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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指了指前麵的男人。

蔣夢曦笑了笑,看著她點了點頭,也用口型回到:“改天聊,88。”

倒是沒想到,這樣都能夠遇到楚悅含。

她微微低了低頭,陷在往事裡麵,喧喧鬨鬨的會場,獨她一人沉思。

許久,她才重新抬起頭,看了看遠處的人群,最後轉身離開。

剛回到家就接到王世傑的電話了,問她為什麼這麼快就離場了,她笑了笑,說有些累了,最後王世傑無奈地讓她早些休息。

她確實有些累了,一旦想起以前的事情,就好像抽絲剝繭一樣的疼痛。

那一晚,蔣夢曦做了一個夢,夢裡麵有楚悅含,有程子昊,她看到楚悅含在巷子口被人攔著打,二話不說就衝上去了,程子昊站在一旁,冷冷地看著她們不插手也不開口。

驚醒的時候發現自己額頭都是汗,她抬手抹了抹,那樣半真半假的夢境,壓得她心口直直地發悶。

窗外一片的夜色,她覺得自己陷在一場死循環裡麵,出不來,也走不到儘頭,隻能抱著自己任由一切風雨來襲。

☆、第一百四十三章 我要報案

漸漸地從漫長的寒假中走出來,春節最後餘留下來的氣氛也隨著三月下旬的一場春雨消失殆儘。

蔣夢曦撐著傘,學校路邊的積水濺到鞋子上,還是忍不住皺了皺眉,她今天下午隻有兩節課,下課之後也不過是四點多的光景,一路上都是學生,天空上飄著蒙蒙的雨。她最近的精神很不好,總是懨懨的,總是心緒不定,上課經常的走神,晚上睡覺也很不好。

她懷疑自己是不是得了心理病,於是去學校的心理室跟心理老師談了很久,結果心理老師隻說她是假期綜合症,很正常,很多同學都是這樣。

她沒說什麼,隻是這兩天失眠和心惶惶的症狀更為嚴重,她甚至在想,是不是前幾天在晚會上碰到夏琳導致的,畢竟那個神經病,她那麼多年來收斂的脾氣都被她給逼出來了。

接到程子昊的電話的時候她正在商場,公寓裡麵的冰箱空空如也,她最近睡眠質量又非常的不好,經常半夜醒來想要找些東西來吃吃,拉開冰箱卻發現裡麵什麼都沒有。

今天下午上三節課,下課的時候已經五點多了,她乾脆就一個人去了學校的商場,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為今天是星期五,商場裡麵的人比以往的多,以至於程子昊的第一個電話她沒有接到,直到他打第二個,蔣夢曦站在酸奶冰箱前,想著要買紅棗味好還是原味的好,旁邊的也給女生好心地提醒了她一下,說手機響了。

她道了謝,連忙拿出手機,看到是程子昊的來電,不禁微微皺了皺眉,按下接聽鍵,還沒有來得及開口說話,就聽到程子昊的話從話筒中傳來:“你在哪裡?”

他的聲音很冷,但又帶了幾分急迫的強製,她隻覺得眉心微微一跳,太陽%e7%a9%b4烈烈作痛:“學校的商場。”

“我在你們的學校門口,你現在出來,我一分鐘後到。”

話落,程子昊就掛了電話,蔣夢曦隻覺得心口空落落的,隱隱約約覺得發生了什麼事情,她看了看手上的一排酸奶,以及手推車上的東西,最後乾脆都不要了,抿了抿出直接轉身就出了商場,眉心間的鈍痛感越來越清晰,她隻覺得有些暈暈沉沉,一路上撞了好幾個同學。

其實她完全不用跑那麼急,學校的商場並不大,從頭走到尾也不用一分鐘的時間,她跑出去門口的時候程子昊沒有來,眼角的跳動越發的強烈。

心口的跳動也越來越快,她不知道怎麼了,隻是覺得心底有一股很強烈的不安感,她壓製不下來,整個人站在商場的門口,從未有過的焦慮和不安。

程子昊的車子停下來的時候她直接跑過去拉開門就上了車,看著他隻覺得自己開口的聲音都有些顫唞:“是不是,是不是阿勁出了什麼事情?”

都說了母子連心,看到程子昊的那一刻她大概就猜到什麼事情了。

認識程子昊那麼多年,從來沒有見過他有過半分的慌張,剛才的那個電話明明是在極力地壓抑著,她想不到到底會發生什麼樣的事情,他沒有在電話裡麵說,而是直接過來了,很明顯,不是程家二老出了事情,那麼就隻有一個可能,是蔣勁。

程子昊看著她,一邊倒車一邊回到:“阿勁失蹤了。蔣勁向來都會在放學半個小時後就會出來,可是今天媽等了四十多分鐘了,覺察到不對,生怕他在裡麵怎麼了,就和司機一起進去找。到班級的時候就隻有兩個值日的小同學,我媽問了問同學,蔣勁早就在放學十分鐘後就收拾書包走了。我媽立刻就慌了,打電話給老師和校長,找了將近一個小時,找不到人。”

車子一點點地開出去,她發現自己的手腳都在發冷,程子昊說了些什麼她聽不清楚,她隻知道腦袋嗡嗡嗡的作響,就像是被攪拌機攪著腦漿一樣。

她雙眼無神地看著一側開車的程子昊,臉色慘白得就好像是她今天穿的棉質襯衫一樣。

程子昊微微覺察到身側的人的異樣,側頭看了一眼蔣夢曦,他微微怔了怔,前麵正好是綠燈,他抬手摸了摸她放在膝蓋上的手,手指間的冰冷讓他微微一驚。

蔣夢曦看著他,直到手心感覺到半分的溫熱,才呐呐的開口:“報,報案了嗎?”

“我爸已經陪我媽去報案了。”

她張了張嘴,卻發現眼淚就這樣流了下來。

過去的八年裡麵她一直以為自己是為了愛而無畏無懼,可是當那一場婚禮毀掉她所有的信仰,當程子昊質問她為什麼要當小三的時候,她才知道,她所有的勇氣都不過是來自於蔣勁。

她從來都不覺得自己有多偉大,因為她知道自己是一個母%e4%ba%b2。

那麼多年很多人都勸過她,將孩子送回%e4%ba%b2生父%e4%ba%b2的身邊就好了,以她的條件,可以找到一個很好的男人去托付終身,可是她寧願自己守著蔣勁兩個人過一輩子,也從來沒有想過要讓蔣勁離開自己。

所有人都以為她背負了蔣勁,卻隻有她自己知道,一直都是蔣勁在背負著她,用稚嫩無比的懂事和乖巧給予她一步一步走下去的勇氣。

可是今天,程子昊告訴她蔣勁失蹤了。

她不知道該怎麼去形容那樣的一種感覺,前所未有的慌亂,即使是當初程子昊當著夏琳的麵喊她滾的時候也沒有那樣的難受過。

紅燈亮了起來,路燈照在蔣夢曦的臉上,慘白的有些嚇人,他覆在她手上的手微微緊了緊,“彆怕。”

她淚眼朦朧,怔怔地轉頭看了他一眼,沒有說話,也沒有動作,隻是看著前方的一輛輛的車子,啞著聲音開口:“開快一點。”

喉嚨就好像是被放進了什麼一樣,開口出來的聲音就好像攪拌不輕的混凝土一樣。

這個時候是下班高峰期,程子昊將車速開到儘可能的快,到警察局的時候已經二十多分鐘的事情了。

她沒有等程子昊,拉開車門直接就往裡麵衝,值班的警察看到她還以為被人怎麼了,正好一個女警員在,連忙過去問她:“小姐,你怎麼了?”

蔣夢曦神情恍惚,頓了頓才開口:“我兒子不見了,我要報案。”

她說得極快,拉著女警察的衣袖就好像捉著救生圈一樣。

程子昊走過去將她半抱進懷裡麵,對著那個女警察抱歉地點了點頭:“爸媽已經在裡麵立案了,我們進去吧。”ω本ω作ω品ω由ω思ω兔ω網ω提ω供ω線ω上ω閱ω讀ω

現在的蔣夢曦就像是盲頭蒼蠅,她不知道自己該怎麼辦,能怎麼辦,程子昊抱著她,她下意識地捉著他的衣袖,眼淚劈裡啪啦地掉下來,她卻絲毫不管,隻是捉著他的衣袖跟著她往前麵走。

蔣夢曦人生失控的時候並不多,就算是當時婚禮被夏琳砸成那個樣子,她也能夠很鎮定地走出婚禮會場,可是現在,她發現自己連站都站不穩,隻能緊緊地靠在程子昊的身上。

蔣夢曦被程子昊半抱著走進去的時候歐麗柔已經哭得不成樣子了,警察一邊做著筆錄一邊安慰她。

“夢曦,我對不起你,我把阿勁弄丟了。”

看到蔣夢曦,歐麗柔整個人直接就奔潰了,好不容易穩定下來的情緒一下子就亂了。

程子昊今年三十三歲了,除了蔣夢曦他們就沒有見他靠近過哪個女的,突然冒出來蔣勁這麼大一個孫子,早就高興壞了,就連平日裡麵一貫嚴肅的程頤對著蔣勁都禁不住慈愛和善起來。

蔣夢曦和自己兒子的情況他們都看在眼裡麵,基本上都到了覆水難收的地步了,蔣夢曦是個死心眼的人,程子昊何嘗又不是死心眼的人,兩個人這樣耗著,他們能不能抱上第二個孫子都不知道。

現在蔣勁不見了,一慣平和的歐麗柔簡直要急瘋了,那麼聰明的一個孩子,她都活那麼大歲數了,不是黃婆賣瓜自賣自誇,真的是沒有見過這麼乖巧懂事的孩子。

蔣勁和他們生活了都將近半年了,他們自認也將人寵到骨子裡麵去了,看看其他家境稍微好一點兒的同齡孩子,哪一個不是皇帝一樣。可是蔣勁卻沒有半分恃寵而驕的壞脾氣,尊師重道,成績又好得他們都無可挑剔。

那麼乖的一個孩子,突然不見了,歐麗柔隻覺得是自己的錯,要是她能夠在早半個小時進去看看,就不會發生這樣的情況了。

蔣夢曦原本就有些情緒不當,聽到歐麗柔的話才有幾分清醒,抬手抹了抹擋住視線的眼淚,哽咽著說道:“不關你事伯母,不關你事的。”

程家二老對蔣勁怎麼樣,她怎麼會不知道。

這時候警察連忙一邊安慰一邊取線索:“程老太太,程太太,請放心,我們一定會找到程公子的,但是兩位要配合我們。”

蔣夢曦點了點頭,看到歐麗柔她總算有幾分冷靜,知道就算是自己急瘋了,也不可能在這樣盲目的情況下找到蔣勁的。

☆、第一百四十四章 你會後悔的

警察見她情緒還好,就打算先問她:“程太太,請問程公子平時有沒有和班上的同學結怨或者您有沒有和什麼人結怨,或者有沒有誰曾經威脅過您要報複您的?”

她知道“程太太”這三個字並不屬於自己,可是蔣夢曦已經沒有那樣的心思去計較一個稱呼了,聽到警察的問話隻是搖了搖頭:“沒有,我平時的朋友不是很多,也不怎麼和人交往,就算是我的人緣不好,我也不可能結下這樣不共戴天的仇恨,要劫走我的兒子。”

她一點點地冷靜下來,抬手接過一旁警務員遞過來的開水,輕輕地說了聲謝謝,低頭抿了