我也是從小不怎麼樂意吃甜的,你說現在倒好,每天吃,都吃了三年了,學校門口還沒彆的賣,真是愁死人了。你看初武,他也不愛吃,一中午兩個都吃不完,你看瘦的呦!”說著還摸了摸初武的臉:“老鼠似的”。

“白老鼠,你看這小臉白的,跟個小白臉一樣。”

初武滿頭黑線,真是典型的躺著也中槍。他隻不過是長個子比較晚,到了高二一下就長起來了,一直長到了,雖然說不高吧,但也絕對不會是矮個子。至於白,這個他沒有辦法,怎麼也曬不黑,能怎麼辦呢?││思││兔││網││

熱熱鬨鬨一中午,等男生們小聲討論了,年級哪個女生最漂亮、上次詩歌朗誦賽上的哪個女生最有才等等話題後,終於到了下午上課時間。

初武在午休討論會上沒怎麼發言。心理年齡30多歲的自己,看著如今的同學們就感覺看自己的小輩一樣,不和他們計較,但是肯定玩不到一起了。倒是聽著他們的談話,萌生了一個念頭。

現在,校門口的午餐隻有糖三角一種,供不應求,而且並不是所有人都愛吃甜的。如果他支個攤賣點彆的,隻要做的不是很差,肯定能賣出去。

這個攤子他自己擺肯定是不行,初爸爸和初媽媽不被村裡人戳脊梁骨才怪。

過幾天秋收應該就忙完了,初爸爸和初媽媽就會全部賦閒在家,到時候如果能說動父母讓他們擺個攤就好了。老媽肯定是容易說動的,她是典型的北方人,性子直爽、手腳勤快,敢說敢乾。重臉麵的老爸就難了,畢竟十裡八村住的都挺近,相互間不認得也知道個大概,在全是熟人眼皮底下支個攤做麵食,他估計會認為是個比較丟臉的事情,不會乾。

下午放學,班主任宣布:從下個月開始初二、初三兩個班級上晚自習,讓家在村裡的學生在鎮上找好住宿的地方,以後隻有周末才能回家。

對啊,怎麼忘了這茬了,還真是因為前生沒來上學,對這件事沒有怎麼關注。要是他來鎮上住宿,那他就有辦法實施擺攤子的事情了,真是一瞌睡就有人送枕頭。

☆、第3章 攢錢第一步

等初武放學走到橋頭的時候,初爸爸已經早早等在那裡了。

“爸,下午真的不用來接我了,上次真的是意外,我自己可以過去的,你們忙你們自己的。”初武進一步強調。說著他就扛上自行車車想自己過橋,雖然說他是有恐高症,可畢竟心理年齡已經30歲了,每天讓家長接送上下學算是怎麼回事。

“你要是再掉下去,白老大非得和我拚命不可。”初爸爸說著就搶了初武手中的自行車,搶先踏上了木橋。白老大是初爸爸對初媽媽的戲稱。

初武趕緊跟上,也不再說話。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